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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江山若囚美人心-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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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的药也大多是生血,补血的药用,其他的都还好说,只是这大量的需要人参吊命的情况,却让医药房的人犯了难,大祁国在九州的中部,本来也不是盛产人参的地方。况且,在这样的秋季,哪里有上好的老参来给三王妃续命呢?尽管是卫英下了全国的命令去搜集好的人参但是,远水也解不了近渴。若溪和卫飒此时就好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忘魂殿里就来了一位不同寻常的客人。
  或许,这一天,对于若溪来说,不过是寻常的一天,照例拖着虚弱的身体给卫飒续了一杯血,然后给自己灌下一碗参汤,便乖乖地躺了回去。
  笑笑在门口欲言又止,“王妃,白江先生来找您。”
  “我哪里还有力气见客?”她有气无力的说。
  “我也不见么?”门帘一动,是白江自己进了来,若溪微微牛转过头来看他,一转头就觉得眼前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堆金星萦绕。
  “白江拜见王妃。”他在门口处行礼。
  许久未见了呢,若溪在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知道怎么的吐出来一句,“你该先拜见殿下。他……很久没见你了。”
  白江愣了一下,顺从的点头,“是,白江拜见殿下,拜见王妃。”
  笑笑过去扶着若溪让她坐起一点来,好让气息更加通顺。
  “白管家,你来做什么?”笑笑知道若溪不能多说话,所以就代劳了。
  白江说了些这两个月在外面的情况,都是打着三殿下的旗号到南陵的地方监督那里的一些生产,若溪微微一笑,他说的,她才不会信!什么监督农牧,一个幌子还需要做这些么?这些都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若溪知道,在那片茂密的南陵当总,是卧有一群猛士的,他们是卫飒的豢养的兵力,不过现在既然能让白江去查看的话,说不定那些卫飒的心血已经成了白川的附属品。
  她的嘴角渐渐浮起微笑,听他说完。示意笑笑下去一会儿,她知道白江会有一些话想要单独对她说的。
  果然,白江在笑笑走后,上前来细细的替她诊了脉,一副愁眉苦脸的说,“公主,你如此下去,只怕是要走在殿下的前头。”
  若溪柔柔的笑了下,蜡黄的脸上似乎涌上来一股满意的神色,“我若能死在他的前面,倒也有福,我这人最最见不得的,就是看着他死掉了,与其让他看着我死掉,不如让他在沉睡之中,就和我告别好了。”
  “也说不定,我会在死之前,请你杀了他,然后好在黄泉路上做个伴侣呢。”她笑得漫不经心,又似乎恢复了几许曾经的调皮。
  白江哀叹了一声,“我这趟出去,那个人特意找到我,让我将这些药给你,可以生血,助你恢复体力。”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瓶子放到桌上。若溪点了点头,白江看她神情十分的疲倦,说了几句,就起身离开。
  在他走之后,若溪缓了一会儿,堪堪用手攀着到了桌沿儿,伸手取过那瓶药丸,冷冷一笑,从窗子里用力抛出,瓶子在空中滑了一道弧线,坠入了湖水之中。
  恨不得卫飒死,恨不能和他争霸天下的那只蛰伏已久的毒蛇送来的东西,她一丁点都不敢用。重重的闭上眼,她靠在窗楞上,一阵喘息。

  第二百五十五章 旧爱新重逢①
  皇宫之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卫承近来已经忙到不能停歇下来片刻,他不过才在宫中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就听见外面有人吵吵闹闹的,询问了手下人才知道,是一部分忘魂殿里的下人们在私底下撺掇大家散伙,到别的宫殿之中当差去。他凝眉沉思片刻,挥手叫来福伯,“真是鸡飞蛋打,乱成了一锅粥。”他揣着双手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福伯在一旁看不过眼,“殿下若是觉得心里头烦闷的很,不如去馥园里看看,老奴听人说那里边的栀子花都开了一半,香气扑人面啊。”
  卫承的眉心渐渐松散开来,笑了下,“福伯你说的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馥园里的栀子花,去年开的时候就没有看到。走,一起去瞧瞧。”福伯在他的身后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谁人都说这个皇宫之中,三皇子是狡猾多段的一个,大皇子是最忠厚老实的一个。可如今看来,哪个才是狡诈,哪个才是忠厚,一眼便见分晓。
  “福伯,你愣着做什么?带上点茶叶和开水,随我来。”他这些天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虽然在卫英面前他总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似乎特别为了这个弟弟的病情而感到忧心。只是,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这个年轻的皇子终于还是流露出来一点年轻人的样子,将这股来自于内心的喜悦表达在了脸上。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逻辑。
  他赶紧跟上,转身出去准备茶点,“哦,对了,殿下,老奴还有一个消息要向你禀告。”
  “说,什么?”卫承心情很好。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昨日里听说,钟二公子家的那位夫人病殁了。”一个人的生死在福伯的嘴里说来轻描淡写的,没什么特别的悲喜。
  卫承听来也不过是炖了一顿,稍稍露出来点可惜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曾经和那个女子欢好过多少次的样子,似乎也只是眼见了一个路人的生死而已的清冷,“女人太过痴情,总是不好。”
  萦烟后来的不乖顺,不听话,让他很是头疼,他本是要派去一个探子做自己的内测,结果,这个本来是别人的刺的东西竟然反过来成了他的刺。
  这怎么可能让她不气恼?
  抚了抚袖子,打了个哈欠,“走吧,一会儿日头就毒了,栀子花也开的蔫了,不好看。”福伯点头称是,跟着他走了。同时,他不着痕迹的将茶壶转了个身,放在桌案上,离去。
  ***********
  窗外光芒万丈的太阳升到了中天,室内却有兰香,一世静好。
  床帏之内两人你我相依,说不尽的浓浓燕语,道不完的款款深情。鸳鸯交叠,一副郎情妾意。
  阳光迷蒙住了若溪的眼睛,她微微眯了起来,露出来小猫一样的笑容,她的身体因为有了玄参的吊命而好转了许多,卫飒今天的衣服也是她亲手换的。心里头觉得舒畅多了。
  笑笑不忍心打扰这一时的美好,在屋外徘徊,若溪看见她落在地上的影子,笑了笑,“殿下,你看笑笑那妮子还是这幅样子,竟是舍不得进来叫我。”她将卫飒放平,盖好薄衾。走过去打开了房门,“你再来回转,不怕头晕?”
  笑笑吐了吐舌头,“好王妃,是有人要来看您。”
  “哪个?”她将耳后的碎发梳拢了下,这个举动让她更加的妩媚动人,更加的女人了起来。
  “就是……嗯,公主和驸马。”她为难的说,笑笑很灵通,她知道这个公主和驸马与若溪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才会如此的踌躇和忧郁。
  若溪笑了笑,“人呢?”
  “在……在外面。”
  “人家是公主和驸马,怎么能让人家在外面等候?真不知礼数。”她轻轻的责怪了下她,笑笑假装没听见。“奴婢这就去请。”
  其实哪里还需要她去请,他们的交谈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门口的石板路上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那个脚步的节奏让若溪似乎回到了一个较为遥远的年代。
  那是一个只有欢乐,只有鲜花和喜悦的年代。
  当然,也就没有卫飒。
  她抬眼没看见逆光之中走来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那男人的面容清秀俊朗,如一朵从山谷中刚刚采下的兰花,静如处子,俊如清兰,这八个字用来形容他真的是再恰当不过了。人是旧人,只是,眼前的时光却不再是往昔。
  若溪看着他那双闭得紧紧的眼睛,微微动了动身子,“驸马。”这两个字,好似费劲了全力让她说的心里一阵洒脱。
  那个紫衣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停下,点了点头,“钟无颜给王妃问安。”他的臂弯里,依旧是一只美人的胳膊,而胳膊的主人正是就不见面的卫紫嫣。
  若溪抬眼看见了她,随即一愣,柔柔一笑,“公主这些日子倒是憔悴了许多。”
  卫紫嫣似乎也笑了下,不过却并不怎么热情,也没有了过去的那股子奔放和豪迈的劲头。如果是从前的话,若溪一定要想一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没什么所谓了。
  她和他过得好不好,过得怎么样,那不过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与她毫无干系。
  钟无颜的手轻轻一动,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看起来,如玉,似水。
  卫紫嫣已经把自己的手臂松开,“夫君且和王妃慢慢聊。我去看看哥哥。”她转身,带着宫女小桃就走了。若溪愣了一下,印象里这个公主大人可是一个寸步都不会离开钟无颜的女人啊。
  看来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人的心,总是最动荡不安的所在。
  卫飒躺在床上,也似乎是在聆听这一场的对话。
  听见在场还有第三个人的声音,笑笑看了眼若溪,若溪会意,“笑笑,去给公主泡茶。”这样一来,这殿之中就只剩下了若溪和钟无颜两个人。
  于是,这殿宇之中,开始静谧。
  钟无颜的喉头一动,向前走了一步,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摸到若溪的面上。
  “你的脸上,带了面具。”他说的面无表情,若溪微微一惊,随即向后撤了一步,“这皇宫之中,谁人没有面具?”
  钟无颜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反而更加向前,让她看着他。“我认得你。我终于想起来,你的声音,你的习惯……”刚刚还平静无波的面容在这一刻被忽然的打碎,如同一颗被碎裂成无数片的水滴,晶莹的让人心疼。
  若溪甚至觉得他的五官都开始扭曲了起来,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巨大的悲痛和痛苦。
  声音开始颤抖,他用尽了全力,才让那两个字吐出了唇瓣,“嫣儿,是不是你。”他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才觉得有了一丝的神秘和压迫感。
  若溪眉梢一动,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是在他的脸上打量出另一个人的影子来。
  “驸马。”
  “不,你从来不会这样叫我。嫣儿,我知道这面具之下,就是你。”他的手指再一次留恋上她的皮肤,面容上带起来了一丝的爱惜和爱恋。
  “啪!”若溪挥手打掉了他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掌,“钟大公子,请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不!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是她,我可以用性命去担保!”钟无颜开始焦躁的吼叫了起来,白皙的皮肤上都泛出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若溪看着这样的一个他,忽而笑了,“钟大公子,我只能告诉你,无论我是谁,或者不是谁,目前,我只是白若溪,是这大祁国昏迷不醒的三皇子卫飒的王妃,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若溪一双眼眸炯炯有神,似乎是要拼尽全力的让自己相信什么。不过,这一招果然管用,钟无颜放在她脸颊旁边的手忽然僵硬的停顿住,堪堪才落下来,死一条断了线的风筝。
  她说,她不过是那个人的王妃而已。
  “白若溪……三王妃……嫣儿,这就是你想要的,这就是你藏匿起来这些年的目的么?”他的声音忽然降了下去,很低很低,低的似乎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卫飒他现在就是一个活死人,这我已经知道了,”钟无颜轻轻地勾起了唇角,“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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