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老顽童-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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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终于拔步向三奇奔去,那青衣人竟不拦阻,待得恩忘抽宝剑劈向身前束白带的青衣人之时,猛觉得背后一般极强的掌风袭体而至。
危急之中思忘不及细想,忙把右掌向后一挥,身体却借那一挥之势轻纵而起。
这一次思忘又被攻了一个措手不及,全仗他反应敏捷,动作快速绝伦,方得逃出了这一掌。待得身体落地,思忘惊异地发现他也落在了那八名腰柬山带的青衣人包围之中。
这一次是思忘最为惊讶的一次。自从庄中寻找三奇,到与三奇一起同时被困在这八人合围的古怪阵势之中,思忘已足惊讶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更惊。直到现在,处在八人合围的包围圈中,他尚自中知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他一进来尚自发现那八名青衣人的盾牌上都画得有面具,那面具与自己所穿的衣服上的面具甚为相似。只是他们的盾牌上是每一盾卜画一张鬼面。那些面具在八人的游动之下上卜浮动,进退之间极为诡异,好似活的鬼怪一般。
恩忘一站定,那苍云子便指着那使拳的黑面白袍老者道:“这是我大哥苍松子,人称铁拳的。”又指那白袍老者道:“这是二哥苍岩子,人称快腿。”思忘长剑一抖,剑尖变幻无方,那些青衣人也甚是识得,急向后退了两步。思忘便趁此时抱拳一揖,“参见二位前辈,在下杨思忘,苍青杰的朋友。”
青衣人又攻上来,扬恩忘看也中看,左手向后一掠.‘片剑光闪动,那些青衣人又急忙后跃。
思忘转身,见那八名青衣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在行走,却再也不肯进招,只是严密地守紧了门户。他心下一惊,抬头向外看去,却见那腰束红色腰带之人此时已不知去向。
苍松子道:“少侠武艺精强,居然和那执法闰王对了两掌而丝毫无损,这等内功当真是叫人匪夷所思。不知尊师是谁?”思忘道:“老顽童周伯通。”此言一出,那苍氏三奇都是一同哈哈大笑。
思忘亦报以一笑,他心下明白,凡见过老顽童的人定然会是这个样子,便问道:“前辈在何处见过他?”苍松子道:“我兄弟三人同去参加那襄阳城中英雄大会,共同抵抗蒙古官兵,守御襄阳之时见过他。”
思忘道:“那体们一定见过家父的了?”那苍氏三奇一同问道:“令尊是何人?”思忘道:“人称神雕侠杨过的,便是家父。”
那苍氏三奇一听之下,尽皆变色道:“啊呀,怪不得少侠武功如此了得!”苍松子更对他二人道:“是贵客到了,我们便快些打发了这些贼子,好好招待杨公子一番。”
但土时之间三人却无论如何也冲不破那八人的合围。
思忘心念电转,左手剑缓缓抬起来,摹地突见那剑已化作一片剑光罩了下来。思忘终于使出了无上的无式剑法来。
但见一片剑光起处,那些青衣人已有四人抛下了手中的鬼头刀,另外有两人的鬼面盾牌被刺得如同筛子一般,竟有七八个剑洞。
那八人合围的阵式顿然破了,那八人也顾不得兵刃盾牌,发一声喊,向南而逃。
思忘亦不追赶,把眼来看那苍氏三奇,却见他们三人都是一般的盯着地上那被刺得千疮百孔的盾牌,说不出话来。
过了良久,才听得那苍松子叹了一口气道:“世上居然有如此剑法!”
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什么剑法?我倒要见识见识!”
第 十 章 遇浪女意乱情迷
苍松子看见地上被杨恩忘刺得千疮百孔的盾牌,竟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隔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世上居然有如此剑法!”
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什么剑法,我到要见识见识!”
四人推头望去,竟是那八个腰束白带的青衣人去而复返。在他们前面站着两人,一人是那执法闰王,乃适才与恩忘对了两掌后来不知去向的那人,腰束红带。在他身旁战着一位神情冷漠,面貌清瘤之人,虽一样的身穿青衣,但那青衣穿在他的身上却甚是潇洒宽松,与众不同之处不是他的腰带颜色,而是他的左胸上绣着一只白色骷髅。
苍氏三奇一见那人相貌,再见那人的左胸上所绣的白骷髅,竟然都是不约丽同地低呼出声:“索命左使!”
那人冷声道:“正是在下。”缓步走到前面来,指着苍氏三奇道:“你们三个者儿为什么不同执法闰王到总舵去,并且伤了勾魂八鬼?难道非要我来才肯去吗?现下我来了,你们自然知道规矩,请自了断吧。”
这几句话说得思忘背心一片冰凉。看那苍氏三奇,都是一个个的脸如自纸,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索命左使道:“你们可听说过索命左使手下留过活曰么?我想你们不会愚蠢到了想同我动手的地步罢?”
苍氏三奇对望一眼,竟然是一样的心思,之后那苍松子道:“我苍氏三奇自知决不是左使的对手,因此情愿自行了断,我们有个请求望左使允可。如若不允,我们是拼了二条老命也要拼上一拼的。如若左使允可,不须左使动手,我们自焚二奇庄,遣散庄丁,随后到总舵去自裁谢罪。”
索命左使嘿嘿一阵冷笑:“你却说说是什么请求罢。”
苍松子道:“此事与这孩子无关,他是无意之中闯进庄中,请左使将他放了罢、我们就此一个请求。”
那索命左使把目光向思忘瞧去。恩忘见他盯向自己的目光,浑身都觉不自在,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索命左使上上下下看完了之后道:“你们为他求情,你们可知他的来历吗?”
苍松子道:“他是神雕大侠杨过之子,老顽童周伯通的徒儿,望左使念那神雕侠为国出力抗御强敌,击毙蒙古皇帝蒙哥的份儿上,放他一条生路!”
索命左使向思忘脸上瞧了半天,才道:“原来如此,嘱,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出道不到两天,江湖上便传得沸沸扬扬。”转头向苍松子道:“若是只为他是杨过之子,或那老顽童周伯通之徒,我定然会放过他,但现下却是不能放!”
此言一出,苍氏三奇固然吃惊,思忘也是大为吃惊。但他从一开始就没动声色,此时亦不动声色。
苍松子道:“却是为何放他不得?”
索命左使冷冷地道:“他已杀了青衣帮中近百位帮众,我今日正是为他而来,却如何能够放得!”
苍氏三奇楞了半响,那苍岩子猛地里横腿在地下一扫,那地下文时被他的铁腿犁出一道深沟,尘土抄砾哗地一下扑向那索命左使,人也跃将起来,大叫一声,“那我就跟你拼命算了!”
双腿连踢,呼呼风响,苍松子和苍云子欲待上前相助,只听得“啊”地一声惨呼,那苍岩子已是摔到地上,撑着上身,却是再也爬不起来,显是腿断了。
这一下连思忘也是惊惧万分。他适才见过那苍岩子的腿功,那八个青衣人与他相斗之际连靠前都不敢,而却在那索命左使的面前连一招都没有走上便即断了,那自是让他惊惧之极了。
苍松子和苍云子更是惊惧,他们适才还在想,如若索命左使不肯放思忘的话,那么二人联手,就是胜不了他,也自会拖他一时半刻,那么思忘就会乘机远逃,那也算他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不料才只一招之间,他们之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又号称是铁腿的苍岩子,便被人家打断了腿。
索命左使道:“二位也要展露一下绝艺么?”
那苍松子也是大叫一声跃身而前,呼的一拳击了出去。这一拳并无出奇之处,中宫直进,直捣黄庭,却是任何武功门派中都有的一招。虽然各派所起的名称不同,但内容却是一般的无二。但这一平庸之极的无奇之招在铁拳使来却是手中有奇,或是奇中之奇了,但见那拳在击出之时竟带出一股风声,接着,拳到中途速度忽然加快,并且颤动起来,好似中宫直进,却又在窥视其他穴位,霎时之间,把那索命左使的上身正面各大穴位全都笼在了他的拳风之中。
思忘见了,惊奇万分,万料不到他的一拳之中兼有掌之威和指之灵。
但见那索命左使见了这一拳亦是脸上微微变色,可他既不退也不闪,亦是一样的挥拳击出,与那铁拳苍松子便如对掌一样的对起拳来。
思忘一怔,随即明白,索命左使除此之外恐怕已没有更好的应招了。
哪知那索命左使拳到中途却忽地变而为掌,苍松子那拳击在他的掌心之中便如击在了烧红的铁块上一般,滋地一声响,接着便听得也是“啊”地一声惨呼,那手便垂了下来,已是鲜血淋漓。
苍云子正欲纵身扑上去和索命左使拼命,猛地觉得肩上一重,似有千钧之力压在身上一般的,一动也动不了,回头看去,却是思忘伸右手按在他的肩上。
思忘仰天大笑,声传数里,同来的八个青衣人都是浑身一抖,险些站都站不稳了,那个腰束红带的执法闰王亦是一惊,强自镇定心神。
只有那索命左使,动也不动,面容仍是那么冷漠,待思忘笑毕,便问:“你笑什么,有什么事使你觉得好笑?”
思忘道:“你使我觉得好笑!”
索命左使道:“我什么地方使你好笑?”
恩忘道:“你处处使我好笑!好了,你爷爷时间有限的很,现在你神也装得差不多了,鬼也弄得差不多了,该亮出兵刃来跟你爷爷动手了!”
索命左使道:“我爷爷?我爷爷早死了,如何能够跟我动手?”
思忘又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道:“你这人大也不诚实,你爷爷明明地站在这里呢,却怎么说他早死了?”
索命左使的脸上终于现出一层怒意来,道:“你这是骂我么?”
思忘:“我骂你那是瞧得起你,我杀的那些青衣帮的人,不用骂他们,便是一句话也没同他们说过便送他们上了西天,好罢,别耽误功夫了,天快亮了,本来我不想杀你,现下我来了兴致,想杀你了!你可知道魔衣王子剑下从没有逃生的人么?”
苍氏三奇终于明白思忘在同索命左使作心灵战呢!
开始索命左使来时并没有动手,三奇老人听了他的名头先自心中怯了,是以在索命左使那里一招也没有走完便伤了两人,那原因是再也明白不过,那就是无论苍岩子还是苍松子,都没有想到“胜”这个字,而在出手之时却只想那一个“死”宇。人无必胜之心必败,武功打了折扣不说,心思也已不甚灵活,招式势必单调平庸,那就先有了失败之机。
三奇老人想到此节都是心中暗侮,却在心中暗赞思忘了得,不但武功精强,兼之心思周密,胆大敢为。念及此处,真是对他佩服到五体投地。
那思忘果是作如此想。最初苍岩子受伤之时,他见那索命左使只是平淡无奇的一招横切,而苍岩子竟是不闪不避,硬是让那索命左使切到了腿上。他百思不得其解,只道那索命左使的武功果真到了深不可测之境。是以他没敢轻举妄动,只是呆呆地看着。哪知苍松子败的方式竟是和其弟苍岩子一模——样,如此一来,他再无怀疑,便仰天而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方再说。
他的这番心思缘出于有琴闻樱临别之际的那一句提醒。他的生命是他们俩人的,因此他要加倍珍惜。她要他不拼命、多动脑筋.他便多动脑筋。
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