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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湘西异事之十二悬门-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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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天了’……”

我推了刘龙枪一把说:“你别岔开话题,讲主要的。”

刘龙枪点点头说:“我这不是在讲嘛,听着!车里算上我们俩总共七个人,我们对面也坐着两个男人,同样被五花大绑,他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估计被揍得不轻。夜二那臭娘们儿就坐在我们中间,她笑着看着我们。坐在车门旁是两个彪形大汉,一人手中拿一支冲锋枪,全身穿得跟香港飞虎队似的。”

沈牟白眉头忽然一皱,他说:“除了你们俩以外,还有两个人被绑着?那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刘龙枪摇摇头说:“早忘了,不过我倒记得他们一个是什么化学博士,另一个是……哦!机械工程师!”

沈牟白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渐渐阴沉下去,望着我的眼神变得越发复杂起来。我被看得浑身发毛,真不知道这家伙这么“淫荡”地看着我,他想干什么。

刘龙枪继续说道:“后来货车驶上了一个叫九龙岭的山道上……”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四老人忽然抬头说道:“九龙岭是进入荒原的必经之路!”

我点点头,看来我们果真是被夜二押解着进入了荒原。

刘龙枪说:“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雨,山道崎岖,路面又异常泥泞。嘿!我敢打赌那个开车的司机绝对是新手,就那样的路他愣敢开车往前走,就不怕中途撂斗儿。果然不出我所料,没过多久车子就一歪翻进了道旁的山沟。车上的人都受了伤,这个时候你不知怎么忽然挣开了身上的绳子,把我拖出了车外,然后我们就一瘸一拐地往野草丛里跑,夜二带着人在后面追。你跟我说两个人一起跑肯定被抓住,说得分头跑。你让我把衣服撕下一条儿扔在地上迷惑夜二他们,说这叫‘兵不厌诈’,夜二一看有布条在肯定不会按着这个方向追我。你当时那叫一个仗义,你说你来引开夜二他们。我当时感动得鼻涕眼泪都下来了,结果还真跟你猜的一样,我果然逃了出来,连跑了几天几夜就昏倒在路边。再醒来就看到了你,当时我还以为兄弟你,你光,光荣了呢。”

听完刘龙枪的话,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如果真像这家伙说的一样,那我可真够孙子的。要知道夜二这个女人可是奸诈得很,她怎么会不明白“兵不厌诈”“虚虚实实”的道理。我这招显然是把刘龙枪给卖了,然后自己趁机脱身!可没想到,这刘龙枪还真好命,竟然逃了出来。

说实话,我这个好人做得还真冤枉。

可仔细一想,刘龙枪说的虽然看似合理,可在时间却对不上啊!要说这家伙从昏迷到被沈牟白救起倒是可以对上,可我逃跑后的那一段时间却是空白的。

我扭头看向唐四老人问道:“大叔,您救起我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唐四老人挠了挠稀疏的头发说:“我年纪大了,这时辰记得不准。不过怎么着也得有六七天了吧。”

唐四老人所说的时间和刘龙枪所说的时间至少有一个多月的差额,在时间上根本对不上。难道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在说谎?可细细分析一下,又都不像。

我指着身上的狐皮衣问刘龙枪:“我们逃跑的时候,我是不是穿着这件衣服?”

刘龙枪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咧着嘴摇了摇头:“我记得你当时穿的是件灰色外套,不是这件。”

看来我身上的狐皮衣是后来才有的,如果刘龙枪和唐四老人都没有说谎的话,那么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是独自一个人在荒原上行走的,然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得到了这件狐皮衣。

哪到底又是什么事儿呢?

那个月光下,轻轻坐在巨石之上的女子是不是我昏迷中一直呼唤的“楚梦”。如果是的话,我又是怎么认识她的呢?

我整个人陷入了久久地沉思当中……

众人围在火堆旁,一起啃着干馒头,奔波了一天一夜,谁都已经筋疲力尽了。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顾兀自往肚子里添食儿。

夜色沉沉地降临在荒原之上,阵阵寒风吹拂着层层叠叠的野草,时而有不明生物从头顶掠过,拖曳出一串诡异的嘶鸣。

唐四老人啃着啃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在帆布袋子里摸了一会儿,掏出一个大瓷瓶,他晃荡了一下说:“瞧瞧,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夜寒风急,大家喝点儿酒暖暖身子吧……”

说着,老人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紧,显然这酒是有些度数的。老人咂摸咂摸嘴,把手中的酒递给身旁的沈牟白。

沈牟白接过来,只是笑笑又转手递给我,他说:“谢谢了,只是我平生很少饮酒,一口酒下去就能醉死。”

唐四老人哈哈大笑指着沈牟白说道:“真是个后生蛋子,以后咱们在路上可少不了喝酒,现在不喝以后也得喝。”

我和沈牟白相交甚久,这家伙虽然平素从不饮酒,但在一些必要的场合上,他也会破例。此刻他如此推辞,或许是出于某种职业警惕,特种兵出身的他对身边的人都有一种不信任感和下意识防范。所以在没有看清身边人前,他是不会轻易喝唐四老人递过来的酒的。

我没有点破沈牟白的用心,只是笑了笑,然后放下馒头,抿了一口瓷瓶中的酒。果然很烈,入口如刀割斧凿一般,不过吞到肚子里却一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唐四老人问我:“怎么样?这酒劲头儿不小吧?”

我强忍住喉咙的火辣感,故作豪迈状哈哈大笑着说:“大丈夫喝酒如刀刀入口,不烈不爽快啊!”

沈牟白裂了裂嘴,冲我诡异地一笑说:“那你就把整坛酒都喝下去,不爽快到家了。”

我尴尬地一笑,心说要真这么喝下去,那我还不给醉死咯。

这时,我身旁的刘龙枪咬着馒头说:“嘿!嘿嘿嘿!给咱也爽快一口!”本小说由@。。@提供下载

我瞪了他一眼,拿着酒在这家伙眼前晃了晃说:“我是不是鬼呀?”

刘龙枪一把抢过瓷瓶,悻悻地说:“你……你这人怎么还想着刚才的事儿啊!我那不是刚清醒神志还不明白……”

我说:“那后来你清醒了,干嘛还抱着我哭啊?”

刘龙枪说:“嘿哟!你还是作家呢!这都不懂啊!大难不死,兄弟相见当然要抱头痛哭啦!我抱你腿已经是自降身份啦,你小子还不知足啊!不然怎么着,一见面你让我揍你骂你啊?”

我指着刘龙枪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家伙还真是伶牙俐齿,满嘴歪道理。要早知道这家伙这么说话,当初就不应该让唐四老人救他。

刘龙枪这家伙倒不嫌酒烈大口大口地灌下了喉咙,喝完后一抹嘴说:“这酒劲头儿不小嘿,老子当年跑运输的时候喝的酒比这酒还要烈,但照样上车前喝它三碗!”

我说:“你就吹吧,你也不怕酒后驾车出事儿。”

这看似半开玩笑的一句话,却让刘龙枪那张脸渐渐阴沉下来,他手中的瓷瓶缓缓攥紧,头低了下去。

沈牟白和唐四老人都发现了他的异样,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我伸手推了推刘龙枪说:“嘿!枪哥,刚才我就是跟你开玩笑。别过心啊。”

刘龙枪低着的头摇了摇,然后缓缓地抬起,眼中闪着些许的泪花。

我说:“别介啊!你怎么还哭开啦!就一个玩笑,咱不至于这样吧!”

刘龙枪用力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不是,我没生气,就是想起了一些事儿。”

我说:“什么事儿啊?”

刘龙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火堆对面的沈牟白和唐四老人,他说:“我的命是各位救的,刚才这位大爷也说了,这荒原凶险异常,出不出得去还是回事儿呢,我也就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

沈牟白拿起地上的一个木棍挑了挑火堆,然后手中用力捏断木棍,笑着看了看刘龙枪说:“你这家伙不会负案在身吧?”

刘龙枪整个身体哆嗦了一下,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十年前我开大货的时候撞死过一个女人。”

我的心忽然提了起来,我说:“然后呢?”

刘龙枪说:“萧老弟,你也知道我那时候是拉黑货的,如果当时我立刻把那个女人送到医院,说不定她就不会死,可货就暴露了,那我就得进监狱。所以我就咬牙下车把那女人给埋了,当时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可后来警察贴告示征集线索的时候,我才知道那女人当时还活着……”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活埋’!”

刘龙枪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豆瓣似的泪珠流了下来,他说:“我就算再坏,也没想过杀人哪!”

沈牟白忽然冷冷地说:“你这么做可是触犯刑法的,私运黑货,逃逸再加上杀人,三罪归一,你死罪难逃!”

我紧张地看了看沈牟白,心说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忘了,他可是警察,让刘龙枪当着他的面说自己的过去,那不是跟阎王爷侃投胎一样吗?刘龙枪啊刘龙枪,你可千万别再倒出点什么了,不然你再想做好人就得等下辈子了。

想到这儿,我刚忙冲刘龙枪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可刘龙枪这家伙不知道是天生的缺心眼儿还是怎么的,他看了看我说:“萧老弟,你眼睛是不是被烟熏着了,怎么老眨么呀?”

我说:“我眼睛没事儿,倒是你……”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沈牟白蹭到我身旁,手用力地在我的腰上一拧,就他那劲儿我差点儿没哭了。

沈牟白冲刘龙枪笑笑说:“他没事儿,你故事还真不少,继续说,让我也听听。”

刘龙枪倒还真听话,他竹筒倒豆子地说起了他以前的那些事儿,说怎么样在大兴安岭偷拉木材,又怎么样往返北京和广州走私黑货,以及等等恶劣事件。我看着口若悬河的刘龙枪,心说你这家伙真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你就作死吧你!

唐四老人好像看出了什么,笑了笑捡起一根木棍擦了擦插在馒头上,然后在火上烤了起来。

“这人要是做了亏心事,他早晚一天得遭报应,就拿我来说吧……”刘龙枪长长叹息了一声,他看向我神秘兮兮地说:“我估计我们那天晚上去静安庄路上遇到的鬼打墙,还有出现的女鬼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被我活埋掉的那个女的!”

我心头猝然一紧,说:“你可别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刘龙枪说:“没鬼?那你怎么解释那天晚上咱们遇到的事情?”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刘龙枪口中所说的女鬼我是没见到,不过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围着高速路转圈倒是事实。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那晚离奇的经历,忽然一个细节跃上脑海。

烟!

那弥漫在车厢内淡淡的幽香,那香味儿似乎不应该是一根香烟就能够散发出来的。那香味儿熟悉之极,蕴含着某种摄人的诱惑力……

“曼陀罗!”我不禁失声喊道。

众人诧异地看向我,刘龙枪更是一脸茫然地问我:“萧老弟,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到一些事儿,你还记得那晚你给我的那盒红塔山吗?”

刘龙枪挠挠头皮,翻着白眼儿想了一会儿,然后才点点头说:“好像有过这档子事儿,怎么了?”

我说:“你不觉得那烟味儿很特别吗?当时我跟你提过的。”

“烟味儿?红塔山的味儿能有什么特别的。”刘龙枪皱着眉头说。

我看了看沈牟白说:“你那儿还有红塔山的烟吗?”

沈牟白迎着我的目光看了片刻,他双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睿智,他好像从我适才的言语中听出了什么,他点点头,然后从上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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