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15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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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昀眼底的狐疑更深,低头凝注着手中的纸条良久,然后道:“此事你知本殿知便可,决不可泄露出去!”
“我知道事情轻重,”谢氏点头,犹豫会儿又道:“殿下可要赴约?”
司予昀低着头,没有回答。
谢氏想了想,“殿下,会不会是个局?”
司予昀抬头看了看他,“此事本殿会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谢氏看着她半晌,却还是无法看出她究竟打算如何,只要点头应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司予昀没有再理会他,继续自己的沉思。
……
而在靖王府,薛氏一进了靖王府的大门也是直奔司予执的书房,满脸惊恐,直接扑进了司予执的怀中,“怎么办?殿下,我们怎么办?!”
司予执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行为,稳稳地接住了他,淡淡问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殿下!”薛氏眼睛红了且泛着泪水,“我……我方才在太女府无意中听到了太女府的下人在议论……说……说太女亲口说的……等太女一登基……太女便会立即下令杀了你的生父!不仅如此,她还要夺了我们的王位,抄我们的家……她要让我们无家可归……让我们尝试一下连衣食温饱都无法满足的苦日子!殿下,我们该怎么办?若只是吃苦也便算了,可是……可若是她最后连我们的性命都要了去,我们该怎么办?”
司予执皱紧了眉头,“你这些话从哪里听来的?”
“就在太女府!”薛氏急的就要哭了!
司予执沉默会儿,但是始终不信司予述真的会这般做,这根本不想司予述的性格,而且便是她心里真的有这个想法也绝对不会说出来让下人听到,可薛氏也不会说谎,“定然是下人嚼舌根,别信这些话!”
最终,司予执得知这般一个结论。
薛氏一愣,“可是……可是那些下人说的很真实……若是太女没说过,他们如何嚼舌根?”
司予执看着他,沉思半晌,“你跟我说说你是如何听到的?”
“就是在走之前……我……我……”薛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司予执的神色,然后继续道,“我不想……不想和礼王正君碰面,便说要去净房,程侍君好心领着我去,从净房出来之后,又说后花园的昙花今晚开,请了我去看,我不好拒绝,便去了,可昙花没看成,却听见了两个扫雪的下人说这些话!”
司予执越听越不对劲。
薛氏见了她的脸色,心里更是不安,“殿下,怎么了?”
司予执看了他一眼,“如今已经入冬了,且下了雪,昙花是不会在这时候开的!”
“啊?”薛氏一惊。
司予执又问,“当时程侍君可在场?”
“没有……”薛氏道,“半道上他被司徒侧君叫走了,便让一个小侍请我先去……当时那小侍听了这话也吓的面色苍白……然后我害怕,就回来了……”
司予执拧紧眉头沉默半晌,“这件事我知道了。”
“殿下……”薛氏无法安心,“有什么不对吗?”
“你别想这事了。”司予执看着他道,“太女不会这般做的,便是太女真的这般说过,心里真的这般想,她也不会这般做,也不能这般做!”
“为什么?”薛氏仍是没有信心,“到时候她已经是皇帝了,还有什么不能做?”
“就是因为她是皇帝,所以她才不能这样做!”司予执肯定道,“你若是信我便不要再想这件事,更不要跟别人提!”
薛氏心里虽然仍有恐惧,但是见司予执这般说还是点头,“嗯,我知道了……”随后又看着她决绝道:“便是她真的这般做了,最多我们一起吃苦罢了,我又不是没有吃过苦!殿下,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话最后还不忘表明心迹。
他这般多年都生不出孩子殿下都没有嫌弃他,还是一样对他好,他也一定不会遗弃她的!
司予执看着他,无奈失笑,“好了,今天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
“嗯。”薛氏笑了笑,又唠叨了几句,便走了。
司予执的神色沉了下来。
那程侍人……
他这般做是授意于太女还是……
可若不是太女的意思,他为何要这般做?
……
次日,司予执如时去上朝。
两年前,一直赋闲在家的司予执得了一个工部的差事,以一介皇女之身去工部任那般一个职位,可见其根本不受永熙帝的宠爱,不过司予执对于这份差事却是极为的高兴,至少这件差事让她感觉到永熙帝眼中并不是没有她。
不管永熙帝是为了皇家名声还是为了其他,只要她还惦记着她,司予执便满足。
所以这两年来,司予执一直兢兢业业的,便是工部的同僚对于这个皇女也不禁多出了一份敬佩。
早朝最引人瞩目的仍是司予赫,而今日她攻击的太女的借口便是太女为其庶子寿辰大开筵席一事。
为一个庶子大开筵席,从嫡庶不分,尊卑不明开始一直到耗费大量银钱,怀疑太女中饱私囊,比御史的弹劾还要犀利以及赶尽杀绝。
司予述当日面对程秦的请求曾经犹豫过便是知道有人会利用这件事攻击自己,因而也早便做了准备,面对司予赫的指责,她一一做了回击,虽不能反定司予赫一个污蔑之罪,但是却也是撇清了司予赫所指责之罪。
下朝之后,司予赫面容狰狞地离开。
她是恨。
当日若不是箴儿出事,如今她的孩子也三岁了,她也可以为她的孩子大开筵席,可以好好地替孩子办生辰,可是如今,便是箴儿生辰,也只有她陪着他!
“太女殿下。”司予执快步追上了司予述。
司予述停下脚步看向她,“靖王有何事?”
司予执沉吟会儿,“昨日本殿正君匆匆离去,没有和程侍君告别,归府之后一直心有不安,特让本殿今日代为转达歉意。”
“不过是小小寿宴,靖王正君太过客气了。”司予述淡淡道,似乎弄不清楚司予执这话的真实意图,“况且论尊卑,靖王正君并无需对本殿的侍君如此客气。”
“多谢太女不怪。”司予执回道。
司予述看了看她,“若是靖王无事,本殿还要去文渊阁。”
“太女请。”司予执道。
司予述又看了看她,随后转身离开。
司予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静站着。
太女府一事表面看是下人嚼舌根,可她越想却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女的态度似乎对昨日之事并不知情,可那程侍君……
“靖王殿下。”
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司予执循声看去,便见一个宫侍往自己走来,她认出了是承月殿的宫侍,“可是蜀父君有何吩咐?”
那宫侍道:“主子请殿下到承月殿一趟。”
司予执点了点头,随后往后宫而去。
蜀羽之请司予执来的目的很简单,便是为了司以徽。
“徽儿成婚也四年了,可却一直没有孩子。”蜀羽之蹙眉道,“你这个做皇姐的平日也多关心一些弟弟!”
他不是不关心儿子,可这几年徽儿却很少进宫,而且进宫也不愿意说府中的事情,每一次他催着他孩子一事,他总是推说缘分未到。
什么缘分未到?
分明是那蒙又欣冷落他!
便是他一直让人盯着四皇子府的情况,那蒙又欣日日都回府,可是他便是再如何紧盯也无法盯到孩子的房中吧?
他不奢望蒙又欣对徽儿多好,只是希望徽儿能够尽快要个孩子,那样便是没有妻主的疼爱也能够有孩子孝顺!
可偏偏四年了一点好消息也没有!
都是那蒙又欣!
司予执点头:“父君放心,儿臣会跟徽儿好好说说。”
“你该好好说说的不是徽儿而是蒙又欣!”蜀羽之冷笑,“徽儿同意又如何?他一个人又生不出孩子来!”
司予执自然明白,“儿臣会找个时间和蒙又欣好好谈谈。”
“徽儿是你的亲皇弟,本宫知道你也心疼。”蜀羽之叹息道,“本宫也不是不信你,只是你是女子,难免有不周到之处,平日徽儿足不出户的,若是你的正君有空,便让他多去徽儿府中走动走动。”
“是。”司予执应道。
蜀羽之看了看她,“你有心事?”
司予执看了看他,却没有说实话,“儿臣只是有些担心大皇姐和太女。”
蜀羽之也是叹息,“你放心吧,她们总有一日会和好如初的,但是至亲手足,哪里真的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司予执垂下了头,半晌后又道:“父君,儿臣的生父可好?”
蜀羽之一愣,随后盯着她,半晌后始终没有责备,“挺好的,好吃好睡,你放心,当年皇贵君既然说不杀他,便不会杀,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陛下不会放他出冷宫的,也不要为此而做什么,若是激怒了陛下,反而成了你生父的吹命符!”
“儿臣明白。”司予执应道,随后又道:“多谢父君。”
随后,司予执又在承月殿待了半刻钟的时间方才离开,离开了承月殿之后,她想了想,还是去见见雪暖汐。
不过却不是去辰安殿,而是去佛堂。
因为以往这个时辰雪暖汐都是在佛堂上香的。
然而当她到了佛堂外,却见司予昀从佛堂中走了出来,司予执想了想,还是避开了司予昀,当年徽儿一事虽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但是她心里清楚,司予昀未必没有参与其中。
为了弟弟,她不能和蒙家翻脸,可也无法做到笑脸迎人,而她也感觉的出来,司予昀有意拉拢她,所以,唯有避开。
四年了,避了无数次。
尤其是她得了工部的差事之后。
便在司予昀走远了之后,司予执方才从隐秘处走出,可方才走出没多久,便又见程秦提着篮子从佛堂中走出。
她顿住了脚步,眼眸也随之眯起。
礼王和他一前一后从佛堂内走了出来?
沉默半晌,司予执快步上前,进了佛堂。
雪暖汐今日并没有来佛堂。
“皇贵君今日没来吗?”司予执问了正在佛堂里面收拾的宫侍。
那宫侍道:“回靖王殿下,皇贵君今日没来,不过让太女程侍君过来烧了经文。”
“方才礼王来过?”司予执又问。
那宫侍道:“是,礼王殿下。”
“她来做什么?”司予执问道。
那宫侍道:“礼王殿下来上香。”
司予执蹙紧眉头,“礼王时常来上香吗?”这个问题问罢,她心里也能得出答案,礼王不可能时常来上香的,便是礼王真的潜心向佛也不可能时常到后宫的佛堂上香!
那宫侍似乎察觉了什么不对劲,看了看司予执,“以前礼王殿下陪豫贤贵君来过……”
“礼王和程侍君可遇上了?”司予执又问。
那宫侍面色有些惶恐,“在大殿的时候……遇上了……”
“可说了什么?”司予执继续问。
那宫侍面色更难看,“这个……程侍君向礼王殿下行了礼,礼王殿下问候了太女殿下……和皇贵君……然后……奴侍就去替程侍君收拾一些以前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