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雄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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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丽珠先被李自俊的偷袭吓傻了,继而又被蓝世玉骇人的掌力惊呆了,如今
“咚”的一声,才把她惊醒过来。
她低头一看,李自俊正坐在她的面前,不由杀机陡起。
娇叱声中。
银虹如电。
胡丽珠手中长剑奋力一挥,已闪电扫向身前狂喘的李自俊。
银虹过处,一声凄厉惨叫,李自俊已由肩自胁,斩为两截,血光四射,五脏齐
出,挺身倒在地上。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胡镇山和“赛杨妃”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周围的各级首领们,无不吓得面色如土,噤若寒蝉。
驼背老人马松柏,猴脸执事张渭江,俱都惊得心头一跳,木然望着倒在血泊中
的李自俊。
蓝世玉惊悸的望着胡丽珠,发觉她不但是个狐媚放荡的少女,也是一个心狠手
辣,毒如蛇蝎的女人。
因而——蓝世玉提高了警惕,身在苇林堡期间,胡丽珠是绝对招惹不得的。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惶急惊叫!
蓝世玉举目一看,只见紫衣虾髯大汉“赛鲤鬼”神情如狂,分开众人,腾身跃
上石栏,飞身扑向水道中。
胡丽珠转首一看,顿时大怒,一声厉叱,扑身就追。
两边的人已惊得纷纷后退。
“刷”的一声,水花飞溅中,“赛鲤鬼”头下脚上,宛如苍龙入海,直向水道
深处游去。
胡丽珠飞身纵上石栏,定睛一看,突然将剑举起,望着水中“赛鲤鬼”的快速
身影就待掷出……
蓦闻——胡镇山沉声喝阻说:“让他去吧!”
胡丽珠本待说“不”,但水中宛如游鱼般的“赛鲤鬼”,早已不知去向,只好
翻腕收剑,忿怒的纵下石栏,向着“赛杨妃”走去。
胡镇山望了惊魂甫定的各级首领一眼,即对驼背老人沉声问:“马总管,酒筵
可曾齐备?”
马松柏立即恭声回答道:“启禀老堡主,酒筵俱已齐备,可以入席了。”
胡镇山微一点头说:“好吧!开始入席!”
马松柏立即望着众人朗声说:“诸位请入席。”
各级战船首领,静悄悄的纷纷进入大厅。
胡镇山又对执事张渭江说:“张执事,派人将李巡察的尸体搬走吧!”
张渭江恭声应是,匆匆走了。
蓝世玉默默的跟在胡镇山身后,迳向大厅门前走去。
前进中,觑目瞟了一眼依着“赛杨妃”前进的胡丽珠,发现她神色静谧,娇靥
生辉,对方才手起剑落,血肉横飞的一幕,似乎早已忘记了。
胡镇山没有斥责她任性,“赛杨妃”也没有骂她胡为,好像她任意挥剑杀人是
应该的。
心念之间。
已进入大厅,各级首领早已就座,酒席竟有十数桌之多。
胡镇山和蓝世玉等一进厅门,所有就座的首领,轰然一声立了起来,同时鼓掌
欢迎。
虽然——每个人的脸上俱都挂着笑容,但毕竟有些勉强。
因为——正中一桌上,已有身着青、黄、灰、黑,四色劲装的彪形壮汉在坐,
年龄均在三十八九岁。
蓝世玉知道这四人必是四队战船的统领队长。
胡镇山进入上座,目光迥炯,而又故意带着微笑,干枯的右手略微挥动了几下,
全厅顿时静了下来。
“赛杨妃”立在次位上,胡丽珠立在蓝世玉的身边,马总管在胡镇山的左侧,
前面即是四位队长。
胡镇山首先命全体落座,接着为蓝世玉介绍,只是抱拳直说久仰。
他无心听那些繁长的水怪绰号和四个人的名字,他仅记住威龙队长姓蒋,飞虎
队长姓王,雄狮队长姓沈,黑豹队长姓杨。
介绍完毕,执事张渭江也匆匆的赶回来了,静静的坐在马一总管下首,一句话
也没有说。
盛筵开始,全厅顿时掀起了一片满酒干杯声。
片刻——厅中气氛已变,猜拳行令,痛饮呼干,情绪逐渐热闹起来,三五成群
的各船首领,纷纷前来向胡镇山和蓝世玉敬酒。
酒正酣,兴正浓,灯光突然一暗。
黑暗中,响起一阵铃鼓声。
紧接着,就听到嘹亮、清脆的柔美歌声。
漫漫丝路啊!有多少里长?
滔滔的黄河啊!有多少道弯?
沙漠中的绿洲啊!你在何方?
蜃楼中的倩影啊!何时再出现我身旁?
看不尽万里黄河古战场。
听不尽阳关三叠骊歌唱。
灯光复明时,厅中已立着一位回疆装束的少女,轻纱薄翼,若隐若现地展示着
她那玲珑婀娜诱人的胴体。
她深深向胡镇山及众头领一福,开始了她最拿手的表演。
蓝世玉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想不到半个时辰前,在瞬
间时还刀光剑影,现在居然享受着醇酒美色,这对人生岂非一个绝大的讽刺。
回疆的肚皮舞是一种舞艺,它的服装和动作,均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尤其由一
位体态美妙的少女舞动起来,更是国色天香,妙不可言。
只见她随着铃鼓声,表演着各种动人的舞姿……
节奏突然变快,她开始颤动着肚皮上的肌肉,乳浪也随之而起……
肚脐上镶着的宝石,发射着眩目的光芒,在座的除了蓝世玉,都看得目瞪口呆,
神魂荡然,飘出了九霄云外。
这确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不仅舞姿优雅,最绝的是她的动作,俱有“性”
的强烈暗示,引得人心痒痒的,无比得销魂。
一曲终了,她的表演也正好结束。
当这少女消失的刹那,乐声又悠扬响起。
大厅的侧门开了,通常是厨下上菜时进出才开启,但这次不是上菜,而是精神
食粮。
出场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一副儒生公子打扮,但从他体
形上,可以看出是女的乔装。
女的艳若桃李,满身珠光宝气,那身装束,说不出名词,却能使她的曲线尽量
毕露。
他们一出门,便以轻松的舞步,翩跹于餐桌之前,表示他们愉快的心情,和那
份娇媚的神秘。
女的舞着舞着看似乎有了倦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开始卸装,以缓慢的动
作,随着缓慢的韵律、把身上的佩带、衣物,一件件地除去……
共饮的群豪,心情随着她的衣物减少而紧张起来。
胡丽珠把整个上身依偎在蓝世玉的胸前,附在他耳边细声道:“你喜欢看么?
回头我单独表演给你看……”
蓝世玉淡然一笑,脸上却有点发烧。
那女的只剩下了身上的亵衣、裤,纤毫毕露。
男的似乎余兴未尽,抬头看看天色,作出了要外出的模样。
女的阻止他外出,于是争吵起来,继而动手,大发雌威,把男的衣服一件件撕
开。
男的身上衣服是特制的,稍一用力,便告脱落,竟然露出了她丰满的女人胴体,
上身是挂着被撕成一条条的内衣,下身一条短裤。
他为了表示“男子气魄”也不甘示弱,索性把撕破的内衣脱掉,露出一对丰满
的乳房。
大厅上群豪,引起了一片爆笑,原来两个都是女的。
扮男的女郎反攻了,她一伸手,拉掉了女方的亵衣,跳出了一对挺实的玉球,
于是她们整个上身已经赤棵了。
女的尖叫一声,一把抓住扮男的女郎的短裤,往下就扯酒筵进行的愈来愈热烈
了,整坛封口的酒,一坛一坛的抬进来,空酒坛一个一个的提出去。
蓝世玉虽然醉了,但仍在勉强支持着,因为庆祝筵是为他而设的,他不能随意
中途离去。
胡丽珠看出蓝世玉已有醉意,自己也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因而不时向“赛杨
妃”要求离去,但均被蓝世玉拒绝了。
庆祝筵终于结束了,蓝世玉跟在胡镇山夫妇身后,在一群醉汉疯狂的欢呼声中,
登上了“金龙航”。
胡丽珠虽然也有些醉意,但是她却竭力在照顾蓝世玉,他们俩坐在一张锦墩上,
让蓝世玉斜在她的怀里。
“赛杨妃”看了胡镇山一眼,似乎在说:“老狐狸,看你的宝贝女儿已经爱上
了这小子了!”
胡镇山淡淡一笑,神色有些得意,他在想,只要得到小锦盒,学会了“大罗佛
门贝叶真经”上的绝世武功,牺牲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蓝世玉昏沉的倒在胡丽珠的怀里,他的头恰好倚在她两座高耸的玉乳双峰之间,
温馨、酥软,令他愈加感到飘飘然。
船行巅簸,凉风吹拂,在一阵叮当清脆的铜钟声中,蓝世玉竟昏昏沉沉的睡着
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被耳畔响起的一阵苍劲问话声惊醒:“兰儿,你弟弟的酒还没醒吗?”
紧接着胡丽珠低微声音说:“还没有,我已经给他喝过解酒药了。”
又听“赛杨妃”说:“这孩子喝的实在太多了,他怎么能和那些老酒鬼比呢!”
蓝世玉心头一惊,不由暗暗惊呼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睁眼一看,只觉满室灯光,正是自己的厢房,胡镇山和“赛杨妃”正坐在床
前。
胡丽珠微蹙柳眉,神色略显焦急。
她一看蓝世玉业已醒来,立即俯身关切的柔声问道:“弟弟,你现在觉得怎么
样?”
蓝世玉不答反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赛杨妃”裂着红嘴一笑,装腔作势的说:“已经起更啦,你这一觉可真好睡!”
蓝世玉一听,突然由床上坐起来。
他望着胡镇山惊异的问:“真的吗?胡伯伯。”
胡镇山愉快的一笑,点了点头。
他以慈祥的声音说:“傻小子,喝酒乃武林豪客本色,你以后在这方面还要多
多练习练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蓝世玉知道胡镇山夫妇对自己如此关心,必是另有目的。
只是他一时猜不透而已。
于是,蓝世玉佯装头痛,举手抚着前额,痛苦的说:“我觉得头很痛……”
胡丽珠不待蓝世玉说完,立即惶急关切的说:“既然头痛,又何必坐起来呢?
爹娘不是外人!”
边说边伸手硬将蓝世玉按倒在床上。
蓝世玉也不坚持,皱着一双剑眉,轻轻吁了一口长气,胡镇山伸手抚了一下蓝
世玉的前额,以关切的口吻说,“傻小子,把心静下来,好好休息几天,反正最近
也不急着去你媛姑姑处!”
蓝世玉一听,心中不由冷冷一笑。
他佯装惊愕的问:“为什么?胡伯伯!”
胡镇山以毫不在意的神态说:“傻小子,你应该明白,你曾点伤了黄袍老人的
徒儿邬铁牛……”
蓝世玉立即分辩说:“我没有点伤他,我点的是他的‘黑憩穴’……”
胡镇山未待蓝世玉说完,立即慢条斯理的作了个阻止手势。
接着又继续说:“话虽如此,你至少在黄袍老人和‘翻江苍龙’的鼻子上抹了
一把灰……”
蓝世玉业已看透胡镇山是怕黄袍老人发现自己在苇林堡中,所以不敢让自己出
去,于是故意焦急的说:“胡伯伯,我怕‘独臂熊’和‘独眼獠魅’他们会先去媛
姑姑处……”
胡镇山邪眼一亮,面色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