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续9-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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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大多是本地人,山民都知道这些传说,司机一说完,有人就开始翻包,其中一人,掏出了一个一块钱的硬币和一张十块钱的票子,似乎在纠结,究竟该扔哪一张。
但也有人不信邪,嚷道:“不就是只兔子,碾过去就成了。”有些相信的人,还是扔了硬币表示一下,图个安心,有些人骂骂咧咧,坐着没动,司机缓了缓,从包里掏出了一张一块钱的票子,扔到了路上,准备发车。
我也翻开钱包,掏了张一百的,想了想,我掏了五百,将其中四张票子分给四个伙计,示意他们扔钱,他们愣住了,白鸡呐呐道:“吴哥,你还信这个?”
我看了他一眼,道:“我以前不信,但现在我信。”车里的人见我们掏红票子,眼睛都直了,一个个看我们的目光,就跟看傻子一样。
其实类似于这样的古怪传说,比比皆是,都被归为封建迷信一类,据说在过去,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有些人看准了司机和乘客的迷信,特意准备好兔子或蛇一类的东西,躲在林子里放出来,等着捡钱,因此近年来,便是山区里,信这些的也不多了。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嗤之以鼻,但时过境迁,这些年,我遭遇了太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这并不是我在否认科学,而是这个世界上,确实还有很多人类尚未发现和理解的事情。
空穴不来风,其风必有因,我宁愿相信,买个平安也好。
无视车上人惊讶与仇富的眼神,我闭着眼睛,学闷油瓶装睡,车子摇摇晃晃继续往前开,同子四人也没心思打牌,纷纷横七竖八倒在座椅上睡觉,我装着装着,睡意就涌上来,最后还真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整个车身突然剧烈的震颤起来,随即整个人都被甩出了座位。
身体传来的疼痛让车上的人全部醒了过了,我睁开眼,周围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甚至脚都无法贴到地面,车窗不断传来碎裂的声音,无数玻璃渣子飞溅,没有一个人能站得起来。
这时,同子大叫:“保护吴哥。”
他妈的。我知道是车翻了,心瞬间就凉起来,额头上热乎乎的,血液流了一脸,混乱中我抓着汽车的固定把手,吼道:“别管我,都他妈固定好。”我吼完,车里的照明灯也彻底裂了,再也没有一丝光明,出了巨大的冲击力、爆破声,就只剩下人的惨叫。
此刻我无法帮到任何人,确切的来说,是自身都难保,只能靠两只手臂狠狠握住固定把手,翻车的力量太大,即便要抓着这个把手都很困难。
这一刻,我完全无法想太多。自从走上三叔这条路,我想过很多种死法,死在仇家手里,死在粽子手里,死在机关上,甚至死在它手里,但我从来没想过,会是普通的车祸来夺走我的生命。
车子翻的很快,最后不知是不是到底,混乱中,整个车身都距离的颤抖,我的后脑勺猛的撞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天地间都暗了,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
第八章(上)
这种黑暗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慢慢的,声音才逐渐清晰起来,我首先听到的是哭嚎声,紧接着,便闻到浓烈的汽油味,戌时,有人将我扶了起来,叫道:“吴哥、吴哥……咳咳。”
我听出来,是同子的声音,但我一睁开眼,眼前都是血红的,眼睛沾粘粘的很难受,估计是有血沁入里面了,我伸手在眼前抹了一把,随着这个动作,浑身的肌肉都传来阵阵抽痛,此时,我才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我们的车坠下了山崖,但所幸,这是一个有着六十度角左右的斜坡,因此车子并不是笔直坠落的,而是沿着山坡一路滚下来的,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但汽车的尾灯还没有熄灭,借着尾灯望上去,可以看见山坡上有一大片被车子刮出的痕迹。
此刻,我已经被同子拖出了车里,出了额头磕出了一点血,并没有受什么大伤。车子已经摔成了两半,从中间露出一个巨大的缝,我就是被同子从那里拽出来的,除此之外,白鸡还有另外两个伙计大多也是一些皮肉伤,并没有伤筋动骨,但除了我们四个,周围没有任何人。
汽车的头部正冒着浓烟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从汽车里面,可以听到很明显的哭嚎与呼救声,我立刻意识到里面还有活人,喘了口气,连忙道:“快,抓紧时间救人。”
“等等。”同子一把拽住我,神情急切道:“吴哥,我们救你的时候已经查看过了,你刚好被甩到了裂缝的位置,但车子已经解体了,两头都被封住,凭我们是救不出来的。”接着,他指了指车头冒黑烟的位置,道:“太危险了。”
我看了看其余三个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妈的!”
难道那兔子要钱的传说是真的?这种事都能让我给碰上了?
白鸡显然也想到这一点,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感激,道:“要不是吴哥,咱们这次死定了。”
我摇了摇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之前我扔买路钱,也并不是全信,只不过这些年来经历的多了,买个安心而已,但现在却真出事了,反而让我觉得很奇怪。
接着,我对同子道:“你去看看车头的油箱,想办法降温,延长时间,你们两个跟我救人。”同子见我心意已决,只能咬牙冲到车头的位置察看,紧接着,他开始用双手挖土,将挖出来的土往车头的位置扔,我用脚蹬了蹬地面,发现土质比较潮湿,估计这附近有水源,或者有地下水。
此刻时间紧迫,我也没多说,直接爬进了车体中央的裂缝里,此刻我才明白同子所说的‘堵’是什么意思。整个车身被摔成两截,断口处由于撞击,铁皮呈现内凹的状态,将断裂处的出口封死了,要想从这里救人,只有将铁车皮全部掰开。
但我们三人,现在什么工具也没有,徒手掰显然不可能,即便真能徒手掰开,也必然要用很长的时间,但根据车头冒烟的情况来看,时间上恐怕不允许我们慢慢来了。
既然这里不行,只能从车窗的位置救人,我立刻给三人布置任务,由白鸡和一名叫马四的伙计去另一截车救人,我带着另一个外号灰老鼠的伙计去左边的车窗救人。
车子是侧翻的,一侧的车窗在下,另一侧的车窗朝天,我和灰老鼠先爬到车上面,只见车窗的玻璃好多都已经破了,但裂口并不大,大多只有一个婴儿大小,成人很难钻出来,车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光源,只能听到人的呻吟和哭嚎。
我连忙燃起打火机,借着微弱的火光,只见车厢内部已经呈现严重变形,内部的铁板完全塌陷,将里面的情况堵的严严实实。
车窗里面,刚好被一块变形的上盖挡住,只留出了一条裂缝,完全无法看到内部的情形。
灰老鼠比较机灵,一见这情况,立刻出主意道:“吴哥,裂缝太小,咱们下不去,不如问问里面能不能递工具出来。”我朝着裂缝吼了一声:“递个工具出来,我们把铁板撬开。”
片刻后,有一把铁板手被人从细缝中,慢慢推出来,我估计有人就正好压在细缝底下,接着,又有很多铁制的修车器具被递了出来,这些东西都是修车的配件,原本是放在驾驶位的,而我们此刻正处于车体的中部,估计被困在下面的人,是通过传递的方式,将配件给递出来的,这也说明,车里的人大多数都活着。
我精神一振,很灰老鼠一起动手,先敲碎整快玻璃,接着利用铁螺棍当受力杆,用车窗边缘当支点,使劲将里面压下去的铁板往上撬,随着我俩的使力,下面的裂缝逐渐扩大到十多厘米,就在这时,一个东西突然被塞了出来,猝不及防之下,我的手差点脱力,紧接着,我一看,才发现被递出来的是一个备用轮胎,轮胎顿时卡在细缝里,形成了一个二十厘米左右,可供人进出的裂缝。
我刚想探头往里面看,已经有人从里面往外爬,但他刚冒出一个头,突然就又掉下去了,似乎有人在下面扯他,紧接着,我发现,车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这个裂缝处。
由于车体变形,他们在里面都只能呈现一种爬行的状态,完全无法直起,有些人身上血淋淋的,有些只受了些皮外伤。
他们几乎是争先恐后的想往外爬,一时间,裂缝里伸出无数只手,反而堵住了出口,一个人都上不来,就像从地狱里伸出来的鬼爪一样。
灰老鼠摇了摇头,骂道:“一群怕死鬼。”
而另一边,白鸡那边的情况要好很多,他那边是后尾,从后尾玻璃救人最方便,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扒拉出来,不过由于是坐后面,伤势都比较重,几乎不能站立。
就在这时,同子大叫道:“不成,快撤,这车要炸了。”
灰老鼠惊了一下,立刻扯我的手臂,道:“吴哥,来不及了,让他们自己爬,咱们先扯。”
我看着裂缝里一双双争先恐后的手,忍不住想直接宰下来,最后我直接一脚踩了下去,被踩中的那几只手,顿时缩了回去。
“听着,车快要炸了,再争谁也上不来。受伤的先出来,一个个来,谁他妈扯后腿,我直接把轮胎拔了!”我说完,下面的人估计也慌了,紧接着,一双手伸了出来,我和灰老鼠开始往外救人,同子急的满头大汗,一跺脚也爬上来帮忙,整个过程十分迅速,仅仅一分钟左右,已经爬出了五个人,紧接着就没人上来了。
我觉得不对,刚刚可不止伸出了十只手,下面应该还有人。
我朝里面吼了一句:“快,继续上。”
下面传出几声呻吟,但没有人应我。
怎么回事?
我正打算探头去看,一个染了黄毛的年轻人道:“下面都是受了重伤的,他们爬不出来的。”我脑海里嗡了一下,转头一看,发现这些被我拉出来的,都是受伤比较轻的年轻人,而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连那个中年司机都没有出来。
灰老鼠怒了,骂道:“他娘的,吴哥让受伤的先出来,你们耳朵聋了吗?”五个人里三男两女,没人吭声。
此刻,车头已经黑烟滚滚,即使站在这里,都已经熏得人想流泪,我咬了咬牙,道:“你们先下去,我再拉两个人出来。”
灰老鼠惊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他忙道:“吴哥……咱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是快……”
“你先走。”我推了灰老鼠一把,沉声道:“我命大,死不了。”
“吴哥……”他还想再说什么,我打断他,道:“吴哥这辈子亏心事做的多,不想再做了,能救多少救多少,你们放心,先走。”
灰老鼠一咬牙,发泄般的踹了一脚离他最近的黄毛,那黄毛怒了,但估计是明白现在的情况,也没敢反抗,紧接着,一个扎麻花辫的小姑娘哭哭啼啼道:“快、快跑吧,这车要炸了。”她这一说,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往车下梭,一个个嗫嗫嚅嚅的冲我们说了几句谢谢,就开始往外跑,很快就与白鸡救出的人跑到了一处。
灰老鼠呸了一声,道:“救了白眼狼。”
这时,白鸡冲我和灰老鼠招手,吼道:“快,快下来。”
我大半个身体已经探入了细缝里,没空回答白鸡的话,只见细缝下面还躺了三个人,一个是司机,已经是半昏迷状态,眼神朦胧的望着我,腿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弯曲着,估计是断了。
一个是一名中年妇女,看不出哪里受了伤,深度昏迷。
还有一个我认得,是当时座位离我比较近的那个人,五十岁左右,拿着蛇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