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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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山位于越南的东北部，其东部与广西的凭祥，宁明接壤，属于越南的北部山区，长170公里的奇穷河流过该地区，境内山峦重叠，其东部的特山海拔1081米，为谅山的最高峰。西部的平嘉、北山、右陇为喀斯特地貌，多山洞，北部的长定（七溪）一带有该地区最宽阔的田野，土地肥活。在谅山的人口中，除了京族外，还有贷依族、侬族和少量的瑶族。当地的贷依族、侬族百姓与中国边境地区的壮族语言相通，习俗相似。谅山是农业地区，主要作物有水稻、甘蔗、烟叶。山林中盛产茴香、沙仁、木耳等。主要矿产有金、银、铁、煤、磷等。
谅山市，距边境小镇同登约14公里，但规模并不太大，人口只相当于一个县城。汹涌的奇穷河穿城而过，将城区一分为二。奇穷河发大水时，谅山市曾被淹没。河的北岸是集市区，有谅山地区最大的集市奇罗。河的南岸，是谅山地区政府所在地。由于谅山地处越南北部山区，与越南内陆和沿海地区相比，经济发展相对滞后。历史上，越南平原一带的京族人视谅山为落后蛮荒之地。
谅山较为有名的地方为三青山，距谅山市区约2公里。三青山上有天然形成的三青洞，可容纳上千人，洞口外建有三青寺。洞内的石壁上刻有十八世纪谅山地方官员吴时士的像和诗句。通过三青洞可进入二青洞，洞内有地下河与奇穷河相连。三青山上原有一块望夫石，传说很久以前，一位姓苏的女子日夜思念丈夫，整日抱着孩子在三青山上遥望，盼望丈夫早日归来，后来她变成了望夫石。因此越南歌谣有一句写道：“同登有奇罗街，有望夫石，有三青庙。。。。。。”
谅山是越南南北交通要冲，距河内仅一百多公里。自古就有天朝军队克谅山，越南王必降的说法，原因不外是过了谅山往南，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已经是无险可守。远征军第18军决定对谅山展开强攻，撕开部队南下的最后一个障碍。
1940年4月28日的早晨，远征军第18军军长兼军党委书记兼军政治部主任许向前少将戴上眼镜，向军指挥部的作战值班室走去。他已经命令作战处通知了第86摩步师师长汪震和第90山地师师长叶大龙等主要将领来开会。作战值班室里，参谋人员正在准备开会用的各种资料。
作战值班室钱参谋说：“许总，汪震师长和叶大龙师长过一会儿就过来汇报。”
“通知腾参谋长和肖政委了吗？”
“通知了，许总。”
许向前站起来，严肃地说：“我说你这个同志，怎么总是许总，许总的，这样不好。我们的老总只有方云总司令，不能称我许总。”
这位钱参谋师从红四方面军过来的老同志，他解释说：“以前，您就是红四方面军的总指挥，这样称习惯了。”
许向前认真地说：“这个习惯要改。我看应该拟个电报，发给所属部队，就这样写：我们的老总只有方云同志，称我为许总不妥，以后只能称我为许军长，许向前。”
说话间，参谋长腾代源走进来了。一进门，他就笑眯眯地给参谋开玩笑：“开水烧好了吗？要不我的茶叶就没有地方消耗罗。”说着，拿过茶缸子倒水。腾代源师湖南麻阳人，与彭英同志一起发动和领导了平江起义，成立了红五军。抗日战争爆发后，腾代源曾任中央红军军委参谋长。现在腾代源是第18军副政委兼参谋长。
腾代源还没有坐下，肖可一挑野战帐篷的门帘进来了。紧接着，从前线赶来的汪震和叶大龙也走了进来。大家围着铺有作战地图的桌子边坐定，许向前说：“你们很辛苦，这热带雨林的山路还是不好走的。本应该让你们休息休息，可时间不允许。”
汪震操着浓重的湘北口音说：“首长着急，我们也着急啊。”
腾代源说：“彻底解决谅山的日伪军，还是要从你们开始。”
汪震说：“部队在攻打东平和东溪的穿插战斗中吃了日本人的暗亏，有一定的损失；打东平的敌人援军又未能全歼。现在部队上下正憋着一股劲，纷纷请战打谅山。”
许向前说：“好，我们一起研究怎么打谅山！要用赶在日军的援军主力赶到前，解决问题。”说着，大家就围着摊开在桌面上的作战地图，仔细研究起来。经过一天的研究，集体草拟了攻打谅山的作战方案，并上报远征军司令部。
总参谋部和远征军司令部同意了第18军的方案。为了增强谅山前线的攻坚力量，司令部决定把远征军司令部直属155MM重炮团配给给第18军，参加谅山攻坚作战。命令下达后，参战部队各自进行了动员。
4月30日午夜，雨下得很大，各部均按要求完成了对谅山敌军的展开。次日凌晨五点三十分，战斗首先在同登打响。先是火炮对同登日军阵地进行重点轰击，155MM重炮的声音听起来象闷雷，无数的弹道穿过大雨滂沱的夜空，爆炸的火光把天空映红了。不少攻击的步兵部队潜伏的地点离日军的阵地很近，只有八十米不到，等火炮开始轰击后，又根据实际情况悄悄前移，最近的离日军阵地不到五十米。炮火一向敌人纵深延伸，步兵马上开始进攻。。。。。。
天明的时候，同登已经落入86师包围中。大雨这时候停了下来。担任外围清剿日军残敌和狙击谅山日军援兵的依然是穿插东溪的坦克团，虽然在穿插战役中吃了日军的暗亏，但却交出了一个惊天地的英雄王海。根据被俘的日军交待，当时王海的驾驶的坦克在枪林弹雨中横冲直撞，威风凛凛，犹如战神再世。
同登日军的核心工事是位于镇中心广场的地堡群。被围的日伪军以地堡群为依托，逐房逐屋地与远征军部队展开争夺，战况惨烈无比，因为双方都知道这场战役的胜负意味着什么，所以谁都不愿意失去。。。。。。
谅山的日军来势凶猛，在三十多辆坦克装甲车的带领下猛攻过来。坦克团的先头部队刚绕过外围插入同登和谅山之间，部队匆忙展开，还没有好修筑简易野战工事，就和来援的日军打成一片。装备和武器火力都占优势的坦克团，在纵深炮火的配合下，顶住了日军援兵的进攻，确保了主力歼灭同登守敌。在占领同登后，部队经过短暂的调整，以叶大龙的山地师为主力，向谅山发起攻击。到5月2日下午，谅山的外围战斗基本结束。
在河内督战的南部大将，在远征军攻克东平后，立即逼迫小岛中将派出了一个联队的日军和两个团的越军共计7200人，支援谅山。并向大本营要求援军尽快赶到，因为护国军部队的进攻是“迅速和猛烈”的。远征军第19军挥军南下，渡过黑水河后，进军会芬高原。
5月3日拂晓，天空中飘着细雨，湿润的风中能闻到浓重的硝烟味。双方的空军部队都因为恶劣的天气帮不上忙。在猛烈的炮火准备后，第86师和第90师向谅山发起总攻。俗话说：十个前锋九个死。但实际情况是十个前锋十个死，即使是铁打男儿，也是心有惧意的。战斗异常的激烈，日军表面阵地的火力点基本上被炮火摧毁，但隐蔽在地下的暗堡火力点众多；谅山周围山多洞多，日军环境熟悉，炮兵火力打得很准，给进攻部队造成了巨大伤亡，某突击连已经突破外围，插进了谅山市北区奇罗街，被隐蔽在地下的暗堡以重机枪交叉火力射击，突击连全部阵亡。。。。。。
第一次进攻失利，第18军决定撤回部队，调整部署，当晚继续进攻。
在谅山打到最激烈的时候，日军从奇穷河下游的红花渡强渡，准备支援谅山市区守敌。第87师2243营负着红花渡的防御。对岸日军的炮群向2243营的阵地倾泻了三千多发炮弹，然后以两个中队的兵力，分乘六十多艘小汽艇，向对岸扑去。汽艇靠到河边，日军步兵冲上河岸，然后日军炮火延伸，向纵深轰击。红花渡后面沿山村庄的房屋中弹起火，滚滚黑烟笼罩了整个阵地上空。
上岸的日军猫着腰向2243营的阵地冲过去，枪声响成一片。经过半小时的激战，日军大部被歼，残部退到河边构筑阵地，等待援兵。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日军又用汽艇运兵过来，并以更猛烈的炮火向2243营的阵地猛轰。河岸边是沙土地，有些洼地被炮弹一炸就渗出水来，成为一个个水坑。2243营的战壕被打垮了，士兵们就跳进水坑继续战斗。战斗到傍晚，2243营在支援炮火的帮助下，打了个反冲锋，打死打伤近百名日军，将日军击退。留在河岸上的日军怕晚上被偷袭，退过奇穷河，准备明天再攻。
当夜，第86师和第90师发起了第二次总攻。攻击重点是谅山的奇罗街和三青山。先是火炮轰击日军阵地，撕开一个小口后，几辆坦克配合一个加强排的步兵突进了奇罗街北端，立即遭到日军的反击，步兵全部阵亡，坦克损失了四辆；86师一个营的部队从西北方向攻击奇罗街。这里有一块六七十米的开阔地，部队冲过外壕的时候，一个营只剩下一个连多一点，营长牺牲。剩下的战士杀红了眼，刺刀，手榴弹一起上，硬是突进了奇罗街的西北部。日军马上反应过来，先用迫击炮炮火封锁开阔地，阻止对方的第二梯队，然后从东南两面夹击对方，意图歼灭突进来的敌军。。。。。。
三青山山洞多，日军外表火力被消灭后，主要兵力收缩进山洞里面，等远征军炮火一延伸，又跑出来战斗。所以远征军的战士们不得不一个山洞一个山洞地和日军进行争夺，血流成河。。。。。。
第二次全线总攻再次失利。
在第18军作战值班室，许向前少将眼里布满血丝，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忽然说道：“立即给谅山前线部队发电。”他口述了电文，电文要求谅山前线部队加强政治鼓动，坚持到最后一个人，完成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随着电波，“坚持到最后一个人，完成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死命令很快传达到谅山前线。许向前的命令，无疑是在最困难，最关键的时刻给广大官兵们鼓了劲。在许向前电令的影响下，谅山前线的全体官兵们再次投入到最后总攻的准备工作中。在官兵中召开小型军事会议，总结失利的经验教训，研究新的战斗战术。
5月5日凌晨三点，第18军集中了近五百门重型火炮，开始对谅山敌军阵地进行饱和轰击，谅山市区，三青山等地带浓烟滚滚，泥土，砖石横飞。突破口选在了奇罗街西北面的开阔地。凌晨五点半，突击部队集中了近七十辆坦克，装甲车和突击火炮，配合两个加强营的步兵进行突击。此时，奇罗街一片废墟，由于先头炮火太过猛烈，整个街区硝烟弥漫，能见度极低。突击部队快速地通过奇罗街西北面的开阔地，攻进了谅山市北区。被猛烈炮火震晕的日军更本还来不及反应，阵地就被突击部队占领了。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跟了上来，不断地扩大控制区域，对敌人的地表火力点，用火炮直瞄消灭，对地下的暗堡，先用机动炮火压制，然后用火箭筒，火焰喷射器和手榴弹一个个收拾掉。。。。。。
战至下午三点，谅山北区已经完全陷落，随即，许向前中将把军预备队第91步兵师投入进攻，至此，第18军在谅山投入进攻的部队有三个师（86师，90师，91师）零一个团（87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