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太监 作者:乱鸦(潇湘2013.5.31完结)-第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那些宫人会意,往后退了退,但毕竟这里是大梁皇宫,他们也不敢离自己的王妃太远。
这一停,让花锦有些局促不安,一波涨红未退,一波涨红又起,总觉得今日的皇长女看人的眸色总是满含深意,虽言笑晏晏,但总觉得要把人看穿一般,花锦如临大敌,浑身皮毛都紧绷了起来,哪里还有功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缱绻画面。
皇长女却忽然笑了:“总听秋儿说,你这奴才胆小如鼠,果然诚不欺我也。怕什么,本宫还能吃了你不成?”
花锦满头大汗,连忙说不敢。
与白秋折一样,皇长女没忍住白了花锦一眼,只是与慵懒散漫又吊儿郎当的白秋折不同,皇长女这白眼,就是翻也翻得格外威严贵气:“本宫还是那句话,这宫里难得有你这么一个憨厚质朴的人,小聪明是有一些,但也天真单纯得让人颇为喜欢。听说李富是你义父?莫学那老狐狸满腹心思,你想要的,你家三爷都能给你,不该你的,也别惦记。”
皇长女说了这么多,好似都是在给花锦的忠告,花锦虽听得似懂非懂,可也老老实实地直点头,不敢漏掉一个字。
见她还算乖巧,并无别的人那般心思与野心,皇长女满意地点了点头,似想到了什么,又回首望了眼三爷殿的方向,喃喃自语:“聪明一世的人也有眼睛不灵光的时候,他自个兴许还不知道呢,这小子倒是与我性情相仿,素来不按常理出牌,就连欢喜厌恶也……”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
一时心思飘远了,不想竟呢喃出了声,皇长女的话戛然而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眼神变得越发幽深了起来,有几分感慨,有几分飘渺,又有几分失落与喟叹,若是生在江湖,想必她与白秋折这样性子的人,必能活的无比潇洒,他们这样的人,都不适合皇家啊,爱恨情仇这一事,白秋折比她更骄傲霸道,她若与白秋折一样够我行我素桀骜不驯一些,她现在也不会是什么燕王妃了。
如今她做她的燕王妃,年少时轰轰烈烈神往过的那个人,只怕早已忘了她,与另一个女子在一起,做他们的神仙眷侣。
想了想,皇长女又嘱咐了两句:“你只管如从前与现在这样诚心待你家三爷,莫要变,依他的性子,日后必少不了你的好。鱼目怎能混珠呢,真当所有人是瞎子,你仔细些,你家三爷精明得很。”
男人有男人精明的地方,女人也有女人精明的地方,皇长女心思缜密,又再了解白秋折不过,白秋折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不论是坐在轮椅上的他,抑或是……真正的他,皆不是个好性情的人,能让笑意爬入他眼底深处的时候可不多,近来却频频有幸得见……
说着,皇长女似笑非笑地瞟了瞟花锦平坦无比的胸前,然后笑眯眯地收回了视线,嘴角勾着神秘的笑意。
她倒是不担心这小太监的来历与白秋折的安危,正如她所说,白秋折那小子,精明得很呢,论狡诈和城府,她还没见过能越过秋儿去的。
花锦没听懂皇长女这话外音,只觉得此刻的皇长女也狡猾得很……让她看了有些心虚……
“别送了,回去吧,自个的家本宫还能不认识不成?”临走时,皇长女又再一次意味深长地看了花锦一眼,这回也没说什么别的,悠悠然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被她刚才那么一看,花锦一滞,又一次感到无处遁形起来,却又摸不着头脑。
!
088 太子又驾到
皇长女走后,花锦在原地又愣了愣,以她那脑袋,自然是想不通刚才那一通短短的对话所蕴含的讯息量,虽然有些郁闷,但也只能抛却脑后,垮着一张小脸准备回去向三爷复命了。
回去的路上,花锦虽有些恍恍惚惚,可也毕竟不是初初入宫,又在白秋折那样精明的人身边待了不少时间,长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的。三爷殿离太子的东宫极近,对那太子,花锦也说不清是敬是畏,因着三爷的关系,她一个小小的奴才竟与太子那样的人物也接触了两回,只那两次,已是次次惊心。
花锦只觉得太子殿下冷漠寡言,却危险骇人,花锦走神归走神,却也留了一个神察觉到远处从东宫望着而来的冷峻高大的身影,正是让她畏惧至极的太子白庭折,太子身后跟的人不多,只一个,花锦也见过的,曾领她入宫的秋姑姑,极雷厉风行的一个人。
他们正往三爷殿这来,因离得远,又接着所处位置的优势,太子与那秋姑姑倒是没有看见正杵在廊柱后头的花锦。花锦摸不清这深宫之中所谓的危险与微妙之处,只知道凡事处处留心,做三爷的耳目准是没错的,眼见着他们要往三爷殿来,花锦猛然打了个激灵,撒腿往回跑。
等她冒冒失失地跑回白秋折跟前的时候,只见白秋折正悠悠然地坐在一方棋盘前,身姿慵懒,斜靠而坐,墨发如绸,似乎三爷今日就根本没将那一头墨发束起立冠过,此刻他一手正执着那柄玉骨扇支着头,随着手臂支起,宽大的袖袍便顺势落了下来,另一只手正要抬起,衣袂的末端轻轻扫过棋盘顶端,却又不动那棋局分毫,修长的手指间执了一子白棋,还未落下,面前还有一盒黑子,棋盘上黑白纵横,正自己和自己博弈呢。
容添面无表情地站在白秋折身旁,目不斜视,殿里侍奉的宫人也都退下了,只容添一人,神情淡淡地,见花锦冒冒失失喘着粗气奔进来,这才稍稍抬了抬眼皮子看过去。
“三……三爷……”花锦跑得太喘,一时间说话直结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啪嗒一声,白秋折落了子,只是眼也不抬,继续执了一颗黑子,嘴里道:“冒冒失失地做什么,后头有鬼在追你?”
卧在白秋折腿上的那只花猫大概是听到了白秋折在训花锦的话,很是得意地喵喵叫了两声,探出半个身子,两只后爪踩在白秋折腿上,两只前爪扒着桌子,煞有其事地等着那黑白交错的棋局看,身后的尾巴时不时地在白秋折的衣襟前蹭啊蹭的,白秋折挑唇一笑,这才把那碍眼的花猫从桌子上捞了回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把玩着花猫的一身茸毛,那花猫终于惬意地喵喵叫了几声,又安分地享受着白秋折的抚摸。
听三爷这么一说,花锦有些委屈了,岂止是有鬼啊!她打心眼里对上回的针刺之刑还心有余悸呢!
“三爷,奴才瞧见太子爷了,怕是往这来呢!”花锦一口气说完,省得三爷不耐烦,又要拿话堵她。
“今日爷这地方还真是热闹。来便来了,你吓成那样做什么,就是真有鬼,爷在这镇着,有你什么事?瞧你那点出息,过街老鼠也比你胆大。”白秋折不紧不慢地重新执棋,回应得十分平静,他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花锦委屈地撅了撅嘴,她怎的没出息了?
“还闹脾气了?”白秋折终于撇下棋子,大发慈悲地赏了花锦一眼,见她满面委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白秋折哭笑不得,喃喃自语道:“爷养的猫儿越发会磨爪子了,真是让我惯坏了不成?”
他膝上的花猫听了不满,极其不屑与花锦为伍,喵喵叫了两声,白秋折闻声,微愣,然后呵地一笑,还不只一只!
花锦嘟囔了两句,听起来怪阴阳怪气地:“奴才胆子本来不小,日日被三爷您这么一说,就变得小了。奴才哪敢与三爷闹脾气,奴才不敢。”
“还真是在闹脾气。”白秋折呵了一声,轮椅微动,便转过了身,见她那委委屈屈越发不怕自己的样子,倒也不恼,墨玉眼底反倒闪过一抹笑意,不再与花锦计较:“罢了,爷渴了,你给爷看茶。”
“哦!”花锦应了一声,便将那正煮于炉子上的茶盏端起,要为白秋折倒茶。
就在此时,殿外的太监通报了一声太子到,白秋折深邃的眼眸中有淡淡的光辉,身形未动,只是懒洋洋地微抬眼帘,便见到那从外而入的白庭折,朝服于身,面容冷峻,从外而入,高大的身形立即挡去了大片阳光,做了这么些年的太子,他也的确融万千威严于举手投足间,和此刻那生得艳若桃李懒散俊美的白秋折相比,恍若一面是肃穆寒冬,一面是春风拂面。
白秋折唇角微挑,神情是倨傲而又跋扈的散漫:“太子爷下了朝,不回你的东宫,来臣弟这可是有何指教?”
!
089 三爷我是纨绔子弟
太子未答,那头正在斟茶的花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恍如阳春四月天的殿内忽然多了这么一股冷冽如寒霜般的压迫感而心生惧意,手一抖,差点把烧得滚烫的茶盏都给掀翻了,脚下一软,连忙要下跪向太子爷行礼。
白秋折眼疾手快,忽然探手,指尖一曲,拎住了花锦的后衣领,硬生生将要跪下的花锦给提了起来,往后一带,没让她跪下去,那滚烫的热茶也正好砸在了花锦的脚尖前,险些浇淋在她身上。
白秋折那张俊美的面容上没有好脸色,愠气化作一团微红浮了上来,薄唇一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爷让你倒茶,你跪些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既然喜欢跪,回头爷让你跪个够。”
无关紧要的人……三爷这话明显是气话,可又不是,依三爷那飞扬跋扈的性子,倒是从来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的。
花锦头皮一紧,自然没能再跪下去,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那掀倒了的热茶,暗呼好险。
白秋折收了手,仍是一脸不快,大概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白了她一眼便不再正眼看人,连带着对白庭折也没个好脸色来。
花锦欲哭无泪,也不知道三爷突然发的是哪门子的脾气,可三爷素来是个任性的主,那脾气是说来就来的,哪来的为什么?就是太子爷也不能和她家三爷较真,花锦自然嘟囔着嘴默默地垂首站在了三爷身后,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好在白庭折倒是对白秋折这孩子气的坏脾气十分了解,也并不与他置气,他淡淡扫了眼殿内的人,要他们退下,看起来是有话要对白秋折说。殿内早已无别的下人,只剩下花锦与容添,容添自是不必说了,就如一桩木头一般,面无表情,一动未动。花锦倒是有些腿软,可经三爷刚才那一出恐吓,她也蔫了,没三爷的令,她也是不敢动的。
果然,白秋折缓了一口气,面色稍稍好了些,但白玉一般精致绝伦的面容仍微微板着,潋滟凤眸泛着华光,没好气道:“皇兄有话直说,臣弟行动不便,身边总要有那么一两个人。也总不至于,让臣弟一个残废了的人再无端端被人欺负了。”
听了白秋折这一番话,太子白庭折冷如冰霜一样的面容终于微微一动,有几分无奈,他自然不会听不出白秋折这话里的讥诮。
“秋儿,你的脾气一点也未变。如此也好,总好过你如过去一般,连一句话也不愿意对大哥说。”白庭折原是负手而立,此刻却一如在别宫那次,在白秋折面前单膝蹲下,一手扣住了白秋折垂在花猫背上的手,哑声说道。
白秋折气得七窍生烟,哼了一声甩开白庭折的手,他整张俊脸都气红了,真真是面若桃花,这一恼,就连原先趴在他膝上睡得正香的花猫儿都吓的喵喵惨叫,扑通一声赶紧从他身上跳了下去,一溜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白庭折顿了顿,手中一时空了,只余眼前一张气得泛红的绝色之容,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