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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丹凤朝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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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冯燕当然也听到了,她虽然嘴硬不肯承认,可是越看潮生,就越发现两人之间有差距,越觉得自己比不上她。
    可是她就算出息又能怎么着?差事当不好,被赏了一顿杖刑贬到这里来受罚的,这次的机会无论如何不会落到她身上。
    冯燕这样想着,心里稍稍踏实一点。
    可是她把潮生看作心腹大患,殊不知在别人眼中,她也是拦路虎眼中钉。
    真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水,虾兵蟹将纷纷的跃出来逞能。
    潮生摇摇头,把手里的活计放下,按摩眼周——

    其实就是上学时做过的眼保健操。
    当时上学时谁认真做这个啊?潮生的同学里九成的人连穴位在那儿都没搞清楚,天天到时候了就在脸上瞎比划一下,做了多少年,那几个穴位在哪儿都没搞清楚。潮生是有一次无聊,对着墙上贴的穴位挂图自己摸着玩儿的,后来渐渐就找得准了。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做半天针线,自己按揉按揉,着实是能解乏明目。

    她正闭目养神,忽然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冯燕一脸怒气冲了过来,一把掀翻了她膝上的线箧:“贱人!”

    潮生吃了一惊,但是却并慌乱,从容地站了起来:“冯姐姐为何出口伤人啊?”

    “你还装蒜!”冯燕两眼恨不得冒火:“就是你把粪水泼在我铺盖上!”

    潮生怔了下。
    冯燕虽然身份卑下,可是却有些富贵毛病,洁癖就是其中之一。平时谁说话时坐在她的铺位上都会让她满脸不悦,更何况往上泼……那个水。
    “冯姐姐怎么知道是我泼的?谁见我泼了?”
    “不是你是谁!笑里藏奸,一肚子坏水儿!”
    潮生只觉得好笑:“早上大家起身的时候你的铺盖还好好的吧?从早上到现在我都在这屋里一直没出去过,就算我想去给你使坏,难道我会分身法?”
    这话一下子就把冯燕给噎住了。
    跟在冯燕身后进来的,还有围在旁边看着的人,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有的兴灾乐祸,有的眼光闪烁不定,还有人嘴上劝着架,可是话里话外听着就那么不是味儿。
    潮生也没心思和冯燕纠缠,引来刘姑姑,不管她们谁对谁错,或是有错没错,都肯定没好果子吃。

    “冯姐姐,你现在赶紧去拆洗晾晒你的铺盖吧,今天只怕也晾不干,再找套旧的凑和吧,不然你晚上怎么睡呢?”

    冯燕狠狠的剜她一眼,可是已经没有一开始的锐气了。

    外面不知谁喊了一声:“刘姑姑来了。”顿时屋里的一窝人全作鸟兽散。

    刘姑姑在这屋里有绝对的威慑力,不容挑衅。
    潮生弯下腰去捡自己线箧,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刚才她在缝补的那条裙子不知被谁踩了两脚,印上了灰扑扑的脚印。东西还没捡完,刘姑姑已经进来了。

    她看着掉在地下的线箧,又看看一屋都低头干活的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潮生虽然不知道泼脏水的人是谁,但是只要让冯燕和她冲突起来,甚至双双被刘姑姑责罚,失去机会,那剩下的人机会就更大了。
    再说她们住的屋子又不是什么紧要的地方,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谁都有机会这么干。就算心里怀疑对象,可是又没抓住别人端盆的那只手。

    好在有刘姑姑压着,虽然私底下小动作不断,可是明面上一切却还都过得去。
    潮生一切都极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她防着身边靠近的每一个人。
    好在浣衣巷这里大家就算有争斗,手段却很粗糙,顶多就也就是像上次一样泼脏水,挑拨,还有就是潮生在自己的顶指里头发现一根细细的钉。若她没仔细看就戴进去,那是一定会被扎的。

    钉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钉子上锈迹斑斑。
    这个时代的人也许不知道铁锈与破伤风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一招无疑是包藏祸心的。
    潮生把钉子拔下来收好,不动声色。

    她又遇到了一次和上回质料一样的袍子。
    不是同一件,但是,应该是同一个人做的衣裳。
    潮生已经可以通过针脚,裁剪,绣纹来辨别每个人手工的不同。每个人的习惯都不一样,而且大概是学的时候师傅教的不同,所以各有特点。
    这件衣裳的针脚细密整齐,看起来令人赏心悦目。
    这也是件旧衣裳了,不过比上次那件成色还新一点,没穿的那么狠。

    刘姑姑把那件袍子给她,交待她要补好。
    潮生把衣裳抖开来,才看到这件袍子衣摆撕了一条长口子。
    看样子比上次那件撕得还狠。
    潮生想,怎么把衣裳撕成这样的?
    她细心的缝补这件衣裳,因为这个显然是指定让她缝补的。

    不管是东内的哪一位贵人,看中了她这点儿手艺,她都要全力以赴。
    要让自己有价值。
    被利用固然是可悲,可是连被利用的价值也没有……
    是的,潮生已经隐约意识到,也许在烟霞宫的那场变故中,她只是个被利用的小角色。
    无妄之灾,险些送命。
    可是她毕竟还活着。

    而岁暮却是真正送了命,她想要出宫嫁人的规划也成了一个空想。
    潮生正埋头干活儿,有人走了过来,一语不发地坐在她旁边。
    居然是冯燕。
    潮生抬头看她一眼,冯燕也看她,但是没说话。
    难道等她主动开口?

    潮生和气地说:“冯姐姐有什么事找我?”

    冯燕看看她手里的活计:“你怎么用暗青的线?”

    她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不过潮生耐着性子解释:“暗青的不起眼,从里面挑着续起来,喏,这么看是不是像没补过?”

    冯燕瞅她一眼:“你还懂得配色?”

    太看不起人了。
    潮生只是笑笑。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潮生犹豫了一下,不过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屋里屋外都是人,也不怕她搞什么鬼。
    两人出了屋,冯燕领着她走到后门处,这里人少一些。

    “那天的事儿……”冯燕说得很别扭:“是我性子急了。”

    这是和她道歉?
    潮生有点儿意外,不过冯燕也是受害的人,她虽然换了一套铺盖,可是大概那脏兮兮的情形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连着几天潮生注意到她都没怎么吃得下饭,下巴显得更尖了。

    “不要紧的。”潮生说:“只是有人故意使坏,你多当留心就是了。”

    冯燕嗯了一声,捏弄着衣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要没别的事儿,我还得回去干活呢。”

    冯燕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显得很犹豫:“你……嗯,你和那个小白荣熟悉?”

    潮生不知她为什么问这个,带了三分戒心:“也不算熟,好几天没见他了。”

    “你让他从外头给你弄点吃的……”冯燕说:“我已经听说了,后天掖庭令那边就来挑人,这两天你别吃这里的东西。”说完她扭头就走了。

    潮生怔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冯燕这是暗示……吃的可能会被人动手脚吗?
    其实潮生也想到过,所以这几天她饮食上格外小心。
    她想不明白的是,冯燕干嘛来提醒她?
    她们现在不都是在争着那宝贵的机会,想离开浣衣巷吗?
    潮生定下神,回去继续补那件衣裳。
    补好后交给刘姑姑过目,她仔细看过,略微点了点头。
    潮生心里一松,这就是过关了。
    刘姑姑十分严苛挑剔,能让她点头,说明这件活计算是够水平。

    “后天有人来挑人,”刘姑姑说:“你也预备预备吧。”

    潮生忙应了一声:“哎,我知道了。”

    她也有机会?
    可是她还背着烟霞宫那个黑锅,真能够被挑中吗?


    第22章 挑选

    临到那一天,果然有人病倒。拉肚子拉了一夜,早上爬不起来的有。还有的爬是爬起来了,可是脸色腊黄,脚步虚浮,看起来活像得了痨病。这样当然是没法儿见人的。
    潮生这两天只啃了粗饼,汤和菜一点儿没动,水也是自己端来喝的。
    若不如此,只怕她也和这些人一样了。
    冯燕那天的提醒虽然还让她有疑虑,但是她的的确确因此避过一劫。
    当然,如果冯燕不提醒她,潮生也未必会中招。
    只是,冯燕为什么要帮自己?对手少一个是一个,不是么?
    那天一早她就起身,穿上自己最好的一套衣裙——说是最好,只是这一套没有洗褪色,没有打补丁。头用了一点发油,梳成了双鬟髻,显得十分齐整。要说多出挑那也不可能,宫女的发式梳来梳去就是这样,不是三丫就是双鬟,要么就是长寿、或者是圆桃。其中三丫潮生不喜(…提供下载)欢,双鬟最为普遍。

    她现在不需要很出挑,她需要给人留下无害,老实,普通的印象。
    而冯燕就不一样,她挽了一个偏云髻,斜插着一根银簪,簪头是一枚红艳艳的珊瑚珠。不过以潮生现在的眼光看,那珊瑚珠不大像真的。
    真假在这儿并不要紧,重要的是,那簪头的玲珑一点红的确衬得冯燕眉眼灵动,更显得秀丽。

    满儿也细心打扮过了,脸上还细心地施了脂粉,头上插了一柄骨梳。
    院子里其他人,不管是不是都抱着同样的想法,但是都用心的把自己拾掇了一番。
    有句古话说得太对了,三分人才,七分打扮。
    平时个个看起来灰头土脸蓬头圬面的,今天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连满儿看起来都水灵灵的,有几分少女的窈窕秀美。

    潮生站在院子里,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她进宫时的情形。
    那时候和现在差不多,天也是阴沉沉的,不知会不会下雨。空中的潮气凝结在衣衫上和皮肤上,潮乎乎的很不舒服。
    那时候她前头站的人是采珠,后头站的是含熏。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乱叫的时候,是含熏偷偷塞给她半块饼。
    而这会儿,她前面站的是冯燕,后面站的是满儿。

    站了好半晌,潮生觉得脚有些发酸。满儿在后头轻轻扯她一下,小声问:“潮生,你帮我看看头发乱没乱?”

    潮生侧过脸来瞄了一眼:“挺好的。”

    满儿有些不自信地摸了摸发上插的骨梳:“真的?”

    潮生点了点头,继续老实本分地低头站着。早上没敢喝粥,只喝了几口水,啃了一口饼。那饼硬得嚼不动。这三天都吃这个,吃得潮生见了就想吐。
    不管今天结果怎么样,总不用再接着吃那种饼了吧?

    忽然前面靠院门的人说:“来啦。”

    “快快。”

    一众站了半天已经松懈的人,又都抖擞精神站直了身,还有人不着痕迹的往前挪步。
    潮生没朝前走,她反而朝后退了小半步。
    当然向前站有好处,一上来的印象总是比较深的,可能也容易挑中。越到后面,就越容易疲倦麻木,耐心也不够,可能不会看到最末尾处就结束。
    陪着人过来的居然不是刘姑姑,而是伍妈妈,让潮生有点意外。掖庭宫来的人是一男一女,女的当然是掌事女官,男的是个穿葛袍的宦官。

    “都在这儿了?”那女子的声音问。她声音有些沉,听起来就像是不太好相处的人。

    伍妈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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