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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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无事,便时常来慈宁宫陪伴哀家可好?成日里,哀家喜欢看看经书,礼礼佛。可惜病中总是精神不济,看一会儿便觉得困顿难受。倒不如你替哀家念念经书上的经文,你声音甜美,清朗,犹如山涧清泉,听着悦耳。”
弘历眼眸一紧,一道十分冰冷的流光匆匆划过。却没有发作,转瞬间恢复了如常的平静。
兰昕也是不明所以,好端端的太后这是要做什么?
唯有魏雅婷丝毫没有犹豫:“能侍奉在太后身侧是臣妾的福气,何况念经最是能净化人心,臣妾久居竹林苑,特别喜欢宁静清净的去处。这慈宁宫便是最好的地方了。”
“说话也甚是乖巧,如此,便这样定下来,皇上觉着可好么?”太后狭长的凤目,瞥了一眼明黄色的身影。却始终将目光锁定在魏雅婷身上。
其其格敏感的意识到,太后是要自己动手了。离开圆明园的这段日子,她虽然没有陪伴在太后身侧,可只是一瞧,便知道太后的心思了。拉拢娴妃不说,还找了婉贵人做帮手。甚至……还打起了这个魏常在的主意。太后这是要做什么?拉皇后下马?
心里有事儿,脸色便不怎么好看,其其格连忙垂下头去,不愿意让人瞧出什么。嘴上只说着稀松平常的话:“虽然没有那么名贵的丝线,可好歹咱们也得疼自己一些不是么。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得天几身儿衣裳了。永城永琪他们也是,衣裳得多做几套备换。”
金沛姿连连点头,赞同道:“是了,操心那么多别人的事儿,归结到头来还是累着咱们自己。罢了,理清楚永城永琪的事儿,才是咱们这些当额娘的当务之急。”
两人说到了一块儿去,不禁眉眼含笑,抿着唇瓣乐起来。
绮珊自然是喟叹一声,她哪里有这么好的福气了。“真是羡慕两位姐姐。”
“有什么可羡慕的,不过是早晚的事情。”金沛姿瞥她一眼,见她眉目之中却有愁色,少不得宽言道:“放心吧,回宫了,皇上的心也就定了。只要后宫没有什么风波,皇上一准儿都会走动走动。我这里还有一索得子的好方子,回头让人给你送过去,你就安心吧。”
“哎呀姐姐……”绮珊面如红霞,两颊一瞬间就烧热起来:“好端端的,瞧你,怎么说这些。”
其其格扑哧一笑:“到底是没生养过的脸皮子薄,我们这些当了额娘的人,是不忌讳的。”
兰昕瞧嘉妃、愉嫔、舒嫔三人笑得正欢,也少不得凑趣儿:“嘉妃有什么好笑的事儿,不妨也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
弘历正在疑惑太后的用意,不想皇后说起了旁的,他只得敛去不悦,岁声道:“是了,有什么好话,也说给朕听听。”
金沛姿自然毫不犹豫一笑,正要开口却被绮珊所阻:“姐姐,可不能……”
“怕什么。”其其格拉着绮珊,扬声道:“在座的都是自家姐妹,什么话又何必瞒着。何况今儿是在太后的慈宁宫里,这样的好话儿,太后听了必然心情舒畅呢。”
“可不是,方才绮珊妹妹说羡慕臣妾与愉嫔得了皇嗣,也想着为皇上添几个小阿哥呢。”金沛姿接茬倒是快,趁着绮珊和其其格说话的功夫,就把嘴边儿的话给说出来了。
兰昕闻言不由欣喜:“也是了,绮珊入宫有些年头,是该为皇上添几个小阿哥了。”
绮珊脸上的红热一直烧到耳后,羞赧的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只小声对嘉妃道:“姐姐莫要取笑臣妾。”
太后没有送来魏雅婷的手,却也是欢愉的:“这样便是最好了,先帝子嗣不多,哀家倒是盼望着皇上能多为大清开枝散叶。如今四海平定,国泰民安,最让哀家忧心的也唯有子嗣后继之事。皇上若有功夫,就多来后宫走动走动。”
“儿子记下了。”弘历温然而笑。“儿子也盼望着能多添几位阿哥、公主,宫里合该热闹热闹了。”
话锋一转,太后随即将话头戳向了皇后。“妃嫔们该为皇上多添几个阿哥、公主,皇后亦然。毕竟皇上诞育的乃是大清嫡子,关系到江山社稷,实不可不在意啊。”
兰昕眉心一蹙,随即起身福道:“多谢皇额娘教诲,臣妾记下了。”若是想要添个孩儿,就能再添一个,兰昕也不必如此的忧虑了。终究是她没有这样的福气罢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 :剪水双眸云鬓吐
弘历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从身后一把圈住了魏雅婷的腰肢。
魏雅婷身子一颤,险些惊叫出来。只因嗅见那淡淡略苦的龙涎气味,才稍微定了定心。可依旧难以控制心里的抵触。若不是为了怀安嬷嬷的仇,她何必要对这个男人投怀送抱,笑面相迎。“皇上怎么也不同传一声,唬了臣妾一跳。”
“朕是想给你个惊喜,不想却吓着你了。”弘历轻轻用力,让怀中的伊人转过身子与自己面对面说话。“在画什么呢,这样聚精会神的。”
“竹子。”魏雅婷淡淡一笑:“竹林苑里的竹子是最好看的。臣妾许久不见,竟有些怀念,便信手随意画了这一幅。皇上看看可好?”
并没有松开怀里的佳人,弘历只是凑近了画卷,细细看了:“霜雪满庭除,洒然照新绿。雅婷笔下的竹子,比花更娇艳,却不输挺拔,甚美。”
“臣妾也喜欢郑板桥的诗句,尤其偏爱那一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一样是咏竹,臣妾更喜欢的竹子与生俱来的高贵品质。”
轻轻抚了抚她光滑的脸颊,弘历沉吟片刻:“不想你还有这份傲骨。”
“傲骨倒是谈不上,臣妾只是喜欢竹子百折不弯的气节罢了。都说居不可无竹,无竹使人俗,臣妾倒是想将竹林苑的翠竹移植于延禧宫的后院,时时看着,总归是舒坦的。”其实魏雅婷意在提醒自己,不要被眼前的纸醉金迷迷惑了心智。什么时候,她都不能也不该忘记竹林苑的屈辱,不能忘记嬷嬷的仇还未报。
“这有何难。”弘历轻轻握住魏雅婷握着毛笔的手:“朕明日便吩咐内务府的奴才去办,你喜欢就好。”
“皇上,时候不早了。”魏雅婷看了看天色,含笑道:“臣妾明早还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诵读佛经,怕再晚睡,声音会嘶哑,就不那么好听了。何况皇上劳碌了一日,也该早早歇下,不如让李玉去准备御辇,送皇上回……唔……”
魏雅婷的话还没说完,弘历已经霸道的吻了上来。细密的吻夹杂着三份威严七分霸道,让人想要躲也躲避不开。她挣扎着,越发用力。他却没有松手,反而吻的越发用力。
“已经多少日子了,你还要赶朕走么?”落了吻,唇齿之间满满是她的香气。
是啊,已经多少日子了,魏雅婷也记不太清楚了。只是从圆明园回来,她就一直躲着皇上,借故去太后身侧侍奉,借故给皇后娘娘请安,总之,一切法子她都用上了,就是不愿意与他亲近,那从心里生出来的抵触,让她无法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一个她根本就不爱的男人。
即便是有目的的,她也做不到。
“臣妾岂敢赶皇上走,不过是担心皇上的身子罢了。”魏雅婷身子向后倾,似乎很怕皇上再度扑上来。“皇上您终日操劳国事,已经很辛苦了。臣妾也是希望您能安眠。何况入冬了,夜风总是凛冽,晚些回去,扑了寒风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那你可以不让朕回去。”弘历痴缠的贴近了她的脸颊,呼吸略有些急促,暖扑扑的喷在她的耳畔脖颈之间,动容一笑。“不回去,便不会着风寒了。何况冬夜难眠,你就不想朕在你身侧相伴么?”
不知道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躲多久,魏雅婷的身子越发僵硬,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乱动了。“皇上……臣妾……不想……”
这六个字,她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的很是艰难。
“不想什么?”弘历并非不明白,而是希望她把话说明白。
“侍寝。”魏雅婷咬住了唇瓣,沉着眉头:“臣妾不想侍寝,不想在这个时候侍寝。求皇上体谅臣妾,早些回宫吧?”
俊朗的面庞露出不悦之色,颇有几分不怒而威的味道。“你是朕的常在,身在紫禁城之内,便是朕的女人,何故不愿侍寝?”
魏雅婷迎上了弘历颇为疑惑的目光,凛然道:“臣妾自知容貌与曾经侍奉皇上的女子有几分相似,所以才得了皇上的垂注。这并非是臣妾的本意,想来,也是皇后娘娘为了体念皇上,才会……不辞劳苦的将教导臣妾,以待有朝一日臣妾能尽心的侍奉好皇上。”
“你既然知道皇后的心思,为何不顺从皇后的懿旨?”弘历的语调已经没有方才的温然,气息依旧有些急促,却是因为内心的愤慨。
“臣妾不想当旁人的替身,倘若皇上只是因为臣妾的外貌似从前的故人,而对臣妾好,臣妾情愿什么都不要。”魏雅婷眼中凝聚着薄薄的雾气,伤感道:“臣妾是常在魏氏,翘首期盼皇恩是为自己。不是自己的东西,臣妾不能要。”
“好一个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弘历喃喃重复这这句话,语调明显是动了怒的。“后宫里期盼皇恩的女子比比皆是,朕待你好,反而让你不知足了。看来皇后的心思是白费了。”
魏雅婷也不为自己再分辩什么,只要不侍寝,得罪不得罪皇上的,她根本就不在意。“臣妾恭送皇上。”
“你……”弘历一把捏住魏雅婷的下颌,用力将她的连抬起来,妄图对上她的眸子。“是否因为怀安的事情,你还怨怼于朕?”
“臣妾不敢。”因着皇上的力道惊人,魏雅婷只觉得下颌骨都快要被捏碎了,故而每说一个字,都让她分外吃力。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已经当面违抗了圣旨,还要将朕赶出门去,这样大胆包天的事儿换做旁人是想也不敢想的,你倒是得心应手,屡屡如此。你还能有什么不敢的?”弘历被她吊足胃口,不免心里烦闷。“别以为你的容貌与谁相似,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真当朕非你不可了么?”
魏雅婷疼的不行,只觉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气度上却是一点儿也不肯服软,顺手将自己别在鬓上的孔雀簪子拔下来,攥在掌心。“若是皇上真的爱重臣妾这个人,而并非臣妾的容貌,那么臣妾必当尽心侍奉在皇上身侧。可倘若皇上在意的,只是一补心中缺憾,臣妾情愿毁掉这张脸。魏雅婷就是魏雅婷,从来不是旁人的替身,也从来不会以色事人,借着容貌攀上皇上的恩宠。”
言罢,魏雅婷猛的将簪子锋利的一端刺向自己的脸颊。
自然,这个举动引起了弘历极大的反感,他只一挡,她的手腕便咔嚓一声,簪子就飞落在地上。
魏雅婷只觉得手腕像是断掉了,疼的她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而被他钳住的脸颊,相比之下竟然毫无感觉了。她不敢随意晃动自己的手臂,只要一动便是硬生生的疼,可又很想知道,手是不是再也好不了了。于是她只能边哭边试着去看自己的手。
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弘历到底是心软了。松开了钳住她下颚的手不算,还顺势托起了那被他挡的脱臼了手腕子,轻轻一掰。?又是咔嚓一声,伴随着钻心的疼痛。魏雅婷再也忍不住伤心呜呜的哭了起来。
弘历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半天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想拂袖走人,却又敌不过她的楚楚可怜。终究是被她打败了:“拿簪子毁自己的有多疼都不怕,还怕手腕子脱臼么?现在不是已经好了,你还哭什么?”
轻轻的甩了甩,果然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