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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无糖爱情-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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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现在才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对方的声音,有着显而易见的焦躁。
    “没!刚刚没听见而已!”危机已经解除,不想多一个人担心,她偷偷抹掉睫羽里的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如常,“找我有事?”是不是有急事?一直不停拨她的手机。
    见她没事,手机那头送了一口气。
    “没有,只是看看你到家了没。”怕吓到她,语气详装一派轻松。
    她听到手机里隐约传来熟悉的吆喝炒栗子的声音,和她公寓门口的贩卖声一摸一样。
    “你在哪里?”有丝奇怪,她觉得高以贤可能就在楼下。
    但是,他的回答。“早点休息!不聊了,到朋友家了。”
    她还来不及多问一句,高以贤已经收线。
    “今天谢谢你了!”转过身,她疲惫得向身后的人道谢。
    她又救了她一次!
    她全身无力的拿出钥匙,打开房门,疲惫得走进去。
    没有注意到,傅凌也跟了进来。
    “爸,你是不是有个工程说要给人家,最后关头又返悔了?”一进屋,她就在打电话。
    “你听谁碎嘴了?女儿家,不要管那么多!”听到她的质问,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极其不悦,他旁边的声音吵杂,显示忙着应酬。
    “爸,你听我说,做人不要那么绝,任何事要讲道理……”
    嘟的一声短线,电话已经被挂断。
    她膛目,气愤的又拨。
    “您好,对方现在正忙,请稍后再拨。”电话被无情的按掉。
    她再拨,手机已经变成关机。
    她的拳心一紧再紧,里面有一张白色字条,有那两名受害人的电话号码。
    她答应过他们,一定帮他们好好争取!
    可是,她怎么争取?连谈的机会,父亲也不屑给予!
    捂住脸,电话机旁,慢慢的慢慢的蹲下,一波接一波的挫折直涌心头。
    永远是这样……
    女儿家,不要管那么多!
    ……
    一道高大的身躯,也在她旁边蹲下。
    肃严的脸,深沉墨黑的瞳眸一直盯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能伸出大掌,僵硬的拍她几下背部。
    她抬头,疑惑他居然还没有走。
    只是,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人陪。
    无论陪伴她的人是谁。
    “这不是第一次。”她难过的讥诮。
    “小时候,爸爸有一位秘书叔叔,那位秘书叔叔人很好,每次来的时候,总是会带很多糖果给我,有时候还会教我写字,辅导我作业,他亲切、温暖的样子,比爸爸更象爸爸。”她的目光幽深,陷入回忆。
    傅凌整个人僵住了,听她说下去。
    “后来有一天,秘书叔叔又来找爸爸,我刚好从房间里出来,听到他们在书房争吵。”
    “吵什么?”他整个人绷紧。
    “秘书叔叔说他不能坐牢,他背不起黑锅,不能替爸爸顶罪!父亲是子女的榜样,他不能让儿子瞧不起……不能让儿子抬不起头……”
    “当时,十岁不到的我,还天真的问吴嫂,什么是顶罪,什么是背黑锅,结果,她惧怕的一把死死捂住我的嘴巴。”
    他的眸闪烁不明,这么多年,他居然把那么关键的一个人忘记了。
    他低估了帮佣多年的吴嫂。
    “我听到爸爸说,如果坐牢顶多二三十年,否则,只有死路一条……秘书叔叔说他不会认输,一定会找到澄清自己清白的证据,然后,他冲出了书房,不小心把我推倒了。他没有象以前一样乐呵呵的抱抱我,更没有象以前一样说蓝蓝不痛,他只是用很仇恨很仇恨一样的目光瞪着我。”她沉稳的神情,因为记忆里亲切的叔叔,变得恍惚。
    他没有想到,她会认识自己的父亲。
    “那种目光,仿佛想立刻杀了我泄恨一样。”和今天那两个男人的目光一摸一样。
    傅凌的拳头一再的拽紧。
    “后来,没几天,就听说秘书叔叔……他们说他是畏罪潜逃,死于……”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别说了。”他冷声打断,心情的起伏很大。
    “我无能为力,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十岁孩子的话。”
    “就算现在不是十岁,我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帮不了任何人!”
    富贵是什么?她的富贵是多少人血泪付出。
    她拉出柜子,从里面扫出FENDI,Gucci,MARCJACOBS等包包,拽起名牌连衣裙,用力扫到垃圾筒里。
    层层叠压的愧疚感令她的情绪失控,她再次捂住脸,两行清泪滑下脸颊。
    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她也无法抵挡名牌,喜欢漂亮的东西。
    但是,这一切,都是什么换来的?
    突然,她觉得这样的名牌,很可怕。
    他盯着垃圾筒,发僵。
    连最后一丝讨厌她的理由也没有了。
    曾经,她的富贵,真的令他反感到作呕。
    但是,如今,这么小的公寓,顶多四十来平方,家具简朴,连她都越来越朴素。
    无论他如何说服自己,她和那个人,根本不相象。
    “蓝蓝。”突然,他硬着不自然的嗓子,学父亲一样这样唤她。
    她定住了,怔怔的抬起头。
    一个有点冰冷温度的唇印在了她的唇角。
    突如其来的吻,令她整个人呆住。
    甚至呆到忘记该推开他的放肆。
    她愣愣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一向扑克脸的面孔此时泛出的温情。
    “闭上眼睛。”他被她盯得不自在。
    她没有闭上,情节转换太大,对她的心脏冲击也太大。
    他从来没有真正吻过她,即使两个人的那一夜,那些吻也只是唇齿相贴的“欺凌”而已。
    这是第一次,发自内心,来自温情。
    他再次俯身,吻住她紧闭如蚌的唇。
    富贵、仇恨等矛盾冲突,不会再撼动他们,他开始相信,彼此是对方的幸福。
    “蓝蓝,我们重新开始吧。”没有仇恨,没有芥蒂,他不再是秘书的儿子,她不再是市长的女儿,一切从零慢慢开始。
    他抵住她的额头,这样说道。
    ……
    他来的时候,黑色的别克车刚好开走。
    高以贤再次抬头,三楼的那间公寓,日光灯已经亮起来。
    应该只是他多心而已。
    怕她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本想进去看看的脚步停驻。
    不是没有察觉到,公寓是她守候的底线,她根本没有心情发展另一段感情。
    停住脚步,他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候。
    等候她习惯有高以贤的存在。
    低头,手机按下一组长途号码。
    对方接起,“黄伯伯,是我,小贤。”唇角习惯性的微微上扬,算是笑容,“有件事情需要您帮忙……”他详细说了一下情况,
    “我朋友的这个工程黄了,连跳楼的心都有了,黄伯伯,请您帮一忙。”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好好解决,这件事肯定会牵连到她。
    对方沉吟一会儿,权衡一下轻重、得失,最终点头,“行,临近a城另一个城市也有相同的政府工程,小贤你既然第一次对黄伯伯开口,我一定卖你面子。”也算爽快。
    他的唇角松弛了一下,笑容开始轻松。
    “谢黄伯伯,到S城后,我请您吃饭。”他道谢。
    虽然黄伯伯答应的情谊,但是他明白,他已经欠下一个很大的人情。
    今后,如果对方要回报,任何事,他都得答应。
    “行,唤上老高一起。”没想到,黄伯伯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的唇角僵掉。
    见他沉默,黄伯伯马上反驳,“怎么?不行?”相比之下,他更有兴趣让老高欠他人情。
    他甩上车门,发动越野车,继续沉默。
    “小贤,不是我说你,父子哪有隔夜仇!老高是有不对 ,不该替你弄个弟弟出来,但是你妈都去世了,你也不能那么自私让老高守着你妈的灵位过一辈子啊!”
    是!但是问题是,好好的年龄是十岁。
    十岁,代表他母亲刚过世没多久,父亲就有了其他女人!
    “你的血统和你弟弟能比吗?你放心,老高和我们提过,他百年之后遗产全部归你,不会有你弟和那个女人的份,他要是返悔的话,我们一群老友也不会放过他!”黄伯伯拍胸脯保证。
    他的唇角漫过意思讥诮。
    除了那只小鬼,居然没有人懂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包括他的父亲。
    他深呼吸一口气,想起16岁那年,正值叛逆期的自己,和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斗争。
    他不许那个女人扔掉或动用属于妈妈的任何一件物品,他不叫那个女人一声“小妈”,于是惹来一次又一次被诬赖。
    人高马大的他,在恶王后的挑唆和诬告下,在父亲眼里,他变成了叛逆到会动手打弟弟,会动手揍小妈的“白雪公主”。
    他拒绝解释。
    病床前痛苦流泪,口口声声,爱人走了绝不独活的父亲,开始声声维护新宠。
    于是,他开始学会不再愤怒,开始学会如何让唇角上扬,开始学会如何不让别人对他得意的笑。
    笑里藏刀,一次又一次扳倒想要挖下陷阱的“敌人”。
    男孩开始长大,不再会被任何人嘴里的“挚爱”两字深深感动。
    “外公给我的遗产,足我够用。”他淡淡打断黄伯伯的话。
    那个女人在乎的东西,不代表他在乎。
    “黄伯伯约你和老高吃一顿饭,也这么为难?!”对方开始不悦。
    他捏着方向盘的手指,一再收紧,直到泛白,“行,我有什么为难的?象黄伯伯说的一样,父子哪有隔夜仇。”他换上嬉皮笑脸的面孔。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这道理,他懂。

    第十九章

    今天看诊,因为问诊的病人满多,下班时间又拖到八点多。
    伴着星月,她一走出门诊大楼,大门口,又等待着一抹熟悉的肃严、寡默身影。
    是,傅凌。
    这几天,一直是这样。
    见她走了出来,他迎上前。
    “去哪吃饭?”没有多余的甜言蜜语,没有客套的邀请,他一向是不善言行的男人。
    她沉吟片刻,两个人的新关系,她还有点无法适应。
    “夏雨”可以适应他的友善,但是蓝芹不行,蓝芹的记忆里,他从来没给过这样的平和目光。
    他说,重新开始。
    在蓝芹拥有的记忆里,那一项,从他口里吐出,绝对不可能。
    “随便哪都可以。”她对吃的,要求真的不是很多。
    “恩。”他对食物的要求也很低。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院对面的永和豆浆店,都点了一碗面。
    他的速度很快,才两三分钟的时间,一碗面就解决了。
    下了班就来等她,他已经空着肚子站了很久。
    “你的答案。”放下面碗,他单刀直入问她。
    还在吃的她,差点呛了一口。
    她知道他个性寡直,但是没想到会直接成这样。
    昨天,他说自己喜欢上她,问她还能不能重来。
    这个问题,震撼着她,很难回答。
    但是显然,在他眼里,并不难。
    对这段感情,因为过往种种,他有自信能再次拥有。
    她低着睫,碗里的面开始有一拨没一拨的挑着。
    说一点也不喜欢他了,对他已经毫无感觉了?这样太过自欺欺人。
    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苦恋,能说淡就淡,淡到没有痕迹。
    爱情不是一分耕耘、一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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