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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玉竹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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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全。只是……
  “少廷,我跟你是没有可能相守的,因为我已经……”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昨晚自己的行动,出卖了我的本意。我对二爷,根本就不能忘怀,也不可能放得下。他就好像魔鬼,伤了我,还夺去了我的心。
  “我懂了,那让我送小真子一程吧。”少廷了然的接过我的包袱,背上玉玲珑,将我送出颜家的大门。临走时,少廷从袖中取出一支簪子,插到我的发髻上“小真子,我没有什么东西送你,这支簪子就留作纪念吧。”
  我欣然接受,登上马车,再回头看他,只见其目光迷乱,不忍割舍。我对他报以微笑,拿好包袱和琴匣,钻进马车。随着轮轴的转动,我从后窗看去,跟少廷目光纠结“少廷,你要早点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不希望你孤苦一生。”
  “小真子,一路小心,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好自珍重。”那是眼神的对话,与唇齿无关。耳边又响起那曲长相忆,便大声对少廷喊道“谢谢你夜夜在我门外弹奏长相忆,很好听,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远远的,看不清少廷的神情。回身坐好,我摸着身上沉甸甸的银两,有二哥之前给我的,也有少廷的赠送。
  “姑娘,我们已经出了京城,现在往哪去呀?”是车夫的声音。“北唐,莫远城。”我目光坚定,看着城墙上硕大的“肅玥”二字渐渐变小,低叹“不知何时,我能再回南朝。”眼角余光突然瞟到,城墙附近的一双眼睛,敏锐犀利,心里却很安定,那并非坏人。可他又会是谁呢?
  第一卷——完——
  ………
  女主要去北朝了~她会顺利找到她二哥吗?
  城门附近的人又是谁?
  南北相隔,再次邂逅,他和她可会尽弃前嫌?
  第二卷将为大家揭秘~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嘿嘿,亲们继续支持姌哈~
  




番外 颜家旧事(老夫人篇)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见到他那年我17岁。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藏于画屏后,听着他向爹爹提亲。他说,只要能娶到我,他愿意以黄金万两作为聘礼。我在他心中已值万两了吗?我在屏后偷笑起来。他,潇洒风流的商人,京城第一商贾颜家唯一的少爷,江南多少女子梦中的檀郎,竟然要娶我为妻。我是否该庆幸自己的幸运?
  几个月后,一顶雕花喜轿将我抬进了颜家的大门,京城的人都说韩大人招了个好女婿,舍得花重金办一场奢华隆重的喜宴。一时之间,我与他成了肃玥城中的一段佳话。
  新婚之夜,盖头被掀落,我不出意外的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世人皆有的惊艳。
  “莙儿”他喃喃的叫着我的名字。我突然伸手给了他一巴掌。他顿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狂笑出声“相公,谁都知道,我是个不谙风雅的粗俗之女,外表好看,肚子里却没有墨水。我曾立下誓言,今生谁娶我,必须先受我一掌。刚才这一掌,相公可受得住?”他释然,抚上我的面颊,轻声说“我不在意你会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13岁就定下的。”这回换我愣住了,他是在对我表明心意吗?
  婚后,他白日出去管理铺子的生意,夜晚则坐在新房里弹琴弄箫。虽然我听不懂他摆弄乐器时的情绪,却可以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寂寥空虚。那时我真的不明白,他的空虚从何而来?
  老爷子很疼爱他的独子。听说我未曾蒙面的婆婆,在生了相公后落下了病,半生瘫痪,前几年在老家养病时,于某个晴朗的清晨,抱着自己最喜http://。欢的琴,永久地合上了双目。相公跟我说他将那把琴收了起来,以后可以传给我们的子孙。此时我并不知那把琴所带的诅咒,那是会让人付出终身幸福的诅咒。
  之后几年应该是我活的最快乐的时期。20岁,我生下了颜家的第一个孩子。老爷子看后说他有富贵之相,将来定能攀龙附凤,官居高位,便给他取名叫少澄,希望他既可以在宦海中保持冷静的心态,又能取其谐音,心想事成。
  相公听后,很高兴,还夸我给颜家添了个不错的香火苗子。我但笑不语,想起澄儿的名字,还是有点不开心,便对相公说,下次再生子,我要自行取名。
  相公问我想取什么名,我看看窗外柳絮飞动,饱含春风,便对相公说“就叫少风吧,愿他能似这春风般温雅,暖人心脾。”
  “好,就叫少风。”相公开心地笑了。
  有了澄儿,我不再似之前那么无聊,性情也温和了许多。我专心的教导他,盼他早日长大,能为相公分忧。那段时间,相公常去外地经商,得空回来时,也只是逗逗孩子,却不再和我多说话。我隐隐觉得他变了好多,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时光就这样慢慢地过去,相公对我的情意日渐淡漠,加之他常年在外,更是加剧了我们关系的恶化。
  澄儿四岁生辰过后不久的某日,我经过老爷子房门处,偶然听到他与相公的对话,终于明白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一个琴师之女。相公终日迷恋她,才不思妻儿。那晚,天突然下起大雨,我依旧独守着冷清的卧房,只是这次,就连日日等待相公的心都冷却了。
  我没有点灯,任黑暗和孤寂充斥着房间。原以为可以这样捱到天亮,却不料半夜的时候,相公居然推门而入,看着他连路都走不稳,似是宿醉,我忍不住上前扶住他,向他询问“她真的比我好吗?”
  他似乎没有听到,喃喃的对我说“音儿,怎么不点灯,你不是最怕黑的吗?”原来那个女人名字里有个“音”字,而我一直心心念念的相公,竟然推开我的房门喊她的名字,心里涌起一阵阵难捱的酸涩。
  我放下自己扶他的手,转身坐回床边,不再言语。相公凭空笑了几声,摇摇晃晃地向我走来,习惯性的替我解下衣衫,又脱去自己的衣服,将我按倒在床榻中。我原以为他良心发现,想与我和好,却不料巫山云雨过后,他抱着我,口中却喊着“音儿”。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了。
  后半夜,我睁着眼睛,默默忍受他的细语呢喃,不是对我,而是对他的音儿。天亮的时候,相公从梦中醒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霎时羞红了脸,连连对我道歉。我知他在想什么,他还记得昨夜那场自以为是跟别人交欢的春梦。从那天起,我便不再跟他说一句话,可相公却热情起来,他变得刻意对我好了,毫不在意我的漠然。
  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的月信多日未来,便请了大夫来看,却不想,自己竟再次怀了孕。我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不住的叹气,孩子,你来的不是时候,你爹已经不爱娘亲了。
  那天傍晚,相公归来的风风火火,一进门便对我说“莙儿,我有件事求你,请你一定不要拒绝。不管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凄然一笑,你沉不住气了吗?“你是为纳妾之事来的吧,怎么,是那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还是她抓住了你的把柄?”在说到怀孕时,我内心的凄凉之感愈加浓烈。
  “莙儿,被你猜中了,她……怀了我的孩子,已经一个月了。我不能不管她,父亲不准她进门,说除非你答应。莙儿,看在你也曾身为人母的份上,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一个机会吧。我保证,纳她为妾后,安安分分的,也不会再辜负你,我会做一个合格的好丈夫。”
  我心中又是一凉,眼前蒙上一层雾气“她有了你的孩子,那我呢,我算什么?嫁给你这么多年,你可曾真心爱过我?我算是明白了,你娶我,不过是为了扩大你们商家的势力。如今我爹辞了官,我于你不再有任何价值了,便被你弃之如履,成了道旁苦李。我告诉你,我也有了身孕,就是在你把我当成她的那个晚上怀上的。你只顾着她,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什么?你也……莙儿,对不起,我不是个好丈夫,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音儿的事,我不会再为难你,你有了身子,要好好休息,我会抽空回来看你的。”说完,负心之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之后的半年,我都没有再见过他。听奶娘说,他在城郊安置了一所别院,整天都去那儿,偶尔会回府拿些晒干的梅子。是给那个女人喝的吧,酸儿辣女,她怀的也是个儿子呢。我摸摸隆起的小腹,轻叹出声。
  又过去半个月,门外突然传来嘈杂之声,我找了丫头来问,才知,相公竟偷偷将那女人送进府待产。第二天清早,我被馆内人来人往的声音吵醒,奶娘说这些人都不是府里的,而且那个女人似乎早产了,胎儿才7个多月大呢。
  我听完这些,伸手摸摸肚子,感受腹中八个月大的孩子,却不料这一碰,一阵突如其来的腹痛令我险些休克。奶娘见状,忙出府请稳婆。谁知,我还没等到稳婆,就疼的晕了过去。晕厥中,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腹中流失,是胎儿脱离了母体吗?
  迷蒙间,好像有人在叫我,那声音很像相公,他不是应该待在那个女人身边吗?思及此,我又流下泪来,而后,那泪也被人擦去,隐约听到好多声“对不起,是我的错”之类的话。是他吗?他浪子回头了?
  我又感觉自己睡了好http://。久,等再次醒来,眼前出现的是相公的面容,他眼角带着莫名的痛惜。我想起什么,问他“孩子呢?孩子怎么样?”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在,是个男孩,我让人抱来给你看看。”
  “好”我安然地期待着我的第二个孩子。就在奶娘将那个襁褓递给我时,我只看了一眼,就孤疑地望向相公“他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是不是夭折了?我的孩子……”到后来,我愈发悲伤,那孩子虽处处与相公相似,但那双眼睛,绝不是遗传于我们中任何一个。既然他不是我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呢?难道我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身子不期然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上传来相公温柔的声音“莙儿,他是我们的孩子,是你第二个儿子,颜家的二少爷,颜少风。这名还是你取的,你忘了吗?”我想起当日的话,泪水簌簌的流下面颊,滴落到锦被上。我喃喃的问“那她呢?”
  “音儿的孩子夭折了,她自己也因为早产的关系,失血过多,身体异常虚弱。大夫说,恐怕活不过下个冬天。”相公的声音哽咽中带着悲绝。
  我木然的问“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的事情,我也不多问。如今,我只想知道她的名字,你可愿告知?”那个女人,害我被丈夫背弃的女人,我要一辈子记住她。
  “风尚音,音儿的名字。”相公轻声回答。她姓风,我一颤,猛地推开身边的男人,双手无力的捶打着床板,哭喊道“冤孽啊,我竟然给自己的儿子起了这么个名字。”
  我手指那尚未被奶娘抱走的婴儿,叫嚷着“他不是我的儿子,却克死了他。他原是我后半生的劫,冤孽,冤孽啊”
  双手突然被拉起,放在一个温暖的胸膛前,相公以从未有过的温暖眼神,望进我黑瞳深处,一字一顿的说“莙儿,别再胡思乱想了。他是我们的孩子,一直都是,风儿的名字已经入了颜家的宗谱,此生都不会改变。”
  我瘫软在他的怀里,心里疯狂的呐喊,风尚音,你连死,都不肯放过我吗?还要丢给我如此沉重的包袱,可知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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