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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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听也立马就将话说死了,便笑了笑道:“你既肯收她们一大家子,又何必外道了她,让她们亲人分离可不太好,你若不肯,明儿我自个跟王嫂说去,就让她在你院里做个管事娘子得了。王妃若也不收,我就将她卖了就是,倒是省去了好多麻烦。”
锦娘听得便冷笑起来:“呃,那可只能由着二婶子了,这可是您院里的事,侄媳做不得主。”
二太太听了皱了皱眉,便看向冷婉,冷婉果然明白她的意思,站了起来,对锦娘行了一礼道:“二嫂了,轩哥哥对素琴还是有些情份的,这一下子就卖了她,轩哥哥心里定然是过意不去的,还请二嫂子成全,先收留了她,过阵子,你再找个由头,卖了她就是了,二嫂子这份人情,婉儿定然是会记得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锦娘还真不好推脱,便无奈地应下了,心里也想,自己也算是救了素琴烟儿一家,她们应该会对自己忠心才是,不过,一会子真的过了府去,也不能将太重要的位子给了她们,那样就不怕她们一家再有什么异心了。
这事也算是说妥了,芸娘倒是没有再找锦娘借银子,三老爷还算守信,看到了年节下,便将红利提前分了,芸娘倒还得了二百两的红利,喜得一早就给锦娘报了信,说是初二回门子时,一定会送份谢仪给锦娘。
锦娘也并未在意这个,芸娘和婉儿留下在东府里用饭儿,锦娘推说有事,便带了烟儿一家回了王府。
王妃见了她带来的人,楞怔了半晌,锦娘只好硬着头皮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王妃听了不置口否,却对锦娘道:“正好你姐姐那也缺人手,送几个人去她那边服侍着吧。”
锦娘听得眼睛一亮,王妃这回可算精明了一次,不管烟儿一家是不是会忠心自己,但救了他们的那份恩情还是在的,如今再送几个去玉娘院里,有些消息自己也好打探一些,再说了,玉娘如今刚进府,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相信自己,自己送过去的人,她定然是不会怀疑的,嗯,这样一想,锦娘便将烟儿的父母打发到了玉娘院里,自己就只留下了烟儿,将她带回了院子里。
烟儿对这处置自然是感激得很,没想到二少奶奶真想了法子救了自己一家,一进院子,她便朝锦娘跪了下来,纳头就拜,“奴婢以后就是二少奶奶的人,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二少奶奶,若有半点异心,就让奴婢生生世世为奴为婢永世不翻身。”这咒下得也算狠了,奴婢也是人,她们也不愿意永远低人一等,谁愿意下辈子还是个服侍别人的贱奴啊。
锦娘听了忙将她扶起道:“你好生办差就是,只要不生了异心,我也绝不会亏待了你去,只是你姐姐那嘛,你还得多劝着些,让她多跟婉主子亲近亲近吧,保不齐,婉主子就心软了,留下她了呢。”
烟儿听得也很为难,姐姐的心思她如今也越发的摸不透了,但二少奶奶这话也是为了姐姐好,她很快便点了头,应下了。
锦娘便将烟儿安排在院子里,仍是做着洒扫的活,跟在二太太院里一样,没升也没降,烟儿很开心地做事去了。
张妈妈在一旁看着便道:“二少奶奶倒是可以放心地用这个人,她心里存着感激呢,不会对二少奶奶不利的,只是……您说的她那个姐姐……还是防着点好。”
锦娘听了便笑道:“嗯,还得烦劳妈妈多看着点呢,我也就是想多磨磨她,想要找个趁心如意的身边人,可真不容易啊。”
张妈妈听了也笑了:“奴婢给您找来的那几个,其实都不错,只是……就怕有些人心机深了,猜不透,您谨慎着些也是对的,哦,前儿秀姑大姐着奴婢一起与她去了青玉家里,奴婢做媒给青玉的娘提了亲,青玉的娘倒是当时便应了,只是青玉那丫头还没有松口,要不,二少奶奶再劝劝去?了了秀姑大姐一桩心事也好啊。”
锦娘听了便沉吟了起来,好半晌才对张妈妈道:“她若不肯,咱们便不逼她,这院里的好丫头多得事,哪天我给喜贵指一个就是了,叫秀姑别老为这事揪心了。”
一进屋,便看到冷华庭正在揪金儿的鼻子,口里还骂道:“小哭脸巴,你看你,吃个糕点都散了一地,脏死了,都成大姑娘了,也不知道爱洁,小心嫁不出去。”
金儿皱着鼻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直哼哼,嘴里求饶道:“放开奴婢的鼻子吧,原就塌着,少爷还揪,会更塌了去。”声音清脆甜美,样子也娇憨可爱,锦娘看着就皱了眉。
冷华庭见锦娘进来,松了金儿鼻子,嫌恶地拍了拍手,才推了轮椅到锦娘身边,拉了她的手道:“娘子,怎么去了这么久,把我一个人丢屋里,无聊死了。”
锦娘听了便冷笑道:“你哪里无聊了,才还不是玩得很高兴的么?”
冷华庭听得怔了怔,歪了头看她:“娘子你……”
锦娘懒得理他,一转身,便进了内屋。
金儿在一边看了便朝冷华庭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少奶奶不喜欢你了哦,少爷一会也要哭鼻手了哦。”说完,笑嘻嘻地转身跑了。
冷华庭气得就想拿东西砸她,但她跑得飞快,还留下一路笑声不断。
锦娘又自屋里走了出来,一看那几子上还留了不少糕点,端了便问冷华庭:“都是她做好了送给你吃的?”
冷华庭听她语气不善,小意地低了头,一副作底伏小状,老实地答道:“娘子,我一块都没吃,你说过,不能乱吃别人送来的东西,娘子的话便是金科玉律,为夫不敢不从。”
锦娘听了这才莞尔一笑,推了他进了里屋。
一进屋,冷华庭便自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将锦娘拥进怀里,轻轻地捏了捏锦娘的鼻子道:“娘了,适才你是吃醋了吗?是吃醋了吗?”
锦娘听了便朝他翻白眼,想要从他怀里的挣脱出来,但他个儿就高了她一个头去,再加之手臂也长得很,两手一抄,就将她圈在怀里,任她如何钻拱,就是出不去。
“告诉我嘛,你不说,我天天都与她一快儿玩去。”冷华庭要赖道。
锦娘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抬了手就要揪他的耳朵,斥道:“没见过这样儿的,人家不吃醋也非得让人家承认,你爱跟她玩,你就多玩些就是,我才懒得管你呢,只是,别乱吃东西就成了,多个心眼防备着,总不是坏事。”
“她是我自小儿就认识的呢,我得病前,院里的那些个服侍过的人全死的死,卖得卖了,她是奶娘的女儿,奶娘也死了,那年她还小得很,家里就剩了她,若不是我救了她,只怕也被娘一起卖了。”冷华庭眼神悠长又迷离,像是在回想着过去的某些事情,又像是很不愿意再回想,秀眉不自觉地便拢聚成峰,锦娘看着就心疼,抬手去轻抚他浓长的秀眉,“相公,喜欢就跟她玩吧,我不吃醋。”
既然是奶妈的女儿,那奶妈定然还有儿子的,因为冷华庭看着比金儿年纪又大几岁,可却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奶妈一家,定然是都死了吧,他那时小,又身中剧毒,心里定是恨的,却也还是会孤独,身边熟悉的人一夜间全没了,服侍他的全变成了陌生面孔……
“你说的哦,是你说的让我跟她玩的哦,干脆明儿我把她收房算了,嗯,她长得也比你漂亮,眼睛好大,只是喜欢哭,不过,你会教她的对吧,哦,她还会做小点心,手艺很……娘子……”他歪了头,妖艳的凤眼里跳跃着一簇火苗,嘴里偏生不停的碎碎念着金儿的好,锦娘的脸已经黑成满脑门子的乌云,他装不看见,继续念,直到耳朵一阵火辣的痛……
“你要收她进房?”锦娘拧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娘子你说,让我跟她玩的,还说不吃醋,怎么又拧我耳朵了,不带这样的啊,说话不算数……娘子,轻点啊。”冷华庭俊脸皱成了一团,哭丧着脸看着锦娘说道,墨玉般深遂的眼眸里却会是宠溺和喜悦。
“好,我轻点,我放开你,你去收她入房吧,我给你们腾地儿,我去厢房里去,我跟秀姑挤一床去,不对,我和四儿睡好了,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我走……”锦娘听话地放开了他,身子一缩,趁他不注意,一赤溜自他的怀抱里钻了出去,气呼呼地就往外走。
“娘子,娘子,我开玩笑的,你别走。”他一把扯住了她,见她小脸都气红了,心里便被甜蜜的爱意填得满满当当的,心弦像是被人用手掐了一下,痛,却很爽,嘴角不经意就翘了起来,眼角眉稍都是欢喜。
“放开我,你去纳小妾去,你收通房去,我知道,你嫌我丑,嫌我是庶出的,没身份,不能帮到你,你嫌弃我,乌乌,我回娘家带轩哥儿去,我不要你了。”锦娘原只是跟他闹着玩,但闹着闹着就想起孙玉娘,想起春红来,她们都是给人作小的,好可怜,就算那男人再不好,也只能跟着他过,女人的命还真是苦,若冷华庭真有哪一天,要收个通房或小妾,自己能接受吗?
上官枚那样的身份又如何,还不得必须接受孙玉娘?人家还是堂堂的郡主,自家姐姐还是太子妃,有权有势,那又如何,丈夫想娶平妻就娶了……这里,哪里女子说话的份啊……
越想越伤心,那眼泪汪汪地就顺着脸颊流,看得冷华庭一下子慌了手脚,脸上的笑意全收了,手足无措地去抱她,拿了帕子给她擦,心跟着就开始发紧,发酸,忙不迭地就道歉:“娘子,我错了,我是开玩笑的,我不喜欢她,我只是逗你玩呢,我保证,再也不说小妾和通房的事了,明儿……不,一会子我就打发人来,把金儿送到娘院子里去,不让她在你跟前晃悠了,你……你别哭了,别再哭了,我的心都酸了……”
锦娘仍是哭,越哭越伤心,听他说不让金儿来晃悠了,突然便明白,那金儿指不定便是他故意弄来气她的呢,有些想笑他的孩子气,只是,心里酸酸的,闷闷的,就是想哭,看他为自己哭而着急,又觉得舒心,所以,索性哭了个痛快。
冷华庭是又心疼又后悔,没事玩什么刺激啊,他总觉得锦娘不够在乎他,只要锦娘一个人外出太久,心里就有些胡思乱想的,就想要抓她回来,可是又觉得自己太过份,太幼稚了,就故意叫了金儿出来陪他说笑,想看锦娘会不会吃醋,好吧,她吃醋了,还吃得很厉害,却把他自己给害苦了,最怕的就是她的眼泪,那不像是滴在她脸上,像是全浇进了他的心窝里,让他的心也跟着湿湿的,粘粘的,提不起劲,却又悬在胸膛子里,不上不下的,没着没落,难受得紧。
“娘子,别哭了,我给你作辑,我给你道歉,我唱歌给你听好不,或者,我舞剑给你看,嗯,我跳个舞吧,我跳舞也很好的,娘子,再要不讲个笑话给你听?”他把能想出来可以哄她的法子全用上了,她还在哭,这下给他弄毛了,什么也不管用,那只剩一招了……
捧起她的脸,就着她咸咸地泪水,吻住那仍在抽泣的红唇,甜蜜芬芳,还带着泪水的咸味,他亲吻着她,把自己的心疼,心焦,满心的爱意,全倾注在这一吻里。
锦娘正哭得起劲,突然就被他堵住了唇,脑子一激凌,就开始发木,哪里还记得哭,心房里也开始像有千万只小虫在蠕动,痒痒软软的,不知不觉双臂就攀上了他修长的颈项,随着的他的节奏而神思飞舞,这个吻长而久,直到锦娘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快要被他榨干了时,他才放开了她,凤眼里跳跃着的火苗越烧越旺:“娘子——”他的嗓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