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死亡-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把一副紧绷的手术手套戴到了手上,她的指甲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电动机械的分裂。
就是当你的心脏被刺伤时会发生的情况,很难描述。”“凶器是什么样的?”我问道。
“关于这一点,我所知道的就是它是一把标准的、无锯齿的刀。在伤口上没有留下特殊的印记或是刀口插入的式样。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从刀刺入的角度来看杀手是中等个头,大概在五英尺七英寸到五英尺十英寸之间,习惯用右手。你可以看到这里刀口的路径有点向上偏,这里。”她一边说一边拨开伤口。“新郎六英尺高,在他五尺五英寸高的妻子身上,第一刀刺入的角度向下偏。”我在新郎的手和胳膊上仔细察看有否擦伤的痕迹,“有没有搏斗的痕迹?”“不可能有,这个可怜的男人吓得魂不附体。”当我的视线落到新郎的脸上时,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
克莱尔摇摇头:“那不是我想要说的。查理·克拉珀的手下从新郎的鞋子和他被发现时所在的休息室的硬木地板上搜集到了液体样本。”她拿起一个小容器,里面装着几滴浓稠的液体。
雷利和我盯着看,没有领会什么意思。
“尿液。”克莱尔解释道。“这个可怜的男人尿裤子了,这些一定是喷到外面的。”她把一条白色的床单盖过戴维·勃兰特的脸,然后摇着头说。“我想那是一个我们可以保留的秘密。”“不幸的是,”她说着叹了一口气,“发生在新娘身上的事情并没有这么快就结束。”她让我们来到新娘的床边上。“或许她让凶手吃了一惊,在她的手上和手腕上有标明挣扎的痕迹,看这里。”她指着新娘脖子上一块变红的伤痕。“我想从她的指甲里面取一些组织,但我们会看到与这个设想抵触的情况。总之,第一处伤是在上腹部并且穿裂了肺部。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体大量失血,她很可能死于这个原因。”她指着在左胸下方第二三处残忍的伤口,这些伤口的位置与新郎身上的相似。“她的心包膜充满了太多的血液,以至于你可以像绞一块湿抹布一样把血拧出来。”“你又在讲技术问题了。”我说。
“心脏周围的薄膜。血液聚集在这个区域内压迫肌肉,导致心脏无法再充盈大部分的回流血液。最后,它以扼死自己而终结。”新娘的心脏被她自己的血阻塞的情景使我感到颤栗。“好像凶手想复制一遍新郎心脏上的那些伤口。”我一边研究刀的插入点一边说道。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克莱尔说。“凶手复制了从伤口一直到心脏的路径。”雷利皱着眉头。“所以杀手是职业杀手吗?”克莱尔耸耸肩:“从伤口的技术类型来判断,或许是。但我认为不是。”她的话里有着一丝犹豫。我抬头盯着她神色严峻的双眼:“我想要知道的是,她受到过性侵犯吗?”她咽了一口气说:“有一些验尸的结果存在着明显的迹象。阴道的粘膜严重扩张,并且我发现,阴道口周围有一些小的裂口。”我的身体在愤怒中重又变得僵直,“她被强暴了。”“如果她被强暴了,”克莱尔回答道,“那么情况是非常糟糕的,阴道口是我所看到过的最大的。实话说,我想我们谈论的情况并非是阴茎插入造成的。”“钝器?”雷利说。
“一定足够宽大……在阴道内壁有连续的擦伤,像是戒指之类的物品造成的。”克莱尔吸了一口气。“在我个人看来,是往阴道里伸进了一个拳头。”米兰妮·勃兰特令人震怒的死因再次让我感到颤栗。她被毁伤了,玷污了。一个拳头,这是这起案件粗暴野蛮的结局。攻击她的人不仅要把他的梦魇付诸于实际,而且还要让她蒙羞,这是为什么?“如果你还能再办一件事情的话,请跟我来。”克莱尔说。
她带着我们走过一扇转门进到了隔壁的实验室里。
在一张白色的消毒纸上,放着我们原先在新郎尸体边发现的沾有血迹的晚礼服。
克莱尔抓着领口提起来,“克拉珀借给我的。当然,很显然的目的是要确定上面的血究竟是谁的。”晚礼服的左前片遭到了致命的一击,而且溅上了大片的黑色血迹。“真正有意思的就在这里。”克莱尔说,“我在晚礼服前片上发现的血迹不只是戴维·勃兰特的。”雷利和我惊讶地张开了嘴。
“是凶手的血?”他张大了眼睛说道。
她摇摇头。“不,是新娘的血。”我迅速地回想了犯罪现场的情境。新郎在门边上被杀害;他的妻子,死在距离三十英尺的主卧室里。
“新娘的血怎么会在他的晚礼服上?”我迷惑不解地说。
“我反复思考过同样的问题。因此我重新把晚礼服比对新郎的伤口。衣服上刺破的地方与他的伤口并非十分吻合。你们看,新郎的伤口在这里,第四根肋骨,而晚礼服上刺破的地方要高出三英寸。进一步检查发现,这件糟糕的晚礼服与裤子还不是同一个牌子的,这是约瑟夫·阿邦德牌的。”克莱尔眨眨眼,等着我把脑筋转到她的思路上。
这件晚礼服不是新郎的,是杀害他的凶手的。
克莱尔转动了一下眼睛。“不专业的凶手才会留下那件晚礼服。”“他或许只是利用婚礼作掩盖。”雷利回答道。
一个甚至更令人颤栗的可能性掠过我的脑海。
“他可能是一位客人。”
第一部分:故事一戴维和米兰妮最后期限只剩一个小时了
在《记事报》的办公室里,辛迪·托马斯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她的指尖上。
到下午的最后期限只剩一个小时了。
从海尔特酒店服务员那里,她已经得到了两个参加勃兰特婚礼并且还住在酒店里的客人的姓名。在昨晚再次跑到那里去之后,她内心的绞痛和悲惨的画面交织在了一起——誓言,祝酒,和最后的浪漫起舞——这是新郎新娘的最后时刻。
所有其他的记者都在拼凑警方发布的零星细节。她领先了那么多,她胜利了,这让她感觉很好。她确信这是她来到《记事报》后完成得最好的报道,或许她还能因此成为密歇根大学的研究生。
在这张报纸上,辛迪在海尔特酒店的妙计使她很快获得了胜利。那些她几乎不认识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向她祝贺。甚至她很少能看到的都市版面的出版商也下楼来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都市版面涵盖了诸如米尔谷学校区域附近因市政建设而导致交通改道之类的告示。
她正在写头版。
在她打字的时候,她注意到都市版面编辑西德尼·格拉斯走到她的桌前。格拉斯在报纸上以埃尔·锡德署名发表文章。他靠在她身边生硬地叹息道:“我们需要谈谈。”当她抬头看时,她的手指慢慢地停了下来。
“有两位资深的报道涉案事件的记者非常渴望采访这起案件。苏西在市政厅等着警察局长和市长发布消息,斯通正在调查双方的家庭背景。他们当了二十年的记者,获得过两次普利策奖金。这是他们的领域。”辛迪感到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你告诉了他们什么?”她问道。
在埃尔·锡德严酷的眼神里,她能看出那些报道涉案事件第一梯队的工作人员、高级记者以及他们自己的调查人员都想要插一脚的贪婪,来瓜分这篇文章。这是她的文章。
“让我看看你的进展情况。”都市版编辑最后说道。他走上前,从她肩头窥视,从计算机屏幕上读了几行字。“大多写得很好,你知道大概的案情。‘痛苦的’可以用在这儿。”他一边指着屏幕一边说,“这个词用来形容‘新娘的父亲’。没有比误用修饰和词序倒装更能贬损那位著名记者艾达·莫里斯的了。”辛迪能感到自己脸红了,“我知道。我知道。我正试着把这个词用进去。最后期限是在……”“我知道期限是什么时候。”编辑生气地看着她,“但是在这里,如果你可以把这个词插进去就马上插进去。”他研究辛迪的文章,似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种深入的,带着评估的神情凝视使她感到紧张。
“特别是如果你想继续报道这起案件。”格拉斯通常严肃的脸变了过来,他几乎对她笑着说道:“我告诉他们这起案子是你的,托马斯。”辛迪压制住就在狭窄的办公小隔间里拥抱这个怪癖专制的编辑的冲动。“你想让我到市政厅去吗?”她问道。
“真实的素材在酒店的套房里,回到海尔特酒店去。”埃尔·锡德说完了就离开了,和平时一样,把手插在裤袋里。
但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当然,如果你想要继续报道这起案件,你最好从办案警察那里找到消息来源——而且要快。”
第一部分:故事一戴维和米兰妮接受的一件性犯罪案
离开停尸间后,雷利和我走回办公室,期间大多数时间我们都保持着沉默。许多和凶杀有关的细节困扰着我。杀手为什么拿走死者的晚礼服?为什么留下香槟的瓶子?这毫无意义。
“我们现在接受了一件性犯罪案,很糟糕的一件案子。”我最终在通向大楼的沥青人行道上转过身来,对他如此说道。
“我想把验尸结果通过精子库和联邦调查局的计算机来进行比对。我们还需要与新娘的父母见面,我们需要了解在戴维以前与她有过关系的每一个人的情况。还有婚礼上所有人的名单。”“在我们从这个角度全力开展调查之前,为什么不等待一些与案件有关的确实消息呢?”我的新伙伴说。
我停下脚步,眼睛盯着他看,“你想看到是不是有人在失物招领处登记了一件沾血的晚礼服?我不明白你在关注些什么?”雷利说:“我所关注的是我不想警察局带着很多假设闯进这些家庭的痛苦中,我希望是在我们得到了更多的进展之后。我们得到的不一定是凶手的晚礼服,凶手也不一定是参加婚礼的客人。”“你认为晚礼服是谁的,拉比的?”他朝我闪现了一个微笑,“可能是被留在那里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他的语调听上去突然有些不同。“你退缩了?”我问他。
“我没有退缩。”他说,“在我们掌握确定的证据前,每一个新娘以前的男友,或者新郎的父亲杰拉尔德·勃兰特曾经插手分割过的公司都可以被列为嫌疑对象。我宁可焦点不要对准他们,除非我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这就是他所关注的,他喋喋不休的高谈阔论里蕴含着遏制的意图。勃兰特和新娘的父亲韦尔校长都是重要人物。可我们都是坏蛋,林赛,千万不要把警察局推到任何冒险的道路上。
我粗着嗓门回答道:“我个人认为那个杀手可能出席了婚礼的假设是我们调查的方向。”“林赛,我所要建议的是,在我们开始洞悉男傧相的性生活之前,让我们先证实一些情况。
”我点点头,眼睛一直注视着他。“克里斯,与此同时我们要针对其它有力的证据开展调查。
”我们站在那儿陷入了急躁的沉默中。
“好吧,你为什么认为杀手与新郎交换了晚礼服?”我问他。
他背靠在水泥墙上。“我猜想当他杀害他们时正穿着那件晚礼服,晚礼服沾上了血,他出去的时候不能被发现,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