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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独霸王妃-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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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愿意就好,走走,喝酒去。”许王笑容满面,再对昭王一个笑容:“十一弟,六哥身子不快没有来,你来了,要代我好好招待才是。”
  昭王巴不得和乌海多亲近亲近,顺着答应一声,对乌海道:“七哥的小花厅最好,那里离花房近,有兰花香。走,你我今天不醉不归。”
  乌海却不要他,一把抓住许王的手:“殿下一起。”硬生生当着人,把个新郎官儿拉走。来的客人当作看不到,安陵国不生点儿事情出来,倒是奇怪。
  他能眼睁睁看着许王殿下在娶公主以前,和别的人去欢好?
  乌海不止一次反对许王纳侧妃,一定要在公主过门后再说。云齐国君素来懦弱,在这件事上难得强硬一回。
  因为这是祖宗规矩,成年皇子房里没有人,别人要么说许王殿下不男人,要么就被安陵国笑话。
  乌海又一次让步,一定要亲自在云齐王宫里为许王挑选侧妃。他要自己掌眼看。许王当时表示赞同,说入选宫中的女子身份尊贵,几乎不亚于公主,以后和公主为伴,可以相得。
  他欢天喜地,乌海就要犹豫。犹豫了两天,甚至装病想拖过去。许王一直到他病床前,屏退别人,和他商议:“宫中的女子,都是为献给父王。你前天当着父王的面说,我不好反驳。你想想,把给父王的女子我收用了,这不是招人口诛笔伐。依着我,世家里选几个贤惠的女子,自小又受教导,身份上也一般,你看如何?”
  这位骄横的安陵国使者还能说什么,他是病着呢,总不能一听许王选妃,就坐起来说好了,和你一同去挑侧妃。
  许王匆匆下定,就是时间不等人,机会也不等人。
  新房里,纪沉鱼舒舒服服洗沐过,斜倚在榻上等着丫头们给自己擦干头发,边打量这新房。
  房里叫真富贵。
  累丝镶红宝石的,是香炉。金漆兽面的,是脸盆。再有雕象牙的,镶翡翠的,无处不金光闪闪,宝光不断。
  她随意地问了问:“外面还这么热闹,今天晚上几时才散?”染雪抿着嘴儿笑:“只怕要喝一夜,侧妃累了,请先就寝。”
  本来就没有打算等许王的纪沉鱼道:“我干了头发就睡。”
  她伏下身子,更方便丫头们给自己擦拭。擦得舒服时,忍不住打起了盹。睡梦中,忽然有冷风袭来,纪沉鱼嘀咕道:“谁没有关窗子?”
  走到窗前去推,双手按在一个柔软却又坚硬的东西上,有人低笑出声。
  一惊,纪沉鱼睁开眼。见一双笑眸对着自己,许王守礼带着酒气,坐在自己身边,他的手臂半搂半抱着自己,而自己的手,正在他的胸前不住揉着。
  天啊,是推窗户好不好,绝对不是调戏。
  好好睡一觉的心思,一下子全没了。纪沉鱼缩回手缩回身子,许王犹有留恋,手臂又搂上来,被纪沉鱼用足了力气狠狠一推,喝道:“殿下,请守礼守诺!”
  酒醉的许王,是个别人强迫他偏要来的人。把乌海灌得大醉,许王心想不圆房就不圆房,不过是我的人了,我香几下子倒无妨。
  他就直往纪沉鱼房里来。
  打发走丫头,俯身刚要亲,就被纪沉鱼推开。他轻笑一声,惊醒了纪沉鱼。男人喝多了酒,是没有道理讲。
  偷香不成功的许王,见玉人儿娇颜更胜以前,正想正大光明亲几口,冷不防纪沉鱼拼了命的一推,他身子差一点儿摔坐在地上。
  殿下马上站直了,沉下脸比纪沉鱼还要厉声:“纪氏,你想造反!”
  纪沉鱼明白自己的错误后,马上从榻的另一边溜下地。跪下来开始搅脑汁,吞吞吐吐道:“殿下,有句话说得好,有礼……走遍天下。”
  自己汗一把,有理走遍天下这话也出来了。此理,非彼理也。
  许王面色还是缓和许多,心想这话也有道理。他也就想起来纪沉鱼对自己说过的,希望事事都守规矩,也想到自己答应过她。
  他还是冷着脸,已经不太生气。见纪沉鱼眼珠子骨碌碌不停,知道她在找理由,许王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沉着脸坐着:“说!”
  “殿下,有礼这个……书上说,非礼勿动。”纪沉鱼一面支支吾吾一面想着词,接下来就流利得多:“我敬殿下,以国事为重。常听人说,殿下从不以美色为重。因此,才有安陵公主看重。殿下,此生身虽为女儿,却常得父亲教诲。以美色伺人者,不如德才伺人。今天得到殿下身边,论姿容,还有陈侧妃同在,论身份,不及公主多矣。今天殿下留宿我房中,让人知道,只怕怪我红颜祸水,从此安身不牢!”
  纪沉鱼掩面大哭。
  洞房花烛夜,新郎官被指责成“欲置人于祸水之地”,又听了一通有礼应该如何的话,应该是开天辟地以来,难得的一回。
  面对一个号啕大哭的人,许王偷香的心全被眼泪浇灭。见她哭得可怜,心中更加的怜惜。心想这世家里出来的,果然是和别人不同。
  他微微而笑:“你不要哭了,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来看看你在这里习惯不习惯,又缺什么,你再哭,像是我欺负了你。”
  纪沉鱼的哭声小了许多,犹是委屈无比:“可不是吗?难道我能欺负了殿下!”许王哑口无言,只自己笑了一笑。雪下得如落叶齐舞,透出红色喜烛光的房门打开,许王迈出一步在门槛外,身子后面是房中温暖,身子前面是狂冷北风。
  吹得他醒神不少,脚步迟疑下来。好似殿下被赶了出来?他回身才要发作,见乌发秀展的青衣少女娉娉婷婷垂首:“雪地里路滑,殿下走慢些儿。”
  北风卷进少许,吹动她乌发飘如天人。她垂着头,看不到眉眼儿,只有额头上一点的雪白,在乌黑发上更为清晰。
  对着雪白,许王更容易想到才刚见到的微红眼眸,他的气又消了下去。说到底,今天不睡在这里,明天也好见乌海。
  许王是不怕他,不过整个云齐国还怕安陵国。冰动三尺,非一日之寒,也不是一天就可以消融。
  留在门槛内的步子,还是迈了出来。
  “格格,”有木门响声,隔壁房中走出陈侧妃。新房布置得时间紧,两间布置了一处。第二天就要离京,等到回来各自另有用处。
  陈侧妃在房中坐卧不安,就为着她晚于纪沉鱼入门,晚于纪沉鱼入厅中。很容易的,就听到隔壁的哭声。
  纪沉鱼当时太卖力,哭得比较大声,指望引来侍候的人等,结果虽然鬼也没有来上一个,殿下幸好还是出了门。
  隔壁是谁,纪沉鱼从进房就舒服地去泡了个澡,她还真没在意!
  立在房门外,见许王终于后脚出门,正恨不能一个箭步冲上去,“啪啪”两声把门关上。就听到陈侧妃的动静。
  大雪,更下得大如落花。远空黑得如苍山直入云端的峰顶,茫然如若不见。这种时候,隔壁谁还会出来?
  纪沉鱼只一闪念间,就想到了是谁。她忍无可忍,瞪大子一双黑如杏仁的眼眸。而许王守礼,恰好这个时候不经意回身看了一眼。
  他觉察到身后的异动,有如飞雪轻落于地,几乎不闻声音。有如落花空中摇曳,几乎不见痕迹。
  许王回过头,就看到一双瞪出惊异的眸子,黑得如深海无底,黑得如古井无波。瞪得这么大,再无波再掩饰,那抹子不屑也浮了上来。
  轻易笑话人的坏处,就表现在这里。纪沉鱼十分的懊恼,她不是不屑,她只是觉得这种冻揭了皮的天气,这种一出门指不定就伤风睡到好几天的天气,半夜三更的迎殿下,有点儿……。
  好吧,谁叫她接受的是现代教育呢!
  守礼定定的、不悦的、斜睨的……。直到纪沉鱼把她的不屑变成懊恼,懊恼变成讨好。纪沉鱼一面讨好的笑着,一面走上前,左边一只手伸出,右边一只手伸出,轻轻的关上了门。
  把那灼热的,快要吸干人魂魄的眼睛关在外面,纪沉鱼才松了一口气,身子依靠在房门软下来,低声自语道:“好险,这种日子!”
  真是鬼日子。
  两扇房门轻轻阖上时,有如一堵铜墙铁壁,不是结实,而是冷得冰人,堵上了许王的心。守礼觉得自己性子一直不错,可以周旋着糊涂的父亲,以及他的宠姬,再就是贪心的六哥,黑心的十一弟。
  不过今天,他又一次发现自己性子是真的不错,堪称天下第一好。是以,才没有一脚把门踹开!
  他嘴唇动了几动,到底还是把自己撵出来。泪水也好,指责也好,洞房花烛夜,反倒把自己指责了一顿,这丫头叫无法无天!
  改天收拾你,让你不敢猖狂!
  “殿下,是就寝的时候了。”陈侧妃低低的说出来,红晕了双颊后,又无可奈何。争宠,不就是这样。
  殿下往这里来,难道不是为休息?
  许王马上变了脸,他要睡哪里,不喜欢受别人安排。话也没有回,大步踏雪而去。雪淅淅地下着,鞭打在陈侧妃的心上。
  她滴下的泪水,在北风中倾刻凝结成冰,落到地上,碎成了无数瓣。对着纪沉鱼的房门看看,她并不太沮丧。
  她那里,也没有留住殿下。
  可怜的殿下,穿过月洞门往前面去,早就把她忘了,而正在为自己被赶出来生气。乌海嚷嚷着过来:“不要走了许王!”
  侍候的人都有厌恶,看他的眼光都像在看死人。乌海真的醉了,他脑子里只还记得一条,他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庆贺许王殿下纳妃,而是标榜一下安陵国使臣的地位,要让云齐国上上下下看得清楚,他乌海,不会允许许王今天晚上睡美人。
  骄横、蛮不讲理、暴躁,乌海表现得淋漓尽致。狂喊几声找不到许王时,他抽出腰刀,狂性加上酒性,冲到院子里对着一株开得正好的老梅,用力劈了下去:“殿下在哪里!”
  老梅粗如碗口,开着无数红梅花。忽遭杀劫,枝干扑簌簌着,震下许多花瓣,洒了乌海一头一脸加一身。
  隔墙的许王握紧拳头,指天为誓:“假以时日,我定灭安陵!”紧抿的嘴唇无声说了三遍,才装漫不经心而来,转过拐角笑道:“咦,你几时与梅花有情意?”
  乌海收刀哈哈大笑:“殿下,今天晚上我是辣手摧花人,侧妃们,一定打心里恨我。”守礼笑容吟吟,对着乌海手中的刀看看,再去看自己快被劈断的老梅,扑哧一笑:“你这是把什么刀,几刀砍不断这个,依我看,可以换换了。”
  “我这是催你出来,在你堂下,一定是你心爱的东西,我怎么能断了根!”乌海也是语带双关,且斜着眼睛看过来。
  许王眸子温和与他对上,不躲闪也不退让,暧昧地道:“我心爱的,不是公主吗?”乌海觉得冷风从舌头上闪过,清醒不少,附合地道:“哈哈,可不就是公主。”
  两个人把臂而去,廊下站着奉国君之命陪伴乌海的大臣,放下了心。注意到他的神色,守礼似笑非笑,能放心?
  也罢,也这样过了几十年。
  前面的闹剧,丝毫影响不到内宅里。纪沉鱼一觉睡到天亮,穿戴好,丫头们送她去给许王请安。
  陈侧妃先到了那里,正在为许王捧巾栉。纪沉鱼没办法,见只有面盆没有捧,只能捧这个。对着金漆面盆才走过去,许王哼了一声:“你捧得动?”
  铜盆上有金漆,再加上一盆水,纪沉鱼傻站着对许王笑,那我捧什么?许王衣衫动了一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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