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婿-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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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怕他们死谏,臣妾不想再让陛下为难……”
贤妃哭倒在皇帝怀里,呜咽的说道:“看他们那副拼死的样子,哪像是臣子?陛下,臣妾不愿意再看到您被他们逼得不得不退让……”
“不会的。”皇帝搂紧了贤妃,眸色阴沉,“朕已经不是当年的朕了,朕富有四海,朕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反对!当年朕可以为你杖毙一百多名臣子,今日朕一样可以,朕倒要看看,他们哪个敢为暂停恩科同朕死谏!”
“皇上……”
“爱妃不必多言。”
皇上抬手堵住贤妃颤抖微凉的嘴唇,勉强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朕意已决,暂停恩科同爱妃无关。”
贤妃向皇帝怀里靠了靠,垂下的眼睑挡住了眼底的得意……齐王倒是有些心思,可齐王再机智,没有她的表演,皇上怎会坚定暂停恩科的决定呢?
只有大臣们在皇帝面前碰壁,才能显出她为了天下读书人所做得‘丰功伟绩’
只有让天下士子们绝望,他们才会记得贤妃的恩德……
”启奏陛下,首辅阁臣宫外请见。”
“朕不见!”
皇帝信心十足的说道:“马公公去同首辅说,朕既是下旨就不会改变,在科举上,朕不想听首辅的‘意见’”
“遵旨。”
马公公去宫门口传旨,大唐帝国对宦官管得很严,马公公可不敢对皇上有任何的建议,哪怕他也觉得皇上做得暂停恩科有问题……皇上这道旨意,一定会让京城纷乱不休。
传完圣旨后,马公公对震惊的首辅大人道:“陛下的意思料想诸位大已然明白了,还请诸位大人用心国事……”
“科举也是国事,还请马公公再去通禀陛下,臣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首辅领头跪在宫门口,“陛下……您不能因噎废食啊,陛下,暂停科举会引起国乱,陛下……臣恳求陛下三思。”
马公公向首辅身后看了看,阁臣六部,京城官员到齐了九成,这些大臣就这么跪在宫门口请命,马公公叹了一口气,他们越是这样,皇上越会坚定暂停科举……这个死结解不开的,皇上怀疑大臣们的用心啊。
五城兵马司五位掌印都督齐临贡院,新上任的王大老爷居于最末一位,得体的官服倒也衬得他颇具威严。
他刚履任,实力又在最后一位,自然不敢多言。不过,他对王季玉不能再继续参加科举还是遗憾的……好在他有官职在,王季玉可以萌阴入仕,王大老爷顶了定心,道:“诸位大人看如何处置作弊的考生?”
“查,陛下的意思是严查!”
中军都督是一位酷吏,折在他手中的人不少,他另有一个称号是当今皇帝的头号忠犬!
他今年不过四十多岁,但他身上的吝气却很重,佞笑道:“他们作弊便是不忠于陛下!本官也让这群读书人见识见识不忠于陛下的下场!”
王大老爷有点震惊,随后一想便明白了,中军都督谢大人几次落第,他是个连秀才都没过的读书人,逮到机会对贡院的举子还能客气了?
五城兵马司的侍卫如狼似虎扑向举子们,贡院里一时间鸡飞狗跳,喊爹喊娘声音不绝于耳。
李冥锐从号房出来,抬高手臂配合校尉们搜查,他行的正,不担心被查出作弊来,可见校尉们对举子如同猪狗一般,略有些不满。
“外面什么个状况?为何要搜身?”
搜他的校尉冷笑道:“你不会看么?你们购买考题的事情已经泄露了,皇上有旨意要重重查处。”
“科考可有新题?”
“你还想着科举?皇上已经下旨暂停五次恩科,同时你们这届的举子只怕是会被皇上全部剥了功名!这辈子别打算再科举了。”
因此,五城兵马司的校尉们才会如此大胆的虐待天之骄子——举子们。
李冥锐脸色一变,暂停?剥夺功名?皇上这是疯了不成?
校尉搜不出东西来,卷走了李冥锐的砚台和笔墨,“上面有命,笔墨纸砚都是要上缴的。”
“放下!”
李冥锐轻松的从校尉手中夺回砚台和毛笔,小心抹了抹,“砚台不是作弊用的,你不能带走。”
“你……好大的胆子!”
校尉畏惧李冥锐的身手,道:“来人,拿下他,给我从头到尾的好好搜搜看,我瞧着他就不是个好的,居心叵测,抗命不遵。”
一拥而上五六个士兵,李冥锐不慌不忙,扫见诸位举子接近愤怒的边缘,时不我待……李冥锐大喊一声,“我等是天子门生,谁敢妄动!”
被校尉们折磨的举子像是一下子找到主心骨,怒视对他们拳打脚踢,一点也不尊重的他们的莽夫武夫。
“没错,我等是陛下的学生,身上有举子功名,你们不能这么对待举人!”
书生虽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们此时爆发的力量也是惊人的,贡院的举子们汇聚在李冥锐身边,同掌印提督们对峙起来……有个带头的,举子们会心齐很多。
ps夜承认这本书很扑街,但烂尾太监不是夜的习惯。不管怎样,夜会坚持写完,嘿嘿,夜还是挺喜欢这个故事的走向滴。
正文第二百五十六章 发威
这届科举被成为二十年的盛举,李冥锐心中衡量了好一会,此时他成为领头之人好处大于坏处,因此他明知道宁欣会不高兴,他也打算干了!
只有十几个人游离大部队之外,王季玉便是其中之一。
没有被查出作弊的举子大多聚集在李冥锐身后,纷纷叫嚷着不公平,让他们单独一人反抗皇帝的命令,他们是不敢的,可聚在一起,又有在皇上跟前报过号的李冥锐领头,举子们为了将来的前程着想,必然会壮起声势来。
“你是哪个?”
中军都督谢大人问道:“你胆敢违抗圣命?”
“不敢。”
李冥锐向皇宫方向拱了拱手,做出对皇上很遵重的样子,“天地君亲师,陛下既是我等效忠的主子,又是我等的老师,学生怎敢对老师不敬?“
“本官倒是没看出来,你这个大个子身手不错,胆子大,嘴皮子也很利索!”
谢大人眼里闪过一抹兴奋的光亮,手心有些痒,多少年他没整治过像李冥锐这样硬气的人了!
他轻蔑的冷笑道:“你既然将陛下当作主子,眼下主子有命捉拿你们,你却在此大放厥词,鼓动同窗聚众闹事,这就是你对主子的忠诚?对师长的敬重?”
“谢大人此言差矣。”
李冥锐挺直了腰杆子,朗声道:“谢大人没有经历过正规科考,天子门生的事儿您不懂。”
王大老爷暗道一声,李冥锐是真傻?还是故意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作为皇帝的头号鹰犬,皇上极为相信谢大人,甚至谢大人可以暂且调动锦衣近卫,李冥锐暗讽谢大人是个落第的读书人,真真是狗胆包天。不怕死啊。
谢大人脸色阴沉,佞笑道:“本官不懂?好,今儿我就让你这个混账小子知道本官懂什么?本官看你像是贩卖科举试题的主谋,来人,把他拿下!本官亲自审问他!“
“大人,你不能!”
“大人,你这是乱用职权!”
“李公子冤枉!“
李冥锐身后的举子有兔死狐悲的感觉,李冥锐若是被扣上屎盆子,他们的仕途就彻底的断送了。
王季玉眼珠一转,大叫道:“谢大人。您说得没错,就是他泄露的科举试题!”
他跑到了谢大人跟前,悲愤的说道:“他一个韩地来的蛮子。竟然同我打赌科举考试的名次谁高谁低……这不是笑话并瞧不起京城才子么?我堂堂解元怎会输给他?当然除了作弊之外,所以我断定他事先得到了考题……如此李冥锐才会如此的笃定比我强,若是没有谢大人明察秋毫,我一旦败于阴险小人之手,我寒窗苦读十年岂不是冤枉?”
王季玉悲苦的望着同科举子。痛心疾首的说道:“大家不要被李冥锐给利用了,是他断送了你我的前程,同窗们,咱们不能再助纣为虐,辜负圣恩了!”
他这一扇动,倒是让李冥锐身后的举子犹豫起来。
王季玉看有效果。心里很是得意,只要他帮着谢大人平定此事,再加上父亲为掌印都督。即便科举被取消,他也可以如朝为官……以后他是官老爷,而李冥锐是阶下囚!
李冥锐冷笑道:“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王季玉。我敢同你打赌,是因为我自信比你强。泄题?到底谁事先知晓了考题?你解元的位置差一点丢掉,若不是陛下看在昭容县主的面子放你一马,你以为你会在此地?”
“你胡说。”
此时有一人站出到王季玉身边,指着李冥锐道:“你在考前就见过昭容县主!我看昭容县主是看上了你,把考题给了你吧。你在宁家门维护昭容县主,你同她早有了奸情!”
王季玉悲伤莫名,怅然道:”原来如此,我好傻……好傻啊。”
谢大人冷笑道:“李冥锐,你还有何话好说?”
李冥锐在心底将薛珍骂了八百遍,她真是惹祸的根苗,向指正自己的举子问道:“你见过我同昭容县主说过话?还是你见过我用过昭容县主的东西?当日宁家门前,王季玉不顾脸面体统的纠缠宁小姐,在下不过是看不过眼仗义执言罢了。”
“以前我虽然不屑王季玉的人品才学,但想着他总是个人,可那日他刚刚为了其父的富贵官位同昭容县主和离,转身就去纠缠清贵宁家小姐……如此的斯文败类,难道我不该骂?”
“贡院,读书人的圣地,我依然敢说,纵然昭容县主有诸多的不贤,但她对得起王家,对得起王季玉,以嫁妆给王家还债,哪个女子因爱而不顾一切?”
李冥锐脚尖一勾地上的散落的腰刀,腰刀旋转着飞起,李冥锐伸手接住,动作很是帅气,这动作证明了一点,李冥锐的身手不凡。
划开了衣袖,李冥锐将隔断的袍褂一角扔给王季玉,“我初来京城便居住在王家,一心将你当作兄弟看,如今……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虽不是圣人,但也不会同阴险小人平辈论交,今日在诸位同科同窗的面,我于你割袍断义!”
李冥锐一甩手臂,腰刀刀尖插在地上。明晃晃的腰刀很是渗人,王季玉气得脸庞通红,“你……到底谁是小人?谁稀罕同你做兄弟?”
王大老爷此事不能不说话了,端着架子道:“李冥锐,你先说说你作弊的事儿!”
“在下正要说,我虽是出身无双都护府,但一心向学,承蒙陛下厚待,我为举子来到京城参加这届恩科。”
李冥锐盘坐在了地上,指了指王季玉,“说我是先知晓考题?这是对我十年苦读的侮辱!无双都护府的人虽然识字的不多,但每个人都是说一不二的好汉,绝不会弄虚做假!”
“主考大人!”
李冥锐看向被挤到一旁面若死灰的主考章大人,宁欣说过章大人是个老实善良的人,但他才学极好,很有原则,只是一直欠缺爆发的机会,行事四平八稳,最好谁都不得罪。
“您是十年前的状元,亦是名动天下的才子,科举会试你自是拿手的。”
李冥锐自信的笑道:“主考大人,你我是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