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花奋斗史-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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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落到了今日的下场。
更不论,我们神魂离身,原本的躯壳却还安然无恙,能吃能睡,就算真的骨肉相见,也是无人发现。”
项链里的黑玉似是沉思了许久,还是闪现出了身形,“你们可是中了花咒?”
月色之中,黑玉的身子显得很是单薄,她在了那些美人舞旁边环视了一圈,引得可爱也不安分了起来,也跟着飞在了那些花藤旁边嗅了一圈:“人体六灵,又以思之灵为核心,你们现在的这副摸样,正是因为思之灵被封死在了这些人为栽种的邪木里头的缘故。”
黑玉心中感慨,这世上竟还有人修炼这般邪恶的术法,比起自己的屠龙之举,这般的胡乱夺人魂魄的恶行,也不怕遭了报应。
这时若儿见树灵的身影停在了一旁,似是思索着什么,再问道:“黑玉姐姐,既然你认得这术法,那可有救人的法子?”
黑玉也不立刻答应,而是转身询问着那群女子:“你们变成这美人藤后,周边可是有起了什么变化?”
女人一多,也是嘈杂,她们知道自己还有生还的机会,七嘴八舌地说道:“只要听了人的掌击声,就会自动起舞。”
“平日里也不觉得饥饿”
“脸色没了先前的红润颜色。”
黑玉听她们胡乱说了一气,难得耐着脾气听着,还是先前的那名高个女子答道:“依我平日看来,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近不得日光,我虽不记得自己变作花人的前后经过,但依稀记得是在一隐蔽的宅院中。
那房间似从不进日光,但又似乎天天透亮,如同白昼。只是出了那宅院后,我们只要再日光里多晒上一会儿,就全身烤热,瘫软无力。”
黑玉似是有所发现,再追问道:“你们是何时跟了那舞娘学艺,学了多久,”
其他几名女子这时也都回忆着,各自说出了时间来,最短的只有几日,最长的却有三月有余,那几名时间长些的姑娘,又更惧怕日光一些。
“人族和其他族群不同,日月只是些寻常光芒,也只是照明辨物之用,更谈不上伤身,”黑玉分析道:“日倾月华唯有对了特殊体质之人,才有些用处,她们有这般反应,只怕是慢慢开始化为花阴植物之体,如果不快些找到本体,想出解救之,只怕不久后就要彻底变成藤体,再难为人了。”
若儿在旁听得也是心急,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地起了沈暖儿说得那名舞娘的例行采办,觉得是条线索,但这附近的城镇不少,又不知该从哪一处着手调查。
前方的篝火已然熄尽。林中,有几只晨鸟扑翅飞出,若儿怕惊动了旁人,忙是回到车上,休憩了一会儿。
精简的车队办事也是利索,离了林间道,很快就上了官道,若儿这时知道了那些花藤怕光,沿途将整辆车用了遮布挡的严严实实。
秋日还有些燥热,半路车队寻了处河流,商头再命人停车修整,若儿则是找了处阴凉处,给了花儿透个气,顺便浇灌些水。
她怀中的可爱也是许久没有透气,又不敢在众人面前露出飞行的本领,只得窝在一旁,看着若儿忙上忙下。
河水清凉,若儿也是许久不碰花草,这时连着十余个沾染了土尘的花盆都擦得光亮一片。
她手下忙着,黑玉提醒道,“若儿,你看盆栽侧边,刻着几个字。这几个花盆,都是些黑土胎骨,不仔细看还真辨不清上头还刻着盆文—珐璍。
商头歇在树下,手提一把紫砂小壶,直接含在嘴里。
若儿装意在旁和膘搭话:“爹爹,你可知道这附近那里烧的瓷器最好,我看那些个花盆灰里土气的,真的送出去,也怕以后的买主不喜(…提供下载)欢。”
那商头吐出了茶嘴,在旁答道:“小丫头,你心思倒巧,只是一双眼睛还拙了些,那些盆栽的胚土都是上好的高岭土,又是珐璍轩出品的瓷器,可是上等的货色。否则,我可不会将那些锦织都送了出去。”
若儿再是不明问道:“珐璍轩?”
商头这时也是有了兴致说道:“我听你父女俩说是要出门行商,那各地的土产可是都了解了。就拿这烧制的瓷品来说,以土烧瓷,还是北陆的技艺最是精湛。你可知为何北陆的瓷品为一绝?”
秋膘只是嘿嘿两声,饶有兴趣地凑到一旁听着。
那商头丢下了茶壶,“这就好比南方的瓜,北方的枣。凡事都有个位置优劣。你看这玉阕国国内的土壤松且黑,瞭苍的土壤则为湿又黏,唯有北陆的高原岩土,又硬又粹,再加上北陆一地,修行的术法多为金石之术,自然是在了这烧制瓷器的功夫上很是考究。而这玉阕境内,有名的烤瓷就要少多了,这珐璍轩就是从北地专门运土而来,烧制了这些花盆盆栽。那土还是我托人运送过来的,自然是一眼就看了个清楚。”
若儿听出了些眉目,忙再问道:“那这珐璍轩又在何处,我想。。。去看上一看,学上些手艺。”
那边秋膘奇了,这小学徒又是哪门子心思:“这是。。。”
这人也是走南闯北,果然有些门道,他听了少女的话,也觉好笑:“你可别小看了这其中的学问,这珐璍轩和芳菲坞,齐堡一般都是各地都有分号。这前面的城镇里就有一所,只是这手艺可不是你可以随便学的。”
若儿心里可不是真心想这门手艺,只是嘴上依旧不服气道:“你可是笑我弱质女流。。。”
那商头摇头笑道:“这话我可不敢说死,珐璍轩轩主的掌上明珠就是名女流,听说一手烧陶手艺,炉火纯青,能将普通的石骨烧成上好的金石之材,只是我看小姑娘你一身不带丝毫灵元,只怕不带金石土元之灵,这珐璍轩的师父,可个个都是土元好手,就连烧制那样的花盆的,只怕也该是个五灵滴之体。”
若儿嘴上依旧不肯,就是扭捏着要去珐璍轩一看,那商头也是来了兴致,索性就答应了到了前头的城里停下脚,只是为了他们耽搁了腿脚,这饭可就不包了。她昨日里,已经翻出了五十额外收起来的子币,有钱就是能硬气说话,她捏捏怀中还有些发烫的子币,咬牙答应了。
很快商队就行到了下一个城。听那商头说,这里只是个不知名的农业小城,城中只是些常年不出门的农户。
城中建筑民风都是古朴,一条主干街道上才零星缀着几家商铺。珐璍轩就开在了街道正中的位置。
她硬是拉着秋膘往前走去,秋膘在旁叨着:“你还真是要去学习烧陶的手艺,这先不说你是个道术白板,就算你真要学习陶艺,要烧到一陶值万枚母币,还不知是何年马月了。”
珐璍轩内果然是陶瓷满目,或是碗如白玉,或是瓶身晶莹,只是这里外一圈下来,就是不见栽种美人舞的花盆。
若儿寻了一圈,还是毫无发现,只得上前问道:“掌柜,这里可有用了高岭土烤制的花盆。”
掌柜听了她的问话,回忆道,却是有这样的花盆,每月都是由一名熟客定制的,这店堂上并无贩卖。
但当若儿再追问那买家是何人,那掌柜就是不语,身后的秋膘连忙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出了店铺。
若儿心中急切:“我还没问清事儿,怎么就将我拉了出来。”
秋膘说道:“你可是莽撞了,这就好比冰原几原之间互不通气,哪家店铺也不会将各自的客户的讯息随便外露,更何况还是个半路出来的生人。”
若儿心里也是明白,但昨夜黑玉的话外之意:这时间若是再拖下去,那些被封在了美人藤里的姑娘只怕是要彻底变为花人了,她一心就想着快些找出她们口中所说的‘花月谷’。”
她迟疑着就是不肯随意离开,这时,就听得旁边几个妇人围在一起:“你可是听说了,那花夭待会偕了沈家的闺女,回门探望。你也让你家的丫头拾辍拾辍,兴许也能被看上。”
若儿听到沈家姑娘和花夭两字,忙凑了上去:“几位婶婶,你们说的可是花月谷的花夭舞娘?”
这几名农家打扮的妇人也是热心肠,:“就在前头的大宅子里,花夭姑娘每三月才来一次,那几户好命的姑娘们回来都是穿金戴银的,可真是交了天大的福气。”
这时身后的街道上扬起了一阵轻尘,迎面驶来三辆花车。
第158章 群芳黯销深宅落
三辆花车巍颤颤地驶来,装裱车身的也不是寻常的雕文画刻,而是用了数不尽的鲜绿藤条和玉透白花,丝绿车幔随风而动,幽香袭面,两旁围观的人只觉得心神微恍,那花车已经停在了一家新起的民宅门前。
只听得一阵“咯咯”笑声,花车上下来了几人,走在最前头的女子,一身玫黄,她身若含水骨,蛇腰款动,身后的几名少女,也是如此,走动起来,如同翩舞。
宅院外立着些老少男女,都是满脸讨好,点头哈腰地问候着,想来就是那些妇人口中的沈家人。花车上下来的几人都是面色平板,唯有那名带头女子,笑意满盈。
简单的一阵问候后,几人就要离去,新宅之中,跌撞走出了名老妇,鬓角霜白,身形凋瘦,一把拉住了人群中的一名少女,嘴里不停地唤着:“阿暖,我的阿暖。”
若儿暗看那名女子,只见她脸上施了层厚粉,唇上也是一片血红,让那张还有些稚气的脸看着妖艳了不少,只是眼里并无丝毫神光。
她心里暗叹,这名就该是沈暖儿了。只是看她的年龄,家中的娘亲怎么看上去如此苍老。若儿低声问着身旁看得眼热的妇人:“这位可是沈家姑娘的亲娘?”
那名妇人看了她一眼,这姑娘看着还是脸善,就答道:“正是沈家教书匠,你看阿暖儿出去才只是半年,那模样就是端庄了不少,身上穿得用得都是些精贵玩意,一身的皮肤更是白亮了不少。”
另一名妇人插嘴道:“几趟回来探视都是带了些钱帛,可真是出息了。”
几名住的近些的街坊则说道:“这本该是件喜事,只是阿暖的娘不知为何就是失了常性,每回都是拉扯着自家的闺女不肯放手,连带着以前看着热心的阿暖都不大搭理她了。”
老妇很快就被几名家眷扶了回去,那沈暖儿一言不发,随着几名女子回了花车,绿幔飘起,只露出了半边清冷的脸庞。
若儿见带头的花夭舞娘就要上车,回头问道:“爹爹,你卖女儿的不?”
秋膘听得心底寒意翻滚,他看了眼前面的那花车,声音里少了平日的懒散,提醒道:“你可是病急乱投医了,这万枚母币急不得,一年时间,绰绰有余,我再是不济,也不至于做了买卖人口的勾当,”他顿了一下,再说到:“更何况,你也值不得几个钱。”
他嘴上说着玩笑,但眼底已满是凝色,他不想掺和眼前的这趟浑水,那几名女子的异样,他又怎会看不出:“这些人,不是善类。”他心知不能和若儿说得太白,只能如此警告了一句。
若儿只觉得眼前的秋膘有些不同,心底也是捉摸不透这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性情。
秋膘见她迟迟不语,再宽慰道:“世上求富生存之法,只得有四。你看这些个边塞小城也不例外。芳菲花坞,只事农业,也可做的花开遍地,你再看珐璍轩,则是手艺传天下,再看北原,则商行天下,只是最后都服了一样。”
他四下顾盼低声说道:“士。。。这无论是怎么样的富甲天下,都逃不出帝王手中的士兵限制,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