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若囚美人心-第1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想来想去在好不到什么好的原因,若要使劲非要给自己找个由头,也只有一点,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卫飒搞得鬼,卫飒的意思很明确,他是想给忘魂殿来此换血,来此洗牌,让这里的人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不知道她曾经是她们中间的一个,仅仅是侍候卫飒的卑微的小宫女。
以及她之前的种种秘密。
卫飒啊卫飒,有时候真是细心的可怕。心里明明是在感叹着他的精明睿智,但湖面上映出来的那个人的脸上为什么会有那么一抹幸福的笑意呢?唇边荡漾开来的纹路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没看错,她是在笑,还笑得很幸福,很幸福。
原来,她也是可以幸福的。
弯腰掬起一把水,沁凉的湖水扑到面上,好舒服。
“也不怕湖水冷么?”有男声好听的传来,若溪不肖回头也知道是谁在同自己说话。湖面上,果然倒映出另一个人的面孔,妖娆的让人不能移开视线的面孔,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若溪惊喜连连,冲着湖水里的他说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奇怪,白江明明被卫飒派出去公干,说好要下月才能回来。
妖娆男白江百无聊赖的吹了个口哨,“这算是迎接我么?”
若溪回身看他,阳光有点耀眼,她只得眯起一半的眼睛来,“这是刚回来吧?来坐下歇歇,这湖水清亮得很,我都不想拔脚了。”她笑得很浅。
白江依言坐了下来,却没有脱掉鞋袜同她一起,毕竟卫飒的女人他还是要避讳的,若溪也不催他,但她知道白江此番提前回京和华旗的回京必然有某种特殊的联系。而他一回来就匆匆往自己这里赶来,必然也是有他的道理。
白江有点惊愕的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回来?”他的确是简单的吩咐了行礼如何收拾就过来了。
若溪看着他的裤腿,指了指,上面满是灰尘,靴子上还有前几日下雨之后沾染了地上的泥泞的痕迹。
白江惨淡一笑,“哎,大老远的一趟门,还没来得好好玩赏,就被催了回来。”他低下头,用微不可查的声音仔细说,“你这里可安全?”若溪一愣,也低下头,“你若想说点事情还是可以的。”她在湖心小筑里,小筑中的侍女仅有两名,一名刚刚离开,另一名被笑笑临时借走。是以现在小筑之中,只有他们两个。
“那就好。”说着就好,但是他的声音还是不高。真是个警惕性高的男人,若溪在心里赞叹。
“我来是告诉你一个消息。”
“大将军华旗回来了?”她拨弄着水纹,细细赏鉴。
“这是其一。不过,你的消息倒是快。”白江看着她笑。
“算不得快了,京城的坊间都传遍了,到了我这里的消息已经是连黄口小儿都知道的老消息了。”若溪笑了笑,在白江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和外界断了联系,如同被隔断了耳朵的聋子。
“那我就直说其二了。”白江神色忽然一正。
若溪仰起头等着他说,“上次和你提起过的死士营,建成了。”他低低的声音说来,犹如天籁中平添了一道闷雷,震得她身躯一颤。“你说……死士营建成了?”若溪几乎不能言语。
白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小公主你这表情可是激动的狠了?”
若溪哑然失笑,“亡国公主而已,如何还当得起你们如此……忠心?”若只是起初的忠心她还可以接受,只是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骑虎难下了。死士营建好,无论她愿意或不愿意,她和这个大祁国的一起想要忘记的那段侵略历史,已经不能再遮掩分毫,要被血粼粼的拉出,再剖析一遍。
“公主此言差矣。”白江神色凝重,“我等的忠心是为国,非是为了公主殿下一人。眼下,白川便是要我来找公主问一句话。”
“什么?”她面上装作不知,但心里已然明了。白川看着她长大,她的脾性,他知道的最清楚,她看似冷漠无畏的外表下,内心柔软无比,当不得别人对她的一点好,更何况卫飒对她……是那么好。
“他问,公主你如今是杏林山前的白若溪,还是北冥王国骄傲的小公主,融嫣?”
是白若溪,还是融嫣?
一声问询砸在她的心门上,恍若天外飞来之石,她抿紧下唇,这是她从小的习惯,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的时候,她就会如此,白江看了她一眼,心里已经凉了一半。白川临行时嘱咐他,如果他问过之后她十秒钟内没有给出他答案,便不必问了。
“事到如今,我是谁,还有什么重要么?”若溪忽然抬起头看他,眼中是隐约的雾气缭绕。“死士营里都是北冥国最后的希望,是珍惜到无以复加的最后的血脉,若大义不起,大事不成,他们还有着什么意义,若我不能果决决断,岂非是要让他们伤心难耐?若我不同意,他们,整个北冥王国最后的一点精神支柱是不是就要轰然倒塌?”她每说一句,脸色就惨淡的冷掉一分,直到两只水润的明眸里都映射出淡淡的冰凉。
“所以,迟延靖,回去告诉白川,无论我是谁,他只要记得他是白川就好。”
白江肃然起敬的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子,尽管她此刻完全没有幼时的天真浪漫和绝色美艳,但此刻的她浑身竟是那么的耀眼,比天上的太阳光芒都要让人眩晕。那是一种来自果断内心,来自强大自制力的光彩和神韵,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坚强。让人不得不敬畏的力量!
白江站起身,望着天水一色的交界线,轻而又轻的发出一声叹息。
白川虽然说过她十秒不答,便可放弃,但他同样也说过。
“我对嫣儿有十足的信心,她不是一个寻常的女子,不会被七情六欲所迷惑,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知道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卫飒不会成为阻拦她的绊脚石,死士营不会成为一座空营。”那个眉目冷肃的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的果断,如同此时的她一般。
他们二人,在长长的岁月的羁绊中,建立了无法割舍的羁绊和彼此的了解至深。
“小公主,至于另外一件事,我想我有必要现在就告诉你了。”他妖娆的眉眼朝她柔柔一笑,蓦地多出几分妩媚多姿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婚礼暗中进行
“小公主,至于另外一件事,我想我有必要现在就告诉你了。”他妖娆的眉眼朝她柔柔一笑,蓦地多出几分妩媚多姿来。
“白管家还有什么事呢?”她的手上继续波动着湖里的水,翻出一层层浅浅的水泡来。
“你可知道三殿下此番让我出去办差事,是为什么?”他反而不着急。
若溪挑动一条眉毛,“卫飒一向谨慎,他若是非要你亲自去办的事,必然是和他的宏伟计划有关,让我来猜猜,唔,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华旗将军的进京了,难道卫飒是要你去查他?又或者,京城里坊间到处的传闻都是你们做的手脚?”
她明亮的双眸看着他。
白江笑了,越发显得雍容华贵来,他点了点头,“不错,小公主的确是聪慧过人。华旗本来是秘密受召进京,但殿下却有意让这个消息四下传开,公主你可猜得到是为什么?”
“华旗原先的日子并不好过,处处受到卫烈的制衡而不得重用,再没有什么事儿是比这更让一个有勇有谋的男人更窝火更憋屈的事儿了吧。所以,我想卫飒之所以让你们这么做,就是想让这些过去的陈年旧账翻一翻,让这些刺再次开花,间隔在华旗和卫英的中间,我说的对也不对?”她的眼中多了一番狡黠。
利用悠悠众口,搞乱这对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的君臣,本就心有芥蒂,如今更遑论真诚。这一招,不得不说,卫飒把人性中的猜疑和互攻研究得极为透彻,并且最大限度的利用了这些人性中的丑恶。
白江闻言,浅浅一笑,墨黑色的长发如同上好的勾玉,湖水的波纹恰好映衬出他的妖娆妩媚,玉白色的手指在墨色的长发上,黑白相称,相得益彰。
“公主,我现在很遗憾,若你是个男儿身,卫飒又岂是你的对手?”他眯着眼睛,半真半假。
若溪却从那对眼眸中读出了少有的真。
“我要是男子,白川也不可能如此助我。”她轻轻开口,说出实情。
白江愣住半晌,蓦地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低下头去看她浸在水中的足,“或许……很多事情都会改变。”
没错,很多事情,都会改变。
若她是男子,白川必不会如此这般的待她,而白江也不会为了白川的缘故而对她如此忠心。
“若你是男子,白川也许还是会如同现在一样,喜欢上你的。”久久,白江说出这一句,若溪拨弄水纹的手掌,蓦地抖了一下,惊动了水中复苏不久的游鱼。“而我,也必不会让你活到至今。”他邪魅的声音远远传来,再抬头时,那个妖娆的男人已经走远,稍后,他的声音传音入密而来,低低的,如同梵唱,若溪听完眉头稍稍皱起,却只是片刻。
不会留着她么?若溪浅笑,这男人愈发张狂了起来,他喜欢白川,而白川……她低下头,不愿再想。
世情纷乱,她理不出半点头绪。眼前清晰的,唯独是那条湖心小筑的弯曲小路,弯弯扭扭的,却目标明确。天上的一块云彩飘了过来,停留在她的湖心小筑之上,成为一团阴影,久久不散。
***
“殿下,”白江远远的,还未踏进书房就已经招呼出声。卫飒看见他一愣,随即放下手里的笔,起身,“回来了也不提前通告一声。”
“有这个必要么?”白江一屁股坐下来,倒了杯凉茶灌进肚子里。
“是没这个必要。”卫飒邪肆一笑,也坐下来,“此番进展如何?”
白江放下茶壶,擦了擦唇边的水渍,“如今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将军华旗已经回京。殿下以为如何?”
“很好。”卫飒收起长而宽大的袖口,以指扣桌,“如此甚好,白江,你认为我们此时向华旗出手如何?”
白江微微思索着,摇头,“殿下,你如此急躁,可是出了什么事而让你等不得了?”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白江你可真是聪明的吓人。”卫飒无奈的起身,走到自己的桌案旁边,拿起一张文书模样的东西来丢给他,“你自己看看罢。”
白纸黑字上面写的清楚已极,下月初八,卫飒将于弦月公主完婚。
眉头高高的皱起,白江双眉一动,戏谑不已,“属下该是要去准备一份大大的贺礼了咯。”
“说正经,”卫飒一脸不耐,“时间不等人,下月初八,转眼即到,而我还未能和华旗建立起联盟的关系,若是把弦月就这么放在身边,百害而无一利。”
“殿下是在担心弦月的身份么?”白江眸色一正。
“不是我担心,而是已成事实。你看这个。”他又丢过来一件东西,白江展开来看,细细的小字写得清楚,弦月公主名义上是来和亲,实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在大祁国做卧底的高级间谍。
“在她的住处,我们的人发现了信鸽。”卫飒双手撑在窗台上,低声说。
白江神色一凛,“若如此,这个弦月可真是不简单,她不动声色也为引起我们的重视,竟然是如此一个狠绝的角色,难怪……”
“难怪她要处心积虑的把若溪弄到冷香宫里去,殿下你专宠若溪人尽皆知,有她日日在伴,只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