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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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管家变了脸色,紧道:“还不赶紧去!”两个小厮也不理昭辰,匆匆跑了出去。
昭辰道:“这是怎么了?”
管家道:“回公主,我们公主昨儿晚上身子不舒服,喝了安胎的汤药歇了一晚上。王爷怕公主再动了胎气,就没让公主出门,外客一概不见,刚我们公主听说侍卫们把您给拦了,一气之下又动了胎气了。这会儿冷汗直冒动不能动地躺床上呢。王爷说请公主您先回去,明儿再来。我们公主却说是和您有要紧的事儿,请您现在厅里坐坐,等请太医诊好了,再跟您说事。”
昭辰拉着脸,如何想不出这十有八九是初兰跟她这儿耍花样,可又不得不提了小心,虽说未必是真,可她那孩子还得几个月才落地,谁能保证这段日子就平平安安的?万一出个什么差池,有了今日之事,可还不得全赖在她头上了。
昭辰心里有气也不好发泄,只咬牙恨道:“既如此,先看好了身子是要紧”说着又向院里望了望,恨道,“你们公主这肚子也不是纸糊的,不至于能疼多久,本宫改日再来。”说完甩了袖子,忿忿离去。
昭辰原当初兰这推脱的借口不过一时,未料她竟真的“病”起来没完了,平阳那边又传来消息,说赵家倒是仍在四处收粮,可头些日子还真见了动作,这些日子好似就干剩下嚷嚷了。事到如今就是个傻子也看出了门道。昭辰只觉被初兰狠狠摆了一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只在她着慌之极,又突然收到了前方战报,只说战事突变,敌方突然夜袭,小部分粮草被焚,令其尽快将余下三十万秘运往前线,以备不时之需。
昭辰这下彻底傻了眼,初兰那边有意拖延搪塞,已是指望不上了,如今让她去哪儿弄三十万的粮草送去?如今她是黔驴技穷,被逼无奈,只把包括孙玉在内可称得个心腹的五六个近臣全部找来商议。只这么大的事儿,任谁也没个法子。
有谋臣说为今之计,只得把事情挑明,拿到朝堂之上与内阁及重臣商议,到时候有外界之压力,三公主那边就再不好推诿了。
此言一出,立时遭到另两个人的反对,只说三公主这次蓄意拖延或许就是等这个时机,到时候在群臣面前二公主威信尽失,三公主趁机落井下石,到时候京城的大权可不全被她揽了去?!
众说纷纭,直把昭辰这心搅得更乱,愈发拿不定主意了。
另一边,初兰得了眼线的回报,知道昭辰这几日急若热锅上的蚂蚁,便道她果真中计。
原来,昭辰接到的那所谓的前线战报却是她蓄谋已久伪造的。
只说当日初兰将杨惜和马艳珠分别调往近京的怀升和直奉,这两个地方并非富庶之地,所以并不怎么起眼,然只在初兰的筹谋之中,这两个人的位置却是至关重要。因怀升和直奉分别设有官驿,正是前后方消息往返的必经之处。初兰早与二人有吩咐,让她二人旁事不理,只管盯好前线来人,一旦来了战报或圣旨,不问情由,连人带信一并截了。杨惜和马艳珠跟定了初兰,自知适逢变天的大事,两处一前一后,只连个苍蝇飞过去都恨不得要拔了翅膀检查一下。如此一来,京城昭辰并朝廷上下能知道什么,身在前方的皇帝和雅容能知道什么,却全凭初兰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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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第一百七十六章
短短半个月,昭辰接连收到了数封前线战报,只传战事吃紧,受敌偷袭,粮草大损,我军士气受挫,节节败退,催其火速增运粮草。最近的一封信催促之辞已改为申斥,看样子皇帝已明显对粮草迟迟未到起了疑心,昭辰惶恐不安,细想初兰最近的举动,只怀疑她是暗中将粮草损毁一事密报了皇上。
昭辰收到第一封战报之时,因恐粮草之事败露密而不发,既没告诉初兰,也没告诉内阁及朝中众臣,接下来第二封,第三封,接连传来的战败消息,她都一一扣了下来更不敢张扬,这让她觉得似掉入了泥潭,越陷越深,再无法收场了。
她的几个亲派近臣也觉事情越闹越大,这十几日昭辰私压了四五封战报,时至今日,可也是骑虎难下了,如今却也是一个个没了主意,众人虽终日聚于昭辰府上商讨对策,却终未得进展。
众人之中又属孙玉最是有苦难言,她原是一心为昭辰出谋划策,只头先那私售官粮和向赵家征粮的主意却都出了岔子,为此昭辰对她存了极大的怨气,她自己心中也是委屈,当日她出主意的时候,昭辰也是思量点头了的,如今出了差错却全把罪责加到她的身上,这些日子昭辰全没给她半分好脸看,若非现在正是为难之刻,必有她好受的。
她一边为昭辰面临的这危急殚精竭虑,一面又要受昭辰的白眼斥责,心下苦闷至极。偏生户部那边还离不了她。昭辰现下是全没心思理户部之事,偏生户部尚书林景皓最近身体抱恙,养在府中半个多月也未见好转,如今户部可属她官阶最高,事事离不了她。这事儿全都赶在了一块儿,忙得她焦头烂额。
这日上午,她又从昭辰那儿挨了骂回来,却不得歇脚,午饭也没吃便往户部忙了一下午,又着急赶在天黑之前,取了些紧要公文,往林景皓府中拜见禀事。
这些日子她几乎是每隔一两日便来林府回事,每次只捡紧要的说了,林景皓也不多言,是以每每待不了一时三刻便就离开。然这一日林景皓却对她带来的两件公文颇感兴趣似的,捧在手里字字句句的细看,时不时问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她一一照实回了,也未见他再说什么。
冬日时短,没多久天变黑了下来,林景皓终是合了公文,望望外面的天色,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倒没注意,竟是这么晚了,耽误大人了。”
孙玉道:“不妨事,只恐扰了大人养病。”
林景皓道:“我病的这些日子户部那边全亏得您了。”
孙玉道:“下官人微力薄,只盼少出些岔子便是。”
“大人过谦了。”林景皓笑了笑,道:“也是饭点儿了,大人不如留下吃个便饭,算是本官谢过大人近日操劳。”
孙玉一愣,她自知林景皓此人心思颇深,无端端把她留得这么晚,又要请她吃饭,必有用意。虽说近两年这林大人倒是站在尚辰一边,可到底隔了心思,算不得自己人,眼下尚辰那儿正遇了难事,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这举动却也不知是敌是友。
孙玉生了防心,只道:“为大人分忧原是下官的本分,怎敢承个谢字。大人美意下官心领了,只大人仍在病中,不便久扰,等大人痊愈,当是下官设宴谢大人这两年的提携关照才是。”
林景皓叹道:“看来孙大人是不肯赏本官这个面子了……”
孙玉忙道:“下官不敢,实在是怕扰了大人休养。”
林景皓不理,只接着道:“罢了,本官的面子不够大,却不知公主的面子够不够大。”
孙玉一怔,有些不明所以,随即似有纳过闷儿来,心道莫不是二公主已然找到林景皓这里来了?不错,林景皓这人倒有些筹谋,更难得的是与刘子安关系密切,或是……刘子安愿出手相助?她如此一想便觉难事可解,心中松了口气,只道:“二公主可在大人府上?”
林景皓笑而不语,却是后堂传出一女子之声:“看来孙大人心中的公主只尚辰一人了?”
孙玉闻言如遭雷劈,惊立当场,抬头望去,只见后堂款款走出一人,不是郜兰却是哪个!
孙玉只看林景皓立时起身迎了上去,一手牵了郜兰的手,另一只手则很自然的轻轻揽着她的肩膀,扶她坐到了他刚刚的座位上,自己则陪站在一旁。
孙玉呆若木鸡,完全懵掉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呢。
眼前……这……这到底……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郜兰……怎么会在林景皓府上?
他们当年和离之后不就反目成仇了吗?这两年她看得清清楚楚,两人非但一句话没说过,只连正眼都没看过对方,闻得郜兰公主可不只一次在人前露了对林景皓的敌视憎恨……而林景皓虽畏公主之威未曾说过重话,可在她这旁观者看来,他对郜兰其人也是心冷得很……
怎么这会儿……他们这形容举止……
这哪似冤家对头,分明是恩爱夫妻啊!
看出了孙玉的惊诧惶恐,初兰和林景皓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均是浅浅一笑。
这一细小的动作神态落在孙玉眼中,更让她惊恐莫名,脑子里一片空白。
初兰轻咳一声,道:“大人受惊了。”
“啊?啊!啊……”孙玉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没……没有……”愣了一下方才有所反应,慌忙跪地叩首,“微臣孙玉叩见公主千岁。”
初兰叹道:“原来大人眼中还有本宫这个公主。”
孙玉早已惊得没了分寸,只叩首道:“微臣有罪,微臣该死。”
初兰故意问:“大人何罪之有啊?”
孙玉被问得阵阵胆寒,再不敢多言,只剩下连连叩首。
初兰笑得轻松,只道:“罢了,本宫跟大人玩笑呢,大人快起来吧。”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孙玉俯首在地。
初兰道:“怎么,大人可是等着本宫亲自扶你起来不成?”言语中多少带了些不悦。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孙玉只重复着这句话站了起来,脑中却是全不会思考了。
初兰放柔了语气,道:“大人不必惊慌,本宫知道大人这会儿心里必有千百个疑问,不要紧,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话音才落,林景皓便接过话,吩咐下人备饭。
初兰又对孙玉道:“林大人总在本宫面前褒奖大人,说大人才思敏捷,办事得力,本宫慕名已久,早想与大人结交,只一直苦无机会。这些日子林大人身子不好,听说全是您一人撑着户部,林大人说想请您吃个便饭酬谢犒劳。本宫想着,不若就趁这个机会与大人一聚,也算是圆了本宫的心愿了。”
孙玉虽仍是脑子发懵,这会儿却也回了些神,只闻她一口一个“林大人”怎么听来都觉得暧昧之极。话里话外可是说得明明白白,她与林景皓竟是一直私有往来,且关系非(炫书…提供下载…)常,只差明摆着告诉她二人是什么关系了。
孙玉越是明白,越是胆寒,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只下意识地应道:“公主错爱,微臣惶恐。”
初兰笑了笑,抬手示意道:“大人请坐吧。”
孙玉诚惶诚恐地坐了个椅子边儿,只看初兰又侧头对林景皓使了个眼神儿,小声道:“你也别站了。”林景皓未多言,只在她身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不过一个稀松平常的小动作,然孙玉突知了她二人之间“天大的秘密”,他们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无意的眼神相汇,在她看来都是暧昧至极,含了无限情意似地。
初兰自知孙玉这会儿的心思,便只做闲话家常道:“听说大人是锦阳人?”
“是。”孙玉小心应道。
初兰笑道:“那正好,林大人府上有个厨子就是锦阳人,做得锦阳菜最是一绝,本宫吃着倒好,一会儿大人品鉴品鉴,看正不正宗。”
孙玉忙连连点头承诺,她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初兰话中之意。这会儿初时惊恐过后,心中渐渐活络起来,只道虽不知这三公主的用意如何,然她和林景皓二人这是故意给我知道他们的关系,虽未必没有做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