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韶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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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大堂上,县尉一拍惊堂木,一个个审问所有被扣押的客栈客人,店小二被吓得魂不附体,将能说的全说了,他一回头,却见项陵和晚雩淡定从容地跪在其中。
“看什么看!”捕快竖起眉毛冲他吼了一声,店小二立刻就跪好了身子,眼珠子不敢再乱瞄。
“押下去!”县尉甩甩手,底下立刻响起了店小二杀猪一般的声音,:“大人!我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在店小二越来越轻的呼喊中,县尉抠抠耳朵开始审问晚雩和项陵,他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项陵和晚雩对视一眼,道:“长安人士,柴乐,这是我的妻子,李氏。”
长安?姓柴?妻李氏?
县尉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两个名字,立刻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求证:“公子可是御史大夫柴大人之子?”
项陵嘴角一动,似笑非笑:“大人以为呢?”
县尉态度一个大转变,忙弓背走了下来,脸上堆着笑,道:“原来是柴公子!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谅解!”说着贴着手长长一揖。
被县尉迎进后院,项陵和他寒暄了几句,又嘱托他一定要彻查此事后,便被安排住进了县尉的府邸。
“这里不宜久待。”他打量着亭子外的景致,面色沉了下去。
晚雩站在他身后,紧抿着唇不说话,却轻轻点了头。
怕要是昨晚他们不出去看日出,遭遇的也是和那些侍卫一样的命运。这里属于泰山郡,而泰山郡,是泰山王舒玮的地方。这件事,和他脱不去干系!
那些侍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能见他们一齐一剑封喉毙命,凶手的武功,高深莫测!
“天一黑就走!”
“嗯……”
春风徐徐,有下人奉上了茶点,晚雩看了一眼,没有动。
很精致的点心,但是……味道却好像配不上这样的外表。
吃过了饭,天色已经不早,许多人家熄了灯准备睡觉,项陵和晚雩关上门,准备熄灯,门外却突然传来粗鲁的敲门声。
会是谁?
他看了眼晚雩,去开了门。门一开,便有捕快如海水般涌进来。他们一个个亮着刀,将项陵包围在其中。
“你们做什么?”晚雩脸色一变,走到了项陵身后,怒斥,“谁让你们进来的!”
捕快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眼中并无任何情绪,反倒如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将所有的刀都对准了他们,看似松懈的包围,实际上却没有逃路。
他们,不是府衙的捕快……
项陵微眯起了眼睛,晚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靠近他,和他背对着背,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变化。
“把他们都抓起来!”县尉人未到声先至,一声令下,捕快们便挥刀而上。
项陵一掌击在身后侧的捕快身上,身形一动,冲出那个缺口,取到了放在一边的龙渊剑,剑光闪烁之处,捕快们应声而倒,然倒下的仅是前面一部分,剩下的前仆后继,还是将他们包围住。
“冲出去!”项陵护着晚雩一路往外杀,然脚步在刚踏出院子不久却开始晃,眼前一个打黑,他一剑插在地面,半跪了下去。
“陵!”晚雩欲去扶他,然眼前一阵发晕,整个人软软地摔了地上。硬硬的地面硌得她的
只那么一个空档,捕快们已经追了上来,数十把刀齐齐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陷入黑暗之前,晚雩只看得到县尉那一张干瘦却油光发亮的脸正狞笑着看着自己。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牢房中了。不比天牢,这里的牢房阴冷潮湿,到处都是不知名的脏东西和腐烂的味道,眼前一片昏暗,只有远处的油灯微弱地散发着光芒。
晚雩看遍了四周也没有找到项陵,心里一阵发慌,手在黑乎乎的地面上一撑就扑到了牢门前,只听耳边响起铁链拖沓的声音,随后手腕脚踝处都传来重物吊坠的感觉,她低头一看,竟是手脚都被铁链锁住。
被发现了吗?县尉果然是受了舒玮的指示来杀自己的吗?陵呢,陵在哪里?
她拍打着牢门:“来人!快来人!!”身上的朱钗首饰一应被搜走了,罗衣也被换成了囚服,又湿又冷地贴着身子,她一个喷嚏打出来,喊得喉咙都快干了,却还是没有人过来搭理她。
“冷静……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她轻抚着心口,深吸几口气,迫使自己镇静下来。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平时她有多依赖别人,以前是从容,现在是项陵,无论表面上她表现的有多冷淡有多沉静,可是实际上,她还是离不开项陵。
她离不开他。
这个事实,直到现在,她才发觉。
九韶殇 夜来风雨听几声(谋略篇) 第七十一章 水冰寒霜(6)
章节字数:3229 更新时间:11…05…23 08:35
锁住手脚的铁链大大阻碍了她的行动,晚雩看着粗重的锁链,锁眉想了一会儿,一左一右拽住了链子的两头。她咬紧牙关,两边同时用力,只听锁链发出咯咯的声音,没多久就断了开来。
她看着自由了的双脚,眉梢一喜,又去拽其他几条铁链,同样的,铁链在她的手中脆弱的简直不堪一击,不一会儿工夫就被拽断,只余下四只铁圈,牢牢地贴着她的手脚。
现在,重要的是要逃出去,找到陵!
她看着木质的牢门,用手敲了敲,又掰了几下,牢门动了动,却没有断开的意思。反而因为动静太大,惹来了狱卒。
晚雩忙缩回墙角阴暗处,用身体盖住铁链。
“吵什么吵什么!马上就轮到你了!”狱卒踹了一下牢门,狠狠看了她一眼,扬一扬手中的刀,转身走了。
待周围都安静之后,晚雩悄悄靠近牢门,尽量将耳朵贴往外面,凝神静气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是,没有声音,很安静……
而牢房的另一边,项陵手脚都被牢牢束缚住,动弹不得分毫,他被两只手按住被迫跪在地上,头发沾着水渍垂到眼前,遮住了视线。
眼前坐在上首的是县尉,他看着项陵,低声一笑:“你可认罪?!”
阴暗的牢房到处都是潮湿沉闷的气味,倒给他的声音添加了几分阴沉。项陵一声冷笑,抬起头来:“不知道县尉大人希望我认什么罪?”他的眼神配上嘴边的弧度,就像一只盯住猎物的飞鹰,看的县尉浑身一个激灵。
他掩住心中的惴惴,想起了来之前那位跟他说过的话。
“失去了剑,又中了毒,他只不过是一个被拔去了利爪的困兽,根本不堪一击……”
“你的任务……就是定下他们的罪,立即处死!”
有了那位的支持,县尉显然胆子又肥了一圈,他哼一声笑,回头用眼神示意柳捕头取过一方白布,项陵看过去,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估计就是他和晚雩的罪行了。
可笑,千防万防,竟漏了一个泰山王!
只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为何会突然对自己下手?
“罪人宋乐,假冒御史大夫柴大人之子携妻李氏一路招摇撞骗,骗取钱财不下万两黄金!更是因与同谋意见相左而残忍地将其杀害!悬尸首于梁顶!其行为罪大恶极罪无可赦!”县尉义正言辞地念着他们的罪行,最后重重拍了一下垂垂老矣的桌子,干瘦的身子探了过去,阴森森说道,“就这些罪行,难道还不足够?”
项陵挣扎了几下,肩膀上的两只手立刻死死地将他压的更低。
“罪行?哼!没有证据,你不能定案!”
县尉坐了回去,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懒:“你要证据?来人!”
狱卒躬身将一把剑呈上去,县尉拿过剑,笑了笑。
“真是一把好剑。”他拔出剑,啧啧称赞,“剑身看上去就像万丈深渊,内中隐隐有东西欲腾渊而出。这样的一把好剑,杀起人来,可是又快又狠,只消一个小小的伤口,就能置敌人于死地!”他随手将剑往桌上一扔,又说,“动机有了,证据也有了,你是招,还是不招?”
项陵不搭理他,自顾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县尉等了一会儿,对着不远处一个拿着鞭子的狱卒示意了一下,那狱卒立刻领命当空甩了一下鞭子。
“你要是招了,本官就放了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娇妻,让她免受皮肉之苦!要是不招……哼哼!”他尾音上吊,项陵听到身后又传来了鞭子甩动的声音。
他沉默片刻,突然妥协:“好!我画押!”
县尉呵呵大笑,眼角的纹路深深地褶皱了起来,嘴上更是合不拢嘴,心道自己又可以加官进爵了!
他看了一眼柳捕头,柳捕头点点头,取过罪状书,走到了项陵的面前。看着越来越近的罪状书,项陵嘴角勾起,眼神微微沉了下去……
狱卒松开了他的一只手,按着他的手欲去朱砂。
一切只在千钧一发之间发生,项陵突然反抓住狱卒的五指,大力一扭,只听哀嚎声凄厉而起,狱卒当即失去了反抗能力,只管抱着手嚎叫。趁着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头,项陵一跃而起,手在龙渊剑柄上一劈,龙渊剑便旋转着飞往空中,落下的时候堪堪砍断了束缚他手脚的绳索。
柳捕头脸色一变,刀刚刚出鞘,就见县尉的脖子上架了剑,寒光凛凛的剑身,正照着县尉惊恐的表情,逼迫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项陵站在县尉身后,剑往县尉脖子上一收,道:“去放了小雩!”
县尉双手抓着剑,哆哆嗦嗦道:“不……不能……哎哟!”话还没说完,但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龙渊剑的利刃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
“放人!”他又喝了一遍。
柳捕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漆黑的眼睛将项陵的每一个动作表情尽收眼底,只等着项陵露出破绽。项陵也注意到了与所有人的气势都格格不入的他,眉头拧拢,暗道此人绝不简单。
这样的对峙下,最受不了的就是县尉了,眼看龙渊剑就要切断自己的喉咙,他气急败坏地大声道:“还不快放人!”
一名狱卒领命,正要去放,却被柳捕头拦住:“不能放!”
狱卒有些糊涂了,目光在县尉和柳捕头冷冽的脸庞上来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感觉到剑又多嵌进了自己的肉一分,县尉几乎是哭着怒吼:“你大还是我大!给本官放人!!”说罢又面如土色地求饶:“饶命啊……”
狱卒浆糊一样的脑袋稍稍转了一下,终是决定听从县尉的,快步跑了出去。
晚雩很快就出现了,只不过不是在狱卒的押解下,而是只身从里面跑出来的。狱卒去开门的时候,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一个不察就被她一掌劈昏。因县尉被挟持,牢里所有的狱卒都聚集到了囚房,晚雩一路跑出来,竟是畅通无阻。
“陵!”她眉梢的焦急一舒,欲飞奔过去,却被柳捕头横刀拦截住。发丝在刀光下生生断下,轻轻地飘落在地。
县尉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松,那把快要把他逼疯了的剑便离开了他的身子,随后胸口一痛,整个人往后面倒了下去。
原是项陵拿他当了垫脚石,得以一跃而起,执剑刺向后背大空的柳捕头。
柳捕头感觉到身后有厉风袭来,一手拽住晚雩,一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