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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遗天宫情记-第19章

小说: 遗天宫情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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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乐点头:“就是,但我瞅着少宫主仿佛是闲着了,倒有点想找打。”
  
  “怕就怕,这些公子脾气也渐长,就不来。少宫主若没等到…”
  
  两人立即交换个眼神,迅速退开。
  
  ………
  
  天亮雨停,按着剑揪着游龙绞的季烯心在迷糊中醒过来,院中的花草未见有多狼藉,她呆了一阵子,到底怎么了,连这也不见有人来,放心望去只觉得满园的空寂。
  
  明乐送来餐点,小心地说:“宫外今日来了使者,讨要年节宫中需要外间进贡的物品,少宫主可有想要的?”
  
  季烯心脱口而出:“那就叫他们快快进贡只乳燕。”随后她看见了金欢一脸不可思议又补充到:“我不是怕他,你可见我怕过谁?只是我可不贪他那点肉吃。宫规上不也有不得无故私吞他人之物。况且,当初季烯洁也是为此故拒绝了宫外送来的一干本有婚约的男子。”
  
  咳咳,她不自然地咳嗽两声:“再给我加些外间流行的新鲜货,要快!”
  
  “不要画册了?”节楼楼不解地追问,季烯心一下卡了嗓子,涨红了脸大怒:“要,自然要,要来都送你!”
  
  节楼楼吓得噤声。
  
  一连几日,季烯心烦躁的时间越来越多,在她快要抓狂的当口,温宗那里终于传来话,说是年节将至特准少宫主出院子活络下。
  
  季烯心几乎是一刻不耽误地带着明乐等四人冲出了院子,直接就往伊齐与由邢克的住所而去。
  
  伊齐一身明蓝色的劲装手执魔器站立在树下,一声金响彻天际,周身的枯叶飞荡开只留下了一片净土 。此时的伊齐仿佛佛祖跟前的圣徒,周身的每一片叶子,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眼神都圣洁不染一尘。遗天宫那古老的被誉为近神秘技的玄秘空灵感,从他身上像乍破银瓶一般流泻出来,铺满了整个院子。
  
  季烯心的眼中一片洁白的光辉。
  
  伊齐抬起头看着她,乌黑的发也能梳出一个髻了,细腻雪白的肌肤在这美人众多的遗天山庄中也是招摇的,半根玉簪从她发间露出来,就叫他想到那莲叶上的露珠。眼睛虽然有些懵懂,但长而明亮眼角微上翘,却是邪魅美人的胚子,偏偏她年幼清新又毫无反应地直直看着他,就如新生的小兽初次看见了世界般,或者,更像看到了别的野兽妈,想扑过来又怕。
  
  伊齐有些脸红:“大尊使放你出来就是来我脸上找碴?”
  
  嗯?啊!!季烯心突然回头,明乐等人早已经跑得影子不剩,只得讪讪回头道:“那,那我看哪才好?”
  
  话一说完简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再踩上两脚,伊齐闷哼着笑了起来,傻透了,两人心中都同时想。
  
  伊齐突然停止了笑:“少宫主来此是有话对我讲么?”
  
  季烯心想到那只乳燕,咽了咽口水,其实味道是真好,但她此刻却说不出口,怎能跟他说那乳燕被她炖了。
  
  伊齐见她扭捏着不语,突然脸上就有了愠色:“少宫主若无话便请回,伊某还得随师尊修习。”说罢转身便要走。
  
  季烯心急忙拦着他,低头诺诺道:“对不起。”
  
  伊齐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已知,但少宫主实在是贪心了。”
  
  季烯心忙点头:“我改,我以后改!”
  
  他长叹一声,“那好,今年年节进贡…”
  
  嗯,嗯嗯!季烯心急忙点头:“我已经下令他们赶紧地进贡上来,也许你不满意,但以后…”
  
  话未完伊齐怒容满面,冷冷撇她一眼:“既然伊某的话少宫主听不进,那么告辞!”呼啦一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季烯心站在片叶也无的地方呆楞。
  
  季烯心一个人到了孤风殿,只见远远有人在殿高处看了她一眼,仿佛是邬畅又仿佛是历孤风,但结果就是她在孤风殿的前面一脚就踏进了幻境里,怎么走都是走出孤风殿的方向,试了几次,她愤怒而去。
  
  不久又到了邬永的住所,殷秀倒是叫她进去了,但只看着殷秀在那里满院乱窜地浇水剪叶,时不时念个咒语起了花草城墙,渐渐地就将季烯心隔在了另一边,季烯心想喊却喊不出口,只觉得有火没处发,一气就奔了出来。
  
  走在食梦侯的湖面的九曲长廊上,远远就看见了高云意,那人玉立在湖面上,看去就如行在莲叶上一般,如仙临世的翩翩公子,身姿高雅绝伦。
  
  季烯心高高兴兴地冲那人挥挥手,走得更急。
  
  结果就听见扑通一声响,人不见了,季烯心站在即便是冬日也不枯萎的一片繁茂地连叶边,在那茫茫的雾气里找也找不着那人,估计早就游远了,情愿跳进湖中也不见她。
  
  她突然就愤怒达天,这都是为什么??!
  
  转身一看,况羽倾就在她身后静静看着远处,“少宫主,几位公子和我家主人都不好么?是羽倾也不好么?为什么少宫主还要下令进贡男子,何况——还是那样的?”说完竟也不管不顾地离去。
  
  当季烯心怒气冲冲叫来总管明贺才知道,原来今年进贡的名单内赫然有名男子,又是为了给她做夫婿用的。
  
  据说,是名门之后。
  
  据说,相貌出众肌肤如花,十分乖巧听话。
  
  据说,血脉极好,其家族极忠诚可靠。
  
  据说,本来便备位要给季烯洁之女或下一任宫主做夫婿的。
  
  据说——只有十岁!
  
  季烯心将那年节礼单给扯了个粉碎:“都将我这当什么了,十岁的小儿也敢往我这里塞!”
  
  “非也,”明贺老神在在,“当年宗公子也小了七岁,尚且能与洁宫主订婚,如今又比少宫主长了十四岁,依旧能备位少宫主夫婿,可见这年纪倒也不是我遗天宫缔结婚姻的问题。”何况人家见宗辰予都能一而再的入选,他家本就议定了将来宫主夫婿首选之家,又怎能眼看落空。
  
  更何况那孩子的表姨妈是我老婆的侄孙女,听话啊,明贺暗自盘算着。
  
  季烯心咬着牙,怒瞪着眼:“我不要,这家再闹我就将他儿子给丢进深狱去服侍母狼去!”
  
  夜深处美梦中,季烯心被高云意冷得哆哆嗦嗦,这个梦太长太冷,她忍着牙齿打架的痛苦一遍遍解释,不是我,真不是我要的!
  
  然后她又徘徊在几人的梦里:
  
  她看见伊齐轰开了一块巨石,碎石飞溅:“真不是你?骗我者——”
  
  “自然跟这碎石一般!”她急忙发誓。
  
  她看见邬畅对她笑了笑:“少宫主喜欢年幼的男子?”
  
  “不,绝不!”季烯心立即撇清。
  
  “绝不?”邬畅微笑的脸怎么看怎么危险,“我也小了少宫主大半岁去,少宫主不喜欢何不赶我出去?”
  
  不等季烯心回话哼的一声,季烯心就陷进了无边无际的丛林幻境中。
  
  在她满身挂彩狼狈不堪的时候又看见了邬永,立在前方神色淡然,手中一下长出朵艳丽夺目的花朵,带着露水娇嫩芬芳。“花儿也是新鲜的美吧?”
  
  季烯心已经浑身无力,“不,不,是老些的美,我不喜欢鲜货。”
  
  “那么,少宫主是喜欢宗公子那般模样吧?”邬永展颜一笑,与那花儿一般招摇着,突然就光芒万丈。
  
  季烯心已经不敢再乱答话,“这,这…”
  
  “可惜,宗公子有心将那叫羽倾的代为服侍,少宫主依还是不依?”
  
  最后她又坐在了海斗文阁里,羽倾温柔地为他磨墨,宗辰予暧昧地笑:“既然那般小儿少宫主不喜,何不留下羽倾?”季烯心只觉得她立刻就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墨海里,最后直把她泡成了一只乌贼,真是黑啊!
  
  季烯心狂喊着醒来,一身湿透,真可怕,这个梦真可怕!
  
  今年的鲜货她统统都不要了。
  
  都给明乐吧~!
  
  明乐捧着早食好一个喷大嚏,都洒出来了。
  
  
                  红日出山 
  天再黑也有亮的时候,季烯心终于收到了邬永的一瓶冬日逆风开的花朵,随后便都顺气了,渐渐在几人的教习下已经非常进益了,但也是普通宫人的程度,并不及伊齐几人。
  
  呵呵,帐子里的声音笑得像喘不上气,“这些公子们还算有意思,搅得我都心痒了。”
  
  外面服侍的丫鬟瞬间扭了脸:“那可是少宫主的地盘,您可不能——”
  
  “知道,知道!咳咳!我就说说,都好多年没做那种事,早懒了。”
  
  丫鬟脸色缓了缓,“你用些兰花粥?”
  
  “不,现在还是那些胭脂对我胃口。”一只长长地指甲伸出红色的软纱帐子,丫鬟认命地开了一个紫玉镶象牙盒,捉住那根指甲往里头一挖,一指甲夺目的红,指甲缓缓缩回了帐子。
  
  “美啊,真是美啊。”里头传来梦语般的呢喃声。
  
  “去,告诉温宗,我要亲自教授少宫主,就从明日起!”
  
  ……………
  
  食梦侯震惊了,立刻请安:“您老人家来了,食梦老久没给您请安了!”
  
  丫鬟扶着的人抿嘴嫣然一笑:“是食梦啊,越发漂亮了。就是这胭脂不好,再艳些才对得起你师傅当日的美色。”
  
  一句话说得食梦侯满脸飞红,等红婆一过立刻对着水影子看看脸色。{炫…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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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邢克与殷秀远远望见亦是恭敬地行礼退在一旁,“您安好!”
  
  “安啊,好!”声音仿佛慈爱无比,“就是少宫主那边总安不了,你两个也太没用!”
  
  “是,是。”两人皆诺诺。
  
  “回去吧,今后少宫主就由我教了,你们回去管好了徒弟也算功德了。”
  
  两人连称是。
  
  历孤风带着邬畅来行礼,一根指甲勾了勾,历孤风面色寒着走上前。只见那指甲在他眼前比了比,“倒还没长歪了,只是我今日忙,有空再召你!”
  
  历孤风脸色发青,“只是你徒弟却要养好了,若长得歪半分,我立刻将他折了,你可记得。”
  
  “是,记得。”历孤风看看邬畅低下了头。
  
  遗天山庄几乎沸腾起来,久也不见遗天宫最厉害的女人,竟然从她那快腐朽的胭脂床上爬起来,走进了季烯心的院子。
  
  季烯心看着由丫鬟扶着进来的人,那人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据说是那特殊材质做成的胭脂味,她听过的传说如今站在她的面前。
  
  “师尊,那个——是谁?”邬畅小心看着历孤风黑黑的脸色问。
  
  “谁?哼!遗天宫人称红婆的女人,遗天宫中最老的人,最无法无天的女人!也是这世间最爱美人和胭脂的人,看上的就抢。她那胭脂床是男人的噩梦,可恨无人能反抗,据说季烯剡宫主与她沾亲是她后辈,最可恨,她连我的师尊也没放过!”
  
  历孤风斜了邬畅一眼,“从今后,你给我下死功夫学易容,要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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