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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老梅杠竹马-第13章

小说: 老梅杠竹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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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是怎么到楼下的,不过走在小区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上居然没穿鞋子,手机也放在了何倾家,连大衣都没带出来,天有些冷,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去哪里呢?
  和昨天相比,我现在更穷,兜里连一分钱都没有了。
  走上马路,没有虫鸣,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厮守到老,没有生死作相思。
  经过一个流浪汉,我没有钱给他,所以我继续往前走,但却听到他忽然拨动琴弦: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对,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许,便可不相续
  我笑着往前继续走,他不知道,后面还有词,是这样说的:
  但曾相见使相知
  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
  免教生死作相思
  风有些大了,琴声反倒有些悠扬,我第一次觉得,这是一条遥远的路。我摸摸脸,有些烫,有些湿,头有些昏,眼角不知是不是被风吹痛了,简直像是湖水泛滥,我有些想睡觉了,朝地面上仔细地瞧了瞧,好像不怎么干净,随便了,有地方躺就好了。
  梦里面,好像被人抱在怀里,我觉得……好温暖。

  第十九章 局势未定

  “轻轻。”我听到何倾的声音,温暖得让我有些想哭。我一把抱住何倾:“我就知道,你骗我的,对不对?”
  “轻轻,你醒醒,是我。”
  我的头,此时正靠着一个人的颈窝,只是味道不同,充溢着我味蕾的,是淡淡烟草和古龙水的味道。我抬头,有些错愕:“江谨瑞?”
  “是我。”江谨瑞放开我,表情有些难以捉摸,“被何倾抛弃了?所以晕倒在路上?”是嘲笑,还有……一点同情吗?
  我努力回想昨天,从何倾家出来,然后觉得好困,所以躺下了:“是睡觉。”
  “睡着了?唔,还发着高烧。”江谨瑞捏了捏眉心,神情有些疲倦。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们,进来一个妇女:“少爷,早饭准备好了。这是为小姐准备的衣服,鞋子在楼下。”
  江谨瑞回头:“我知道了,马上下来。”
  江谨瑞站起来,俯下身,用手背探探我的头:“烧退了,早点下来。”然后插进口袋,映入我眼帘的,是他那白色手工缝制的衬衫边角。
  我突然发现,他变了,不再轻狂,那个意气风发的男生,变成了一个懂得收敛不轻易露出情绪的男人,时间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不过是几个月,再见到,什么都变了。
  江谨瑞走后,我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个房间,他有钱,所有学生都知道,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会这么有钱。按照蚕丝床套的崭新度来说,这是一间客房,从装修程度来说,普遍的灰黑色展现出主人的审美情趣。我有些不了解江谨瑞了。
  我起身,看到床桌上放着几盒药片,一盆水,还有一条毛巾。
  沿着旋转楼梯,中间的天花板上挂着意大利式吊灯,楼下,是白色的大理石,镶着地灯,几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女人正在客厅打扫,清早,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我是几天没见到阳光了,反倒有些想念了。隐隐闻到阳光的香味,和何倾身上的味道很像。
  “怎么,想到何倾了?”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回头,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会读心术。大学里,心理老师说,如果一个人会读任何人的心思,那么可能他会是透视眼。如果以此类推,那么我全身上下不就是被看了一整遍,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喂,你干嘛一副走光的表情?”江谨瑞从我身侧经过,“去吃早饭,你不上班吗?”
  “谢谢。”我低头,这不是我常用的词。
  “那我接受了。”他轻笑,“怎么谢我呢,香吻一个?”似真似假,似有若无。
  江谨瑞带我进入饭桌上,老妇人早已准备好了饭菜,一碗皮蛋碎肉粥,一杯豆浆,一份恰到好处的煎蛋。何倾常常为我煎荷包蛋,我喜欢看他熟练地翻弄,然后催促我去刷牙,为此,我总以体力不足要求香吻一个,他从来都没答应过,却会直接拥抱我,来一段法式长吻。
  “我们少爷昨天一直呆在小姐房间里照顾小姐,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呢。”妇人一定很热情,一边帮我倒豆浆,“连对李小姐都没这样上心过。”
  “沈姨,衣服还没差人去洗吧。”江谨瑞的表情隐在报纸里。
  妇人怏怏离去,我看着她的背影:“江少爷,你还真是大财主啊,说说看,到底有多少钱,十亿?一百亿?”我比了一下手势,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栋房子也不便宜啊。”
  “做少奶奶啊,就能得到这些。”江谨瑞笑道。
  “那多惨啊,豪门深怨,多可怕。”我喝了一杯豆浆,告诫自己在人面前一定要仪态端庄,喝水要小小抿一口,坐姿要90度,双脚是要并拢,还是要脚尖分开45度?
  江谨瑞未说话,笑了笑,继而开始啃起全麦面包来,很安静,没有人再说话,包括客厅的佣人们。
  直到出了大宅才知道这是位于A市边缘半山腰的富人区,离A市市中心比较遥远,江谨瑞去车库取车,我本想告诉他,能不能载我一程,但是随后就被江谨瑞的下一句话打断了念头,他很悠闲很欠揍地说:“公交车在山下,可以直达医院。”我抬起手表,已经七点半,还有半个钟头就是上班时间,若是迟到了,定是要被老头骂个半死,奖金也会被扣了。
  古人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好歹将来也会是大丈夫的妻子。我疾步跟上江谨瑞,我忘了脚上是LV高跟的皮靴,难得穿这么昂贵的鞋子,连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哎,等等。”
  江谨瑞回过头:“那答应我一个要求,以后,叫我谨瑞。”
  强势到连请求都是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绝。
  我点点头,一切都好办。
  黑色稳重的劳斯莱斯,不如它的故事来得浪漫。
  “据传,劳斯莱斯的女神飞翔标志是出自一个交际名媛。”江谨瑞平稳飞快地驾着车,目光遥远。
  “上流公子与风尘女子悲惨的爱情故事?”我看向窗外,山路上人流稀少,是寂寞的。
  “也许,他们之间,本不存在爱情,只有游戏。”这声音中有些嘲讽,还有些……落魄。
  “你和李子欣?”话一出口,我有些后悔。
  江谨瑞的脸色暗下来,继而脸色又很平静:“到了。”
  我解开安全带,出了车子,回过头,看到江谨瑞摇下车窗,我俯下身子:“谢谢你了,谨瑞。”
  江谨瑞点了点头,一只手做出电话的姿势,另只手依旧按着方向盘:“有事打电话给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启动车子离开,说实话,这一定是句客套话,因为我没有他的电话。
  在离八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我到了办公室,看到老中医在我的办公室,另一个同事倒是还没来。
  “老师,你怎么来了?”虽然我背地里总是老头老头的叫,但当面还是很有礼貌地叫老师的。
  “你总算来了,院长想问问你去培训的事有没有想好。今天交申请单了。”老中医做事意向急性,现在他正用笔轻轻敲击着办公桌,速度很快。
  我没有办法问何倾,也联系不到姨妈:“再等等,我下午去和院长说,行不行?”
  “反正要尽快,机会要好好把握住。”临走时还不忘郑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深感责任的重大,要向着为医院奋斗为宗旨,搞好基础知识,发展医院规模为目标。
  “嗨,想好去培训了没?”同一办公室的张婕问道。
  “我还在思考。”一个上午我都在拨姨妈的号码,手酸到不知是第几次按下重拨。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争取争取?像我,还没有这个资格呢。”话里有话,谁都听得出,谁都会以为这是陆轻轻姨妈的安排。我倒想轻笑,办公室的电话却响了。
  我接起来:“喂,你好。”
  “是我啦。”那头的声音很急。
  “朱米,什么事?我在上班。”
  “你手机怎么关机?”
  “忘拿了。”
  “你和何倾怎么回事?听本科生在传,他好像申请提早回德国,交换生时间提前结束。”朱米声音很急,似乎想要确认什么。
  “朱米,我现在没空,待会再打给你。”我挂上办公室的电话,听到那头隐约传来朱米的大叫声,我平了一下气息。
  这件事很急,容不得我思考,我怕一思考,就会失去勇气。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我才稍稍松了口气,拿起电话,拨通朱米的手机号:“朱米,你现在听我说,然后再告诉我这样对不对。”那头默然,没有声音,似乎在等待我继续讲下去。
  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我申请了德国的医生培训团队。”
  沉默,还是沉默,我问道:“朱米,你在听吗?”
  那头缓缓响起声音,一字一顿:“陆轻轻,我第一次这么欣赏你。”
  “谢谢。”
  “何倾他真的抛弃你了?”
  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我要把他追回来。”
  我想朱米一定打了鸡血,因为她现在说话很激动:“陆轻轻,我好像爱上你了。”
  “不用了,我不想做同性恋。”我极为平静,想告诉她这个事实。
  “去死。”电话那头传来娇嗔,我有一度是恶寒的,不觉空气也变冷了。

  第二十章 此君不知

  在去德国训练之前,我们还有三次大型的考试,以淘汰制选人,很严酷,特别是大批的人都是研究生博士生,相对于少数的本科生而言,这是一种很大的威胁。不过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家都抱着跃跃欲试的心态参加。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住,手机和衣服还在何倾家,我一直在想,这是主要原因呢,还是原因之一,不过,陶渊明先生说过,不知甚解,我了然。
  现在,我已经站在何倾家门口来回好一会儿了,昨天走之前,我连钥匙都没带。但是,那些教育家经常用这句话来教育我们:当上帝关上了这扇门,他一定会给你留下一扇窗。我一直想,为什么不多准备一个梯子。那双高跟鞋挤得脚生疼,我不适合穿高跟鞋。这是下班高峰期,电梯上下来回了好几趟,还遇到了同一层楼的套装美女,她朝我笑了笑:“怎么不进去?”“忘带钥匙了。”我摸摸口袋。她笑笑:“你们真恩爱。”我细细琢磨“恩爱”这个词,总觉得有些讽刺,我还没有看仔细幸福的脚步,它似乎早已离我而去了。“那我先走了。”套装美女扬扬手中拎着的袋子,“我男友还在家等我烧饭呢。”“再见。”我点点头,以前,何倾拎着一大袋子回来,我便会上前抱抱他,我喜欢这种吃豆腐的感觉。
  我有些犹豫地按了按门铃,没有人,心里反倒有些庆幸,又有些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外头夕阳正浓,淡淡地洒在玻璃上,忧伤地让人怜惜。
  “轻轻,你怎么在这?”我回过头,何倾正背着电脑包,手上的钥匙在阳光折射下睁不开眼,金丝半框眼睛架在鼻梁上,他平时只有在学习工作才戴眼镜。
  “何倾……”我看着他,此时他黑色大衣里的是那件我买的灰色毛衣,米色的裤子下是一双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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