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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深宫行-第149章

小说: 深宫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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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梅林,一片很美的梅林。却非皇宫里的梅林。
  一树树地梅。全是妖冶地红。红白相间。犹是新白抱新红。淡淡地冷冽地香暗自萦绕四周。
  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转了几圈。尽情感受这香。这红。这白。
  “喜欢么?”宫醒棠幽幽地问。语气中有一种隐藏地期待。
  我正拉下一枝缀满花朵地梅。轻轻地嗅。“喜欢。”想也不想。就这么说道。这样地景色。这样地香彻透骨。能有谁。不喜欢呢?
  宫醒棠也凑过来。轻轻一嗅。“喜欢地话。你干脆出宫。我送给你一座梅园。只你一个人地梅园。”
  心底有一丝说不出地感觉涌上来。我疑惑地看着宫醒棠。为什么今日地他。格外地不同?
  “开玩笑的。你哪里舍得你的小皇帝?”伸出细长的手指,在我额上以点,调侃着地说道。
  我嘿嘿地讪笑着,弯腰抓起一团雪,飞掷过去,正打在他的脸上。白雪红唇,竟也不逊色那新白抱新红的梅色。
  宫醒棠摸了摸脸上的雪,唇角一勾,露出个带了邪肆的笑:“敢用雪打我,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惊叫着,慌忙躲开,一边躲,还一边从地上,书上抓些雪,捏成团,回扔给宫醒棠。宫醒棠也是边躲边扔,不亦乐乎。
  “宫醒棠!”我突然怪叫一声,然后用力将我团的大雪球扔向宫醒棠。“看我的超级无敌大雪球!”
  “恩?”宫醒棠果然上当,以为我叫他有事,傻楞楞地站直,看我。等到我喊完后面得那一句,那个大雪球已经在他脸上炸开了花,弄得他一头一脸都是雪。
  “好啊你!”宫醒棠叉着腰,怒目而瞪。手指微勾:“自己过来受罚!”
  做个大大的鬼脸,“我有不是傻瓜!有本事自己来抓我啊!”说完就跑,边跑边回头看。
  宫醒棠得意一笑,足尖一点——若只大鹏般飞起,迅速向我掠来。
  眼看就要抓住我了,我慌忙一拐,绕过一颗树,转了个急弯。哈,这下你抓不住我了吧?有一种叫做得意的情绪让我飘飘然——
  “若晗!”正得意呢,突然听见宫醒棠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回头一看——
  “噗通!”宫醒棠飞扑在我身上,我们一齐滚倒。
  “哈哈哈哈——”压在我身上的宫醒棠得意的大笑。轻轻用手指沿着我的脸颊划着,:“还跑不跑啊?”声音轻且媚惑。
  “你耍赖!”我气鼓鼓地将他一推,然后双手抓雪,往他脸上一阵胡乱涂抹。
  一边躲,一边抓住我的手腕,举在头顶,用身体将我乱挣得身体压住。一时间,这姿势暧昧得不能在暧昧。
  看着宫醒棠美丽无双的脸越靠越近,我一动不敢动,几乎连呼吸也不能了。
  “宫醒棠——你,”我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
  “嘘——”再靠得近了些,犹如看着猎物般地看着我,温热嗜血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上,似乎只要我一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咬我一口。
  距离太近了,我都能看见他眼底我的倒影。惊惶,无助。
  “叫我醒棠。”宫醒棠邪魅一笑,“我就放过你,不然——”
  “醒棠——”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如杀猪般地叫了起来。那声音,让宫醒棠皱着眉,一脸嫌恶地松开了手。
  坐在雪地上,双手环抱着胸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的名字怎么你叫出来就那么不是味呢?重新叫一次!”
  在他威慑的眼神下,我没骨气地叫:“醒棠。”
  满意地点点头,“乖——这样才对嘛。先前你一直连名带姓地叫,多别扭啊!既然你这么听话,那我就表彰表彰你吧!”
  “怎么表彰?”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他再学刚才那样。
  “亲你一下,怎么样?”宫醒棠一脸坏笑,眼神却是清澈万分。
  我赶忙捂住嘴巴,摇头。宫醒棠一脸臭屁:“还不愿意呢!亲你我才吃亏——好了,开玩笑的。”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站起来,伸出手。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迟疑着该不该伸手。
  不待我犹疑,宫醒棠拽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拉起来就走。
  一块裸露的大岩石上,一张小几,两张皮毯。几上一只小炉,一只酒壶,两个酒杯。炉上,温着酒。一股馨甜的酒香蔓延在空气里,让人垂涎欲滴。
  将我摁在其中一张毯子上坐好,将一只酒杯放在我面前。
  “若晗,陪我喝一杯吧。”神色,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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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宫庭萧 字数:2599
  宫醒棠一别刚才爽朗,开心的模样,缓慢地将两只酒杯斟满,落寞而伤感。
  将其中一只端起来,缓缓倾斜,让杯中的酒细线般地洒落在地上。
  “我的父亲,相传就是在这跳崖的。”他平淡地说着,似与自己毫不相关。全然不知,这话,在我心里,激荡出多大的浪花。
  宫醒棠的父亲,竟然是自杀死的吗?可为何,又是相传?难道并非他亲眼所见,也未曾找到尸体?
  “今天是你父亲的忌日吗?”我小心地问,生怕触动了宫醒棠什么不好的回忆。
  “是,也不是。”宫醒棠看着那杯酒全部滴落在地上,轻叹一声,惆怅无比:“父亲抛下我们,一个人走了。听说有人看见他在这里跳崖了。可是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甚至连一丝痕迹也没有。”
  我们?是指他和他的母亲吗?和宫醒棠相处这么久,第一次听他说起他的母亲。
  “当时也是这样的大雪,也是这样的红梅,就在这块崖上,我们守了整整的三天——若晗,你说,我父亲死了吗?”抚着脚下的岩石,宫醒棠痴痴的看着石下,(炫)恍(书)然(网)问道,是问我,还是在问天?
  我这才发现,这是一处悬崖,这块大石,正是崖上的一块突起的石头。望下去,崖下,是一片皑皑的雪白。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崖下,到底有什么。
  看着宫醒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或许,令尊吉人自有天象,还活在这世界是上的某一处也说不一定。”端起剩下的那杯酒,看着崖下,缓缓将酒滴在地上。但愿吧——
  “或许。”宫醒棠回头一笑。神色不再那么伤感。“好了。我们喝酒吧。”
  执着酒壶。再次将两个杯子斟满。一人一杯。捧在手上。一口一口地啜饮。
  酒很淡。有一股淡淡地米香味。大概是米酒。盛在玉白地杯子里。有一种混浊地澄澈和微微地暖。
  “你父亲。也是医生吗?”沉默许久后。我终于忍不住要打破这沉闷地气氛。可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好地话题。
  宫醒棠沉默了一会。突然猛一仰头。将杯中地酒一口喝干。才开始淡淡地说:“是啊。我地这一身医术。一半是他教地。一半是我在他走后。看他地医术学地。”
  “父亲地医术很好。当年也是皇宫里地御医。可是突然有一天。他毫无征兆地突然离家。一去就是三个月。三个月后。突然有人来告诉我们说。有人看见父亲跳崖自尽了。”又是一口一杯。宫醒棠似有些醉意了。他大声地笑道:“都说他宫庭萧是个好医生。可他却不是个好父亲!”
  那苍凉激越的笑声,一直在崖下回荡,回荡,亦在我心里,激起无数层浪。
  宫庭萧!宫庭萧!玲珑口中的死了的宫庭萧!玲珑把宫醒棠错认的宫庭萧!
  玲珑和宫庭萧,到底是什么关系?玲珑为什么那么确定,宫庭萧死了?莫非,她和宫庭萧有什么瓜葛?或者说,宫庭萧的失踪或者是死和玲珑有什么关系?
  玲珑,一定知道当年的真相!可惜,玲珑疯了……
  “醒棠,你想过要找你父亲么?”我问,心里嘭嘭跳得很急。
  “我曾经查过,可是我只隐约查到,似乎和先皇当年后宫里的一件事情有关。可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查不到。但很有可能,和当年玉澜宫的那位主子有关。”说到这,宫醒棠定定地看着我,似想要吧我看穿,看透,看明白。“若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赶忙摇头,心里大骇,玲珑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都不再说话,只是闷头抿酒。心中各自思量不一。
  我知道,宫醒棠已经察觉出来什么了,只是他没告诉我。而且,怕是他早就开始查玲珑了。
  只是,若是真的查出,玲珑和他父亲的死有关,他会不会,对玲珑不利?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该如何?帮玲珑,还是宫醒棠?
  枯坐半晌,一壶酒业已饮完。天色渐渐地晚了。
  一片雪花落在我的脸上,冰凉。抬头,又下雪了么?
  “我送你回去罢。谢谢你陪我——。”漫天的雪落下来的时候,宫醒棠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对我说道。
  我摇头,握住他的手:“醒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还有,无论将来你查出什么,我希望,你都不要被仇恨蒙蔽。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一瞬不瞬地看了我许久,才闷闷的道:“我明白。”
  小心得牵了我的手,缓缓走进梅林。
  几次都想把手抽离,但终究还是没有。
  宫醒棠,也是一个寂寞的人吧?他太过美丽,太过妖娆。就如同寂寞开于枝头的海棠,再美,终究还是寂寞的。
  否则,也不会那般妖娆地笑着,去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就那么缓步地走着,在雪地里留下两串脚印。不久,那痕迹,就会被雪淹没吧?就如同,不久,我们就会分道扬镳。
  宫醒棠,你我将来,会变成什么一个样子?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啪”地一声,将正在走神的我惊醒。回神,眼前一枝开得正好的梅。
  “给你。拿回去养在瓶子里,能开好久{炫&书&网。”宫醒棠淡淡地笑着,衬着红梅白雪,如同一幅淡彩水墨画般地赏心悦目。
  接过,感激一笑。或者,他真的是把我当成朋友了吧?不是利用,不是试探,而是真真的为我好。
  一直走出梅林,他才将我抱起,用老办法将我送回了宫。
  临分别时,宫醒棠握住我的手,深深的看了一眼。眼神里的东西,很复杂,复杂到看不清楚。
  宫里,依旧是冷冷清清。除了偶尔路过的太监和侍卫,亦都是形色匆忙。
  回了荷香居,寻了一只小瓶,注上清水,将那枝红梅养在里面。将瓶子放在窗前的书桌前,单调的房间里,似乎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趴在桌上,嗅着淡淡的香气,忍不住一直在想玲珑和宫庭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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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翰上前来,再自然不过地将我揽在怀中。然后也伸头去看那梅。
  “这梅开得不错。”之翰随口夸着,揽了我坐在椅子上。我刚准备回头去看他,突然感觉到他抱住我的手一僵。
  “这梅,是在宫里梅园摘得吧?”
  脸上一烧,心突突突地跳个不停,我知道我应该原原本本地将下午的事情丝毫不差地告诉之翰,可不知道为何,心里却不愿意告诉之翰,或许是怕他生气,或许是我想要拥有一个秘密。
  “恩。”声音若蚊呐般几不可闻。心里斗争一番后,我终究还是选择了撒谎。
  之翰闻声笑了起来。“若晗,真的是吗?恩?”
  虽然有些诧异,但我依旧是点头。
  “那我可要罚你了哦!”之翰收了笑,严肃道:“你可知,未经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许私自在梅园里摘花?”
  “啊?”我莫名其妙地看之翰。什么时候有了这规定啊?但见之翰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又有些信了。“那怎么办呢?”
  “好办。若晗这样……”一阵之乎者也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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