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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祸水妖妃-第160章

小说: 祸水妖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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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他每过一地便会书信一封,从不间断,想着今日也该有他的第十一封信件了,便转身对子丹说道:“今儿个可有收到爷的信?”
    子丹一手将斗篷麻利的披上我身,一边说道:“福晋怎么就这般着急,看这雪落的,送信之人怕不会冒着风雪狂奔吧,又不是什么军机情报。难免是要晚个一两日了。”她说的句句在理,但我却还是心里没来由的狂跳。
    勉勉强强睡去,第二日一早又起身问信,没有…还是没有。
    第三日,还是没有…
    第四日,依旧没有。
    我已被此情况折磨的片刻不得安息,原本只是淡淡不安的心,已经益发不能克制,猛烈跳动如抽搐一般。
    “不行!我要去寻他!”我摆下手中暖炉,兀的站起身说道。
    “福晋!爷身边有那么多高手护着,即便遇个好歹,也能逢凶化吉的,你去了反而添他烦扰,况且这冰天雪地的,你身子骨太弱了…”已经听不进她任何劝诫了,徒步便要出门,子丹在身后猛然吼道:“奴婢去!奴婢进城去找高毋庸,或者他知道一些情况,实在不行,奴婢,奴婢去找其他阿哥探探路。 ”
    我苦笑着说道:“其他阿哥…你认识吗?”
    “当差那么多年,总也有个把姐妹分在他府侍候的,奴婢去问,一定给福晋问出个好歹来!”子丹信誓旦旦的说道:“奴婢即刻出门,下午便回来,若有了消息福晋便能安心了,若没消息,奴婢为福晋收拾行囊南下寻四爷去。爱 书屋超速更新:aIshU5。”
    见她这般坚持,我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在屋内思踱许久,他一向都不是这般没有交代之人,为何会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一是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二是处理事物之时有了许多阻滞,焦头烂额之下没有心思给我回信报平安。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府内为他担惊受怕,只有他呼吸均匀的躺在我身侧时候,才能稍微有些定心,不然即便他偶尔不回府邸,遣高毋庸来告知时候,我都会左右细问他许久,怕他们窜同一气骗我。
    我想自己一直都不是一个将生活握在手心里的人,亦不是一个惯于等待的人。这样隔着围墙深幕,我会害怕,害怕与他的生活脱节太久,害怕他一人顶不起这一片风雨天。
    子丹回来时候已冻成冰人,我慌忙将自己炉子塞进她怀里,温暖了许久之后她才停止了抖缩,僵硬苍白的唇齿才能缓缓启口:“福晋…”
    “怎么样了?”我脱口问道。只见她脸色青黄不定,比先前更加难看,我便知道事情大概是不好了。
    “你倒是说话呀!”我紧捏着她臂膀左右摇晃,只见她眉目纠着喊痛我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狠抓着她手,似要掐断一般。
    “子丹,说吧,反正福晋早晚都会知道的。方小说方”正在此时,高毋庸雪落满身的站在我的面前,两扇花门被他推开口在风里左右扭摆,啪啪的敲打着门框。
    “福晋…”子丹忽尔满脸悲切的望着我,凄转声响似在喉头涌动,翻搅了许久才喏喏的出声说道:“四爷已经回京了。”
    顿时心里大喜,但片刻兴奋过后即觉出了此事蹊跷,顿时笑凝嘴角,问道:“为何他回京却未通知我?”
    子丹开始莺莺的哭了起来,我见她这般模样,更是心煎难耐,仿佛眼前即是满身是血的他,被丢在马车里运回京城。落雪天,总是弥漫着难以名状的肃杀之气,难道这么多年依然不改箴言。
    “高毋庸,你来说!”我指着他凄厉问道,他见此神色有些惧怕,却还是鼓起胸膛说道:“爷是回来了,是和大福晋一同回来的。”
    “大福晋?”我不明白他话指何处。
    “对,叶赫那拉氏,大福晋,四爷的嫡妻。”当听闻叶赫那拉氏这个已在我与他之间沉默许久的名字,我竟那般陌生…甚至已经记不清他到底是何容颜。记不清她到底曾给我造成过何种伤害。
    但却在听见“嫡妻”二字之时,心神俱颤!他的允诺,难道已经这般一文不名,犹记他在肯特山山道之内,那铿然的许诺声响,更记得多个月夜下他不变的坚定眼神。
    为何当初他仍有嫡妻,却还能这般坚定的允我一生,而今结发已断,却又若此待我。
    “呵呵…嫡妻…”我喃喃自语,…看着铜镜里那张涣散神识,欲哭还笑的脸,到底是谁。
    “福晋…我想爷是有苦衷的。”高毋庸低声说道,道出此言之时怕是连自己都没有底气。
    不理会他的虚弱辩驳,径直对子丹说道:“更衣吧,唤人准备好马车,我要进城。”,子丹听后顿时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地上,说道:“福晋,不可啊!绝对不可以,皇上谕令你三年不可进城,如今入了即是违抗圣旨。会赐死的。”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若你不去准备马车,不为我梳妆换衣,我便就这模样入城,斩了了事!”她懦弱的流着眼泪跑出门外。
    拂了拂自己面颊,竟是那般干燥冰凉。是泪已干透。还是缘自不再选择墨守。
    着了一身粗布衣衫,梳了一个少女发饰,将黑长的头发扎成一股,头上略微盘了两个发团,仅插了一支珠钗,粉墨未施。
    如此装扮俨然一副待嫁少女模样,半丝都未见沧桑影子。
    实在是个粉刺,明明怀着仓咦不堪的心,却能长出这般轻灵若羽,不谙世音的模样。
    马车拖行在这漫漫雪地里,少了几分嘈杂,子丹一路紧拽着我手,不安的摩挲了许久。我看着她的慌张模样,好似紧张过我。
    高毋庸赶着马车在四爷府后门停下,我低首跟在他身后一步未停,未想后门竟也有人把守。我与子丹皆被拦在门外,兵士粗声粗气的说道:“哪里来的民夫,禛贝子府也是你等可以乱闯的吗?”
    高毋庸转身喝斥了一声,骂咧道:“没见着是跟我进来的吗?瞎了你的狗眼了,今儿个府里那么忙,厨房人手不够使,爷特地嘱咐我去厨娘李妈妈家把他女儿们寻来帮手的。”
    那兵士明显有些惧怕高毋庸,绽着肥猪面貌赔笑着说道:“奴才混账,混账了。这就放姑娘们进去。”说罢收起武器,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弯身细看了下我眉目。
    我朝他羞赧一笑,他才放心的让我们进去。
    方朝里行了几步,便听见主厅那边咿咿呀呀的喜乐声音吹揍不停,笼盖了整个四爷府。往来之人穿梭不绝,皆是一副匆匆神色。
    而府内不管丫鬟奴才,都着着喜气衣衫,青红相接,看着料子也是不菲绸缎。想必是特地为此良日专门派发的衣衫。
    我似生吃了鸡蛋一般,粘连着吞咽不下。
    高毋庸托着我手说道:“福晋…你不要去,爷自会跟你解释的,又何必非要赶来这一遭,给自己添堵呢。”
    西风阵阵刮来,似一记记耳光重重落在我的面颊。这么些年来,我到底在守候一个怎样的男子,到底挣扎抗争所谓何犹?
    “不让自己痛,又怎会让自己清醒。”大力甩开高毋庸的手,径直向主厅走去,越近主厅越是人声鼎沸,朝中大臣几乎已经齐聚一堂,不管是现任主文大臣张延玉,还是主武将领年羹尧,都满面恭鞠的站在主厅外的院子里,交头接耳,谈笑风生。
    此刻仪式仍未开始,大臣们仍是三五成群的在院落里随意走动。而未过多久,各个阿哥们也都带了礼物入府了,高毋庸端站门口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接过礼物,笑的很是真诚。
    我站在院落最里端的一棵老松柏下,那粗布衣衫,素面仰天的模样,实在与这一群光鲜亮丽的人格格不入。我不自觉的拢了拢自己衣衫,莫名的阵阵惆怅。
    未过多久,丝竹之声更盛,顺着在场之人的目光朝门外望去,只见一顶大红花轿挺在门口那一地白雪上,我曾赞叹四爷端坐马上的的英姿气势,塞过展翅而翔的雄鹰,堪比怒目而视的雄狮。但此时此刻,这若鹰般锐利,若狮般雄伟的男子,却笑弯了眉目,亲手抱着那一袭本属于我的血色华袍。
    
    
第二百三十二章:变数2
    
    
叶赫那拉氏双手环过四爷脖颈,眼里盛满笑意。而边侧的大臣们也纷纷上前恭贺四爷“再婚”之喜,我直盯着他的双眼,片刻都不敢合上,怕看漏了他黯然伤逝的神情。
    
但那么长的时间,长到院门而始,庭门而终,眼见着那袭华美的大红镶丝袍子,拖沓而挥扬着经过那狭长的红毯路。我强撑着双目一次未闭,任由那酸涩的泪水破框而落,瞬间成冰。
    
没有,我甚至未从他的眉眼内看到一秒不悦的神情。那般浑然天成,喜不自胜。
    
耳边擂鼓之声大作,当他踏上主厅阶石之时,在场所有人都举手齐拍,而高毋庸更是跃身上前,将早就置备好的炮竹点了起来,噼里啪啦的闹的人阵阵抽痛。
    
偶时总怕清冷,而今这般热闹暖人的场景,却更令我胆战心惊。
    
“福晋,咱们回去吧。”子丹在身后有些哽咽的说道。
    
“好…”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面,只觉有些麻痹无觉。方想拖着子丹退回后门,迎面却撞来一个同样穿着素色衣衫的大娘,对着我毫不客气的说道:“真是怎么做事儿的,你是来府里打下手的,不是来看热闹的,诶呦,哪请来的丫头,怎么能像你这般不懂规矩。”
    
丹刚要上前阻止,我慌忙拉住她手,做了个噤声手势,任由着大妈七拐八拐的拖着我,不一会儿竟将我拽至了主屋。
    
今日屋子装点的喜气充盈,每个窗缘都系上了一朵红色绒花,而们框匾额,更是挂丝披缎,显尽主人家的细腻心思。
    
那大娘边将我推进房内边说道:“我马上便要去张罗爷和新福晋的睡前吃食了,你记得在此好好铺铺床,将那些个莲子花生桂圆的,洒的匀称一些,等爷和新福晋拜了堂行完了礼,便会过来了,动作要麻利,知道不!”
    
我顺势点了点头应道:“明白,明白的。”子丹在旁目瞪口呆的说道:“福晋,您疯了不是。”
    
我想我是疯了,疯到心甘情愿跑进他与她的婚房,亲手为他们铺床备枕,吉语相祝。
    
将床上那一床丝绒棉被抱起塞进子丹怀里,径直走至桌边,将那个瓜果盘子捧在怀里,抓着莲子扬手一撒,眼见着这白圆的莲子没了束缚蹦达着散了一床,我强笑着唱道:“愿君连生贵子万事吉…”
    
“愿君桂满衣冠人满圆…”
    
“愿君繁华一生无忧恼…”
    
“愿君世世罗衣系她心…”
    
“实在太过分了,我去找爷去!我去!”子丹越听越憋屈,将手中被子往床上一甩,恼怒的吼道。
    
“回来!”我呼喝道:“你真是益发没规矩了,在别人府上也容得你这般放肆?”她被我唬住了脚步,却也实在不想再入内,僵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我将被子舒展开来铺在床上,踱步走到门边,依着门框说道:“前些日子我绣的那块帕子你可有带着?”前段时间我闲来无事,便在府里跟着子丹学绣鸳鸯,但我耗费九牛之力绣出来的东西,却被胤?嘲笑此乃一对戏水鸭子,一气之下便赏给了子丹,要她随身带着,不得嫌弃。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说道:“福晋要这个做甚?”我并不答她问题,只是接过她递来的丝帕,将它展平了放在那一对新婚枕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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