神君,请入瓮-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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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脚步声陆陆续续退了出去,看来一大早来探望火夕的还不少。
这么早竟都晓得火夕醒了么?怎么我却不晓得?
画潋仙子似走得近了些,声音柔软得几乎能挤出水来:“火夕……你总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要吓死我了~~~”
要吓死她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她有被惊吓过的痕迹?她一说出这般柔情似水的话来,倒似我被惊吓到了。
我兀自在被窝里摸了摸,有些惊吓过度,摸着火夕的腰就惊慌地掐了两把。
顿时火夕闷哼了一声。
画潋见状又娇滴滴地问:“火夕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让人去将司医神君再叫回来?”说着她就又靠近了两步。
我吓得再掐了火夕一把。
火夕连忙道:“不必了。你回去罢。”
“……啊?”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显然没有意会过来。
“本君已无大碍,多谢画潋仙子关心,请回罢。”
“火夕……”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轻声呢喃了一句,却欲言又止。
火夕便问:“画潋仙子还有何事?”
画潋仙子道:“没事了,那你好好歇息,我隔天再来看你。你父尊母上那里,我会好好说的。”说着她的脚步声就渐渐远离了床榻。
“画潋。”火夕忽然又叫住了她。
“嗯?”
“往后来本君的焱采宫,先让仙婢禀报。还有,本君座下的童子,不得容你放肆。”听他这语气,似晓得执画对我怎么样了一般。
“我……”画潋焦急地想解释。
只可惜火夕一向傲娇,不给她这个机会:“出去。”
听闻门阖上的声音之后,我立马一脚踢开被子,连连吸了好几口气,差点都憋得我尿急了。
我一掀眼皮就看见火夕正半靠着身体在床头,而眼下我正坐在他的腰上,他半垂着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嘴角淌着婉转的笑意,正看着我。
他一看着我笑,我便忍不住缩了缩,干笑两声:“真、真巧,你、你醒了啊?”方才我又咬了他又掐了他……不对不对,若是他能听得见上回执画刁难于我,那、那……那他也晓得我对他……拳打脚踢……罢?!
(三)
火夕不语,伸手就向我靠来,我大惧,连忙紧闭双眼往后仰,大叫:“你莫要过来!你过来我就跟你绝交!”
然而,伴随着清清淡淡的冷香,却是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我的面皮,听他笑出了声,道:“流锦,一醒来就能看得见你,本君甚为欢喜。莫怕莫怕,本君不会欺负你。”
“真的?”我狐疑地睁开眼睛。
哪想一睁开眼睛,才叫一个惊悚。这厮满脸虚伪的笑意顿时变得无比狰狞,抚上的面皮的手突然往我面皮上一掐,顿时掐得我飚老泪,他还不罢休,另一只手亦捏住我另一边脸掐!
我顿时觉得两边脸都能被这厮给往两边撕破了去!
他咬牙切齿地笑:“拳打本君,脚踢本君,牙咬本君,手掐本君,流锦你好本事!”
我边哭边嚎,两手在他胸前乱抓一气,骂道:“火夕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竟对你救命恩人以怨报德!”
“你不是还拿着小梳子要给本君整理遗容吗,不是还扇本君嘴巴吗,本君为何不能对你以怨报德!”他继续将我脸皮毫不留情地往两边扯。
我疼得说话也不利索了,含糊道:“那是……我扇你嘴巴子那是你先咬我!”
我眼泪花花打着转儿,折射出火夕完全扭曲的面容。他恶狠狠地笑道:“谁让你拿脏手撬本君牙齿,我咬不死你!”
一番两军对垒,我输得惨不忍睹。
我独自寂静地蜷缩在床榻一角,闷着老脸。老脸一边一个红肿大包。
火车冲我笑眯着眼勾手指:“流锦,过来~~本君保证不掐你了。”
我瓮声道:“我要再信你就是你生的!”
“啧”,火夕手往他枕头底下一掏,掏出一张白纸,悠悠然念了出来,“耳光一个,凝露草一株,魔界冰魄一枚。命一条。原来本君欠了这么多债,你不过来本君可怎么好还?”
我顿了顿,幽怨地看着那一纸的债,梗着脖子豪气云天道:“你爱还不还!反正我向来慈悲为怀施恩不图报!”说着我便爬下床,往门外走,“好了,我救你一命,被你那劳什子未婚妻打不说,被困穷州差点死于非命不说,冒着莫大的风险去给你弄来了冰魄不说,这些统统都不说了,你一醒来就要打要骂的……我告诉你,我不待你的焱采宫了,我要下九重天,从此与你再不相往来!”
啐,施恩不图报,老子亏大了。
但面子要紧。
我只得如是安慰我自己。
眼下这厮醒了,我也该拾掇拾掇回魔界去。这仙界九重天,我没兴趣再待下去,当然更加是没胆子。
然而才没走几步,迎面便撞上一堵肉墙。
火夕人高马大地站在我面前,低着幽邃地凤目问:“流锦你想上哪儿去?”
第七十章 我再应你是你孙子!【第三更】
(一)
我朗声回道:“回哪儿去都不会再留在你的焱采宫!”
“不许走”,火夕忒不要脸,只顾沉着颜色翻摆着嘴皮子,“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欤珧畱浪”
想我在魔界,除了我父尊和阑休,还没有哪个敢明目张胆地摆着脸色给我看,嚷着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眼下这厮却轻车熟路得很。
我凭什么要听他的?嫔!
遂我与火夕怒目而视:“火夕不要以为你给我什么好处我就会留下来,要是你真这么想的话,那你就太失败了!”
火夕凤目灼灼:“我欠你的债,一一会还,十倍百倍偿还。”
我骨气未减:“等你还了我还是会走的!庐”
“往后你可在焱采宫横着走。”
我骨气还在:“我不稀罕!”
“明日我便让食神搬到焱采宫来住。”
……骨气……一定要有骨气……
我骨子里满满的都是窝囊气:“那万一要是他不来呢……”
火夕牛气哄哄道:“他不敢不来。”
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容我考虑考虑……”
火夕立马弯唇笑了起来,向我摊开了手心,手心上赫然躺着一支发簪。正是之前他送我的那支火云色凤凰簪。
这支发簪在魔界是烫过我好几次,我是不敢再留着,遂才还到他的枕头底下。如今他又拿了出来,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还要再多烫我几次罢?
虽然它看起来很贵。
但我还是拒绝道:“这个烫,我不要。”
火夕强硬地将那簪埋进我的发间,道:“本君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况且这次,我要你成为它真正的主人,只要你没事,它便不会再发烫了。”
我伸手摸了摸发间的簪子,指尖传来很凉润的感觉,狐疑地看了火夕一眼:“真的完完全全是我的了?我不准它发烫它便不会再发烫了?”
火夕定定地看着我,嘴角总带有一抹若有若无却又意味不分明的笑:“完完全全是你的了,但你不能将它卖掉亦或是扔掉。除非簪断,否则你我万事皆有情意在。”
万事皆有情意在。
这是一句多么实在的话。感动于火夕这厮难得的实在,我安安心心地收下了发簪。
“流锦。”火夕半躺在床榻上,轻轻唤我。
“干嘛?”我背对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株草,拿火夕的砚台装满清水养了起来,随口应了一声。
火夕问:“你在干什么?”
“想知道么?”我反问。
“嗯。”
我道:“偏不告诉你。”
火夕声音戏谑了些:“莫不是昨夜给本君吃凝露草时还偷偷藏了一株,想放在水里多养出几株来?唔光是用水恐怕养不出来。”
(二)
我端着砚台默默地转过身去,幽怨地看着他:“那还要什么?”砚台里确实是躺着一株凝露草,也确实是我从火夕的药量中抠减出来的。
好歹我亦去过穷州了,弄回了这凝露草。不留个一两株作纪念岂不是白去了,况且这凝露草味道甚好,能养出多一些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火夕道:“还要有穷州的雨露。”
闻言我顿觉有些无趣,但还是将砚台摆在了窗台上,让这株草能晒得到日光。随后我也收拾收拾欲去园子里晒太阳。
“流锦。”
在我将将要踏出房门时,火夕又叫我了。我扭头:“干啥?”
他道:“我渴了,给我倒水喝。”
我叉着腰走到他面前:“你想喝水?”
火夕忽而蹙起了眉,捧住了胸口,一脸痛苦的神色:“头好痛……算了,流锦你出去晒太阳罢,我自己倒水即可。”说着他就一副欲起身的样子。
我闷了闷,转身走到桌几旁倒了一杯水,回来递给他。
他便接了过来,依旧半靠着床头,眉也不皱了,喝着清水神色怡然。
顿时我就猛然意识到了诸多疑点,瞪着他道:“你不是头痛吗?”
火夕似笑非笑:“喝了水,好多了。”
我再道:“那方才你吼头痛时干嘛却要捂着胸口?”
火夕开始挑眉:“我有吗?”
我怒:“火夕你这个愚蠢的骗子!”
火夕不咸不淡地“嗯”了一下,继续喝水。我气得一把夺过他的水杯,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
看他当即沉下的神色,我刚想扬眉吐气地哼一声,哪想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歪,火夕竟毫无预兆地凑了过来,霎时欺压上我的唇瓣,舌单刀直入地侵入我的口中,一通风卷云残!
他到底是有多渴,竟将我都快要咽至喉处的水都给搜裹了去!
“流锦……”
我悲愤难当,这次我再应他就是他孙子!
火夕清清浅浅问道:“果真是上天入地,都非要救我回来不可么?”
我不应他,他便一直定定地看着我,面上神色实在是怪异。我憋不住了,终于脱口道:“我再应你你就是孙子!”
火夕这团火忽明忽暗,于是我被迫款款道来:“上天入地都救不回来你,那你就没得救了。我有说过什么非救你回来不可吗?”
火夕脸刷地黑了下来:“你敢保证那日在本君的床前你不是这样说的吗?”
我想了想,道:“还真不是。我没说非救你不可,只是说一定要救。”
“两者有什么区别?”
我再想了想,道:“没有。”
火夕压抑着火气耐心再问:“那你告诉我当时是不是上天入地都非要救我不可?”
我老实道:“不是。”
“那你为何那样说?”
我道:“那样说比较有面子。”
“……你真是气死我了!”
火夕刚开始问我这个问题时,我总觉得气氛很对,接下来他就似要说出什么感激我的话来。呔到头来却是这么个不令人满意的结果。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我相当失策,就是不应该白纸黑字地写上火夕欠我一颗冰魄。
(三)
彼时火夕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百无聊赖地看他欠我的账单,看着看着就问正往他盘子里抓糕点的我:“流锦,在本君昏迷期间,你可是去过魔界了?”
我想也不想便答道:“去了去了。”我不得不承认,焱采宫的东西不管是哪样都做得很好吃。
“据说冰魄乃魔界之尊的宝物,你是怎么弄到的?”火夕又问。
我塞了一块糕点,囫囵道:“什么宝物?”
他递给我一杯水,边道:“魔界的冰魄。”
“那不是魔尊的宝物吗我怎么会有!”我将火夕腿上搁着的点心碟子端到自己怀里,随口应道。
还真莫说,看火夕平时威风凛凛,结果还不是病来如山倒。自从醒来之后一连几日都不出寝殿半步,一直半靠着床榻看看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