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3-信念平安 :18年平安生涯-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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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说话,李玉猛就有点坐不住了,终于问起我是怎么打算的。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如果蛇口解决工作有困难,我就去海南。他立刻追问:去海南干吗呢?
我不语。他是明知故问。红哥在海南,而我这么呆下去又是干吗?僵持了几分钟,我突然说:要不,我来你们平安保险吧。我想将他,看他下一步怎么说。
“来平安?”他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说,“平安刚成立,进人要求很严的,都是总经理亲自面试。”我说,面试怕什么,试就试,不行再另做打算呗。“可是,马总不在呀。”他面露难色,“马总去珠海了,今天早上刚走的。”
我哑口无言。他是半点想留我的心都没有。还等什么,我站起来,提起箱子。李玉猛马上跟着起来,有了点恻隐之心,说:要不去金丽美看看?什么金丽美,我全没兴趣。我不想在蛇口呆了,我想立刻离开这里。
转身向外走,就在转身时,深茶色的玻璃门被一个人轻轻推开。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个子很高,模样清瘦,手提公文包,迈着大步径直进了办公室。
直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人在某个特定时期是不是真有预感或第六感什么的,但那个时候我确实转过身来问李玉猛:“这是不是马总?”
李玉猛站在那里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嘴里犯嘀咕:“怎么回来了呢?”
这是一种源自内心的出发第5章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总之,他没有把我当成废物。也许正因为这一点,令我有了今天与平安的缘分。当然,还有一种重要可能,就是一个敢在面试时对老总频频摇头的女孩子,至少说明她是一个诚实的人、坦率的人。
现在,让我重新站在马明哲面前,我依然不会紧张。18年身在平安,骨子里仿佛笃定了一种浓重的情结,化不开。
这是一种真实。其实我几乎没有跟马明哲做过深入的交流,许多时候都是在接受指示,然后完成任务——就像那个去给加西亚送信的人。我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又像一个执行命令的士兵。我的幸运在于我一直跟随,从没有想过放弃。
人,在成长的时候,“跟随”是个严肃的主题。能跟随一个优秀的人,或者跟对一个优秀的企业,在人生里平安度过许多岁月,是相当幸福的事。如果再能一起创业,一起打天下,一起从过去走到未来,那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了一份感情的。
我跟平安有缘,大概也是天意。
进来的人,果真就是马明哲。他早上要去珠海开会,结果码头上挂起了一号风球,说下午有台风登陆,船不开了。在这样一个万物纹丝不动的天气里,竟然有台风警报,谁会相信呢?
老天把马总请回来了。我想,这是给我的机遇吧。但李玉猛不好办了,他挠挠头皮,只好让我重新坐进银灰色的沙发上等着。
很快,我被叫进去了。
形成企业执行力的关键环节有三,就是用心!纪律!速度!(深圳·石京魁)
马总的办公室不大,很整洁,那天光线很好,我进去时他正伏案写着什么。我敲了敲已经打开的门,他抬头看我一眼,说:“对不起,请坐,请稍等。”于是我就落落大方地端坐在他的前方。
这是我第二次被一个单位的最高领导面试了,心里有谱,并不慌张。只是第一次面试是几年前在北方的一家国营工厂,面试我的是一个老红军出身的党委书记,他那种极具军人气魄的面试只体现了两点:一是肯定我在报纸上发表的那些豆腐块,二是肯定我没在脑袋顶上扎束马尾巴。
马总在书写的过程中第二次抬头对我歉意地说了句:对不起,请稍等。这倒让我有些意外了。在这之前我所认识或接触过的总经理们没有一个是如此谦和的,这种谦和的举止和礼节,让人感到主人的和蔼、平易近人和温暖。
我开始注意面前这位并不给人畏惧感的总经理。他写字速度很快,坐姿端正,一件深色西装,领带系得很严谨。
他写完了,把笔放到一边,很直接地就说:“对不起,请在1分钟之内介绍一下你自己,包括5个方面……以及为什么来蛇口。”
他说那5个方面时,还用一个手指点着另外一个手指。这真是很有意思的。1分钟之内?我喜欢这样的速度,或者说喜欢这样的挑战。就像后来我跟马总请求学开汽车一样,马总说,你连单车还不会骑呢,结果我在3天之内就学会了骑单车。假如记得不错,我可能真是平安里面最早学会开汽车的女子(1991年,在深圳)。
5个方面,包括家庭、工作、学历、婚姻以及社会关系。关于为什么来蛇口,我回答:是为了信任。
马总看了我几秒后问,蛇口有熟人和亲戚吗?我说没有,刚认识李玉猛一礼拜。马总又问是否学过金融,我摇摇头说没有。又问是否接触过保险业,我摇摇头说没有。接着问英语程度怎样,我摇摇头说水平很一般。
马总想了想又问,会打字吗?我还是摇摇头说不会。单车会骑吗?我依然摇头。
这时,马总直起了身子往椅子后面一靠,想了想又问:“那你会什么?”(我敢说,这样的面试,在平安绝对只有一次!)
1988年我(左一)走进平安。这缘分,大概正是天意。
现在想起来,马总那时的神情很轻松,没有丝毫的失望或者不耐烦,也没有觉得眼前之人滑稽可笑,他的语气里倒是充满了认真和好奇。或许他发现面前这个女孩子还是个泥胚,需要雕琢,或许觉得这人完全可塑。总之,他没有把我当成废物。也许正因为这一点,令我有了今天与平安的缘分。当然,还有一种重要可能,就是一个敢在面试时对老总频频摇头的女孩子,至少说明她是一个诚实的人、坦率的人。
一颗随四季轮换而踏实耕耘的心,一份埋头苦干的热情,弥足珍贵。(深圳·沈思深)
“我会写。”我简单而又肯定地说,而且不等马总回答,立刻就把一大叠发表的豆腐块递上去。马总接过看了看,点头说:“那好,你就写一篇一个新成立的保险公司如何开展保险宣传吧。明天早晨交过来。”
“好。”我说。
在我起身时,马总问,你有住处吗?我说借住在别人那儿。这时他拨电话把李玉猛叫进来,说可以先安排我去平安的四海宿舍。
李玉猛出来说,行啊你,搞掂了。我说,还不知道呢,要明天看过写的那篇东西才算数。
成功,的确是一种幸福,不但意味着被肯定,自身的价值也可能因此实现。但重要的,是心灵上感受到的那份快意,这快意令人振奋,充满豪情,一时间涤荡尽所有沉渣忤逆,让人在那一刻轻飘飘,忘乎所以。然而,成功只是老天给人的一次机会,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全凭自己的判断和感知。经历了,才知道成功并不都是快乐,即使是一个满足的结果,往往也能带来遗憾和伤感,所谓快意,不过是扩展了心灵而已。
职业生涯里的成功,一般两个地方可以获得:一,离天很近;二,离天很远。经验告诉我,失败也在这两个地方:一,离天太近;二,离天太远。
但无论如何,人生不能生存在夹缝里——夹缝上不够天,下不着地,夹缝的日子很平庸。
这是一种源自内心的出发第6章 最能安心的有时候是床
一张席子可以睡觉!果然不错,对面的床板上,真的只有一张席子,一个枕头,还有一个胡乱掀翻的毛巾被。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四海,是漂泊者的驿站,不是家园。
又是小叶带我去了四海——平安集体宿舍所在地。
四海,是个社区的名字,与阿青住的玫瑰苑仅隔一条路。虽然一路之隔,却有天壤之别。
玫瑰苑是个富人居住的商品住宅小区,而四海却是个囊天下五湖之人的打工者宿舍区。我敢说在中国改革开放最初的那些年,蛇口的四海是第一个向世人展示“万国旗”的地方。
傍晚到来,几十个宿舍楼门窗大开,有些窗户根本就从来不关。所有的录音机都开足马力起劲地鼓噪,港台绵绵的流行曲,迪斯科狂躁的喧嚣,汽车刺耳的喇叭声,还有呼东唤西的叫喊,所有吵闹声汇聚成杂乱的四海乐章,令人紧张、兴奋、局促不安,跃跃欲试地勾起人的一种幻想,一种欲望。
四海这地方,没什么不敢做的,体会最深的就是自由。都是青年,从70年代一步就跨到了80年代。穿什么没人管,看什么没人问,想什么没人知道,和什么人住随你心情。
开放!开放!四海开放得像个鸟的市场,所有翅膀都在扑腾,都想飞。
通宵明亮的四海是个不夜城,路灯永远电力十足地亮着。不管多晚,哪怕深更半夜,一个女孩照样敢独自在大街上晃悠。上了两趟厕所,肚子饿了,凌晨4点,楼下大排档照旧火暴,那些开店的人好像永远不用闭眼睛睡觉似的。清晨一大早,各色早茶(广东人叫早餐为“茶”)早早就堆在路边,有包子、馒头、稀饭、麻团,也有油条、糯米卷、素米鸡什么的,尽你挑选。打工者个个拎一小小的白塑料袋,边走边吃,有的还边骑车边啃着包子呢。
蛇口干净,绝不是吹。路面不是柏油铺的,清一色都是水泥,白花花一片,坚硬,耀眼。看不见黄土,除了水泥就是绿草,跟国外一些地方差不多。但四海有件事也出名,就是单车丢得邪乎,简直跟见鬼一样,一辆新车能转眼就不见了,前后不到10分钟的工夫,比丢钱包还容易。丢钱包是小偷干的,可丢单车绝不是“小摸行为”,单车这东西算个“大件”,但即使上了锁,也能眨眼不见,问问周围的人,都说没看见,你说不是遇上“高人”是什么?早年的平安人,几乎没有未丢过单车的,有的人一共丢过7辆,我也丢过。气归气,没有单车在蛇口还真不方便,有了这玩意,骑上半个小时,蛇口整个就逛遍了。在这个偷车贼肆无忌惮的地方,打工者不管住几楼,住多高,都一律往楼上扛单车,早晨再将单车从楼上扛下来,这几乎成了道风景。
跟小叶上楼时正是傍晚,楼梯上来来往往的人和单车都很多,我在人流、车流的夹缝里爬上了五楼。
四海的楼,都是外筒子型的,走廊长几十米。这里白天看不到什么人,晚上冒出来个个行走如飞。小伙子下楼都是三跳两跳,姑娘也蹬蹬蹬地蹦,好像没有会走路的。楼底下的小商小贩沿街都是,卖什么的都有,工商银行把储蓄所设在一间门面房里,像县城的供销社,里外忙活着收零花钱。
这时候正是路边大排档旺盛之时,炉火伴随着人声能鼎沸到深夜。离四海不远的马路对面有一块广告牌,上面大字横书: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这块牌子后来被视为中国改革开放的经典写照。
我在这个热闹非常,充满青春活力又无比开放自由的地方呆了两年。除了和平安的同事亲如一家,邻居几乎没认识一个。时光仿佛在这些楼道里穿梭一样,不知什么时候隔壁的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