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入画-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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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琊对三月在外人看来是尊师在明眼人如寄白等人看来就是惧内,三月一发话他便颇为无奈的恋恋不舍的舔了舔酒杯上的酒,略略带着醉意道,“好吧。”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手上的酒杯,转而喝着三月早遣人送上的桂花瑰茶。
众大臣这才尽皆松了一口气。
“中丞向来有特权,从来不参与朝会更何况如此单是吃喝的宴会?”寄白微笑道,“单是只有大事才敢劳烦中丞,否则谁有那胆子?”
“不知何事算做大事?公主的婚事如何?”新月太子微微一笑。
寄白亦是笑,“云萝便是要嫁也只敢悄悄的,劳烦中丞怕不是要折煞了。”
新月太子眼中迅速掩过一丝异色,也是笑,并不说话。
一场宴会便在渐渐沉下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
公子入画才要离开便被莫辛闪身拦住了,他微微一怔,她是寄白的娘亲吧,略略点头道,“不知王妃何事相拦?”
“明日太傅可愿赏光莅临寒舍吃顿便饭?”莫辛尽量让自己笑的和蔼可亲。
“自然,只是不知可否卯时之后?”公子入画安静道。
“当然可以,那就卯时三刻吧,西苑恭候大驾。”莫辛微笑而后转身即走。
“我觉得他不合适墨莫。”莫辛赶回墨阳身旁赶忙抱怨道。
“这话怎么说?”墨阳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宫门口而去,寄白被墨琊留在了宫里。
“那个公子入画太老成了,在他面前,我都觉得自己跟个不成熟人似的,你说那时三月情报所得他不过二十有三,不大的年纪却是淡漠的像六十岁。”好吧,莫辛承认自己是在嫉妒,日后自己是他丈母娘啊,半点不热络也就算了竟然对第一次去她家吃饭冷静至斯,未免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她心里极大的不平衡,感觉在公子入画面前气势都矮一截。
墨阳又怎么会不知道莫辛的小心思,低笑了声,“你原本就是个不成熟人,怎么,反倒是在他面前才如此吗?连墨莫怕不都比你成熟,这会子倒开始计较这些来了。”
莫辛怒了,“你不帮我??”
墨阳见她要较真了,连忙道,“好好,我的祖宗,你说吧,你要怎么做才肯心里平衡了?”她分明就是在等自己说出这话来。
果然见莫辛转怒为笑,不怀好意的道,“只要你支持就行,明日就看我的吧。”
公子入画却是不知他不知何反应的反应让莫辛耿耿于怀,只随着新月太子往墨琊为他们指的行宫而去。
“太傅你觉得我迎娶云萝公主的机会大不大?”
公子入画一抬眼便看见新月太子深思的目光,略略摇头,“只看太子,及公主心思。”
“看来得继续寻着机会与公主单独一见方能成事。”新月太子兀自思忖了起来,此事不可不成,且看星煜皇帝意思倒是像想将云萝外嫁的,他的胜算又多了一成。
然而这怕是之前他计较的胜算,其间多了两起意外他却是未曾计算在内。
一为公子入画。
二为墨偃月。
寄白环着双手坐在墨琊的案头上,看着墨琊低着头被三月训完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揉着额际。“皇帝叔叔你也太没用了,老是被三月哥哥压,这多憋屈啊。你要有觉悟有反抗。”
墨琊安慰的道,“没事没事,在外头给他压了就压了吧,剩我们两个的时候,就是反一反了……”面上浮现了向往的粉红色。
寄白面上一抽,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皇帝叔叔此时脑子里在想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
“是吗?还请皇上别三天两头的夜宿在三月寝殿内,知道的说皇上勤奋夜批奏折,需臣在旁提点一二,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是留恋我殿内的什么东西了。”三月冷笑着摔帘进了养心殿。
“这帮该死的奴才,你进来也不通传一声。”墨琊跳了起来,骂道,又赶忙转了一张谄媚的脸,“太傅大人,我不过是说说,你别当真,别急了。”
“臣自然是不敢的,皇上严重了。”三月扔了一颗药丸给墨琊,“解酒的,省得明儿起来头又疼了。”说完便又是要转身出殿。
墨琊给寄白使了个眼色,忙上前就抱住了三月。
寄白心领神会,悄悄的从偏殿出了去。“真是的,大晚上把我留在宫里却又是正事都没说上,小两口又闹上了。”边嘟囔着她自小太监手里提了个灯笼打发了人回去就自个儿晃荡着走了。
“不知道师父这会子又在做什么。”寄白自语道。脚打了个转却还是停住了,“师父与那新月太子在一处,这么晚过去若是给
那太子瞧见了,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来。”便打消了念头往宫门外走去。
却是又走到一半另是换了心思,今日墨偃月也是憩在宫里,该是他以前的寝宫昭阳宫了,偏那昭阳宫与新月太子所住长信殿是
为邻里,不过隔了一个长定殿,只是不知这晚上会不会有人耐不住寂寞想会一会那谁人?
寄白眼中起了兴味,干脆寻了一处僻静将自己身上繁杂的装饰衣袍头饰尽皆除了,只剩了里衣罩了一件薄薄的外衫束了束,便
悄悄往昭阳宫而去。
昭阳宫中灯火通明,果然仍是墨偃月以前的喜好,寄白不屑的扁了扁嘴,那时墨偃月被驱逐至里郡当个名不副实的易王,他原
先宫里同他玩耍的宫人太监都被寻了个名头处死了,今日他初次回宫,总不会再让她见着什么不堪的场面吧?
寄白当然也不可能是自小便与墨偃月不和的,只是这墨偃月虚长她几岁,却是早早便熟知了这男欢女爱之事,在宫里毫无避忌
,更是让她无意间撞见过他与一小宫人在草丛间鬼混,她惊慌难当他却是大笑她没见识,更是让那小宫人学叫欢声让她听。她那时年
岁尚小只被吓愣了却不知作何反应,小小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屈辱。
日后的岁月里才渐渐懂得了反抗,自此寄白便与墨偃月再无法对盘,总是争锋相对毫不念情。
寄白想着少时的事总是牙恨得痒痒,恨不能揪出墨偃月就痛打一顿。还想着她已然到了宫门口,寄白悄悄寻了一个暗处贴着宫
壁溜进了宫内,却是还未费心寻找便一眼瞧见了墨偃月独自一人坐在殿内长榻上,面前好些酒摆着,酒杯亦是零零落落的桌上有地上
有,酒香四溢,反倒冲了墨偃月身上的脂粉香味。
寄白猫着腰身手敏捷的爬上了殿内的横梁,单只他一人饮酒,看来是没什么看头的了,却听他口中喃喃自语心下忍不住好奇仍是屏息着爬到了墨偃月上头的横梁之上。
忽而一宫人急忙跑了进来,墨偃月酒杯一扔,面有喜色的道,“他愿意来?”
“禀易王,新月太子说,说今日天色已晚,还请易王早些休息,他便不过来了。”宫人头垂的低低的,生怕上头人一个不高兴他就要跟着遭殃。
“哦?哈哈,天色已晚,好一个天色已晚……”墨偃月抓起桌上的酒壶便往嘴里倒,“给我滚。”
“是。”那宫人只恨不能几步踏出这昭阳宫,连忙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这易王喜怒无常,他可得担着脑袋。
“如今成了太子便开始老成持重起来了,曾经与我一同胡闹的日子,是都忘了吗?是全忘了吗?”墨偃月兀自笑一阵,叹一阵,再是杯不离手,“也好,如今我落魄了,你金贵了,身份不同自然不必往来,免得掉了太子的脸面,也好,也好……”他连说数个也好,仰头喝酒,寄白瞧得分明,他眼旁湿润润的竟然是眼泪?
这样的人竟然会哭?寄白惊奇了,他对新月太子的心约莫是真的罢,不然也不会为他借酒消愁了。只可惜这人心术不正,情感便是再真这人也是她必得提防的。
寄白又在梁上待了好一阵,只见墨偃月只是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却是不再说话。
这么喝酒人怎么会喝不倒?寄白摇摇头,看的触目惊心,这新月太子不来自然也是看头全无,她正欲偷偷潜回下去,却听下头又是有动静了。
第81章 西苑葫芦
墨偃月仰头朦着眼看眼前人,笑,“你终于还是来了。”
罩着黑色斗篷的新月太子一把将自己头上的头罩掀开,上前一步便将墨偃月手上的酒杯摔了去,怒声道,“你是不要命了吗?!”
墨偃月失魂落魄的歪坐在那,也不说话,只呆呆的看着新月太子。
新月太子目光稍稍柔和了下来,叹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世事早有注定,我未与你明说我的身份是我不对在先,但你并非不豁达之人,就此揭过我仍是新月太子,你便做你的星煜易王,以你的手段,若非你自我放逐,自然不会单只封到里郡这偏僻之地,今晚一席话只要你听得,我也可助你重新风光,只一样,断了你我这一线。”
墨偃月面色愈见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这般而来,为的只是同我说这话?”
新月太子仍是站着,“我知你心性,亦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我却也要你明白,我韬光养晦十余年为的就是登上皇位,其间我忍受的屈辱你必不可想,我要成为皇帝的决心也非你能明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一个心狠的人,这你比谁都清楚。”
墨偃月点头,“我知道,如何不知,你的手段我不是没有见识过。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我阻碍了你的计划,你怕是不会再念及旧情了,是吗?”又自嘲一笑,“今晚你肯屈尊不惧流言的到我这昭阳宫来,已是天大的面子,我又如何会不知情识趣,难道还巴巴的贴着你讨嫌吗?”
新月太子静默了半晌,又道,“你这朋友,还是交得的。”
墨偃月面露凄色随即掩了,“你不必这般作态,日后两散便两散了吧,我仍回我那里郡做我的闲散易王,你便带着你的野心登基为王,两国但无战事就无你我再见之由,多好。”
新月太子仍是站着,寄白却能敏感的感觉到他分明一瞬僵直了,她微微勾起一个笑来,有趣。
“请。”墨偃月缓缓抬起手,也不抬头,虚虚往殿外一指,“太子慢走,不送。”
新月太子似乎欲言又止,半天才慢慢从胸腔里吐了一口气,便直直的转身而去。随风送来一话,“酒,别喝了。”
墨偃月手一顿,自嘲一笑,仍是捡了地上的酒壶倒了酒往嘴里送,“明知你比谁都不在乎,我还傻的听话,那才是第一等笨蛋不是吗,便是喝坏了也不过我一人之事。”
已到门口的人身体微微一晃,仍是决绝的跨了出去。
墨偃月手上酒杯一松,“真是痴心妄想,呵,果真是痴心妄想,可笑,可笑啊……”嘴中喃喃,人重重的往案桌上一倒,便不省人事了。
寄白轻盈的跃下,站在方才新月太子站着的地方,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醉倒的曾经星煜太子,如今的酒鬼,“怪道久不见你使坏,原来为情所困了,算得你活该。”说着她亦出了殿,顺便打碎了墨偃月桌上的酒杯,外头守候的宫人听着声响忙碎步跑了进来,
倒也不是寄白心善,墨偃月醉酒昏迷,就在长信殿的新月太子不论出于礼节还是心中挂念都必然会赶来。
不错,就是她想使坏,那新月太子确是个狠角色,对自己心狠的人更是不会对他人心软,他若为王,难不成大气候。虽然她不知道墨偃月到底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影响,但这一闹无疑会让他跟墨偃月更是难断,更是给她方便。
只是今日看来是不好再去找师父了,寄白心下可惜着,她原本倒是想拉师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