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罪-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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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用车送你们方便一点。走吧。”米阳帮曾可儿拎着行李,向停车场走去。
车开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大贻县。米阳问了路,又继续往前开。车在山间行驶,环境越来越幽静,人也越来越稀少。两旁绿油油的一片,让人心旷神怡。可是越接近目标,米阳的心里越难过。他舍不得可儿,可是又不能接受她。他真希望路长得永远没有尽头。
车又开了三个多小时,见到了一个村庄。稀稀拉拉的大概有几十户人家,到处种满了桑树。米阳问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不是。还要翻过3座山。”徐小飞说:“你就在这里放下我们吧。”
“我送你们过山。”米阳说。
“不用了。小绵羊,我会记住你一生。谢谢你!”曾可儿说。
米阳看着曾可儿,说:“好好生活,希望你快乐。”然后他又转头对徐小飞说:“帮我好好照顾她。”
徐小飞拍拍他肩膀说:“放心吧。你也回去好好生活。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小绵羊,再见!”她跟他握了手。他又跟曾可儿握了手。
之后,徐小飞和曾可儿拎着行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曾可儿怕自己再回头会舍不得离开米阳。
米阳独自站在风中,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两滴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谁知道她们这一去是福是祸?只希望老天保佑她们,给她们一片祥和而宁静的天地。
第七章 隐居鸭蹼村1、世外桃源
上山的路很不好走,很狭窄而且陡峭,有的地方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爬到半山腰,徐小飞让曾可儿休息一会儿。两人坐在山上,山风吹来,满身的汗一会儿便干了。这时两人才注意到山上长满了枫树、松树和柏树,灰色的松鼠在树上跳来跳去,灌木、杂草、荆棘和藤蔓在树林间杂乱地生长着,草丛中长着野花和红色的野草莓。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又往上爬,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再往下走,两人觉得腿开始酸痛,下山时腿一个劲儿打颤。两人牵着手咬着牙继续走着。所幸休息的时候,望着满山翠绿,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山林。徐小飞叫道:“可儿,你变成金红色的了。”
“小飞,你也是。”曾可儿也叫道:“这里好美。”
“先别美了,我们今天只有在山上过夜了。”徐小飞说。
两人拿着面包和水,吃起了晚饭。幸亏准备充足,要不只有喝西北风了。
第二天两人继续赶路,饿了就吃面包,晚上又在山上过了一夜。幸亏是阳春三月,晚上还不算冷。山上也没有什么野兽,还算睡得安宁。
第三天两人又往山上爬,在山顶上遇到了一位老农民。那老农民手里拿着长长的烟竿,嘴里吐出一口烟圈,说:“你们是去鸭蹼村的吧?翻过这座山就到了。我就是鸭蹼村的。你们是城里来的吧?”
徐小飞喘着粗气答道:“是。我们准备来这儿长住。”
那老农惊讶地望着她们,不相信地说:“你跟我说笑吧?这里虽然风景好,但不是人住的地方啊。”
“为什么?”曾可儿问。
“这村太穷。这里离镇上老远,一般人都不爱来,村里人也不爱出去。我们都是自家种菜、种谷子、养猪、养鸡,要买衣料什么的,都得跑老远。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清朝末年为躲避战乱逃到这儿来的。”老农吸了口烟说。
“为什么这里叫鸭蹼村呢?”曾可儿问。
“我们祖辈逃到这时,就听当地人这样叫。以后一代代传下来,就都这么叫了。”老农答。
这时徐小飞注意到远处有个山崖,旁边岩石上刻着:绝情崖。她问:“那儿为什么叫绝情崖呢?”
“哦,解放前一对男女从这儿跳下去了。”老农站起身,把背兜放到肩上,说:“我去镇上买点东西,还要赶路咧。你们歇着吧。过了这座山就到了。”那老农边叭嗒着烟,往山下走去。
徐小飞望了一眼绝情崖,说:“走吧。”
两人往山下走去。虽然汗流浃背,累得气喘吁吁,不过心里有一个信念在支持着她们,那就是:鸭蹼村是个世外桃源,可以让她们生活得幸福甜蜜。
走到半山腰,隐约望见山下一大片平地,稀稀拉拉大约有三十几间草房。平地上各种花草和树木形成一幅绚丽的画面。
“到了,我们到了。”徐小飞叫道。
“好美,好美。”曾可儿也叫道。
两人心中充满了欣喜。顾不得疲劳,两人向山下冲去。山脚下一条小溪潺潺地流过,溪里裸露的石头色彩斑澜。溪旁杂草丛生,草丛中各种野花争奇斗艳。几只灰色的野兔在草丛中跑过。小溪上架着一座木桥,是用原木和铁丝绑成的。两人走过小桥,顺着小路走过去。小路连一颗石子也没铺,是凹凸不平的泥地,路上落英缤纷。路两旁,桃花和梨花竞相开放。桃花红、梨花白,相互映衬,于是红得更娇,白得更纯。再往前走,是一片麦田,田里半青半黄。麦田旁边是一大片一大片黄澄澄的油菜花。这时又到了傍晚,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飘着花香和木柴燃烧混合的味道。两个老农在田埂上坐着聊天,一个老农在田里劳作。看到她俩,都扭过头来观望。两人微笑着向他们点头。再走过去,看到了几间草屋。一间小屋前站着一个女孩。她梳着两条小辫,穿着一件花布衣服和蓝布裤子,脚上一双布鞋已露出了脚趾。她皮肤黑里透红,眼睛里透着机灵。她走过来问道:“你们是来玩的吗?”
徐小飞说:“不是。我们打算到这儿来长住。”
那女孩裂开嘴一笑,脸上露出两个酒窝,为她的脸添了几分俏丽。她说道:“你在说笑话吧?这里很穷咧。”
“可是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啊。”曾可儿说。
那女孩笑得更加灿烂了,她说:“是啊,是啊。这里就是风景好。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住我家吧。”说完她甩着辫子,蹦跳着跑在前边。
“喂!你叫什么?”徐小飞问道。
“王荷花,都叫我王幺姑。”她回头笑着说。一边向屋里喊道:“哥,来客人了。”只听里面粗粗的嗓音应了一声。
王幺姑推开竹编的门走进去。屋里光线很暗,点着一盏煤油灯,摆设等隐约可辨。右边是一张大木桌,桌旁放着几张木凳,桌子和凳子都是原木色,连油漆也没有刷。左边是一个大灶,方形的烟囱是土砖做的,一直从屋顶伸出去。灶上铁锅里冒着烟,飘出一股米饭的香味。灶前边堆满了柴禾和麦杆,一个黝黑的汉子正坐在柴禾上给灶添火。看见她们进来了,那汉子站了起来。他高大而结实,像一座铁塔。他裂开大嘴笑道:“哦,来客人了。请坐!请坐!”他端过凳子,用袖子拂了拂。他又问道:“你们是来旅游吗?”
“不是。她们是来长住的。”王幺姑说。
那汉子略带疑惑地点着头说:“长住好!长住好!”说完又去烧火了。
“那是我哥,叫王田生,人家都叫他王老大。老实巴交的,又不会讲话,30岁了还没媳妇呢。”王幺姑说:“你们今天先住我家吧。明天叫我哥找几个人来,在旁边给你们盖一间房子,行吗?”
“行啊。真是谢谢你们了。”徐小飞说。
“你们是两口子吧?”王幺姑问。
“我是女的。”徐小飞说。这句话她已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王幺姑盯着她左看右看,半信半疑。
不一会儿,饭做好了。吃了3天面包,闻到香喷喷的米饭,徐小飞和曾可儿馋涎欲滴。王幺姑拿出碗筷。那饭碗有小盆儿那样大,筷子也是黑黑的。不过,肚子已饿得咕咕叫,不容她们细想。两人也顾不得客气,端起饭就吃。满桌的素菜,其中有两样青菜做的咸菜特别可口。看她们吃得香,王田生“嘿嘿”傻笑着。王幺姑说:“哥,明天给她们弄两只鸡来吧。”
“好,好。”王田生憨厚地应着。
吃完了饭,王幺姑烧了热水,先让徐小飞和曾可儿洗漱了,自己再洗。那水是用做饭的铁锅烧的,水上还飘着油珠。她俩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随便洗了洗。洗漱完了,王幺姑领她们到自己屋里。三人挤到一张床上。那床是竹子做的,一动就吱吱嘎嘎地叫。被子潮湿且有股霉味儿,可是疲劳战胜了一切,徐小飞和曾可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王幺姑本想再跟她们聊聊,见她们疲惫不堪的样子,只有默默地睡了。不过,她怎么都想不通她们为什么会到这个穷村子来。
天亮了,阳光从土墙上面的小窗户射进来。曾可儿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她们终于到了这个世外桃源,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也放下了心头的包袱,所以睡得特别踏实。她转过头,看见徐小飞还在沉睡。她推推她,说:“喂!死猪,快起来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徐小飞睁开眼,看到曾可儿,忍不住想吻她。曾可儿用手警告地指了指外面。她俩坐起身子,忽然发现睡在另一头的王幺姑不见了。
“我们不会是进了黑店吧?”徐小飞问。
“不会的。我看他们都挺老实。”
屋外人声鼎沸,不时传来敲打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徐小飞问。一边迅速地穿衣服。
她俩穿好衣服,走到门外一看。只见屋外围满了人,王田生和几个小伙子正在修房子,王幺姑正在费劲地向人们解释。人们七嘴八舌地问王幺姑究竟来的是什么人,有人硬说是她的亲戚。见徐小飞和曾可儿走出来,众人惊讶地望着她们,为她俩的穿着和长相所倾倒。有人开玩笑说:“王幺姑,怕是你未来的嫂子吧。”有人说:“哪能啊,没看到人家是两口子吗?”王幺姑说:“就是她们。人家是城里来的,觉得我们这儿风景好才来住的。你们要帮着她们,说不定她们能使咱村儿富起来呢。城里人比我们聪明。”
“是,是。”“一看就是大学生嘛。”……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
一个枯瘦干瘪的老太婆拿着烟竿从对面屋里走过来,扒开众人,挤到前面,打量了徐小飞和曾可儿半天,说:“嘿!你们两口子像是有钱人。我经常去城里的,不会看错。”
“她是姑娘。”王幺姑说。
周围人起哄说:“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姑娘?”那老太婆仔细打量着徐小飞,最后肯定地说:“是姑娘,你看她没有喉结。”众人又是哄堂大笑,都奇怪城里人怎么打扮这么怪,都分不清男女。
“你们没见过吧?我见过,城里人就喜欢男扮女装,女扮男装,人家管这个叫……叫时髦。”老太婆抽了一口烟,又问道:“你们俩闺女是来投资的吧?”
“是……是……”徐小飞吞吞吐吐地答道。
“你们瞧,我没说错吧?”王幺姑得意地说。众人喜形于色。
“哎呀!我们村里这不是来了贵人了吗?兰儿,快把我们家晒的落花生拿过来招待客人啊。”老太婆向对面吼道。
这时曾可儿才注意到对面草屋门口一个胖老头正在饮酒。他头顶光秃秃的,大腹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