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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祸水妖妃-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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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是该送他走的时候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送行2
    
    
黎明初晓,天际浅薄的云层叠叠如鱼鳞一般,初阳的辉光从那狭长缝隙破露而出,远望之下如金光龙肚一般匍匐在天,我披好斗篷,蹑手蹑脚的关门出屋,绕着府中小道走至马厩,一路奔着偏远小道,多走了许多弯路才行至天牢。
    
手中紧?着江修缘为我备置的毒药,康熙这么久都未有旨意斩首索额图,怕是迫于各方势力,仍在左右权衡。长则生变,幕幕辛酸往事如倒带一般在眼前闪过,侍寝之事,相府死里逃生,平妃姐姐**服毒以及至今仍伫守在那西山的缕缕亡魂。他是枉堕生门,一路挞伐至今,满身血污却仍不知命之所贵,他是知天晓命,虽明成王败寇,早无善终可能却仍抱线求生。
    
而我,纵然早已杀心大定,却因我妹妹的如此遭遇,不能再有任何摇动。即便铤而走险,也不能容下他。
    
但我不想牵扯他人,我与索额图的恩恩怨怨,便让我自己来了结罢。
    
只是没有四爷的陪同,我毫无把握隆科多是否仍会放我进去。在边侧来回踱步许久,想不出一个入牢的缘由,正在犹疑时刻,只见隆科多从一侧乡道走了出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怕是小憩一番后再次出来巡查的。
    
我躲在暗处,低声唤他过来。
    
他狐疑的走近,见是我,便有些愕然的说道:“你来此做甚?太子不是已经无碍了吗?”
    
我迟疑了下,却仍是启齿说道:“我想见索额图,望大人成全。”说罢便曲膝朝他行礼,他愕然不已,慌忙扶住我臂膀急切说道:“格格切莫行此大礼,我只是九门提督,又怎受得起。”
    
见他说的真切实诚,我顺势说道:“我与四哥素来亲厚,不知能否随了他唤大人舅舅。”
    
他眉眼一展,开怀的说道:“如此甚好,但胤?听你今日那般称呼他,怕是会不悦罢。”我脸上一阵滚烫,他与四爷关系竟已亲厚到这般田地,连此等秘密都可分享了。
    
“就同上次一样,你着了兵士服装再进去罢。免得外人瞧见又起事端。”他收起玩笑面容,正经说道,我恭顺的点了点头,便进了原先那屋子将衣物尽数换下。
    
那明灭的把火光下,映照着一枯槁老人,原本肥愚的身体已经清瘦不少,那宽大的袍子耷拉松垮的挂在身上,他正背对着栅栏门侧卧躺着,蜷缩一团,花白凌乱的长发粘着酸臭的汗水直直拖至后腰。
    
见此场景,我竟又开始动摇了起来,他已是一风烛残年的老人,脱下那象征无限权力的朝服,也仅是一行将就木的老者。
    
我到底是抱着何种残忍的执念,才会这般手握毒药,来送他一程。
    
“索相。”喉中有些哽咽,竟讲不出一贯的寒凉话语。
    
他闻此抖缩了下身子,缓缓起身转头回望,一见是我便即刻冷了眸子,平生的傲气仍是不肯有丝毫败散,明明已经体力不支,却忍着骨节吱嘎作响的痛楚,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
    
“你此番来此,怕是来送我一程的罢。”他面带暗笑,却无惧色。
    
“不瞒你说,索相此番恐怕再难得善终了,皇阿玛龙精虎猛,你要等到太子登位才能重夺帝心,怕是再无机会了。”我怔怔的看向他。
    
“难道一朝丞相,既有勇气谋国判君,却无事败之后的担当勇气么?你到底还在等些什么,等自己再掌大权呼风唤雨,等众臣性命相胁保你自由,还是等皇阿玛忘却了你与他之间的仇怨经年之后买通关系再见天日?发已花白,你有多少年可以等?”他虽已楚楚可怜,情势堪虞,但这并不代表我能放弃仇恨,放弃太子对我的侮辱之恨,放弃他多次欲诛我于死地之仇。
    
“哈哈哈哈!”他忽然形同疯癫般仰头大笑!“说的好!此生我只看错了一人,那便是你!当你发觉我知你身份后,你孤身探府时候,我便该杀了你!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落到今日田地,我不怨别人,只怨自己!”
    
我幽幽说道:“索相,难道你不觉得,在你眼中只有敌我之分,毫无中间立场么?太子对我侮辱未遂后,是你将我划入敌党,是你处处要置我于死地,我所做一切,仅为活命而已,本就不愿掺进任何争斗,是你不信我可以中立。”
    
他却毫不所动,冷冷说道:“除了那次,我并未看错过你,你果然是个可以左右大局之人,我家心儿若有你半点智慧,也不会落此惨淡收场!罢了,今日即便你不来此,我也会了断自己,我苟活至今,也只是为了亲耳听到太子无碍的消息,也了了我如今最后一桩心愿。”
    
本欲静静退去让他自行了断,但心里那张狂的嘶吼声响却如脱缰野马一般疯驰,我不能让他这般平静无波的死去…那颗被磨砺至极的心;怎容得下他这般无忧无憾的死去。
    
遂如着魔一般将袖内毒药拿出。淡淡说道:“既是如此,便由我来送索相一程罢。”
    
他豪迈接过,如饮甘露一般仰头倒下。顷刻便面色灰白。丝丝血液自嘴角流出,明明痛的抽搐,却仍是在我面前怒睁着眉目,不肯服输。
    
我轻笑着走近门栏,低声说道:“我,索心,向天起誓,你的今日,便是太子的明日。”
    
他本圆瞪的大眼,闻此更显得狰狞万分,急扑过来,却因腿脚虚软而踉跄倒地,猛然触地之时喷出大口鲜血,溅红了我的裤脚。
    
“呜…”他哽咽道,此刻已因毒药灼喉而发不出话来,只是那般嘶哑着发着如畜生吼叫一般的声响。
    
见此我却快意连连,俯下身子细细端详着那张满是鲜血的脸,渐渐狰狞,渐渐凝结成一固定的惊恐表情,不再抽搐,不再动弹,不再出言不逊,不再指点江山。
    
一切,都过去了。
    
我行至前面过道欲唤隆科多过来,告诉他索相死了这一事实,反正再如何也瞒骗不过他。但却在过道内,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我惊讶到不知该如何出口询问,他到底为何会在牢内,又是如何进来的。
    
实在另我费解。
    
而他却笑着说道:“不光是我,这城内的验尸官马上便会来了,你即刻领我进牢。”
    
“为何?”我望着江修缘那镇定自若的脸,百思难解。
    
“难道你想让人发现他是死于穿肠毒药?”一语点醒了我,怕是他的出现带给我很大震惊,一时竟未定下心神。
    
暂时顾不得那么多,便急急领着他入内,而一侧隆科多竟也未有半点疑惑神色,只稳站原地阻住来人。
    
江修缘见到索相如此狰狞死相,只是片刻失神,开锁的手却半点都未抖缩,一下便拧了开来。
    
他大力翻转索相身体,从药箱内拿出湿布条,三下两下便将他面上血渍抹了个干净,此刻才发现他的面孔已经微微泛黑,一眼便可瞧出来乃是中毒之故。
    
抹干净之后,江修缘又从药箱内拿出一拼药水,倒在另一块干净布条上之后,细细的在索相面部,腿部任何一寸裸露的肌肤都抹过,所过之处却如现代粉底一般,清白透亮了起来,原本的黑气却是半点都看不到了。
    
“这是茜草,为死人化妆用的。”他见我有些疑惑,便解释道。
    
“这又如何瞒得过验尸官呢!尸体毫无死因,自然是要细细查验的。”他却毫无忧虑,只单手捏起索相左臂,自外婉向内,由深及浅的割断了手上血脉,但他已经闭息,血气早已不再翻涌,只隐隐流出一些细微血液。
    
而江修缘拿出的第二个瓶子,却装满了猩红血液,我蓦的吓了一跳,他却毫不迟疑的将血倒在他的手臂上,周围的稻草上,衣衫上,处处都是。
    
看着那暗红颜色,颇似人血。
    
我忍不住问道:“这些,是猪血?”
    
他却并不回答,只是持续着手上动作,我激动之下便拍了下他的左臂,只见他紧咬了咬唇,冷汗顿时从额头冒出,唇色一片苍白。
    
“你…”我猛然拉开他的袖子,才见到那用白布简单包扎的臂膀,渗出了大片血迹。
    
如此相似的场景,让我心中大痛:“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早在他仍是个太医时候,便为我看过臂膀伤口,他定然知道此伤始末,才要划刻的这般深,这般痛,直直划进了我的心尖。
    
“猪血不似人血,不能用,所以便只好如此了。”他埋着头,淡淡解释道,仿佛这一切,从未经过任何挣扎一般。
    
在我问他要毒药之时,他便已经筹谋好了一切,才会如此临危不乱。
    
我恼怒的跑出门外,拽起隆科多的衣袖质问道:“四爷也知道我要来作此事,对不对?江修缘与四爷商定的此事?对不对?”
    
隆科多无奈的说道:“被你识破了,就怪不得我了。胤?知道你与他仇怨颇深,当江修缘去寻他,告诉他你问他要了穿肠毒药之时,便知道你定是来此了,早已与我,与江修缘,商量好了此事,为的,就是怕你有个好歹,出个万一。”
    
不知该喜,还是该悲,这么多人为我竭尽心思隐藏杀孽,只是为了让我一尝亲手血刃此害我至深,仇宽似海的男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余波,太子之怒
    
    
索额图狱中自杀的消息,如瘟疫一般不胫而走,虽然康熙对太子谋逆一事三缄其口,从监禁索额图,软禁太子到最后站出来正面辟谣,都未提及过谋逆二字,近身阿哥大臣们知道其中原委也是因我与四爷为了搭救爱儿而故意放出风去的。
    
但却无人敢提起这罪在不赦的两字,康熙最后决定与太子冰释,并未让那传说中的“废太子”诏书公布天下,更平息了民众们对近阶段一连串诡异事件的无由揣测。
    
但索额图狱中自杀一事,却让这一层揣度之风,在人心中再一次暗暗刮了起来。
    
康熙本就欲安个罪名将索额图杀掉,但久久以来一直想不到借口,如今他一“自杀”便陷康熙于不忠不义的泥潭之内。但木已成舟,康熙虽面色不郁,却无法对一死人发作,匆忙之下,只能对外宣称索额图对太子不恭,不以君臣礼仪示臣服之心,被囚于牢中之后,百思之下羞愧难挡,深感辜负皇恩,便了此残生。
    
与此同时,康熙表现了无量的大肚,对他的家人亲友不再为难,也准许索额图的亲友领回尸身好好落葬。
    
太子刚刚得释,本就不敢为了索相而向康熙求情,本欲事情淡下来以后再另作筹谋,但却时不我待,就连索额图出事之后,也不敢为索相进言半句。
    
索相府领回索额图尸身之后,便开始挂白掌灯,披布拟丧词,因是畏罪自杀,丧词颇为难写,但由那圆润滑溜的李光地执笔,自然是胜任有余。
    
可笑的是,我这罪魁祸首,却因着面上与索额图的“血缘本根”关系,被要求在旁张罗,看着那张抽搐拧扭的脸,到现今仍未合上双眼,当仇恨已由杀戮完结,由死亡疏散,那紧篆的犀利之心,便渐渐湮没了,再瞧那张恐怖的脸,便会由心底升起股股惧怕。
    
但他却那般直挺的躺在大厅中央,没人敢上前替他合眼,甚至连他的妻子儿子,都不敢近前一步,只跪在稍远的门边暗自垂泪。
    
权倾朝野的索相死了,对于朝中众大臣来说,这并不是意见伤人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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