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 贵宾室的怪客 作者:内田康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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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是夏威夷出生的第三代日本移民,负责航海中各种娱乐活动的策划和实施。他本身也身怀绝技,擅长尤克里里琴的弹唱。”
迈克·山田从外表看来完全和日本人没有两样,但说的日语却近似于只言片语。他做出一个想与浅见握手的姿势,用温柔的男中音说道:“见到您很荣幸。”
“听说浅见先生乘坐‘飞鸟’号也是为了顺便进行采访,是吗?”倔田久代以介绍浅见的方式问道。
“嗯,说得没错,不过目的仍然在于享受环球旅行。尽管一边享受一边完成工作,我总觉得有些对不住赞助者。”
“既然您是记者,我想您可能知道吧,这次‘飞鸟’号上有一位乘客叫做内田康夫,是侦探小说家。”
“内田康夫吗?我好像觉得在哪儿听说过,不过记不清了,我并不怎么看侦探小说。”
“啊,是这样啊。我也讨厌看侦探小说,残忍的杀人案呀,愚蠢的骗局呀看了心情不好。”
“说得对,不过那个人好像不写这些东西。”
“哎呀,您知道的吗?”
“啊?不是……”
浅见慌忙说道。
“我的意思是,内田先生不就是在出发前的仪式上接受献花的那个人吗?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写得出那些骇人内容的人,从外表看似乎很怯懦。”
“我看是比较温柔吧。医务室的护士也这么说。她还说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女性读者很多。”
“哦?是这样啊,看不出来呢……我是说作家呀艺人之类的总是被一层层表象包裹着,看不出真实的面目,这就是所谓人不可貌相吧。”
“我也是这么想。”
迈克·山田用蹩脚的日语说道。
“有时候在后台看见那些艺人或者艺术家会感到很失望。可是他们却能凭着自己的演技给观众带来美的享受。这就是所谓专业吧。”
“有道理。这要是让内田先生听到一定会很高兴吧。”
迈克·山田好像是个大肚汉,厨房也知道他的食量。一份特制的大牛排被端了上来。眼下正在减肥的倔田久代只能一边羡慕地斜视着,一边挑战面前满满的一盘蔬菜沙拉。
“飞鸟”号正掠过伊豆半岛的前端,航行在远离陆地的海面上。
透过右舷的窗户向外看,也完全看不到陆地上的灯光,眼前只有黑漆漆的一片。船上的灯光照在船后留下的浪迹上,不时泛起白光。
据天气预报说,从明天早上开始,高气压将覆盖日本全国,因此基本上感觉不到风浪。
“‘飞鸟’号真不愧是被巨轮啊,一点也不摇晃。”
浅见感慨地说道。
迈克·山田却笑了起来。
“这话恐怕为时过早。去年的环球航行中,在大西洋上,电视机都飞出去了。”
“啊!电视机飞出去了吗?”
“哈哈哈,迈克从第一天开始就这样吓唬客人可不行啊。”倔田久代纠正道。
“飞出去是大夸张了一点,但是电视机从安装的架子上摔了下来是事实。在大西洋上遇到了很大的风浪,摇晃得厉害。厨房里面的冰箱门也打开了,里面的食物撒了一地。不过那是很难遇到的情况。‘飞鸟’号装备有防比横向摇摆的自动稳定装置,比其他船平稳得多,而且绝对安全,您不必担心。”
环球旅行的航线上被叫做“难关”的地方据说有四个:中国东海、印度洋、大西洋和最后停靠港夏威夷到横滨港之间的太平洋。但是这个季节世界各地的气候都是最平稳的,尤其是北半球。
“浅见先生,一起去钢琴沙龙吗?让迈克展示一下他的歌喉怎么样?”
受到倔田久代的邀请,浅见觉得有点为难。在那些地方晃来晃去,难保不被内田康夫发现。
“那倒是挺好,不过今天晚上人不会很多吧?”
“不会,根据以往的经验,旅行的第一天大家都很累,而且还要整理行李,可能一个人也看不到。”
“是呀,空荡荡的。”
迈克·山田也作了保证,浅见终于放心了。
钢琴沙龙位于六层豪华大厅的入口一侧。小型的舞台上摆了一架钢琴,可容纳三十人左右。浅见轻轻靠在宽大的椅子上,点了一种“飞鸟”号独创的鸡尾酒。
一个叫“希米古特利奥”的菲律宾人乐队正在热情饱满地演奏着标准乐曲。也许是为了迎合老年人的嗜好,古典歌曲比较多。但是,正像倔田久代和迈克保证的那样,真是没什么客人。
正当乐队的歌手对着空荡荡的观众席演唱的时候,浅见一个人坐了下来,倔田久代靠在柜台上,但没有坐。这也许是船上的规定吧。
迈文·山田也参加了演出,唱了一首夏威夷风情的歌曲。是一种柔和而有吸引力的男中音。
喝了两杯鸡尾酒,悠闲地听着慢节奏的乐曲,浅见很快变得昏昏欲睡了。
一定是今天早上起得太早的缘故。睡着了实在对不起迈克和“希米古特利奥”——浅见一边想一边拼命撑开双眼,但实在是无法抵抗睡魔的侵袭。
正当演奏告一段落的时候,浅见站了起来:
“我要回房间了。今晚有些不胜酒力。”
浅见真的觉得醉了。
正当他要在记账单上签字的时候,倔田久代却说:“今晚我请客。”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妖艳动人的目光,仿佛别有用意。
浅见一边向她和迈克道谢,一边转身走了。
第二章 再见,日本
一、危险的女人
早晨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一片蔚蓝的大海。船体微微地摇摆着,还能感到发动机轻微振动,让人舒服得不想起床。电视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为早上六点二十二分,
“飞鸟”号各个舱室内都设有电视。在日本近诲航行时,可以收到一般的电视节目,进入公海之后就全部切换到“飞鸟”号船内的有线电视。有线电视共有四个频道,娱乐节目只有电视录像,一天几次,在固定的时间放映。在这个频道中还随时介绍到访国和停靠港的存关情况。除此之外的三个频道分别是显示“飞鸟”导即时位置的航海图,安装在船头的摄像机所拍到的前进方向的画面和占据整个电视屏幕的时钟显示。这三个频道不会经常变化。
浅见试着把电视画顶切换到了航海图,“飞鸟”号眼下正从纪伊半岛西南海面向西北偏北的方向行驶,快要进入纪伊海峡了。
六点多钟对平时的浅见来说正是睡得香的时候,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想要起床了。
昨晚分发给客人的船内报纸《飞鸟日报》上介绍说,从早上六点钟开始,八楼的“丽德”餐厅提供咖啡早点服务。这个时间的话,“轻井泽的大作家”应该还没有起床吧。
浅见只洗了把脸就上楼去了“丽德”餐厅。
可能因为老年人比较多吧,或者大家觉得新鲜,早早地已经有很多人坐在里面了。
“丽德”餐厅可容纳七八十人,但玻璃墙外的露天甲板上区摆放着很多桌椅,可以坐下相等的人数。
这个时候是三月初,室外的甲板上还非常冷,但是仍可以看到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中年女人捧着热腾腾的咖啡坐在外面。
浅见也在托盘内放了咖啡,端到了外面的甲板上。早上的海风吹到脖子后面,让人直打寒战,不过习惯以后倒也觉得心情未必不舒畅。甲板后方的游泳池内因为引擎的振动而泛起微微的水波,也让人觉得清凉舒适。
浅见在最后面的一张纯白色的圆桌坐了下来,独自享受清晨的咖啡。
船的右方横卧着纪伊半岛,船后是一望无际的太平洋,没有任何岛屿的影子,可以清楚地看见水平线的弯曲。一条条长长的浪迹泛着无数白色的泡沫渐渐被抛在了身后,看到这场景不禁勾起无尽的思乡之情。
这正是乘船旅行的迷人之处。
只不过才是第二天的早上,浅见却发出了船上游子的感慨。
浅见感到身后好像有人,转过头去一看,刚才还坐在一起的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正缓缓地向船尾走去。
一个比浅见大得多的女人,大约五十岁左右,但身材消瘦,完全没有老太婆的感觉。她把长长的茶色上衣的领子竖了起来,走到了甲板边缘的栏杆前,头发杂乱地在风中飘舞。
也许是因为她站立身姿看来太单薄的缘故吧,凝视着船后航迹的她显得格外凄凉,仿佛就要跳水自杀似的。
八楼下面的七楼构造有些不同,船的外沿是绕船一周的散步走廊。但八楼的甲板已经伸到了散步走廊之外。所以如果翻过栏杆往下跳的话可能会越过下面的甲板直接掉到海里去。
看到这样的情景,本来就有恐高症的浅见,心里急得发慌,浅见并不想多管闲事,但如果袖手旁观又觉得心里不安。
浅见鼓起勇气站了起来,走近那个女人,礼貌地招呼道:“请原谅……”
“您常常坐船出门旅行吗?”
浅见尽量选择了礼貌的词语。因为是一位乘坐豪华客轮的贵妇人,自己也必须装得高雅一些。
“不,是第一次。”
女人回答道,从外表看来根本无法想像她的声音是如此低沉。
“是吗,我也是。渡船倒是坐过,出远洋还是第一次。而且第一次就是环球旅行,我有些担心。”
“真难得呀。”
“啊……”
“我是说,像你这么年轻的人不是很难得吗,听说这艘船上的客人平均年龄是六十七岁呢。”
“啊,好像是这样,而且有钱人也很多吧。我是个穷光蛋,只是空闲的时间多。这次也是事出偶然,我因为工作关系才有机会上这艘船的。”
“你的工作是……”
“写一点相当于乘船实录一类的东西,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浅见光彦。”
浅见从夹克衫的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名片。头衔一栏印着“《旅行与历史》编辑部”。
“是杂志社记者呀。”
她看了一眼名片后自报家门道:“我姓后闲。”
“后闲”两个字到底怎么写,光听读音无法作出判断,但浅见也没有刨根问底。
“你说的写乘船实录之类的,我冒昧地问—句,是受‘飞鸟’号之托吗?”
“不是,要从纯粹的乘客的角度来写一篇报道,是不能有附加条件的。“
“啊,那倒也是。但是这么说来,你是自己掏腰包啰?”
“哈哈哈,我可付不起三百万日元啊。当然是公司掏钱啦,不过公司也不可能有这样一笔预算。虽然没有向我透露详情,但我想可能是什么人提供了赞助。不用说,后闲太太纯属私人旅行吧?”
“喂,是呀。”
“您和刚才那位是一起的吗?”
“是啊,那是我姐姐。”
“是这样啊,姐妹俩一起啊……”
姐妹俩能够一起参加环球旅行,家里一定相当富有。到底这两个女人是什么来历呢?——浅见展开了想像。
“实际上,冒昧和您打招呼是有原因的。”浅见一边挠着头一边说道。
“哦?是什么原因呢?”
“也许有些荒唐,我看见您站在那里的样子,担心您会跳到海里去呢。”
“啊,我会跳到海里去?哈哈哈……”
女人对着天空笑了起来。
“我的表情看起来那么像想死吗?”
“嗯,老实说,您看起来好像有很不顺心的事。”
“是啊,也许我看起来的确是那样,不过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