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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生命的舞蹈:蒋经国与章亚若之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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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蒋经国又是一饮而尽。今夜他喝得多且猛。无须隐晦,他与所有的中国男人一样,很看重女人有喜这事,这是传宗接代,生命链条环环相扣的头等大事嘛,当然,他也希望心爱的女人怀上男孩。不过,这种激越兴奋却又掩饰不住沉沉的压力,在这又一次别离前他仍感到迷茫无措——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终究会是什么结果呢?他不知道!是的,酒越喝得多,他越失去自信,他把握不了一切,就连自己怕也把握不了!唉,莫非人醉时方是最清醒的?清醒时反而是虚妄的?    
    幸而话题总是变换多样的,因为有昌宗在场,蒋经国便与他谈《正气日报》,蒋是社长呗。《正气日报》由《新赣南报》改名而来,短短日子便影响大增,有声有色让世人瞩目,在座者于是赞叹不绝。蒋经国就举杯:“来,为新赣南人才济济干杯!”他指的是曹聚仁教授。抗战浪潮中,他走出书斋,以中央通讯社战地特派员的身分辗转大江南北,采写抗日新闻,颇有声望。眼下,曹教授已欣然接受了蒋经国的聘请,担任专员公署的参议兼《正气日报》社总经理。蒋经国不由踌躇满志,这叫得人心者得天下啊,干!    
    亚若轻轻撞撞他的手臂:“再喝,你就要醉倒了。”    
    “好,遵命。”他听话地放下酒杯,果真不喝了。    
    众人相顾,会心而笑。蒋经国海量,遇上兴起,还要挨个“打通关”,便有不胜酒力醉如烂泥的境况;可无论他怎么喝,谁敢败他的兴致出面劝阻呢?若有章亚若在场,就不同了,她只要轻柔地说上几句,他没有不听的,这就是爱的魅力吧!


第五部分茫茫天一隅(5)

    不喝了,他带着醉意,仄着身子,絮絮叨叨拜托桂昌德:“这回可得辛苦你了,一路注意冷暖,吃用不要太节省,我这回不能陪你们同去,可是……日后,我会常常去看你们的。有什么不方便,就来信来电啊……”    
    沙哑的嗓音、沉沉的低调,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个男子的脉脉温情。    
    唉,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当酒宴散去,离开张万顺饭馆时,亚若止不住停下来回眸这幢普通的楼房,月的清辉夜的安谧使这原本弥漫人间烟火的处所变幻得迷离又辉煌——    
    去年初春之夜,她请他在这里吃过一顿晚饭!从那一时刻起,她不顾一切走向盲目的爱之路,这里是她生命的新起点呢。    
    “我死了/我死了/总会有一个人把我埋葬起来/可是谁也不会晓得我的坟墓在哪里/到了明年春天/只有黄莺飞到我的坟上来/唱美丽的歌给我听/但是唱完了/它又要飞走的……”    
    这时刻她为什么竟忆起那时他唱的一首俄罗斯民歌?忧郁伤感的歌声蕴含着神秘的未来,她不寒而栗!她想驱赶掉这首歌,可歌的无声的旋律紧紧伴随着她回到江东庙的家!尽管蒋经国紧紧拥着她,那彻骨的寒意还是凉透了她的心!    
    母亲周锦华倚着门洞翘首盼着女儿归来,明天女儿就要悄悄离开赣州,一切都经老太太的手收拾熨帖,可老太太的心怎么也不得安宁!她不好陪着女儿去,再说赣州还有一大家子人,大儿媳映葵和儿子又眼见越来越疏淡!老人只有默默祈祷观音大士保佑他们章家……    
    “妈!”女儿搂住母亲,泪水夺眶而出。月的光晕映衬得母亲清癯中透出憔悴的衰老,这几年母亲老多了,而她不仅不能帮母亲分挑重担,还让母亲为她担忧呢。    
    “妈……您放心吧。”虽吞吞吐吐,但他终于第一次叫出了口。    
    一股暖流温着亚若的心,她向蒋经国投去深情的目光。周锦华哽咽着摇摇头:“还是喊伯母吧……这样于我于你……都自在些……”    
    死一般的静默霜一般的月华笼罩着三人。    
    老太太就是这样耿直。女儿没有名份,她要这样的称谓做什哩?    
    名份,名份!一直困扰着母亲的心!千金体大家风范,明媒正娶为唐家媳妇,原以为青梅竹马终能白头偕老,可好端端就离散了,还离散得那么惨!后来那位赳赳武夫,她原本就不乐意,可谁知那人还想草草收为偏房,这岂不是辱没章家门庭?好歹摆脱了那无休止的纠缠,可女儿又一头栽进这没名堂的孽缘!唉,莫非这就是女儿的命?!不到三十,已一波两折,这一去……她不敢深想!自小诵读过《女儿经》,嫁作章家妇,上过京都,定居南昌,悠闲的岁月中也曾上剧院看过不少戏文,为崔莺莺耳热心跳,为杜丽娘黯然神伤,品味过来,深知“始乱终弃”,“再生还魂”不过“梦中梦”!至于贵妃梅妃,狸猫换太子,就让她心惊肉跳,方知宫廷婚恋不同民间!不只是凄婉悱恻,而是血淋淋要你的命……别胡思乱想!她抹把老泪,同这对“没有名堂”的有情人进了老屋。    
    小“闺房”又只剩下这对断肠情人!蒋经国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明天上路他又不能来送,秋夜一刻值千金,他与她似有千言万语诉说,却又无话可说!这小小的空间,充溢着太多的相思太多的爱!从他第一次贸然夜访部属闯进这屋到眼下,不过短短的两年余,思之恍如昨日又漫长若几世纪,真不知短乎长乎!猛地,他搂紧了她,两滴大大的泪珠溅在她的黑发上。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为何伤心?    
    离别时,他才告诉她,这次远行经湖南浏阳,绕道陪都重庆,再南下桂林。    
    为什么呢?    
    这是蒋氏家长的安排。是出于保密安全的措施?是蒋氏家长对她的恩典礼遇?还是俯视地召进宫过目?他实在不知道。她倒也不愿不敢探究个明白!谁能知道智慧而万能的命运之神是垂青于你还是专爱捉弄你呢?    
    不管她承认不承认,她终归陷进了“宫廷婚恋”的深阱,有骄傲更有屈辱,有依托更有失落,她的感伤又如何能有尽头?    
    天蒙蒙亮,孤星伴着寒月,一辆轿车载着她、桂昌德,还有护送她们的王制刚,悄然离开了古城赣州。    
    章水苍茫。前路遥遥。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她求索到了什么呢?    
    赣南青干班学员通讯录中,章亚若一栏,联系地址为“赴桂林养病”。    
    清晰又模糊。


第五部分漓江春早(1)

    母以子贵  亦不乏母因子遭祸  祸兮福所倚  福兮祸所伏    
    39    
    “苦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驱走了早春的黑夜,弥漫着来苏水的血腥气的混杂味的产房,便跳跃着黎明的曙色和新生命的躁动。    
    产妇却依旧在柔弱又奋力地挣扎着。她仰躺着,汗水和泪水已将她的黑发濡湿,如一匹浸着水又揉皱了的黑缎,映衬得那耗尽血色的圆脸庞若雪一般洁白,那黑浸浸的眸子中深切的企盼便焦灼地燃烧着;穿着紫色碎花的小袄如同紫云英烂漫的水田,撑开的双腿紧张无力地颤栗着,宛若两座玉色山脉,在山脉的交汇处生命之门中又一颗黑色的太阳艰难地挤出!或许因为憋久了,或许因为天性羸弱,这又一个不像前一个那么气壮壮地向世界宣告他的诞生,竟不啼不哭!李主任利索地倒拎起他血糊糊的小腿,毫不留情朝青紫的小屁股狠狠就是几巴掌,终于这一个也虚弱腼腆地向世界啼出了声:“苦哇——”    
    却都是男孩!    
    “蒋太太,恭喜你,一胎生了两个男孩!”李主任这才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探身向产妇笑吟吟地贺喜。一旁的小护士赶紧将双胞胎捧至产妇眼前,产妇欣慰地笑了:“两个小壮丁……大猫小猫……”    
    婴儿很小很娇,红皮皱皱的,活像两只小猫咪,李主任便吩咐小护士:“立即放进保温箱中好好护理。”    
    李主任是这所桂林医院杨院长的太太,像所有自立的女性一样,她更喜欢人们称她李主任。她对蒋太太印象很好。她只知道蒋太太的丈夫是陆军步兵营长,眼下正在湖南长沙前线打日本鬼子,李主任一家正是长沙人。她觉得这位营长太太虽高雅却又平易近人,虽柔美却又挺坚强。不是嘛,没有一个亲人陪伴的蒋太太不喊不叫,配合着她将一双儿子平安产出。李主任就一边替蒋太太按摩腹部,一边聊说:“蒋太太,你失血较多,还得好好调理啊。对了,你这两个男孩脚掌纹路蛮稀罕,我接生的小孩不少呢,还没见过这么特别的纹路,将来呀准成大器,托人捎个信给他们的营长爸爸吧。”    
    产妇的眼眶濡湿了,继而抽噎着哭出了声。    
    这倒叫李主任一惊,她不过是说笑啊,便忙问:“怎么啦?”    
    产妇摇摇头:“我……我只是……太……太高兴了……”    
    产妇的胸臆浸满了悲凉的幸福、骄傲的自卑。她并不是第一次做母亲,但却第一次真切地入骨地感受到做母亲的意义。毕竟十六岁做母亲是懵懂盲目的。她依稀记得一分为二的瞬间,婴儿的呱呱啼哭声中,撕心的疼痛声嘶力竭的喊叫后,腹中空了思维也空了,她便沉沉睡去,睡了一天一夜!太累太乏太委屈太苦痛,她太小,婆母母亲太宠她,感情并未升华到母亲的伟大与艰难。这次不同了。这是历经人生沧桑后成熟的爱的结晶,是在爱之路上寻寻觅觅迷惘无措却终不顾一切的结果!一分为二!不,是一分为三,哦,应该是二分为四。她不再孤独,谁说她是一个人孤零零独处产房呢?    
    一切已迅速料理好,她将要出产房时,东窗的窗幔却洇出玫瑰色的红晕,她不禁凝睇东窗,眼中溢出焦渴的企盼。    
    李主任像猜准了她的思渴,轻步窗前,缓缓拉开了窗幔,那蒙着一夜水气的窗玻璃便幻化出眩目的红黄青紫,却遮藏不住远山勾勒出的犬牙交错的印象。李主任略略踌躇,还是开了一扇窗户,没有一丝风,然而窗外田野中泥土的气息树草的芬芳却浓烈地涌进了生命的产房!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就在这瞬间,她看见近的歪歪斜斜的竹篱笆和远的犬牙交错的山峰间突地跳出一颗血一般殷红的生命!    
    太阳!太阳!    
    太阳从来不遮遮藏藏,太阳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光与热。她与那个子虚乌有的蒋营长有何干?她在心中默念着:    
    “你们……你们是……我的……太阳太阳……”    
    这一天,是1942年正月27,清冽微寒的早春。


第五部分漓江春早(2)

    40    
    是母亲命运多舛?还是儿子们生不逢时?    
    桂昌德春节时回家乡探望祖母,并代亚若寻位奶娘,但始终无着落;亚若无奈向老母告急,于是四妹亚梅由桂昌宗陪着赶来桂林。谁知亚梅赶到亚若的住处时,房东陈先生告知其姐因腹部阵痛已在黎明前进了医院;风尘仆仆的亚梅又赶往医院,迫不及待降临人间的两个小外甥已平安躺进了保温箱,三姐躺在特等病房的病床上,苍白疲惫的脸上一双黑浸浸的眸子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三姐——我来晚了。”亚梅奔到床前,歉疚地说。    
    亚若笑着摇摇头:“你来了就好,我刚刚托人打电报告诉你‘阿哥’呢。”    
    亚梅会心地点点头,她正愁不知如何称呼蒋专员才好,“阿哥”,既得体又亲切。接着能干的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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