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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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胤继位二十余年,不乏碰见过那般或是这般嚣张的女子。那些女子不过都是耍些小性子,却没有一人像卿笛这般。
“哦?”季胤饶有兴趣,轻挑剑眉,“不知九殿下,要的是何物?就连我这西延国的皇帝都无法满足?”
东程,西延,南烈,北罗四国互相比邻。东程以绫罗出口为主,乃是绸缎生产大国,而农林业却是四国最弱,常年粮食都得靠从其他三国购买。南烈则是同东程相反,南烈皇室、贵族衣着绸缎大多是从东程国买回。北罗则是不温不火,士农工商每一方面似乎都还可以,却每一方面都不是很精明。而四国之中,最为繁华富饶的便是西延。西延皇室以季冠姓,季胤登基这二十余年,将西延国治理达到了辉煌的顶峰。
如今,卿笛手上的东程虽然千疮百孔,却无人敢打东程任何一块领土的主意。
“莫不是皇上认为西延乃天下富饶之地,便可拿出本宫所要之物?”卿笛将方才从院子中摘得一朵花放在季胤的掌中,“本宫所要之物,乃是花羽一族族长遗物,圣羽令。”
“公主的胃口还真是不小。”
这圣羽令,乃是西延国的镇国之宝。据闻圣羽令在当年花苑失踪之时,上天异变劈做两半。一半留在天宫,一半掉落人间。那留在天宫的一半便是在卿笛手中;另一半,据说当时是落在了当年西延皇的头上砸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包,那一任西延皇可谓是个识宝之人,不顾群臣反对,将那一半的圣羽令留了下来。代代相传,成为如今西延的镇国之宝。
“若是本宫说,那圣羽令,只有一半。”卿笛仔细而又谨慎地观察着季胤的反应。圣羽令只有一半仅有西延每一位后继之君知晓。一半,一半,乃是最不祥的征兆。卿笛唤来安雅,附耳相言,安雅脸色几度变换。安雅屈身退去,少时,取来一块散着微弱紫光的玉。
卿笛的手微微张开,那玉仿佛有了灵性,自己从安雅的掌中抛出,稳稳地落在卿笛掌中。尔后,悬在半空中。卿笛四下瞧了瞧,布下结界。她手掌轻转,那玉就在空中画出一个图案。这一幕,让季胤吃了一个不小的惊。
“皇上认为如何?”全然不似方才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季胤下意识地想要去接住那玉,那玉散出的灼热,足以将人蒸熟。弄得季胤瞬间缩回手,让卿笛笑了好一阵子。
“你是?”眼前的少女,八岁监国。先皇离世,她又八岁辅政。十年间,她收复多少失地,制服多少叛军?无人知晓。十年间,东程镇国公主柳卿笛之名响彻天下。让人闻名而心颤。都说她美冠天下,又有几人敢娶这样的女子?若娶她,定是要江山为聘。可又有几人,有那足够厚重的,江山?
“本宫,柳卿笛。”卿笛掩去圣羽令的灵气,交到季胤手中,让季胤瞧得明白。季胤左右翻看,这玉果真同西延皇室收藏的一样,这上面的字,若同那一块拼起,正是一个“苑”字,乃花苑之名讳。
“本宫也不瞒皇上。这玉是本宫偶然相得,又听闻西延国有一块同这玉大约相同。本宫这才敢同皇上讨论此玉。若是皇上肯将玉交与卿笛。卿笛定会答应皇上一个条件。”看着季胤双眸瞬间放光,卿笛笑笑,“除去联姻。”
“为何?”季胤今日仿佛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罢休。他一步一步靠近卿笛,卿笛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最后无路可退之时,蒲涯横在两人中间,微微地护着卿笛。
季胤忽然笑了,看着蒲涯的目光变了变,很快复了常态,道:“今儿,若是九殿下给朕一个理由,那是极好的。若是不,那交易无望。”他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神情悠闲。
蒲涯得到卿笛的眼神授意才退到一边。卿笛走到季胤身边,风姿卓越。她在季胤耳边只说了一句话。季胤神色巨变。他道:“不愧是东程的镇国公主殿下。季胤佩服至极。蒲涯,随朕去瞧瞧前面的花,我们已经叨扰九殿下许久。”他看着眉目似画的卿笛,心中寒冷不已。
卿笛笑着撤去结界,又成了那个病态十足的九殿下。季胤的身影消失,卿笛才咳出口血。这十年操劳过度,纵使她体内有仙灵,可是毕竟身体*凡胎,有些撑不住。前些时候,袁青的刺杀,这一次的强行布置结界,让她体内尚未恢复的仙灵受到了不小的损害。
“殿下?”安雅想要上前去扶住卿笛,卿笛一个停止的动作将安雅的身子生生定在了原处。
卿笛将圣羽令别在腰间,感受到圣羽令独特的气息才好了些。卿笛道:“小雅,这几日,加强长乐宫的防卫。多派些死士守着。”
“为何?”安雅不解。素日,宣墨的安全都由御林军负责。这几个月,长乐宫和揽华殿的守卫已经增加了三倍。而今日,卿笛竟然要动用自己手下的死士?
卿笛拭去唇角的血,道:“有人,会想要本宫手中的这圣羽令。小雅,你将这令收好。择了吉时,交给墨儿。”卿笛瞟了眼那树林,唇角的笑意若有若无。
这般无用的伎俩都敢在她面前耍,也未免太小瞧她了。
“是。”安雅顺着卿笛的目光看去,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树林中左躲右闪,消失的很快。她大约是明白了卿笛的意思。
卿笛倒是想知道,那人,不会在乎她柳卿笛的性命,却是否会不在乎宣墨的性命。
“殿下。”许是想的过了头,何时身旁跪了个人卿笛都没有察觉。
“何事?”这人是徐长丰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名唤作秦顺。是个油嘴滑舌之人,常常把宣墨那些妃子逗得极乐。
秦顺一副讨好的嘴脸,道:“回殿下的话,崇炎王今日已抵达皇城。现在正在揽华殿。皇上让奴才来知会九殿下一声。让九殿下速速前去赴宴。”
“崇炎王?”卿笛口中呢喃。
那崇炎王乃是卿笛之父之子,自从封了王,去了封地就再无消息。有人说,那薄命的王爷在半路上就去了,也有的人说,王爷不想理会朝中之事,自个儿图个清闲,隐居于山林。传说种种,只是,没有人见过那王爷真正的面貌。如今倒是没有预料的冒了出来,让人的心怎能不慌?
“正是。”
卿笛叹息,道:“罢了,秦公公带个路吧。”
“奴才不敢。”
安雅扶着卿笛向揽华殿的方向去了。一路上,卿笛的心总有些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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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陆话 无涯之如约相遇
03
揽华殿。
崇炎王首次入宫,皇帝大摆筵席。因是匆忙,阮氏被尊为太皇太后又病着,宴席并不是很热闹。皇室中人仅有柳谨、柳韵二位公主。臣子也只有阮洪、裴剑左右二相,以及一干重臣。殿中舞姬翩然起舞,崇炎王只是淡淡地看了几眼。他的眼睛扫过柳谨,柳韵二人,找不出一丝同卿笛有何相似之处。崇炎王索然无趣,只能以饮酒为乐。季胤作为西延皇帝,自然也在其中。他同崇炎王交换了眼神,两人都心领神会一笑。
等了许久,夕阳撒进屋中,染了地砖。
“镇国公主驾到。”门外的通报声,让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除去宣墨,其他人皆起身,俯身,恭敬,道:“臣等恭迎公主凤驾。”
“众卿多礼了。”卿笛点头算是还礼。
如今*中宫主位空缺,凤印在太皇太后阮氏手中,这卿笛算是这皇室的女主人。但这卿笛是阮氏唯一的女儿,前朝*,在满朝臣子心目中,都已是卿笛的天下。
安雅扶着卿笛落座于宣墨左侧首位。正好同崇炎王对视,卿笛心中一惊。果真,应了心中的不安。果然,是他。真是应了那一日,不久我们再相见的话。
“皇兄,卿笛恭迎皇兄回朝。”这崇炎王应是在他们那一辈排第几,卿笛记不大清了。
“本王敬皇妹一杯。皇妹监国天下,辛苦了。”崇炎王,啊不,应是慕容夜玄,敬了卿笛一杯。卿笛本想借着身体不适避过去,可是,对上季胤那一双眼眸,隐含深意,生生地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皇兄随意。”卿笛又咳了几声,安雅极其镇定的从腰间取出小瓶子,就着茶水让卿笛把药服下。卿笛双颊是不正常地*,“本宫近来偶然风寒,身子有些不是。今儿便是不陪众卿家饮酒。”随后,安雅命人将卿笛桌上的酒全部撤了去。
宣墨眉头轻皱,道:“姑姑近来,病情可有好转?”极为关切,看上去有些坐不住了。徐长丰在一旁,暗中按住宣墨龙袍的一角。这才让宣墨定住了。
“今儿皇兄归朝,即便本宫身体再怎么不适,也是不应当缺席的。”
裴剑领了卿笛的眼色,带领众臣起身向卿笛行了礼,道:“今日王爷归朝,实乃我东程之福。臣等一愿我东程繁荣昌盛;二愿九殿下身体安康;三愿东程西延永杰盟好。”众臣将酒饮尽,季胤同慕容夜玄起身回礼。一来二往,毫不客气。
宣墨的兴致像是极高,又让徐长丰诏来几名极为美艳的舞姬。跳的舞蹈,卿笛是看不大明白。卿笛笑道,十几年为跳,就连这舞蹈的名字都猜不出了。
最后,那些舞姬摆做一个花的形状,一名打扮奇特的女子缓缓出现在中央。那女子的脸庞还有些稚嫩,笑容羞涩。她将那*的神韵表演的淋漓尽致。卿笛这才看得有些明白,怒气冲天地将茶杯扔了出去,喝道:“混账东西。”众舞姬不知是哪里惹到了卿笛,个个跪在地上,惶恐至极,口中不停念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是谁允许你们,竟敢摆出花羽花之形状?”
花羽花,乃是花羽一族圣花。不知为何故,东程、西延、南烈、北罗都将这花看做神圣之花,不可亵渎。更有一千年前,因一个小国不知是什么原因亵渎了花羽花。四国联军发动战争,将那小国夷为平地。而今日这女子竟敢自比花羽*?
那中间的女子冷嗤一声,道:“你们都跪着做什么?九殿下?不过是个病秧子。”不屑,嘲讽,让卿笛怒极反笑。卿笛道:“你是何家女子,竟敢这般对本宫大为不敬?”她走到那女子面前,挑起那女子的下巴。那女子长的倒是美,只可惜,没脑子。
“我是谁?你配知道吗?”那女子狠狠地推开卿笛。卿笛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安雅几个闪步,稳稳地扶住卿笛。安雅刚想治一治这般嚣张的女子,卿笛反而握住她的手。
“本宫不配?原来静廉王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对本宫这般不敬。理当死罪。”
看来静廉王是知道了卿笛对姜环留意。只可惜,他宠坏了这个小女儿。
卿笛捏住女子的下颚。女子不住地皱眉。卿笛冷哼一声,将那女子甩在地上,道,“你莫要以为有你父王,你便可无法无天。本宫乃先皇嫡女,纵使你做了这皇后,也得唤本宫一声姑姑,唤本宫的母后一声皇奶奶。到底本宫是你的长辈。这般不敬,静廉王真的是好样的。”众卿家交头接耳,姜环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最后,竟然忍不住嘤嘤啜泣,梨花带雨。
卿笛及时止住了怒气,道:“也罢,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本宫念在你年幼,这次且饶了你。拉去冷宫,关上几日,长个记性。这些舞姬每人罚奉半年,以儆效尤。
“谢殿下不杀之恩。”
“是,殿下。”
“若下次再有人对花羽花不敬,定斩不饶。”
姜环被拉出去的同时,静廉王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外,看着一脸怒气未消的卿笛,看着满脸委屈的女儿,顿时左右为难。他径直走了进去,同卿笛行了个礼,道了声“九殿下万安”。
“静廉王?何事?”看来是方才的事给卿笛留下了极不好的印象,卿笛上下打量着静廉王,“赐坐。”今儿,静廉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