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死亡-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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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没有呼叫么?或许她正在浴室里(里面有首饰盒)。或许她到里面去戴耳环。
凶手在套房里猎杀无辜,他截获了新娘,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我想象着米兰妮·勃兰特的样子——容光满面,神采奕奕。他也看到了她的样子。他是不是她认识的人?是不是她刚刚离开了他?米兰妮认识杀她的人么?纳瓦霍人。
①散居于新墨西哥州,亚利桑那州及犹他州的北美印第安人。
有俗语说:“静止的风都有声音。”在这安静、忏悔罪孽的房间里我细心聆听着。
告诉我,米兰妮,我为你而来,我在倾听你的声音。
我的皮肤因为脑海里还原着的每一个凶杀细节而直起鸡皮疙瘩。她反抗,想要逃走。(在她的胳膊和脖子上有瘀青和擦伤)凶手在床角边刺伤了她,他惊恐万分,然后疯狂地摧残新娘。她没有马上死去,他不得不再次刺杀她,一刀接一刀。
当他干完这些后他把新娘搬到了床上。(不是拖上去的,因为没有拖拉的血迹)这一点很重要。他对她很轻柔,这让我认为他认识她。
或许他曾经爱上过她?他把她的手臂搭在腰间,摆出很安逸的姿势,像是一个公主在睡觉。
或许他自欺欺人地把这发生的一切当成了一场恶梦。
房间里没有地方让我感觉到有职业或者雇佣杀手的迹象,甚至感觉不到曾经有人被害过。
我在聆听。
他的血液里有怒火在升腾,他意识到他再也看不到她了,他的公主……他非常愤怒,他想在这个最后的时刻和她一起躺下,抚摸着她。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这样会玷污她。但是他也必须占有她,所以他拉起了她的裙子,拔出了他的拳头。
我听到高声的尖叫,我肯定还有最后一样东西我还没有看到,没有发现。我遗漏了什么?是什么东西至今还没有人发现?我走到床前,想象着米兰妮,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口,但是她的脸上很平静,无可挑剔。
他把她保持成这个样子,他没有拿走耳环,他也没有拿走硕大的钻石戒指。
突然间我豁然开朗,遗漏了什么?什么东西我没有看到?天哪,林赛。
是结婚戒指!我在脑海里极力想象着她躺着的场景,她那精致但是沾满鲜血的双手。钻戒仍旧在手上,但是……天哪!这可能么?我回到了客厅开始思考新郎那扭曲的尸体。
他们才结婚几个小时,他们才刚刚山盟海誓,但是他们没有戴着金戒指。
结婚戒指。
我意识到凶手没有拿走耳环。
他拿走了结婚戒指。
第一部分:故事一戴维和米兰妮导火线正像是我生命的终结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坐在维克托·麦德威德医生的办公室里,他是一个待人亲切,个头矮小的男人,长着一张瘦削沧桑的脸,他带着东欧地方的口音,我带着恐惧对他和盘托出。
“内格利氏是一个致命杀手。”他平静地说明。“它夺走身体输送氧气的能力。
“起先症状表现为情绪低落,免疫系统变弱,而且有些轻微的头晕;最终,你会受到脑机能紊乱的侵袭,同时也会开始失去思维能力。”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用他温柔的双手捧起我的脸,他的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注视着我。
“你已经很憔悴了。”他一边用拇指按压我的脸颊一边说道。
“早上我总是要花一段时间才能使血流涌动起来。”我带着笑容说,努力掩饰内心的恐惧。
麦德威德医生说:“除非我们逆转这种情况,否则三个月后你看上去会像一个幽灵一样,一个漂亮的幽灵,但总还是一个幽灵。”他走回办公桌前拿起我的表格:“我知道你是一名警探。”“调查谋杀案的。”我告诉他。
“那就不应该有任何理由带着任何错觉听凭病情发展下去了。我并不想让你感到沮丧,先天性的败血症可以被医治,两周一次的红血细胞输液疗法对将近百分之三十的病人有疗效。没有疗效的那些病人当中有同样高的比例可以最终通过骨髓移植来进行治疗。但是这种治疗方法为了增加白细胞数量首先要经历一段痛苦的化疗过程。”我全身僵硬,奥伦沙勒梦魇般的预言正在变成事实。“有没有办法可以知道这种治疗方法对什么样的人有疗效?”麦德威德把手掌合在一起,摇摇头,“唯一的办法就是尝试。然后我们来看。”“我正在调查一个重要的案子,奥伦沙勒医生说我能够继续工作。” 麦德威德怀疑地噘起嘴,“你可以继续工作只要你感到身体有力气。”我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很难过。我能隐瞒这件事情多久?我可以告诉谁?“如果开始治疗的话,多久我们可以看到疗效?”我带着一丝希望问道。
他皱了皱眉头:“这不像头痛服用阿司匹林那样,我恐怕我们要经历一段长期的治疗过程。
”长期的治疗过程。我想起了罗思可能对此作出的反应,还有我升任中尉警官的机会。
正是这样,林赛,这是你生命中巨大的挑战。
“但是如果治疗不起作用,可以维持多久……在病情开始……”“开始变得更糟?让我们带着乐观和希望来对付它吧。在治疗过程中我们会再对此进行讨论的。”所有的事情都在突然间显现了,这起案子,我的职业生涯,还有我生活中所有的目标。我生活的支撑发生了变化,不管走到何处,我的胸口时刻揣着一枚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是一枚上紧了发条的燃烧弹。我想那条正在慢慢燃尽的导火线正像是我生命的终结。
我平静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疗?”他潦草地写下了这幢楼里另一间办公室的位置,在三楼,莫菲特门诊部。没有注明治疗日期。
“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我最好现在就开始对你进行治疗。”
第一部分:故事一戴维和米兰妮死是一种疯狂的行径所致
关于杰拉尔德·勃兰特与俄罗斯谈生意的传闻已经暴露出来了,有关报道在每个报摊上都能看到:粗体的标题写着,“新郎的父亲可能触发了俄罗斯人的愤怒。”《记事报》报道联邦调查局正在认真开展调查。太好了。
大约十点半时我终于回到了办公桌前,这时候两袋半公升装的浓缩血红蛋白正在我的体内流淌。我全力想忘却那浓稠的深红色血液慢慢滴入自己血管时候的景象。
罗思在喊我的名字——他的脸上挂着常见的怒气。“《记事报》说凶手是俄罗斯人,联邦调查局好像同意这个观点。”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我的办公桌上探过身子,推给我一份今天早上的报纸。
“我看到了。不要让联邦调查局参与这件事。”我说,“这是我们的案子。”我告诉他,我昨晚又回到了案发现场进行察看,并告诉他我如何根据对尸体的性攻击、带血的晚礼服以及丢失的戒指这些情况,十分确定地推断出作案的是情迷意乱的单个凶手。
“这不是来自俄罗斯的职业杀手,他把自己的拳头伸进了她的身体里。”我提醒他,“他是在她婚礼当晚行凶作案的。”“你想让我叫联邦调查人员撤出这起案子?”罗思说,“因为你对这个案子有很强烈的感觉?”“这是一起凶杀案,也是一宗离奇古怪,肮脏卑鄙的性犯罪,不是什么跨国阴谋。”“或许俄罗斯杀手需要证据来证实,也可能他是一个性欲狂者。”“什么证据?全国的报纸和电视台都在报道这起案件。难道俄罗斯杀手也惯常于切掉一个手指么?”罗思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因为激动而出乎寻常地抽搐着。
“我已经着手调查了。”我说着向空中挥了一拳,希望罗思能听明白这句玩笑话。
杰拉尔德·勃兰特仍旧住在海尔特酒店里,他等着他儿子的尸体被送回来。我走进他的套房,发现他独自一人呆在那里。
我们在阳台上架着遮阳伞的桌子边坐了下来,“您看过报纸了?”我问他。
“那些报社,布隆伯格公司,还有来自《记事报》的一个女记者整晚都在给我打电话。他们的提议真是太疯狂了。”他说。
“您儿子的死是一种疯狂的行径所致,勃兰特先生。既然案子已经进入调查阶段,您是否希望我与您直截了当些?”“你这话什么意思,侦探?”“案发后您是否被问到,有人可能想伤害到您?”“但我告诉你,侦探,不是这样的。”“您不认为俄罗斯的某个帮派可能因为您停止与他们谈生意而有点气愤吗?”“我们不和帮派做生意,博克瑟小姐。科利亚的股东里包括了这个国家一些最有权势的人。
总之,你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嫌疑犯。这是生意,是谈判,是我们的工作,我们每周都要处理这类事情。戴维的死与科利亚无关。”“勃兰特先生,您怎么能这么确定?您的儿子和他的妻子都死了。”“因为谈判从未中断过,侦探。那是我们用来对付媒体的伎俩。昨晚我们完成了交易。”他站起身,我知道询问结束了。
我接着打电话给克莱尔,我急切地想和她通话,我渴求克莱尔每天都给予我关注。在这起案子上我也需要帮助。
当我的电话打进去时,她的秘书说她正在参加电话会议。她让我不要挂断。
“都是些法庭上的专家。”当克莱尔接起电话时抱怨道。“听听这件事情……一个家伙以六十英里的时速驾驶在限速三十五英里的区域里,撞到了一名上了年纪的男子,当时这名男子正把他的凌志汽车停在与人行道平行停靠的车辆旁边,自己坐在车里等待他的妻子。该名男子被送到医院前已经死亡。现在这名司机状告被害人违法停车,想要得到他的财产作为赔偿。案件的任何一方,甚至包括那些专家们在内都想夺取一份财产。瑞盖提把我推了出来,是因为这起案子的论文将会发表在一份AAFS
①美国法庭科学学会的英文缩写。
期刊上。这些混蛋,你付给他们一便士买他们的想法,你知道你得到了什么?”“找回的零钱。”我微笑着回答道。克莱尔很有趣。
“你明白了,我花了大约三十一秒才弄明白。你如何做到这么快?”她问道。“我爱你,甜心,我想念你。你有何贵干,林赛?”我犹豫不决,我有点希望我能把完整的案情揭露出来,但我所问的是当勃兰特夫妇的尸体被送进来时,他们是否戴着结婚戒指。
“据我所知,没有。”她回答道,“我们清点记录了耳环和一颗像眼球那么大的钻石。但是没有结婚戒指。我自己注意到了这点,事实上,这就是为什么昨晚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
“智者所见略同。”我说。
“最起码都是勤者。”她回答道,“你那耸人听闻的案子进展如何?”我叹息道:“我不知道。我们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情是对这三百名宾客进行筛选,看看这当中有没有怀有特别仇恨的人。你看到这些工作都是在怎样的压力下开展的,俄罗斯人的复仇,联邦调查局插手其间,默塞尔局长不停地在罗思的耳边嚷嚷要求派一个真正的侦探参与案件的调查。这么说吧,我让雅各比在外面追查外套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