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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银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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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露露的魅力是没法挡。〃无忧笑。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妖姬型,为爱而生。〃我把头枕在驾驶盘上。
  〃无迈,你太没出息。〃
  〃称赞别人不等于抹煞自己,〃我悠悠然,〃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回家吧、让我们好好谈谈,咱们姐妹的时间不多了。〃
  〃陈小山起码到两点多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今夜是摊牌的好机会。〃
  〃嗯,让我想想如何应对。〃 
 


  
 
 
  
 

第二章 突如其来的意外 
 
  停好车子上楼,才掏出锁匙开门,女佣已经应声前来。
  〃太太!〃她神色慌张,〃你回来就好了。〃
  我问:〃什么事?〃
  〃派出所有人在这里等。〃
  我抬眼,两个警察迎上来。
  我第一个感觉是:小山醉酒与人争风,现扣留在警局,叫我去保他出来。
  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我在心中叹口气,陪个笑脸,走过去。
  〃陈小山是你丈夫?〃
  〃是。〃
  〃陈小山下午七时半在青山路遇车祸丧生,请你跟我们回去办手续。〃
  我侧侧头,张大了嘴,〃什么?〃
  另一个警察说:〃陈太太,请跟我们来认尸。〃
  我转过脸去,无助的看住无忧,象是希望她同我说,这不是真的。
  无忧脸色苍白,问警察:〃陈小山……死了?〃
  警察并没有不耐烦,〃是的。〃
  无忧问:〃——你们,不会搞错吧。〃
  警察说:〃绝对不会,身份证与地址都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请两位跟我们来。〃
  我的胸口中了一记闷拳,痛得忍不住要弯下腰来,但我机械地跟无忧说:
  〃我跟他们去看看清楚。〃
  〃不,我同你去。〃
  我们随着警察上警车。
  我如腾云驾雾似地跟他们走进医院,经过无数长廊,来到一间阴暗可怖的房间,推门进去,看到长桌上躺着白布遮盖的尸体。
  医务人员将白布略略掀起一点。
  是小山。
  一点不错,真是他。
  还穿着今午的西装,白色薄麻布,是那种易皱的料子,现在染上一颗紫酱色的血渍。
  我呆呆地看着他半边面孔,很平静的合着双眼,不象有什么痛苦。
  我伸手触及他的头发。
  医务人员问:〃是不是他?〃
  〃是。〃我麻木地答。
  无忧在我身后狂叫起来,继而痛哭。
  〃出去办手续吧。〃医务人员说。
  我还是跟着警察走。
  〃肇事是什么时间?〃我问道。
  〃晚上七点半,车子与一辆货车迎头而撞。〃
  我怔一怔,随而问:〃车上有没有乘客?〃
  〃他就是乘客。〃
  〃司机是谁?〃我抬起眼睛。
  警察说:〃是一名女子,两人都需要消防人员锯开车门才抬出来。〃
  〃女的呢?〃
  〃情况欠佳。〃
  我问:〃在这同一间医院里?〃
  〃是。〃
  我签了字。
  无忧颤声地问我:〃怎么办?我们还要通知他父母。〃
  〃我现在就去。〃
  〃我陪你。〃
  〃不用了,无忧,你回酒店好好地休息,我事毕来找你。〃
  〃无迈,我陪你去,我觉得你需要人陪。〃
  〃不,我一个人去。〃我坚持,〃你请回。〃
  〃无迈,你哭呀,你不要压抑自己——〃
  我扬手,叫住一部街车。
  〃无忧,回酒店等我消息。〃
  我坐进车子,吩咐司机开往落阳道。
  司机是一个年轻人,车上播放着卡式录音带,那首歌是夜来香:〃我爱那晚风清凉——〃歌女的声音轻快而甜蜜,车窗外的晚凤扑上我的面孔,我整个人如在梦中。
  我累得说不出话来,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目。
  小山的脸是那么平静。
  七点半。他让她开着那辆保时捷,那么快的车,那么放荡的感情。
  如此的浪费,一条精壮的生命,从此他离我而去,再也没有纷争,再也没有长远的等待。
  我用手掩着面孔。
  〃小姐,到了。〃司机说。
  我掏出钞票付车资,蹒跚地上楼按铃。
  老人……可怜的老人……唯一的儿子,白头人送黑头人……叫我怎么开口。
  女佣来开门,〃少奶奶。〃充满了惊奇。
  老太太迎出来,〃这么晚,是谁?无迈?〃她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呆呆地看着她。
  〃无迈,〃她叹口气,〃我只有这个儿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替你出气,他一回来我马上教训他,你权且忍着他,当给我面子,无迈——〃
  〃妈。〃我打断她。
  〃老头子,老头子!〃老太太扬声,〃快出来呀,无迈来了,让小山气得什么似的。〃
  陈老先生披着晨褛出来,〃怎么小山还没有回来?〃声音里充满歉意。
  〃爸爸、妈妈,小山汽车出事,当场丧生,我刚去医院认尸回来。〃
  陈老先生一只手刚穿进褛的袖子里,僵在那里,双眼如铜铃似瞪着我。
  我颓然坐下来,这是我一生中最难捱的时刻。
  陈老太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无迈,你说说清楚,〃她气急败坏,〃你——〃
  她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我与老女佣去扶起她,陈老先生却象泥雕木塑一般。
  我低下头,吩咐女佣去唤医生。
  陈老先生回他的书房,锁实了门。
  等医生来到,替老太太注射完毕,她拥抱着我痛哭的时候,天已蒙蒙亮。
  我沉默地拍着老太太的背脊,瞪着天空。
  一种奇异的紫灰色,衬着山脚的蛋白。
  我心出奇的宁静,大学时小山把我带出去玩,常常疯到天一亮,猛地抬头一瞧,天就是这种颜色。
  老太太哭诉:〃……我们没有做伤阴德的事……只得他一个儿子,他虽好玩,人并不坏……〃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会这样结束。
  老先生自书房开门出来。
  〃无迈。〃他叫我。
  他忽然衰老了,憔悴的脸刻满皱纹,白发蓬松,用手扶着椅背支撑体重。
  〃无迈——〃
  〃爸爸。〃我过去扶住他。
  他低声说:〃司徒律师去过了。〃
  〃是。〃我呆木地说。
  〃车里还有一个女人。〃
  我不答。
  〃无迈,小山对不起你……〃
  〃爸爸,那是他的女秘书,好几十岁的人了。〃我说下去,〃他们大概自公司出来,把她放下,就要赶来赴约,谁知就出了事。〃
  他抬起头来,〃无迈——〃犹疑着。
  〃就是这么简单。〃我断然说:〃崔小姐是他的女秘书。〃
  他活着的时候我都可以假装不知道,现在人不在了,更应如此处理。
  老先生疲倦地说:〃你失去了丈夫,我们失去了儿子,无迈,你要节哀顺变。〃
  他是个勇敢的人,我们紧紧握住手。
  老太太忽然大叫起来,〃把小山还我,把小山还我!〃
  〃无迈,你先回去。〃
  我转身离去。
  回到家象是隔了一世纪。
  我不敢接铃,怕这里又有什么人在等我,要把噩耗通知我,我双腿发软,终于伏在大门前哭泣。
  女佣闻声而来开门,〃太太……〃
  我跌跌撞撞进屋里,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形趋向前来,不由叫出,〃小山,小山!〃泪流满面。
  〃是我,是季康。〃那男人说。
  〃无迈——〃无忧出来握住我的手。
  我崩溃下来,蜷缩在沙发里痛哭。
  〃无迈,无迈。〃无忧来推我。
  〃随她去。〃
  季康把她拉到一角。
  过了良久,我渐渐静下来。
  无忧的声音传过来,〃……无迈真倒霉,陈小山根本没有把她当妻子,偏偏她要背起寡妇的名义。〃
  季康答:〃死者为大,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
  无忧说:〃没想到她仍然爱他。〃
  隔很久,季康说:〃是,〃停了一停,〃没想到。〃
  我只哭了一次。
  一切怨怼不值过节都让眼泪洗得一干二净。
  当小山的后事办妥之后,司徒律师来与我商谈细节。
  律师说小山没有遗嘱。
  意料中事,小山的字典里哪有〃死亡〃这两个字。
  他是那种以为活到九十八尚有魅力去应付十八岁妙龄少女的人。
  我穿着素,精神萎靡。
  律师说一切都名正言顺归在我名下。
  小山并不富有,公司一直没有赚过什么钱,他的还不就是他父亲的。
  〃真不幸,〃司徒很感喟,〃他是一个乐观的好人,就是爱玩一点……〃
  小山尚有其他许多缺点,但此刻与他相处过十多年的我,真也挑不出什么错来,除了爱玩,他真是个可爱的人。
  司徒忽然说:〃我到医院去看过崔小姐。〃
  啊,她还没有出院?
  〃伤得很重,不过渐渐恢复。是陈老先生叫我去的,看看她需要什么。〃
  司徒律师说。
  我不出声。
  〃最主要的是,大家都知道小山同她来往不止一两年。陈先生是希望……
  希望她或者有子留下来。〃
  我抬起眼。
  〃其实是很滑稽的一件事,我同陈家是三十年的老朋友,不怕说一句,他们着实很可怜,年纪大了,什么都有,偏偏失去儿子,儿子且没有骨肉〃。
  我轻轻说:〃我与小山没有孩子,老人家以为一直引憾。〃
  司徒说:〃我们做朋友的,也一直觉得美中不足。〃
  〃这种事哪里勉强得来,〃我叹口气,〃婚后几年我们也曾去看过医生。〃
  〃现代科学那么昌明——〃
  〃后来我们的感情一直不好,既然是老朋友,也不怕多说一句,我们连见面都难得。〃
  司徒沉默一会儿,叹口气,〃这事老人家是不晓得的吧。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做出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来。〃
  我问:〃那位崔小姐怎么说?〃
  〃她?她忽然说,陈小山同她不过是普通朋友。〃
  〃什么?〃我意外之极。
  〃你不能怪她,她还得跑码头找生活。〃
  〃老人家没有失望?〃
  〃他们没说什么。无迈,真可怕,两人忽然衰老下来,以前他们真不象是七十多岁的人,一夜之间他们象是老了一百年似的,声音都沙哑了,看着有说不出的难过。〃
  我沉默。
  过一会儿我问:〃崔小姐还在此地?〃
  他点点头。
  〃我想去看看她。〃
  司徒把医院的房间号码给了我。
  〃这样去,很冒昧吧。〃
  司徒不以为然,〃你太礼貌周到了,无迈,最冒昧的是她,不是你。〃
  我买了水果到医院。
  她的精神很好,没有化妆的面孔少了那阵妖冶气,眼睛大大的,非常动人。
  她一抬头就知道我是谁,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我。这么客气,又令我难堪了。
  我轻声说:〃给你带了些新鲜桃子来。〃
  在医院里,崔露露仍然穿着挑子色的长睡袍。
  〃是陈太太吧?〃她问。
  我点点头。
  我挑张椅子坐下来,刚巧对着她。
  她低低地说:〃陈大太,我与陈先生,不过是普通的朋友,相识的确有一段日子,他也着实很照顾我,每次我经过香港,他都尽地主之谊,哲人其萎,我真的很难过。〃
  我仍然点点头。
  但凡当事人否认的事,全部是谣言。
  〃我很抱歉,陈太太,当时我也在车子里。〃她面色转为苍白。
  他们都说,台湾女子的情意结要落后三十年。我倒不觉得这样,我认为她们的机灵勇气伶俐,要比时代跃进三十年。
  我说:〃陈老先生、太太来看过你?〃
  〃是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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