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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匪我思存)-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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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后悔了,看着你往外头走,我就后悔了”他抬起眼睛:“守守,我知道我不好,但你,给我

    们个机会好不好?”

    她却奇异的镇定下来,平静而冷漠地说:“算了,别费劲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因为

    我怀孕了吗。你不就是想要这孩子吗?你以为这孩子是你的?我告诉你,这孩子是易长宁的。”

    他整个人猛然一震,死死盯着她,手不由得举起来,她反倒自然把脸一仰,看到他严重一闪而

    过的愤怒,可是更多的竟然仿佛是悲哀,她有点不太确定,因为他很快握紧了拳头,她冷笑:

    “想揍我是不是,你不敢,谁叫我姓叶呢,我要不是姓叶你会娶我。要不是你父母逼着你会娶

    我?我就给你弄顶绿帽子带着,没关系,只要你忍得住,咱们就这样耗着,等孩子生下来你再

    做亲子鉴定,我就怕你到时候受不了那种刺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可是仿佛唯有这样,方才能平息胸口那团炽痛,如同陷阱里绝望

    的小兽,只得拼命撕扯自己的皮毛,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只小箭,嗖嗖地往他身上射去,带

    着无比的痛恨与憎恨,他只觉得浑身发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向她挥拳,在这

    一刻他筋疲力尽,连声音都带着一种嘶哑:“叶慎守,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

    她终于爆发:“那你呢,你不残忍吗,你能不能放过我,让我去过我想要的生活?你为什么要

    强迫我陪你,成天逢场作戏,一辈子困在这种牢笼里,你明明答应和我离婚,你为什么又反悔

    ,只因为我怀孕了,你想要这孩子,你们纪家想要这孩子,残忍?你的所作所为才叫残忍,我

    恨你,纪南方,我从来没有这么痛恨一个人,厌恶过一个人!可是你的一切都让我觉得痛恨,

    觉得厌恶,你只会出尔反尔,自私自利,我爱长宁你知道吗?我爱他!你知道吗,算了吧,你

    永远也不会明白,因为你根本不懂爱情,你除了花天酒地你懂什么?你除了玩女人你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不会理解,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他沉默了很久,才自嘲般笑了笑:“是啊,我不知道。”

    他转身朝外走,走得太猛太急,撞在茶几的角上,正好撞在那条伤腿,他重重地摔下去,大约

    摔的狠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爬起来。可是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只是摇摇晃晃,扶着

    墙走掉了。

    守守伏在被子里,失声痛苦,哭了又哭,枕头哭湿了,冰冷的段子面贴在脸上,她仍一动不动

    伏在那里抽泣着,纪南方虽然走了,事情却没有变,她是没有办法了,因为这个莫名到来的孩

    子,这个意外萌芽的胚胎,她是再也没有办法了,她这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怎么逃也逃

    不走。怎么挣也挣不开。

    她只在纪家住了三天,因为纪南方从那天走后,一连三天不见人影,纪妈妈自然十分生气,连

    盛开也略有微词,所以守守打电话要回家,她也就松了口气,将守守接回家,这下子连纪老爷

    子也被惊动了,发了一顿脾气,终于让人把纪南方。

    她卧室窗外这个有一树海棠,开的春深似海,满树繁华绿叶,因为天气见暖,守守坐在窗前,

    看着那树发呆,过了好一会儿转过脸来,才发现纪南方早已经来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

    乎也在看花树,她一转过脸来,他也就转开了目光。

    宋阿姨本来陪着纪南方上来的,见到这情景,静悄悄就走开去了,随手替他们带上门。

    守守说:“坐吧。”

    他的腿现在还不能久站,于是很安静地坐下来,两个人还一会都没有说话。

    这几天来,守守费了好多周转,打了许多电话,最后托江西才打听到易长宁出了什么事情。原

    来易长宁在国内主要的合资客户公司的总经理去香港出差,突然在香港离奇失踪,而他的妻儿

    早已经移民国外。有人匿名举报他是畏罪潜逃,引得警方生疑,追查下来,发现此人不但有利

    用职权进行境外洗钱的嫌疑,而且涉嫌在多宗商业招投标中收受贿赂。

    易长宁的公司一直是这家公司的重点合作伙伴,当然也属协助调查之列,警方经过调查,发现

    一年前这位总经理的儿子申请去国外深造,易长宁赫然是担保人,而且招投标中,获利最大的

    也是易长宁的公司。罪魁祸首已经失踪,巨大的商业按键浮出睡眠,易长宁难以证实自己的清

    白,已经被限制出境。公司也在被审计,接受全面调查。

    这一切都像是个精心布好的局,每一个环节都完美得不可思议。

    守守想了又想,并没有给易长宁打电话,只是问了几个相熟的律师,但基本上有觉得棘手:“

    这种经济案件,一旦追查起来就麻烦了,因为没一家公司敢说自己是干净的,公关费,回扣,

    顾问费……哪家公司没有打过这样的擦边球?要是认真,十有八九能查出事来。”

    守守一筹莫展,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虽然艰难,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她对纪南方说:“纪南方,我不离婚,但是请你放过易长宁。”

    他的反应很出乎她的意料,既没有嗤之以鼻,也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非常平静地注视她。过

    了良久,他甚至笑了一笑:“守守来之前我就想过,你会不会说这句话,结果,我果然没有猜

    错。”

    她默然不语,他的声音十分的平静:“我们离婚吧。”

    守守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脸去,:“算了,当我没有说过。”

    他仍旧没有看她,只是侧过脸去,看着窗外那株看得正好的海棠花,又过好一会儿:“你要真

    不想要这孩子,就不要了吧。”

    守守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有点意外的看着他,而他并没有转过脸来,窗子有一半阴影正好挡在

    他脸上,所以她也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守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迷茫,仿佛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

    感受,于是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他始终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说:“我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我希望可以给她幸福。”

    守守迷茫而困顿的看着他。

    他突然笑了笑:“其实你见过她,不过你不知道罢了,那天在电梯里,她跟我们一起下楼,她

    坚持要见你,我只好答应,我是真的,真的很爱她。”

    守守募地想起来,那个提着保温瓶的少女,曾经从反光中偷偷打量自己,原来就是她,可是怎

    么也想不起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一头长发,气质仿佛温婉,跟平日纪南方的女伴相去

    甚远。她心绪凌乱,不知道在想写什么,只听他说:“我住在医院,她给我送鸡汤,每天都送。从他们学校到医院,要地铁再换两次公交,差不多要两个小时,但她每天都来陪我说话,讲

    她们学校的事给我听,给我我解闷,让我高兴,守守,她是个好姑娘,我不打算辜负她,我知

    道将来的事很难说,但我决心试一下,我想跟她结婚,所以我们离婚吧。”

    守守仿佛有点意外,于是问:“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他又顿了一下,说:“她觉得介入我们是很不光彩的事情,怕伤害你,后来,我跟她说了我们

    之间的事,我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长辈们的压力,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守守茫然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

    他说:“守守,是我对不起你,我们离婚吧。”

正文 第十四章(上)

    她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是有点发怔得看着他。他说:“我知道,你根本不想要这孩子,

    是我硬……”他终于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发红,沁满了血丝。也许是没睡好,也

    许是这些话太难以出口,“你要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发涩,有些语无伦

    次,“我陪你去医院……”

    她嘴角动了动,最后终于说:“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了怎么办?”

    他要重新转过脸去,凝视着窗外那颗花树,春日艳阳斜斜,已近黄昏十分,那一团团,一球球

    ,一簇簇的花瓣花朵,像是万只蝴蝶,簇拥在绿叶中,点缀着明媚阳光。

    最后,他说:“我们先瞒着他们,不让他们知道。”顿了顿,他又说:“要不我先接你回我的

    公寓,过两天再做手术,这样他们就不知道了。”

    守守只觉得气闷,原来他早考虑好了,连后路都留好了,也许是房间不通风,但窗子明明开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烦躁,心烦意乱地说:“随便吧。”

    他又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守守自欺欺人地转开脸去,望着窗外。屋子里安静得如同深潭,听

    得到那些绕树的蜜蜂,发出嗡嗡的蜂鸣。

    守守本来以为他已经走了,回过头来,才发现他仍旧站在那里。

    这一次他没有看窗外的树,而是在看她,但她一转过脸来,他已经避开了她的目光,她根本来

    不及看清他的眼神,但他的脸色仿佛很苍白,也许是累的。因为他的腿还在恢复期,一直在做

    复键。

    她问:“你腿好些了吗?”

    他短促地说:“瘸不了。”又说:“我先走了,明天叫司机来接你。”

    守守在家闷闷睡了一天,盛开只当她是怀孕初期情绪不稳定,而且又和纪南方闹别扭,所以第

    二天见到纪南方来接她,盛开很是高兴,再三叮嘱南方:“好好照顾守守,她从来不懂事,如

    今不像平常,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多看着她点。”

    纪南方答应了,看着守守从楼上下来,本来说好是司机来接,守守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上了车她才问:“你怎么来了?”

    “顺路。”

    其实多半是怕盛开不允,自从上次闹过一场,两边的父母都觉得他们是鬼迷心窍,如今有了转

    机,自然盯得格外紧。

    结婚后她从来没有再来过纪南方的这间公寓,没想到大厦的私人管家竟然可以一眼认出她,非

    常彬彬有礼地问候:“纪太太,您好。”

    “您好。”

    管家替他们开门,然后非常安静地退走了。

    三年没来,屋子里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啊,因为有专人清洁修理,所以倒是窗明几净。一

    切都仅仅有条。

    他说:“我本来想让王阿姨过来,也好照顾你,但是怕爸妈知道,所以……”

    守守说:“没事,我挺好的,不需要人照顾。”

    他问:“要不你上楼休息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订餐。”

    守守摇了摇头,其实她没什么胃口,只觉得累。

    走进二楼卧房去,卧室里仍旧是从前的样子,简洁的黑与白,家具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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