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法证先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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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愤怒地站住,羡慕地看着老高出门去了。
真是,果然人人有别,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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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欢,你觉得东京怎样?”
我几乎没回过神来,恹恹说:“小人没有去过。”
“明儿带你去,喜欢么?”
我没听清:“什……什么?”
“跟本侯去东京。”他直了腔儿,不似先前那么贼兮兮阴柔的了,腻歪。
忽然想起来老高说他喜欢男人,啧,我心底忽然一片花开缭乱,虽然我非常的正直,不过到底是生在一个比较……那什么光怪陆离的年代,多多少少,也知道什么叫做BL,小侯爷无意之中露出的这一线温柔,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他被人推倒的样子。
然而抬头,对上那双凶狠的眼睛,我顿时软了,得,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很容易被推倒。
“怎么样?”他紧追不放地问。
我听明白了,立刻拒绝:“不,多谢侯爷美意,不过小人觉得这里挺好的。”
他哈哈一笑:“你倒是挺安于现状埃”
我急忙点头:“正是如此,小人一向没什么大志。”
他眯起眼睛:“给你一晚上考虑时间,明儿我要你答案。”
我转头看看微微泛白的窗棂纸,一晚上?他确定他说的不是明天晚上?
“侯爷,您这是强人所难。”仗着将案子破了,还有点儿底气。
“强人所难又如何。”他冷笑,“我令你天明前破案,不也是强人所难么,凤宁欢,你还真做到了,哈哈哈……”
他仰起头,笑的越发嚣张,头发随之簌簌抖动。每一根都也似在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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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那朗朗的笑,感觉自己的面部表情在飞速地扭曲。
“听明白了么,滚吧。”他轻描淡写地说。
真是当人是一只狗啊,招致则来,挥之则去。
我心底冷冷笑,想了想,认真地问:“侯爷,您总不会是心血来潮吧,东京卧虎藏龙之地,侯爷要什么样的人,信手可得,何必难为小人呢,小人上有……小人下有弱弟,还需要小人好好照顾,请侯爷放过小人一马。”
他站住了脚,回头看我:“本侯这件事,除了你,别人都做不成。你再口灿莲花,本侯也不会改变心意。”
我问:“那我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他点头,说道:“你总算开窍了。”
我垂下眸子,再求他,也是无济于事,这样一想,断了自己的希望,倒也平静,微微一笑,说道:“侯爷,能否解答小人一个疑问。”
他看着我,说道:“你说吧。”
我问:“是关于这件案子的,侯爷自己说,是您喝醉了,所以没有察觉有人闯入房内。但是,小人只是怀疑,这定海县的酒,是不是真的酒力十足,让侯爷没听到有个人将尸体放在自己房内,亦或者,侯爷您……”
我住了嘴。
因为我看到了此人的眼神。
一种热烈的,近乎于狂喜的,明亮的眼神,而后,又不负所望地消失,归于平静。
他真真是个天生的好演员埃单单是一双眼神,便丰富的如此要命。
他挑起唇角:“凤宁欢,你很聪明。”
我心头一叹:果然,如我所料。
此人,他根本没有喝醉,也许,那姓魏之人带着尸体入内的时候,他还好整以暇看来着,他分明是知道谁是凶手的,所以,方才我跟高捕头将人带来那时,他眼中出现的,不是惊诧,而是一丝莫名的笑意。
他明明可以非常容易地一把揪出真凶,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他偏偏没有,大半夜的,将我跟高捕头折腾起来,来办这一宗没有悬案的案子。
他想看什么?
穷极无聊闹着玩儿?
我脑中碎片闪烁,忽然冲口而出:“侯爷,最近东京发生了一件大案?”目不转睛看着他。
他怔了怔,说道:“你也知道?”
我问:“听说这案子还没有了结,全是因为侯爷的……功劳。在这个紧要关头,侯爷你到这定海县来,却又是为何?”
上水流的双眼一眯,红红的嘴角勾起,望着我露出了大型猫科动物一样的微笑,白森森的牙齿,一闪,他说:“却是为何?只……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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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为何,只是为了你罢了。”他说。
这一句话,清清楚楚,掷地有声,还能摔成八片儿。
我忽然感觉我心跳加快,口干舌燥,脑中有晕眩的感觉。
这恐怕是心脏病跟脑溢血的前兆,我实在应该申请病退。
然而,这人既然是冲我而来,想必,他早就计划好了。
东京那件案子无法解决,他便放眼天下,不知哪根筋儿抽了,看上了本主簿,所以山路十八弯来到这定海县,到就到了,大半夜的又折腾出这一个命案。
竟不是穷极无聊闹着玩,而是在……试试本主簿的能耐。
我居然上当了,我这么聪明的人,这么低调的人,居然……
我哑然,想痛斥,想大呼,想暴走,想求饶,可是又不能开口。
此人冷血残忍,我深知,跟他谈条件,不会有什么希望。
他认定了的东西,不可能放过。
好汉不吃眼前亏,是这样的。我飞快地平定自己的思绪,说道:“侯爷,那容小人细细想想。小人就先告辞了。”
他说:“那你快快滚回去吧,明儿记得,给本侯一个答复。”
我居然没有一点儿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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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敞春阁,我一路飞奔。
幸亏雪已经慢慢地停了,我望着细小的雪花飘零,想到在那死掉的美人身边看到的水渍,想必是那男人兽性大发,在雪中制住了那女子,她的头发跟脚上,都沾了雪,杀了她之后扔在小侯爷的房间内,那里温度高,大部分的雪化成水,都蒸发了。
而耳环,也当然便掉在室外。
我发现耳环不见了,便顺势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侍卫们口耳相传,真凶自然也会知道的,他当然会按捺不住,回去寻找耳环,而后再来栽赃。
真的被捉个正着。
然而此刻,我的心底却没有半点儿得意。
一路顾不得喘息,向着家中而去,路上不知跌了有多少跤,顾不上拍打身上雪泥,向前直窜。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院落,推开门冲进去,打开屋门,先跑到自己的房间内,迅速的收拾东西。
正忙着,身后有人说道:“姐姐,你在干什么?”
我回头,对上了清雅疑惑的双眼,他身上披着一件厚棉衣,衣着整齐,显然不是刚起来。
我停了动作,知道他担心我,自我走了,定也没有再睡着。
“清雅,我……”我想对他说,然而……忽然又犹豫。
清雅的身子不好,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跑路了,难道要带着清雅?这一路颠簸,我无法保证他的安全。
“你……”他的目光,已经看到我放在炕头的小小包袱上面。
我叹一口气,把心一横,说道:“清雅……我……我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过一会儿,他就会来为难我了,我……我……”
“姐姐,你想离开这里?”清雅问。
我点头:“是……”
他静静地站着,不再说话。我却不安起来,起身,看着清雅,说道:“清雅,你放心,我……我回来之前,拜托了高捕头,他一会儿就会来接你过去,日后,他会好好照顾你的……等过去了这阵风头,我再回来接你。”
“我……”少年嗫嚅着,垂着双眸,长长的睫毛,挡着眼底的泪光莹然。
“没事的,”我安慰着,心底有些难受,“对不起,清雅,是我没用。”
我从不想要离开他。
可是如今,不走的话,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清雅跟着我,只会遇到危险。
高捕头虽然性格粗莽,不过倒不失为一个好人,清雅拜托给他,他也许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照料他。
我只要出外躲一阵儿就行。
方才回来之前,也问过高捕头。
据说,东京那一件案子,的确是少了一个主审官员。当今的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假如安乐侯在这半月之内找不到合适的主审,那么,那个他一心一意想要护着的人儿,就要人头落地了。
而我没有办法,我若是不跑,死的可能是我。
那一池浑水,我坚决不想趟!
11 被绑架的凤主簿
(做了修改)
轿子里的他打了个哈欠,一条长腿还踩的高高的,大马金刀拉开架势斜睨我一眼,面色是红粉菲菲满眼的喜气洋洋,他探头向前:“啊哦,宁欢你这么早就来候着了?想必是知道本侯要启程了特意来这儿跟随,忠心可嘉,真让本侯感激莫名,老泪纵横碍…”说罢,还“哈哈哈哈”,,附送无限淫笑。
我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看着他那嚣张得意的小样儿,内心一片苍凉。
谁跟他忠心。
谁要跟随他。
我根本就是来跑路的。
这人的自我感觉良好的几乎爆炸,不……我转念一想,他不是自大,而是在故意捉弄我成心气我。
我扭过头去死死盯着脚边上的一堆雪,偏不欣赏那邪性的笑。
恨意滚滚偏生无法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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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前。
高捕头推开门闯进来:“宁欢,都准备好了吗?”
清雅靠在我的身边,身子一抖,似乎很怕。我的心头竟然生出了类似生离死别一样的悲伤情绪,握着清雅的手,说道:“老高,清雅就拜托你了。”停了停,又补充,“我只有这一个弟弟。”
清雅转开头去,并不看我。
老高把胸脯拍的啪啪响,说道:“宁欢,你还不明白我么,为兄弟,两肋插刀。”
我甚是感激,回头看看清雅,狠了狠心,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拉着他的手扯到高捕头跟前:“拜托你了。”
“放心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他的。”高捕头拉着清雅出门去,清雅低着头默默跟着他走,这幅场景,竟让我联想到那些卖掉自己亲生子女之类的无耻父母。
虽然是如此想,眼眶却是迅速红了。
一直到两个人都出门去了,我才返回去,将我的小包袱背起来,环顾了一番这住了近一年的地方,就算是个猪窝,以我的个性,也是恋恋不舍的,何况此地承载着许多的记忆,只不过,谁叫天有不测风云,我本以为会在此地,陪着清雅,安宁短暂一生,偏让我遇上那个煞星似的人,不跑,莫非等着被他煎炸烹煮么?
我咬牙切齿忍着伤心,出门,还不忘将门锁拴上,长长地叹气,嘴里一溜儿白气呵出,我背着包袱,低头向着城门处潜行。
深一脚浅一脚地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上,两位守门的兄弟见了我,笑道:“凤主簿,这里要去哪里啊?”
我笑说:“出城有点公干。”
两个人打量我身后的包袱,说道:“这天气不好,凤主簿可是辛苦的很埃”
“好说好说,都是替大人办事。”
我见这两人满嘴啰嗦,竟是要攀谈起来的样子,不由心底暗暗着急,正要表明我迫不及待的心意,守卫甲说道:“凤主簿,不瞒您说,从昨天起,咱们兄弟就接到了上头的命令。”
“什么?”我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虽然已经天晴,风却仍大,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