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5-全球中产阶级报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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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兜哪承┨卣鞲袷恰炒拥奈薏准丁切┲С肿笠碚澈凸せ岬南墓と耍恿硪桓龇矫胬纯矗堑奶卣饔纸咏车睦现胁准叮ㄓ幸恍┥踔两咏持谓准叮P轮胁准渡缁岬匚坏淖蠲飨缘奶卣魇遣还潭ā⒛:驮菔毙浴!盧oos;JP& Keijo Rahkonen;opcit; 1985(28), p272由于贫富差距较小,北欧社会无论是社会的上层与中层,还是社会的中层与下层之间都没有明确的界限。
第四部分:北欧 福利政策下的新中产阶级二模糊的边界(2)
谈到北欧中产阶级的划界,苏尔肯认为,其中存在着一种“边界的困扰”。他指出:“要说新兴中产阶级已经为大家所熟知,这是一种欺骗。人们很难给新兴中产阶级作个定位,因为它无所不在。……而且,人们很难简单地指出它的存在方式。”Pekka Sulkunen;opcit; 1992;p3
对于美国学者以收入或者是说以财富为标准的阶级划分,苏尔肯并不认同。他说:“如果只是把收入形式作为(划分的)标准,那么当代的资本主义社会可能真的不存在阶级。”在北欧福利国家,苏尔肯有这样的认识是不足为奇的。苏尔肯似乎也并未认可职业划分的方法,在他看来,米尔斯之后,属于新中产阶级的新兴职业在欧洲不断涌现,新中产阶级已经“渗透到依然现存的各种社会部门中……新中产阶级没有一个确定的人群,虽然有些群体更适于用中产阶级来定义他们”,因而从职业的角度进行界定,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苏尔肯更不同意单纯从生活方式对新中产阶级进行界定,他说,新中产阶级“也不是一种对生活的鉴定方式,虽然有些生活方式比其他方式更适于培养出中产阶级。”Ibid; pp22,3
如果说上述界定有什么特别之处,主要是源于苏尔肯对社会本质的认识。他认为:“社会不仅是结构也是一种行为。”这种看法显然受到了20世纪社会学进一步发展的影响。应当说,这种看法,比米尔斯的理论有着更丰富的社会学理论背景。从这个视角出发,他对新中产阶级作了一个两重性的定义。从社会结构的角度出发,他把新中产阶级界定为大量类似的人,“新兴中产阶级是由大量的人构成的,在这些人中,对自身、对社会和对社会中的人的理解有着相似的观点。”Ibid,p3而从社会行为的角度出发,他又把新中产阶级定义为一种相同的思想方法、一种文化气质、一种道德取向。
上述界定看似比前人更复杂,但是实际上也存在着问题。从社会结构的方式来看,苏尔肯把新中产阶级看作是一种大众社会无处不在的存在显然几乎消解了“新中产阶级”这个概念。既然新中产阶级像原子似的无处不在,渗透在各个部门,缺乏有效的群体互动,那么,即使他们对于某一问题具有相同的观点和相似的价值取向,他们也不会产生互动或走到一起,他们彼此间也不会形成统一的阶级意识。他们就不是一个阶级,而仅仅是一类人。这一点连苏尔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指出:“构成该阶级的大多数群体并没有把自己认可成一个单一的阶级。”Pekka Sulkunen;opcit; p3
苏尔肯的二重性定义与福塞尔和米尔斯的定义标准并不一样,所面临的经验事实也并不相同。然而,殊途同归。欧美的学者在界定新中产阶级概念时似乎都遇到了一种两难的境地:由于新中产阶级这个对象物的多元特征,用一种维度进行定义,无法准确地界定新中产阶级的边界;用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维度定义,又会彼此矛盾,甚至彼此消解对方的划分。看看米尔斯对新中产阶级整个阶层的形容,与40年后的苏尔肯多么相似,“组成新中产阶级的雇员,并没有形成一个单一紧凑的阶层。他们虽然没有出现在一个单一的水平层面,但却同时从现代社会的各个层次脱身而出;现在,他们像以往那样,与其说形成了一个水平的层面,不如说在整个社会的旧金字塔内部形成了一个新金字塔。”Mills;op cit; p6440年过去了,对北欧新中产阶级的界定,依然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第四部分:北欧 福利政策下的新中产阶级三当代北欧新中产阶级的特征(1)
由于北欧新中产阶级的界限相当模糊,因此直接从概念入手分析当代北欧新中产阶级的特征是有一定难度的。鉴于北欧各国的社会发展变迁与美国既有一定的相似性,又有一定的差异,因此从北欧各国与美国新中产阶级的对比研究中,可以更清晰地描绘出当代北欧新中产阶级的特征。
成长时间较短
尽管欧洲很早就有中产阶级的概念,然而说到北欧新中产阶级的大量涌现,不过是近30年的事。在许多学者看来,北欧新中产阶级的出现晚于美国,20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时的欧洲新中产阶级有些类似于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新中产阶级。正像苏尔肯指出的那样:他所讨论的北欧社会的结构性变迁“实际上与美国30年前的情况很相似”。Pekka Sulkunen;opcit; 1992,p22从一个方面来讲,北欧的新中产阶级还没有成熟,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北欧的新中产阶级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和发展潜力。
20世纪四五十年代,对于美国来说,是一个表面上经济稳定发展,但社会深层结构发生重大改变的时代。美国原来是一个由老中产阶级为主体组成的社会,独立的商人、农场主、小企业主和独立的专业阶层如领取执照的个人诊所和律师事务所是美国社会生产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当大规模生产盛行以后,美国的产业结构发生了重要的改变。小商人、农场主、小企业家急剧减少。与此同时,大规模的生产以及更为专业的劳动分工导致了庞大社会机构的大量涌现,这些机构要求有更多的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以实现科层式的管理和运作方式。医生、律师、会计师等专业人士被迅速地吸收进入医院、公司和政府机构,各种机构的管理人员和专业技术人员不断增多,这被米尔斯称为“一场管理革命”。这场革命的直接结果就是白领的大量涌现,就是新中产阶级接替了几乎退出历史舞台的老中产阶级,就是“操纵家伙(things)的人越来越少,而与人和符号打交道的人越来越多”。Mills;op cit; p65“自1920年以来,白领工人一直是增长最快的社会职业集团,而且这种情况还将继续下去。在1956年,这个集团第一次超过了蓝领工人的就业人数。”〔美〕丹尼尔·贝尔:《后工业化社会的来临》,北京:新华出版社;1997;第146页。而事实上,正如前文所说,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北欧就像是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一场管理革命正在当时形势极其复杂的欧洲兴起。而这场革命在30年前,曾使美国步入白领时代和后工业社会。因此,50年代的美国中产阶级和80年代的欧洲中产阶级状况之所以相似,与其面临的相似的社会背景是息息相关的。
直到今天,北欧的新中产阶级仍然处于上升期,新中产接替老中产的过程仍在继续。不但新中产阶级已经成为北欧社会最庞大的阶层,而且其个体社会地位的升迁是社会的一个主要发展趋势。以芬兰为例,“多数社会个体社会职业有明显升迁,无论是与其父母的地位相比,还是与其完成学业时的初始社会地位相比。这可以说是芬兰社会发展的主要趋势。”Roos;JP& Keijo Rahkonen;opcit; 1985(28), p265许多学者在论及美国中产阶级时甚至称其为贫困的大多数,在他们看来,与美国的巨富相比,当代美国占人口绝大多数的中产阶级已经越来越像是无产阶级,许多白领今天已经越来越接近于工人阶级的组成部分。Hoff,Jens & Andersen,Jorgen Goul;op cit; p25可以说,美国新中产阶级已经没有什么上升的空间。但是,新中产阶级欣欣向荣的情景目前至少在北欧还是可以看到的。
清教传统的影响
清教对于西方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影响,被马克斯·韦伯高度推崇,然而,随着消费社会的来临,这种传统价值观正在某些领域逐渐被美国等国家的中产阶级所抛弃。北欧的情况与美国有所不同,北欧五国的大多数中产阶级依然把清教伦理奉为生活的信条,也正因为如此,北欧的中产阶级在生活中尤其在业余生活方式方面表现出了自身独有的特色。
在考察新中产阶级的生活现状时,有两样内容是一定要考察的,一是新中产阶级的工作方式,另一是新中产阶级的业余生活方式和消费方式。两者不仅描绘出新中产阶级的全貌,而且也有着相当的因果关联度。
可以看出,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北欧,新中产阶级的工作方式都有相似之处。在米尔斯那里,由于受到马克思观点的影响,因此白领的工作被看作是异化劳动。米尔斯甚至认为,新中产阶级中的许多成员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文件和符号的处理上,枯燥而单调,有点像19世纪俄罗斯作家笔下的命运悲惨的小人物。这种机械的劳动,必然对人性产生压抑。这种情况在当代的北欧几乎是一样的。尽管一个家庭只要有一个人工作就可以维持中产阶级的生活水平,但多数家庭的成年劳动力还是遵循了清教伦理的教导,认真工作。
然而,美国人和北欧人在业余生活和消费方式上的态度却有相当大的不同。
早在米尔斯的时代,一种放纵自我的生活方式已经在美国的中产阶层初露端倪。由于工作的异化,使许多新中产阶级必然地放纵自己的业余生活尤其是夜生活,通过酗酒、赌博等方式自我发泄和自我解脱的现象时有发生。米尔斯认为,对于美国新中产阶级来说,“工作的必要性和工作的异化形成了工作对人的磨难,磨难越多,越需要在现代闲暇活动的欢乐和梦幻模式中找到解脱。”Mills;op cit; p237这种放纵与美国建国时清教伦理所教导的勤俭节约的生活方式有着本质的不同。
第四部分:北欧 福利政策下的新中产阶级三当代北欧新中产阶级的特征(2)
然而北欧的情况有所不同。北欧的新中产阶级是个人主义的浪漫和清教伦理相结合的二重人格的产物,清教伦理的影响沁入骨髓。尽管对于生活的个人主义浪漫理想从来没有失去过,但即使是在休闲的时候,新中产阶级也更多地受到清教伦理的约束而显得相对比较理性。
在20世纪60年代早期,在所有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尤其是芬兰和挪威,小酒店都以经营餐饮业为主,很少有人在小酒店喝酒和约会,酒吧几乎不存在。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赫尔辛基才有了第一家现代意义上的酒吧,然而“酒吧概念的变迁是一个渐进和缓慢的过程”。Sulkunen;Pekka,opcit; p68即使今天在北欧酒吧已经非常普遍,但这些酒吧并不是中产者工作之余自我放纵的场所。很少有人在这些场所酗酒或者流连忘返。舞厅也是如此,直到20世纪的八九十年代,在赫尔辛基的大街上,夜总会和舞厅的数量依然非常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