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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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用下,便出了房门。
阳光大好,没有高大的树木遮住阳光,院子里头竟然有一个木头做的秋千摇椅。
昨夜入院匆匆,她着实是忽略了。
没有想到,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一个宽大的院子,植花种木,一个秋千摇椅在午后的时候领着孩子在秋千上,晒着阳光,教孩子识字……
院子很大,比之紫藤园却是有三个紫藤园那么大,裁剪的很好的灌木,还有一个水池子,如今水很清澈,没有种植什么,再旁边一些就种植着许多盆栽。
拥有这样的院子,也确实是她没有想过的,这个宅子他一定花了许多钱吧。
她缓缓地走过去,伸手摸上那秋千摇椅,设计的很牢固。
阳光正照在这里,懒洋洋的洒在身上,她晃了晃,忽地听闻几声鸟叫。
立春了么?或者又即将春暖花开了?
她闭上眼,又有些心事浮上来。
九酒坊经了这些,在江南还好立足么?她突然觉得即使污点洗刷了,还是有些举步维艰……
罢了,不想了,举步维艰也罢,到时候船到桥头自然直。
寡月本是去翰林苑请了休假,只说是伤势依旧有些严重还不能就任,恐旧伤复发,想等春暖花开后再来就任。
是古雅受理的他的请辞,交与翰林院上头盖章。
趁着这点时间,寡月又去藏经阁里头,寻到了於思贤。
素衣少年很是自然的坐下,於思贤勾唇一笑,二人很是默契。
寡月也朝他勾唇一笑,想不到於思贤已是做了父亲的人了。那么,他当父亲还有多久呢……
罢了,他微微勾唇拿起笔又默默的抄录起来,经他抄录的那本於思贤还是放在那里,未动分毫,他微微勾唇顿时觉得有几分好笑,於思贤的性格便是这样的,他才不会就着他抄录的书籍再抄录下去,他便是会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来抄。
寡月突然再想,若是那一箭把他给结果了,於思贤会不会一直将这本未抄完也将将快抄录完的放在这里。
想想,都是后话了。
许久,日头西移。
於思贤先撂下笔,伸了一个懒腰。
随着,寡月也收了笔。
“咱回去吧。”於思贤笑道。
寡月点点头,收拾的时候寡月突然问了一句:“孩子叫什么?”
於思贤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寡月在问他,他长子的名字。
於思贤皱了下眉头道:“还没有问来,因为是长子又是长孙要等族里的人取名,踏雪已经回湖北了,估计也快到了。”
“你们就没有想着回去过年……”寡月方问完便觉得自己多问了,休假也要得翰林批准啊,於思贤也定是未得到批假。
於思贤倒是坦荡,微微勾唇,揽着寡月道:“没事,今年过年我笃定我能回去。”
他哈哈的笑,一脸阳光。
寡月受他笑容的影响,颇觉得自己若是同於思贤一般心性也是不错的。
“生完儿子,生女儿喽……”於思贤大吼一声,也拍拍寡月的肩膀道,“你也加把劲啊。”
“我回去了,班仕杰要女儿,我回去加把劲。”
寡月脸顿红,这於兄,哎!
寡月一扫四周,正瞧着古雅朝他走来。
“靳南衣,你这假期请的太多了些。”古雅先是这么道了一句。
寡月小骇了一下,凝眉瞧着古雅。他确实是要陪顾九回江南一趟,靳郑氏要见,作坊铺子的事情要处理,关键是要陪顾九回去。
“你运气不好,今儿个相爷将将在。”那白衣儒衫男子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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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剥筋剔骨恨难平
什么?谢相也不至于将他的休假书给驳回来吧?
寡月不解地皱眉,接过古雅手中他写的请辞后,问了一句:“谢相还在么?”
“在吧,我来的时候还没有出来。”
寡月箭步流星的朝学士阁走去,谢相意欲何为?
学士阁前大学士已将谢赟送出,正巧瞧着阴寡月和古雅一前一后的走过来。
寡月朝大学士与谢相作揖行礼。
大学士看了一眼谢相又看了一眼寡月,道:“靳南衣,时候已晚你先回吧,本官要去送谢相。”
谢赟凤眸微缩:“不如靳南衣送本相一趟吧。”
寡月微愣片刻后,跟了上去。
“你是来问本相为什么不给你休假的吗?”青年温和的说道,依旧是一脸的平静。
“求相爷成全,下官需要这个假期。”少年止步拱手说道。
“可你可知你将这翰林院中一些人这一生的假都给休了去,你身上的伤势真的这么严重吗?”青年挑眉道。
寡月震了一瞬,俨然不知谢相为何会对他休假之事这般介怀。
“靳南衣,本相将将与大学士商量,这次皇室春季祭祀,由你撰写祭文。”
“……”寡月抬眸凝着青年,这谢相到底是何意?
还是为了谢家对他处处刁难?可是他离开长安一段时间不是更如了谢氏姐妹的意吗?
“相爷……是何意?”
谢赟步下一滞,偏头望向寡月:“你想说什么?”
寡月拱手道:“谢相此举,是于公还是……于私……”
谢赟何等人物又岂不知他此语言下之意。
“靳南衣,你大胆。”
青年语气依旧平静,只是从容之间带着些许愠怒。
“下官……不敢,相爷……恕罪。”
少年拱手,白色的宽袖垂了下来,眉头微蹙,脸上似有不甘。
谢赟深凝一眼少年,再道:“罢了,你回去吧,翰林派与你的任务并不重,至于休假别再提了。”
青年未看少年此刻的神情,拂袖离去。
●
寡月回到家的时候已是申时末了。
卫箕上前来开的门,寡月勾唇笑问道:“用了饭没有?”
“九爷……九姑娘将将用下。”卫箕答道。
寡月颔首,边随着卫箕往正厢里去,又边问道:“九儿今日可有问我的事情?”
卫箕偏头意味深长地瞧了自家主子一眼,摇摇头道:“没有。”
“她可说宅子住着……怎么样?”
“卫箕没有问……不知九姑娘……是何意。”卫箕又望向自家主子,主子到底想问什么?
寡月绯红着脸,许久,将走过院子的水池子,又穿过长廊的时候又问道:“她今日……没有问过我吗?”
卫箕顿时扶额,算是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主子是说九爷有没有想他?
卫箕想了想,觉得似乎九爷一整天都在“自娱自乐”并不像有多想主子的样子。
“主子……”卫箕挠挠头,感受到素衣少年凝着他的目光愈加认真了许多,心头一紧,支支吾吾地道了一句,“九……九爷……”说什么呢?卫箕暗自着急。
忽然灵光一闪道:“九爷说院子里的秋千摇椅好,对,九爷今儿个一早上起来就说您找人做的摇椅舒服。”
素衣少年,眉头一动,游离的目远远的望向花园那处,新种的紫藤树下那新木秋千摇椅。
他眉头一展,面色和缓了许多,连唇角也带着笑意。
卫箕长吁一口气,他便知道主子今日定是遇上啥不高兴的事情了,虽然主子喜怒不形于色,但是这般反常,卫箕伺候主子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瞧到。
“主子还没有吃饭吧,主子等着,卫箕给您端饭来。”卫箕说道想趁机开溜。
寡月点点头,道:“我去见九儿,给九儿也备一碗米饭吧。”
“是,主子。”卫箕颔首后,一溜烟的跑开了。
边往厨房赶,卫箕边想,那明日他与九爷回江南的事情,还是由九爷自己同主子说吧,他可不敢冒险惹主子不快了。
——
寡月瞧着正厢的灯还是亮着的,一推门进了厢房。
顾九吃完饭再园子里转了转,刚练完剑就在房里坐了会儿,正捧着茶喝上,就瞧见寡月进门了。
“回来了?”她微勾唇一笑,浅淡道。
少年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颔首。
顾九笑道:“回来了正好,明日我要随官车回轩城了。”
“嗯?”少年猛地抬头望向顾九,“怎么是明天,不是说……”
他方上前一步,忽觉自己失态,侧脸,转身掩上了门。
“萧大哥去问了,后日早上甄大人不回去了,便让我随着官车回去。”顾九捧着茶从容道。
寡月却是怔怔地站在那处。
“不能过几日,我让萧大哥也陪你……”
“不了。”顾九打断了寡月的话,少年的眸色瞬间黯淡下来。
“我回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少年薄唇轻颤了下,垂下眼帘,终究是未再说什么。
顾九看着一旁煮沸了的茶水将小铜壶提起,未曾多说什么,素手给阴寡月沏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
寡月凝了顾九一眼,似是轻叹了一口气上前去,茶水还很烫,冒着热烟,他没有立刻去用,而是轻道了一句:“我可能不能回江南……”
他抬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顾九。
顾九眉目一动,放下茶杯方道了一句:“无妨。”
素衣少年似是震了一下,凤目阴鸷。真的无妨吗?……
正巧这时候卫箕端着晚膳在门口敲门。
“主子,晚膳来了。”
寡月深吸一口气,又起身,将大门一把拉开。
卫箕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里头是何情况。
“给我吧。”
寡月柔声道,卫箕忙将案盘送上前,见主子要阖上门,忙道:“主子,一炷香后我来送中药。”
寡月点头后,又掩上门,卫箕才走。
卫箕暗自长吁一口气,朝厨房走去的时候正好瞧见小易。
易书敏呵呵地朝他笑。
卫箕却是擦了一把冷汗,白了易书敏一眼,道:“等会儿,你熬的药你自己送去。”
“为什么?”小易凝眉道。
“不为什么,我感觉主子今天心情不好。”卫箕嘟囔道,“也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送就我送,哎,奴才难做,主子也难做,你看咱家主子,娶媳妇儿跟取西经似的,唉!”
卫箕偏头睁大眼望向易书敏:“这你也知道?”
小易凝着卫箕意味深长的一笑:“不和你说了,主子的药浴还有药汤我都得备着了。”
“去吧去吧。”卫箕挥挥手。
●
寡月将晚膳放在桌案上,却未曾想过用膳。
许久,回过神来的顾九才放下手中的茶杯。
“怎么还不用,快凉了。”女子柔声说道。
那人身子颤了一瞬,心中暗道了:她平静的就如同一缕轻烟,而他坐在这里,却如同一个多余的人一般。
难道,时隔多日,他于她,已成为可有可无的一部分了?
那么昨日?
昨日种种,不过是寂寞之时,聊以慰藉的一场做戏了吗?
少年搁在腿上的手颤抖了一瞬,骨节微微泛白,他面容平静,幽深若古潭的眼眸里却是激流涌动。
末了,当女子温柔的手盛上一碗米饭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恍然间,那女子已站在他的面前。
“怎么还不吃呢?”
她微微皱着眉头,让他一瞬心紧,他以为她生气了。
而此刻她肯同他生气,再他看来都是一件欣慰却又难过的事。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等着我给你添饭。”
女子勾唇,昏黄的灯影映衬着她巴掌大的清秀小脸,更增添几许柔美。
他痴傻地接过饭,竟是先前的一切情愫烟消云散,什么休假被驳回,什么她不在乎他,都不那么重要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那么容易满足的人……
顾九将菜朝寡月面前推了推,又道:“快些吃,别傻看着了。”
又用另一双筷子给他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