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天宫情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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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论他怎么努力,刚才那想永留梦境的杂念却始终包围着他无法挣脱。邬永只觉得周身寒冷,在此梦中所想就能实现,难道他刚才想永留梦中的愿望已经实现,汗滴到虚无的地面什么也看不见。
邬永在心中大喊,不,不,我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
邬畅的梦只看见自己浑身发抖的紧张,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起来。
高云意饶有兴致地发现脚下的路越走越长,周围的风景越来越秀丽多姿,走着走着他就迷失了方向。
宗辰予脑海里划过万千,一幅幅他藏在心中的画面,要从时候时候改变,改变那一点就改变自己整个从前,想啊想的,不自不觉时间就过了很久很久。
季烯心只觉得懊恼,为什么自己来来去去就只看见那副画面,一个年长的男子走在自己的面前,在长长的街道间男子有时会回头看她一眼,只是她永远只能看见男子的腰间插着一把利剑。
低头,一双年轻女子白皙柔美的手正温柔地搂抱着自己,有时会探进自己的衣服,试试天冷需加衣否。
她再抬头也看不清女子模糊一片的脸。那是她小时候记得的事吗,她无从得知,如果是那样季烯剡也曾对她有过慈爱的颜色,只是那双手消失的时候,是否那点慈爱也消失殆尽。
季烯心反反复复地梦着,想要找到那个模糊片段是真的存在过的证据。
食梦侯捅捅季烯心叹口气,“少宫主,别做梦了,起来吧。”
“这梦都做了上百遍,再做下去便要掉落虚幻之乡。”
季烯心闭着眼不理。
“公子们都迷了,若无人点醒他们,只怕都醒不过来了。少宫主,这梦是为你们做成的,若他们醒不过来,少宫主也就别想醒过来了。”
“无妨,再叫我好好睡几天,他们也再多迷几日,食梦这地方是多好睡的地方。”
食梦呵呵地笑着看她像看个笑话,“明日不是还有人为少宫主送银钱来么?那些春宫画少宫主也不要了?”
季烯心嚯的一声跳起来涨红着脸:“那个,还不都是你说要生小孩儿就得爹娘一起看那个,画上的小孩儿就会跑进肚子里。我还想我娘也看过吧,我只是想看看上面有没有我。”
“那少宫主可怎么还叫人家照样学呢?”
“食梦!”季烯心简直怒不可遏,“你还敢说!我叫明乐拿去跟凡彤看了生孩子,明乐非常生气说你在骗人呢光看有什么用,说是得叫金欢拿去跟别人练习过才行,跟金欢说了,她又生气,说是随便找人就行何必累她。我找来人却被赶了出去。”
“那就叫人给进贡来夫婿啊?”
“他们样样叫我做不得主,我得赶快成大人才行。不成亲哪里能长大?”
“啧啧,可惜啊。”食梦满脸遗憾:“这些公子再过些时刻都要睡死梦中,少宫主你也别想长大了。”
“又来骗我?这才多点时辰那香就烧完了?”
食梦遗憾道:“哪里哪里,少宫主,你们都已经睡了三天了。”
季烯心大惊,“食梦,快叫他们醒来。”
“少宫主,我没有办法呢。”
“这是你做的梦境,你怎会没有办法?”
“少宫主,这里其实是你自己的梦境呢。是你一开始就梦见了与公子们一起在海斗文阁的那日,食梦也就偷了懒借来一用,少宫主其实是很喜欢与他们在一起的吧。”食梦悠哉地笑着。
“现在只有少宫主转还了梦境才行,不然公子们会立刻死去,少宫主的梦境很像少宫主的性子呢,也是决绝刚烈得很,食梦可没有半点办法啊。少宫主,这里也就只有这点时间了。”
她指一指身旁的沙漏眼看就要离去。
季烯心急得大喊着扑了过去:“食梦,我死了山庄就没有主人了。”
“少宫主的话当然死不了,只是会一直睡下去。只是需知晓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代替,连季烯洁那般出色都被少宫主取代,以后如何谁知?”
“不要杀死他们!”
“呵呵,从来决定他们生死的就只有少宫主,这山庄的主人啊。”话音落,季烯心便只看见那飞快流动的沙漏,她惊慌地在梦境里梭巡。
食梦侯面无表情地走出屋子,侍从大吃一惊。
“这,这又是怎么了?”
食梦侯面上僵硬地扯扯拉破后露出大半个肩膀的衣襟,“没什么,从前我在噩梦里用狗戏弄她,咬了她的衣服,如今她也学会这招了,这孩子,”她摇头,“学得倒快。”
食梦侯的面上突然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最醉人的梦(三)
季烯心在梦里跑啊跑的什么也没有找到,突然她想起来这是她自己的梦境,她想着找人,那么便是自己认为人不见了,再找也无用。
“咳咳,那个,你们怎么不说话?”她问了一声,好似他们就在身边。
迷雾突散,宗辰予睁开眼看着她,高云意停下来脚步慢慢回身看着她,邬永舒缓了拳头看着她松了口气,邬畅擦擦眼睛看见她和众人立刻高兴起来,伊齐抱着他那把剑抬头看众人一眼,又坐下苦苦冥思。
季烯心松了口气,“别怕,食梦只是想看你们想要什么东西,这是她在派送见面礼呢。你们不必问什么内心,直接想一件东西要便罢了。”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她,茫然状。
宗辰予是最先明白过来的,他脑中意念一动,季烯心最先感觉到了他所想,瞬间就一个意念掐断了他所想。
“千万,千万!不要做非分之想,否则食梦若做不到,你们就再也别想走出去,这个梦也就做不完了!”季烯心几乎是恶狠狠地说。
宗辰予这才清醒他刚才想要做什么,不得不说现在即便是想一想也是不可能的了,他苦笑,“我真希望食梦侯将这湖上的莲花送我一朵。”
宗辰予的手上立刻感觉到一股湿意,一朵莲花出现在他手上,他笑了笑消失了。
季烯心望着邬永:“你也别挣扎,绝世武功金银珠宝快点要一样!”
邬永想了想:“我可否要几张引水咒。”季烯心松了口气,“只能要一张。”邬永笑了笑也不见了。
季烯心转向邬畅:“你呢?也要张引水咒?”
“我,我——要引水咒吧。”邬畅被她逼视得低下头,其实我很想叫你别去跳那悬崖。
顿时邬畅也消失。
“我便要样绝世武功便好!”伊齐痛快的不见了。
季烯心望了望茫然的高云意,“那么,你呢?”
“我?我想要?”高云意似乎神思飘渺,有个声音在他的心底钻来钻去,细小的声音他怎么也听不清。
沙漏眼看就要完了,季烯心一急,“快,别在你心里找,要点别的吧,快要点别的吧,你会死的,食梦不是开玩笑!”她一把上前扯住了高云意的袖子,急切地望着他。
高云意低下头仔细看眼前的人急得像只蚂蚁,他扯开个笑容,心中那个声音突然就响亮起来了,他找到了自己血液奔流的方向。
季烯心长大了嘴,眼看着高云意手中多出个什么东西,而从自己的梦里消失的却是自己。
“少宫主。”食梦侯唤着季烯心。
“为什么我还是没醒?”
“呵呵,因为少宫主虽叫那些公子都平安了,但少宫主也该问我要件东西才对啊。”
“哦,如果这样,”季烯心想也不想:“从认识你就没见给做过好梦,你便给我一个美梦吧,一个最最醉人的美梦!”
食梦侯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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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烯心终于从枉然居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整整过去了十日有余,在食梦侯掩着嘴挥着手的欢送中,摇摇晃晃地转着圈圈一路走, 边走边双手扑棱着,突然一脚踏空,司碧佳伸手一捞抓住她衣领,季烯心就吊在了九曲桥栏杆下,依旧像陀螺一般左右转着圈圈。
转圈圈,真是要命!
季烯心捧着纸笔原地走了一圈才想起已经不晕了,恨得直咬牙,原来所谓的最最醉人不过就是泡在无边无际的酒海中大口大口地喝酒,而所谓美梦的美,就是醉得傻了看着自己的倒影喊着:美啊,真是太美了!
果然是最醉人,果然是美!
季烯心脸一黑,手里的纸哗啦一声裂成两半。
再看看书案前就只剩下了宗辰予一人,高云意竟然在梦中选了迷梦之门,食梦侯将他收入了门下,邬畅也被历孤风收去学咒门,伊齐跟了由邢克学遗天宫的那些高深功夫,邬永跟了花木总司殷秀学习花草药术。
宗辰予看着她笑了笑,挥手道:“只我一人陪伴你太冷清,我的侍从也算有些文采,以后由他服侍少宫主笔墨。”
“羽倾,”宗辰予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带了丝慵懒,低低的很有磁性:“来,见过少宫主。”
季烯心一眼看见那恭敬走来缓缓抬头的小厮,一张朝阳雾雨般的清俊出尘的脸,惊得她手一颤笔也掉在地上。
宗辰予低低的笑出了声:“少宫主,羽倾研墨极好呢。”
一房五院镇四方
季烯心不敢相信,就这样一觉醒来,她的‘五房’已被正式记录在遗天宫宫史上。
宗辰予潇洒自在地修习他曾经身为季烯洁未婚夫时学过的那些秘术,也无人去管他,他落得自在地在书库兵器库里徜徉,时不时透过那投射下的缕缕阳光想着什么。
伊齐对巫术淡淡又得了件魔器,便跟着由邢克修习历代积累下来那些宫中的高深武功,渐渐沉浸其中不得自拔。
邬畅被历孤风弄去跟他学那幻境术,更拿了信冢等古怪东西给他练习,据说也是从悲惨无比到渐有所悟。
邬永倒是个一切好说的人,性子沉静能忍耐对了花木总司殷秀的性子,也跟了殷秀学宫中的药术,养花种草也忙个不停。
高云意本是侯门之后,却被食梦侯一个梦激发出了他心底里对巫术的那股热血,谁也没有想到高云意竟会是这几人中对遗天宫巫术最痴迷的人,那天从梦中要了迷梦之门后竟郑重其事地拜在了食梦侯门下。
据说食梦侯看着他一手捧着迷梦之门跪在自己身前,满脸赞许说到:“这才是流着我遗天血脉的人将来定有大成。我看将来少宫主必定满意无疑。”
然后满脸狰狞地道:“由邢克那混蛋能教出什么好货,将来不过跟他一般要被女人赶出房!”
就这样,伊齐跟着由邢克,邬畅被历孤风扣下,邬永随着殷秀,高云意紧随着食梦侯,四人各自与其师尊占据了山庄四个角,唯有宗辰予游弋在山庄里,自在随心。
而宗辰予的小厮况羽倾,温柔地服侍着季烯心的笔墨,偶然一个微笑看得季烯心头晕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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