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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2523-洋后妈的三明治-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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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瑶抱膝坐在地毯上,望着发愣的米乐又说:“是贝蕾叫你来的吧?她肯定幸灾乐祸,你回去告诉她我活得挺好。”    
    米乐这才进入角色找到台词,“你不可以这么想,谁没有走背运的时候?走背运的时候不靠朋友靠谁?我和贝蕾是你的老朋友,你要我们为你做什么,只要能做到的,肯定全心全意为你做。”    
    “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王瑶,我看得出你什么都知道了,悉尼本来就小,华人圈子更小……”    
    “好了,你别再说了,我现在只知道我最不想要什么,我不想回北京,我不能这样回去,不能让我爸妈知道我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们愿意真心帮我吗?”    
    米乐想起回北京把礼物和澳币交到王瑶妈妈手里的情景,那张憔悴疲倦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幸福欣慰地连声说:“我们终于熬出头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当然,我们当然会帮助你,贝蕾说她可以帮你找学校,还可以帮你找工作,有了正规学校就可以延签证。”    
    “学费呢?我手上的钱不够交学费。”    
    “我赞助你一个学期,然后再借你一个学期,你多打些工,贝蕾每周工作将近三十个小时,应该够了。”    
    “米乐,我先谢你了,别笑话我,还有贝蕾,她老觉得自己了不起。”    
    “其实贝蕾吃的苦比你多,她那个家,她的后妈,现在她爸跟后妈离婚了,她还跟后妈在一起,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善良,你怀疑她的善良是不对的。”    
    王瑶解嘲地笑笑,“小时候,我的运气比她好,我们家人都觉得她没爸可怜,在北京也没亲戚,她妈妈一出差她就像个小孤儿,我有那么多人爱我,姥姥姥爷,奶奶爷爷,现在轮到我倒霉了,贝蕾说他是骗子,我看不像,就是倒霉呗,做生意怎么会做出这么多债来?”    
    米乐的爸爸在国内也做房地产生意,爸爸送他出国就说要来买房子,一直没来,他微微的有点儿担心,赶明儿通电话一定要提醒爸爸别做出格的事儿。    
    “别多想了,搬家吧,东西多吗?找个有车的朋友拉一趟,对了,‘萤火虫’和春就住在桥北边。”    
    王瑶转转眼珠,“不急,这房子还能住些时候,家具电器总能卖出点钱,是吧?”    
    米乐笑了。    
    王瑶叫嚷道:“笑什么?”    
    “原先我们担心你经受不住打击呢。”    
    “在你们知道这事儿之前,我已经遭受打击了,怎么办?总得活下去吧?我要是死了,我爸我妈怎么办?”    
    “王瑶,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那个叔叔?”    
    “嗯,很难说,当时觉得挺爱的,他有钱,特别慷慨、幽默,宠我,逗我开心,不过,当我发现他欠债逃债之后,就不再想他了。”    
    “以后你不会看到开奔驰的就犯晕了吧?”    
    “不知道,反正我不想受穷,我一定要让我爸我妈过上好日子。”    
    “其实贝蕾也非常财迷,但她跟你不太一样,她不想靠谁,不该要的钱她一分不要,该要的钱斤斤计较一分也不放过,我以前觉得她有点儿冷血,现在才知道这是一种好的素质,你应该向她学习,不要盼着天上掉馅饼。”    
    “是啊,是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算是交了学费。”    
    “好了,今天我的任务是为你服务,想要我做什么?”    
    “帮我卖东西,我不知道怎么卖?”    
    “我也不知道怎么卖,我们找贝蕾一块儿商量吧?”    
    “我怕见到她。”    
    “怕什么,总不能永远躲着她吧?”    
    王瑶抬头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说:“走吧。” 王瑶咧着嘴笑着走进服装店,满脸尴尬无奈和自嘲。贝蕾想绷起脸表现出一些沉重和同情,却也忍不住笑了,抬起手重举轻落打在王瑶的肩膀上。    
    “你还乐呢!”    
    “我知道你想看我哭,我偏不哭。”    
    “我至于那么心黑吗?”    
    “有点黑。”    
    老板回家给孩子做饭,三个人放声开会讨论,贝蕾像个军师,听完汇报很有把握地说:“这事儿交给我,保证帮你卖出好价钱,而且我不赚你一分钱。”


第四部分走在美丽幽静的情人港

    服装店关门后,米乐做东请越南米粉,贝蕾抢着点两份大碗的,要求服务生给一只空碗。她说两份大碗比三份小碗的量还要多,价钱却便宜出两块多,过日子就要这样精打细算。送王瑶回情人港,贝蕾要求进屋“考察”,她在房间里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嗯,这些东西都还不错,能卖出好价钱。”    
    走出大楼,米乐迫不及待问:“你有什么办法帮她卖东西?”    
    贝蕾笑道:“找春啊,她要买房子安家,不得添置家具电器吗?”    
    “贝蕾,你真行,以后我们家不愁没钱。”    
    “去,谁跟你一家还没准呢!”    
    “总有一天你会嫁给我的。”    
    夜里气温骤降,米乐把风衣脱下来披在贝蕾身上,贝蕾见米乐只穿一件短袖T恤,又把风衣脱还给他,推来让去,米乐说:“这样吧,我们各穿一只袖子。”贝蕾顺从地套上一只袖子。你靠着我,我拥着你,走在美丽幽静的情人港。    
    到火车站路口,米乐说:“我还想走。”    
    贝蕾懒懒地说:“我累了,你背我。”    
    米乐脱了那只袖子,背起贝蕾,身子一抖擞把她颠得老高,撒开腿疯跑。    
    贝蕾双手环抱着米乐的脖子,闭上眼睛,儿时骑在爸爸肩上的幸福感觉从封锁的记忆中泛起,耳边响起F4的歌“牵你手跟我走,风再大又怎样,你有了我再也不会迷失方向”,心有点酸痛,想哭。     
    1.    
    又是一个星期天,贝蕾早早地醒来,下意识地伸手抓起浴巾准备冲澡,记起今天的工作让给王瑶了,可以蒙头睡个回笼觉。钻回被窝却再也睡不着,几点了?隔壁老头儿怎么还不咳嗽?    
    管他呢,她对自己说,睡个懒觉吧,这两个多月读书打工马不停蹄,像一部停不下来的机器,太累了,该放松放松了。睡够了,下午进城去染头发,说染头发说了多少次,到现在还没染成,“萤火虫”的头发都变三次颜色了。晚上可以约米乐看电影,朋友们都说新上映的好莱坞电影《霹雳女神》里有一个华裔女星长得像她。    
    达芙妮每天早上都去附近公园慢跑,医生说运动可以使体内产生一种让人愉悦的化学元素。贝蕾欠她一场电影还没兑现,她在离婚妇女心理辅导班交了很多朋友,已经不需要贝蕾的特别陪护了,只是偶尔说到大卫还会掉眼泪。    
    周围安静极了,一阵鸟儿的啼鸣声划过,贝蕾听见窗外有人在呻吟,断断续续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隔壁老头儿吗?好像有两三天没听到他咳嗽了?定时敲响的钟喑哑了,贝蕾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侧耳倾听,依稀看到老头儿在病榻上气若游丝做最后的无力的挣扎。    
    她迅速下床,推开窗户,没错,呻吟声正是从对面紧闭的窗户里传出来。    
    老头儿病了?他家从来没有来过客人,孤老头儿可别病死在房子里,经常有新闻报道说某某老人死了身体腐烂了才被人发现。    
    贝蕾穿上外衣,走到老头窗下,敲着玻璃叫道:“先生,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老头儿的呻吟声像火苗蹿了一下变得更加微弱了。    
    贝蕾想进去看看又非常害怕,转身跑去公园找达芙妮。    
    达芙妮正跟一个五十来岁的白种男人并肩慢跑,俩人都侧着脸很认真地说着什么。    
    “达芙妮!”贝蕾朝她招手叫道。    
    达芙妮跟那男人说再见,男人追着说我们可以交换电话吗?达芙妮说明天我还会来的。    
    “辛迪,有什么急事吗?”    
    “我们的邻居可能生病了,而且很严重,我不敢一个人进去看他。”    
    俩人来到老头儿门前,门拴着,贝蕾推开客厅的窗户往里跳,达芙妮想拦没拦住,贝蕾已经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我们应该打电话叫警察。”    
    “来不及了,等不到警察来,他就死了。”    
    贝蕾把犹豫不决的达芙妮拽进屋。    
    房子里臭气熏人,老头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看到两个女邻居走进来,抬手指指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只空杯子。    
    老头儿要喝水,她们商量一下觉得老头儿太虚弱应该给他喝牛奶,贝蕾跑回家拿来牛奶白糖,达芙妮喂他喝。两杯牛奶喝下去。老头儿有点精神气儿了,吭吭咳嗽几声,说:“谢谢你们。”    
    老头儿的病倒不是太严重,只是没有力气出去买食物,活活饿的。


第四部分对爱情和婚姻的理解

    贝蕾注意到这个家里虽然又脏又乱,但是家具都是欧式的老古董,可见老头以前是个有钱人,如果是真正的穷人不可能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墙上柜子上有许多镶着老照片的镜框,两口子和四个孩子在不同时期的留影。照片里穿西服的爸爸就是这个老头儿,他怎么成了孤家寡人了呢?    
    经过贝蕾和达芙妮一整天照顾,老头儿的脸色明显地好转了。晚上,贝蕾送来达芙妮做的蛋糕和奶油蘑菇汤,他能自己下地吃了,贝蕾忍不住好奇地问:    
    “照片上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吗?”    
    “是的,我的妻子二十年前去世了,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    
    “你的孩子们呢?为什么没有看到他们回家?”    
    “是啊,他们好多年都不来看我,连电话都不给我打,我想他们都很忙。”    
    “你不想他们吗?”    
    “有时候。”    
    “我可以帮你打电话告诉他们,你老了需要照顾。”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老头儿语气平淡,好像跟儿女失去联系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贝蕾虽然觉得自己很西化了,但还是不能理解,她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跟妈妈天各一方渺无音讯。    
    贝蕾回家把老头儿和儿女的关系当做新闻讲给达芙妮听,达芙妮的反应同样的平淡。    
    “也许他的孩子们都在别的地方工作,也许以前他跟孩子们相处不好,澳大利亚是福利国家,政府会照顾他的。”    
    “在我们中国如果儿女不照顾父母会受到舆论和法律的谴责的。”    
    “在澳大利亚人们工作交税,其中很大部分就是用于国家的福利,用于赡养老人的,我们的税很高的。”    
    “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感情,亲人之间的爱。”    
    “哦。”    
    “达芙妮,你也很少跟你的父母联系,是吗?”    
    “我跟他们思想不能沟通……”    
    达芙妮十七岁跟前夫私奔跑去内地,整整十年没有跟父母联系,搬回悉尼也不回家看他们,有一次她在超市里遇见母亲,母亲正从货架上拿罐头,不小心碰倒了一排罐头,达芙妮帮她捡起来摆放好,母亲对她说好几声谢谢,竟然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达芙妮第一次离婚之后在妹妹的斡旋之下,跟父母恢复走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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