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剑的胜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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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亚迅速地看了看那几个脸色苍白的助战者,他们正从那魔法通道向外张望,眼睛睁得老大,充满了恐惧。松里很快就执行了国王的命令,原本洞开的通道砰地一声关上了,留下那些人们站在城堡里,有的放声哭号,有的甚至还举着手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狂抓乱舞,试图再把通道打开。至于其它人,就像莫西亚一样,傻愣愣地站在那儿。
“你真是疯了,扎维尔!”格拉尔德大声地骂道。他挣脱红衣主教拉住他的手,猛地扑向扎维尔——没人知道,或许连王子自个儿都不清楚,他这样做是为了唤醒扎维尔的理智呢,还是为了掐住他要他的命!
但是,扎维尔依旧蔑视地看着他,举起手来,但见格拉尔德撞向一堵冷冰的墙壁。撞得头昏眼花的他,眼看又要向后倒,红衣主教忙上前扶住他。
“笨蛋!你们为什么要跑啊!”扎维尔高声骂道,他的声音——因充满了魔力——高出这片混乱之上,“为什么推卸它呢?要死就死快些,就在这儿,就是现在!这是世界的末日啊!”
他伸长那披着大红色长袍的手臂,慢慢地在围住他的闪亮的防护冰墙里转了一圈,然后仰望天空:“预言就要实现了!”
“不,叔叔!”一个声音回答道,“预言不会实现的!我回来阻止它了!”
第十六章 毁灭世界的大权
格拉尔德在很小的时候,曾有过一次被震慑住了的经历。那是在一个野外,正值两组气象法师斗天气战,风云际会之时,突然,一个闪电霹雳在格拉尔德的身边炸响,如此之近以致格拉尔德都能够嗅得到它在空气中丝丝作响,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令人目眩、麻木的凄厉叫声震穿他全身,紧接其后的雷鸣击中他,都要把他体内的呼吸震没了。
“预言不会实现的。我回来阻止它了!”
这声音说出的这些话,对格拉尔德的影响就不亚于那个霹雳。那哄亮的噪音——如此的熟悉,然而又如此不同——引发一阵震撼,令他周身热血沸腾,可是,那一整个人闪烁着令人恐怖、充满力量的光芒。
“乔伦!”他大声地喊道,迅速转过身去。
这声音是多么的熟悉——然而又不完全熟悉——所以格拉尔德认出了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然而又认不出。
那浓密黑亮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格拉尔德还记得那头黑发,总是那么长长地披着,卷曲地覆在一张洋溢着青春热力的十八岁青年的脸上。可是现在,黑色的鬈发被剪短了批在肩上,梳得又平又亮。额前还有一小绺苍白的头发垂下,构成了他的左脸。
这张脸依旧是那么熟悉,黝黑的轮廓清晰俊美。然而,岁月大师之手挥舞的凿子已在这张脸上这里或那里失了手,刻下了一道道悲伤和年月的痕迹,还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来的哀痛。事实上,他的容颜已然改变得太多,太多了,要不是那双眼睛,格拉尔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但是,这是一双属于乔伦的眼睛,因为格拉尔德在那里面仍然看得见跳跃着的熔炉之火——闪烁着骄傲、痛苦和愤怒的光芒。
同时,格拉尔德也看到另一样东西了——束在那人腰间的剑鞘。这剑鞘曾经是一件礼物,而且就是他送给乔伦的礼物。格拉尔德知道,套在里面的就是那把黑暗之剑。
“乔伦?”王子轻轻地试问道,眼睛直盯着这个立于城堡中央,穿着素白长袍的人。红衣主教拉迪索维克跪倒在地上。
“是啊,红衣主教!”扎维尔蔑视地说道,“快祈求阿尔明的宽恕吧!预言实现了,世界末日到了!”跟着,他挥了挥手,解除了围住他的冰护墙,随后向前大踏一步,指着那人大声喊道,“就是这个恶魔带来的!杀死他,杀死……”
这时,一道眩目的亮光一闪,皇帝的话在可怕的咯咯声中停住了,透过在视觉上一道红光的残影,格拉尔德发现这个德康杜脸朝地向前一栽,像被雷电击中的树一样倒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惊骇地呆愣在那,没有人敢动,也没有人敢说话。
一名杜察士首先回过神来,她飞快地蹲到皇帝的身边,翻过皇帝的身体,才准备叫锡达拉过来,可声音却没说出口来。
一个烧得发黑的洞——而刚刚还是一个人的嘴——贯穿了头部,整个儿都烧透了。她迅速拉过扎维尔战袍上的风帽,盖住那毛骨悚然的伤口和剩余的脸部。
可是,迟了。还是有人看到了这惨不忍睹的模样。他们狂乱地尖叫着,或跌坐在地上,或飞跃上空中,更有的大喊着要打开通道。人们无助、绝望地喊着皇帝的遗言——“世界末日到了!”
扎维尔的侍卫们立刻冲向那个着白袍的男人。只见他伸手从背后抽出那把黑暗之剑,横于胸前。剑在他的手中发出湛湛蓝光。
“住手!”格拉尔德大喊一声。武术士们勉强收住了向前冲的步伐。王子瞥了尸体一眼,再看向那握着泛着蓝光的剑的人。
“听着!”那男人又开口了,他紧盯着又要逼近的杜察士,“你们将会像我叔叔那样死去,除非你们能立即行动起来。”他边说,边把黑暗之剑横在他和杜察士们之间,慢慢地向格拉尔德走近。
“不,不要靠近我!”格拉尔德失声大喊。他的手不住地挥舞,像是要扫开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一样,“难道扎维尔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恶魔?是你把毁灭带给我们的?”
“这是你们自己招致的!”那人厉声地说。
突然,他伸出左手,紧紧抓住格拉尔德的手臂。格拉尔德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拼命挣扎想挣脱。于是,那帮杜察士又逼上前去,但黑暗之剑一抖,他们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们能感觉到那把具有吸取别人魔法的剑正在吸他们的魔力,他们的法力正悄悄往外泄。
那男人紧紧握着格拉尔德的手,弄得他很痛,说:“我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我是到过彼岸世界,但我又回来了!我了解那些敌人,我也知道该怎样对付他们!你必须照我说的去做,否则,这一切就真的要像我的叔叔所说的,要毁灭了!”
格拉尔德看着那紧抓住自己的手,还是将信将疑,虽然他心里已经知道这肯定是一个活着的人:“你从哪里来的?”他的声音空洞无力,“这些敌人是谁?你又是谁?”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谈这些问题了!”那人不耐烦地大声说道,“那个巨人的确是阻挡了一会儿那些坦克,而这可怜的人现在已经死了!敌人又在迅速逼近我们!不消几分钟,这堡垒里的人就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出去!”突然,他把黑暗之剑插回鞘里,摊开双手,说:“看,现在我没有武器了——你可以把我抓起来,只要你愿意!”
就在那些杜察士想冲上去抓住他时,一声巨响,大地又晃动起来。
“城墙被击穿啦!”有人大声喊,“我们看得见他们了,他们冲上来了!”
“噢,死神已经降临了……”格拉尔德喃喃地说道。
挫败、生气,恐惧的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使他都看不见脚边的尸体了。他的整个思绪都陷入混乱、动摇、害怕、惊恐之中。他伸出手,掩着自己的眼睛,咒骂自身的脆弱,但也知道自己已无计可施了。这时,又一个爆炸击中了城堡。人们哭喊着,求他救救他们。但,他又能怎么办呢?他也跟他们一样不知所措,一样绝望啊!
这时,他听到了身边的红衣主教正在祈求阿尔明的拯救。乔伦呢?他到底是拯救者还是毁灭者呢?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放开他!”他终于开口命令武术士们。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面对那个穿着白袍的人,“好。我会听你的,不管你究竟是谁。”跟着,他有点生硬地问,“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把所有的术士和他们的助战者们都召集起来。噢,不,主教,现成已经没有时间做这个了!”他对正跪在尸体旁边祷告的红衣主教说,“现在这些活着的比死了的更需要你,我们需要你和所有的助战者们一起,同心协力为术士们提供足够的魔力来施这个魔咒,我们必须建成一道冰墙围住整座城堡,不能再浪费一点法力了!”
“冰?”格拉尔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亲眼见到那些怪物射出的光能够把石头击成粉末!这冰……”
“照我说的去做!”那人手握成拳,大声地命令着,他严厉而又蛮横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锤击声,铿锵有力,穿透了一切混乱。紧接着,很突然地,他那紧绷着的脸缓和了下来,“照我说的去做吧,殿下!”他补了一句,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诡异地挂在他的嘴角上。
一听到这个词,格拉尔德的思绪立即飞到很远很远,那里有他自己和一个骄傲的,脾气暴爆的年轻人……
“用些好听的词!”乔伦反驳道,“你真是太喜欢听人叫‘殿下’啊、‘皇上’啊的了!我就从没见过你穿过农术士们穿的粗布衣服,从没见过你得在黎明起床,然后得整天呆在田里干活,直到你的灵魂开始萎缩得就像你手里摸到的种子一样!”他指着格拉尔德说,“你真是说得很好听!你,还有你那些华丽的衣服,闪亮的宝剑,丝质的昂贵帐篷,还有一大堆的警卫!我……”乔伦被满腔的怒火哽咽住了,于是他转身要走。
格拉尔德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扳转他的身子过来。乔伦奋力挣脱开来,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跟着他疯狂地挥动着拳头出去。但是,格拉尔德却仅用前臂就熟练、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他的攻击,迫使乔伦跪在地上,乔伦则拼命挣扎着站起来。
“我只需一句小小的咒语就能让你呆在这儿动弹不了!”格拉尔德冷冷地说,他的双臂仍像一把大钳子一样牢牢地钳制住乔伦。
“见鬼吧,你!”乔伦大声地咒骂,啐了一口唾沫,“去你的所谓魔法!如果我能拿到我的剑,我会……”他急切地扫视四周,要找出那把剑。
“我也可以把剑给你。”格拉尔德严厉地说,“然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但是,首先,你得听我说,或者更重要的是,你得听听你自己心灵的声音!没错,在这一生中我要做我做的事,我就必须这么穿着,这样行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符合我的身份!是,我是穿着华丽的服饰,每天洗漱得干干净净,头发整理得整整齐齐。而我也想看到,在你到美利隆之前,你也能这样做的!否则,你一出城就会被人嘲笑!为什么呢?因为很不幸,人们就总是以貌取人的。现在,人们给我的称呼就是‘主人’或‘殿下’,这是表示对我的地位的一种尊重,而我更希望它是对我作为一个人的一种尊重。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强迫你这样做吗?因为这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你根本不尊重任何人!乔伦,你也不关心任何人,尤其是你自己……”
“噢,我的天!”格拉尔德低声叫道:“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你确实是乔伦!”莫西亚排开人群,挤了进来。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袍的人,“这么说,这次西姆金说的是真话了!这一定是世界末日了!”他嘟哝着。
“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