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美缘-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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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下船去了,是小人赶得快,连血本都骗了。”临川道:“小人原带来银三千整,价兑了二千五百两,现有五百两在船上箱内,怎么他就说是假的?分明是害小人。”知县道:“既然存有余剩银两,两下取来一对便见分明。”即刻差人到两处取银来比较,本县在堂立等,差人答应,来至两处将银取来对证,抬至县堂,知县先将缎店银两封封拆开,用剪剪开,锭锭俱是钻铅;又将船上取来的银子,剪开一看俱是一样。知县把惊堂一拍,骂道:“你这奴才!分明是个骗子,惯用假银,在本县堂上还想支吾,我地方百姓被害,快快招来?免受刑法。”魏临川强辩道:“小人实在是银子,一定是他捣换了。”知县道:“若照你供也只是在他家的,该是假银,为何你这木箱内的银,他也盗换去了么?”叫左右取大刑过来,将这光棍夹起,众役一声答应。魏临川大叫道:“老爷夹不得,这宗银子有来头的。”知县问道:“你这银子有什么来头?快快说来。”魏临川道:“这银子三千两,是花府公子娶亲,着小人来此买办绸缎,小人不知真假。”知县问道:“你是他家什么人?”临川道:“是跟随公子的。”知县道:“原来是蔑片。”吩咐收监,候本县行文到杭州查问。如果是花府假银,将他解回。若无此事,本县决不轻恕。临川磕了个头,多谢老爷,带下收监。知县又把缎店人叫上吩咐道:“候本县行文回来发落,你原缎抬回,照常生理,不必在此伺候。”缎店人磕了头,同众人来到河边,将原缎抬回不表。知县又吩咐刑房做下文书,差人往杭州去了。再言临川在监中思想道:“花府怎有这宗银子,为何害我至此,我替他出了许多心力,今日反来害我。想了一会道:“岂有此理?想是来头银子,他也不知。文书一到,自然代我料理,放我回去,恐怕我吃亏。”再言差人奉了本官差遣,走到钱塘县当堂,投递文书。再言知县一看,方知魏临川果系花府差往南京去了,如今为什么用假银子,押在监中,上元县行文来查有无,忙着人到花府去问。差人即刻来到花府,对门公说了备细,门公来至书房对大爷说了一遍。花文芳道:“果中了我的计策!”随吩咐道:“说我相府,并没有差个什么姓魏的往南京买缎子?一定是外边光棍假冒相府之名。”门公出来对差人说道:“相府中并没有差个姓魏的去买什么缎子?这是个光棍骗子。”孙知县听了相府之言,就写下回文,仍交与原来差人带回。赶了数日才到南京,竟至衙门呈上回文,当堂拆封,知县看了不觉大怒。即刻传下三班众役,坐了大堂,标了监票,提出魏临川来。
要知临川招与不招,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部分第二十九回 赵翠秀代主替嫁 花有怜奸拐红颜
话说上元县见了回文,即刻升堂,将魏临川提到丹墀下,知县喝道:“你这奴才!有多少匪党?在外坑害良民,快快招来!免得本县动刑。”魏临川听见,并无此事,吓了一跳,禀道:“这宗银子实在系花公子所付,只求大老爷开恩,将小的解回,便见明白。”知县喝道:“你这奴才!在本县境内,害本县子民,要想解上杭州,意欲半路脱逃,先把你这奴才狗腿夹断,后问口供。”吩咐夹起,两边一声答应,走上三五个衙役,不由分说,拉上堂来扯去鞋袜,将腿夹起,魏临川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半晌方才醒来,口称“老爷,小的这件事真正冤枉。”知县大怒道:“这光棍还要抵赖,称什么冤枉?”吩咐收绳,两边一声答应,又是一绳收足。问道:“招不招?这假银子从何而来?”魏临川哀告道:“实系花府的。”知县喝道:“你还说是花府的,既然是花府的,为何花府不认?本县知道,你这奴才久走江湖,惯会熬刑。”吩咐左右再收,两边答应,又是一绳收足,魏临川哎哟一声,又昏死过去。知县吩咐取凉水喷面,魏临川醒来。知县问道:“招也不招?”魏临川道:“老爷!小人实是冤枉难招。”知县大怒骂道:“你这光棍,如此熬刑,还称冤枉,又用棍打这狗头。”两边衙役一声答应,举起无情棍来,认定夹棍上打来。魏临川哎哟一声,又昏死过去了,半晌醒来叫道:“爷爷!小人受刑不起,情愿招了。这宗银子本不是花府的,是小人自造的,来骗他缎子是实,不想天网恢恢,被他识破。”知县见魏临川招了,又问道:“你匪党,共多少人?做过几次?”魏临川告道:“就是小人一个,没有匪党,这是初次出来,被人识破。”知县暗想这样光棍,也不知害了多少百姓,不如早早送他性命,替万民除害。吩咐松了刑具,两边答应,登时松了刑具。知县叫道:“魏临川,本县开活你。”魏临川磕了一个头道:“愿老爷高升一品,世代公侯。”知县笑道:“本县就此放你,恐百姓说本县断事不明,且带去收监。”后书没有交代。且说花府内,忙忙碌碌,今日是二十五,到二十八日娶钱氏小姐过门,只等钱氏小姐娶过门后,慢慢接崔氏进府。有怜听了此言,也就不提起了。一心料理娶亲之事。有怜心中暗想:我家大爷,几番要把崔氏带进府来,那时我却不能相会他了,要不是破头说他,才息了这个念头。将来把钱氏小姐娶过门,依旧将崔氏带进府来,终久我在空处,目下大爷娶亲的银子是我掌管,不如拐他几千两银子,与崔氏商议逃到他州外省,做个长久夫妻,岂不为美?强如这样偷偷摸摸,耽惊受怕,不知崔氏心中如何?不若到晚间去试试他的意思,然后用计拐他。主意已定,堪堪天色已晚,将身子溜出府门,到了魏家门首,轻轻用手扣门。崔氏正在房中,心里暗想:魏临川怎么去了一个多月不见回来,莫非把他的银子拐到别处去了?将我丢下也未可知。又想起花文芳足迹不来,连有怜的影子都不见,叫人摸不着一个实信,好不心焦。想了一会,正要去睡,忽听敲门,心下想道:不知是那个冤家到了?忙拿烛台走到门口,低低问道:“却是何人?”有怜道:“是你心上人!”崔氏轻轻把门开了。花有怜把门推上,崔氏关好,到房中坐下问道:“为何你这一向总不来走走,今日那阵风儿吹得来的。”花有怜笑道:“因大爷姻事甚忙,终日没有工夫前来。今日特地偷闲来走走,惟恐你寂寞。”崔氏问道:“魏临川为何还不回来?是何原故?花文芳亦不来走走?”花有怜笑道:“谁想着你?你还想着他?今日你断了他的想罢!”崔氏见花有怜说话蹊跷,难道他不回来了么?有怜道:“也差不多!”崔氏惊问道:“为什么事他不回来?你这冤家不要哄我,把实话对我说!若不把真话告诉我,我从今后不许你上我门。”花有怜见妇人急了,遂道:“你若有真心待我,我便把实话对你说。”崔氏道:“我怎么没有真心待你?你今日若不说真话?你就请回去,从今不必上我的门!”花有怜道:“我若把真话告诉与你,只怕你要着恼,原来我家大爷是天下第一个负心人,一向魏临川也不知费了多少心机,把那钱氏夺了过来。谁知他生出一条毒计,害了他的性命,造下三千两假银子,打发他上南京买缎子,不知怎么犯在上元县那里,就行文来查。我家大爷好不狠心?他不招认,说临川是个光棍,假冒相府之名,叫上元县重究。那知县见了回文,自然重处,想魏临川久已作泉下之鬼!你想,我家大爷的心肠毒也不毒?狠也不狠?”崔氏一闻此言大惊道:“原来花文芳是这般狼心狗肺,把我的丈夫害了性命,叫我倚靠何人?”不觉大哭起来。花有怜劝道:“你且不必啼哭,我的话未曾说完。”崔氏收住泪道:“有话快对我说!”花有怜道:“我说来,你又会着恼,我家大爷连日不来,你道为什么原故,今日是二十五日,到了二十八日他将钱月英迎娶过门,就要带你进府,你若细心小胆伏待他,他就留心在你身上,倘有一些不到处,他一时性起,反过脸来,轻者是骂,重者是打,再重则置于死地。自古道:侯门深似海,地个敢与他要命。我今日特地把个底儿与你,你却要小心,不要落在他圈套之中。那时要死不得死,要活不得活。”崔氏听了花有怜这一番言语,登时恼得柳眉直竖,杏眼圆睁,把银牙一咬骂道:“这个奸贼,如此可恶!无故将我丈夫害了性命,这般无情,不记当日对天发誓,死于刀剑之下,我只叫他犯了咒神,现报于我。”花有怜道:“你且定神细想主意,不必单是着急!”崔氏又道:“我明日拿个包头,齐眉扎起,到钱塘县那里,代丈夫伸冤报仇,将这个奸贼拿到当堂,把他做过恶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怎么把我强奸,怎要夺钱氏,怎么叫我丈夫定计害了冯旭,怎样叫马夫季坤杀了春英,怎么叫花能放火,烧死冯家许多人口,怎样做了假银,害了我丈夫的性命?”花有怜听了这一番话,慌了手脚。
不知崔氏如何出首,听下回分解。
第二部分第三十回 假小姐闺中哭别 真公子婚娶新人
话说花有怜见崔氏,说出许多话来,恐怕花文芳知道消息,那时难以脱逃,口中叫道:“姐姐不可乱动,你说明日要去喊官出首花文芳,此话亏得你在我面前说,墙有风,壁有耳,倘若他人听见,只怕事未成,而机先露,那时性命难保。”崔氏听了不觉大哭起来,“那知这个没天理的强盗,这般作恶,错在当时,恨不得咬这奸贼一口肉下来!才消我恨。”说毕哭个不止。花有怜道:“我也不管你进他府,不进他府。”崔氏道:“那个进他那里去!”有怜道:“我今日特来辞别姐姐,下次不得相见了。”崔氏道:“你到那里去?”有怜道:“我今日特来辞你,想大爷他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临川这般情义待他,他还要害了他的性命。姐姐待他这般恩爱,他还要设法陷害姐姐。我是他个门下,诸事俱是我作,倘一时做差了些微,白白的送了这条性命。目下他府中上千上万的银子在我手中支用,不如拿他数千两银子,逃到他州外县,手中有了银子,娶他一房家小,做起人家,岂不天长地久,过活日子,故此与姐姐作别,下次不得见面了。”崔氏听见大哭起来道:“花文芳这个奸贼,是个没良心的,那知你也是个歹人?你明日走了,我是个妇人家,怎能出这奸贼之手。不如我和你一同前去,不知你肯与不肯?”花有怜心中暗暗欢喜,口中说道:“我怎肯丢下你来,死在奸人之手。姐姐若肯同我去时,与你商议,早也不能,迟也不可,须到二十八日,是他奸贼娶钱小姐之日。府中唱戏乱哄哄的,人多出入,我预先一日,把金银透出,送到你家中,将包袱捆紧现成了,等我雇下船只,到那更鼓时分下船,叫船家不管跑到那里去便了。”崔氏听了不觉欢喜起来说道:“你不要失信。”有怜道:“大大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崔氏欢喜,有怜当夜就在这里歇宿。次日回家。崔氏在家收拾箱笼、细软等物,准备逃走不言。单表钱氏将妆奁收拾齐备,到了二十七日送去。有骂钱林是禽兽的,那些看的议论纷纷。内中也有说钱林嫌贫爱富,先受冯家之聘礼,目今冯旭遭祸,现在怎么又把妹子嫁到花府?又有人说这件事也怪不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