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美人圣剑英雄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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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师徒二人,在这里足足等了三个月,三个月中,却未见过一个血尸,我知道你父母再也不能出这恐怖林。
“就这样,我们师徒二人相依为命,足足十二年。
“本来,我今天应该把你的身世,全部告诉你才对,但师父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几句话了,事过之后,我曾试着问你有关你的父母姓名,你无法回答,是故,连你父母的真实姓名.也不得而知了。”
少年秦官羽,怒发冲冠地站起来道:”师父.我父母不是又死于那贱女人手中吗?”
老人摇摇头道:“羽儿,为师告诉你,对世事应采何种态度?”
少年失意地坐下来道:“小心求证。”
“正是这样,照理说起来,你父母是死定了吗?说实在的,为师至今仍不敢下断。”
少年虽满腔怒火,但只得失望地点点头。老人这时又开口道:“羽儿,你也许不知道为师的用意,其实,为师在此遇见你,才有勇气活下来,现在,已感到活够了,西行在即,特请羽儿送为师一程,而且决定在初次见你的地方,见你最后一面,唉!”
接着又是一声沉甸甸的叹息声。双重愤怒与打击,令秦官羽悲伤欲绝,悲叫一声:“师父”
话一落,同时倒在老人怀中,老人举起枯瘦的右手,在少年头上抚摸着,两眼满含泪水,慈祥道:“羽儿该知道我至尊一脉,从不轻易落泪的呀!坐起来。”
“对了,坐好,擦干眼泪,为师西行之前,有许多重大的责任,应由羽儿负起,所以,你除了保持清醒头脑外,还须有严肃的心情,不然,一个哭哭啼啼的少年,难道还有资格身当至尊堡第十二代掌门吗?
“还有,这是我们师徒,最后的一次见面,羽儿必须让为师知道,羽儿是个坚毅、勇敢的少年,九泉下,为师才会放心,知道吗?”
风起云涌,云层低垂,一场暴风雨似将来临。
老人说至此,已是老泪纵横。秦官羽虽是强忍着悲伤,但仍傲然默坐,只是朗星似的双眸中,暴射出两道怨毒的凌芒,直盯着恐怖林,同时,亦是簌簌泪落。
沉默片刻,老人又道:“羽儿,为师知道,羽儿是个极为孝顺的孩子,一定听为师之话,是故,为师才敢坦然把详情告诉羽儿,为师一入恐怖林,羽儿若随后跟进,将是大逆不道,为师在九泉之下,将水不会原谅你,羽儿,你答应呀!”
“但师父,羽儿……”
“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也是临终的要求,你须答应。”
“羽儿答应。”
“好,坐到我的面前,背对着我,好,就是这样,对,只要再靠近一点儿,好,现在你注意听着。
“收敛悲伤与愤怒,克制它,清醒些,因这些话,也是为师一生中最后告诉你的话,现在起,你已是至尊堡的第十二代堡主了,为师会把本堡惟一而仅有的证物玉观音,在你醒来前,放在你的袋里。”
“今后,你所要做的事极多,注意听。
“在奉堡未收复前,仍是一脉单传,而且绝不得收容女弟子。”
“第二,寻找玄经第三、四两册。”
“第三,收回至尊堡,使这片恐怖林与恐怖谷,今后在武林上,将不致为死亡之地。”
“第四,光大本堡。”
“第五,清理门户,手诛你师姊玉嫦娥萧凤凰,代为师报这段深仇。“现在,已把责任说完,师父入恐怖林后,是死得其所,羽儿放心,你师姊就是大逆不道,仍会妥埋为师,这点勿庸挂心,关于‘玄阴神功’,与‘玄阴六掌’,今后可使用,切记进林之法,师父已教过你,你很聪明,定已知道。”
“现在起,摒除杂念,顺我的精元运功,师父把十年中,恢复将半的精元全部赠你,醒来之后,为师不但不在你身旁,而且你已是第十二代至尊堡主.堡主不但不能哭,而且须极为坚毅、勇敢,必须掉头就走,离开恐怖林,记清楚,醒来时,必须离开恐怖林,否则为师于九泉下,也难瞑目,未得玄经前,一步也不得踏入恐怖林。现在,克制悲伤,五气朝元……”
秦官羽强忍住悲伤,顺着师父的精元运功,才一会儿,已杂念尽除,灵台还虚……
待他醒来,已是狂风暴雨的深夜。
狂风,骤雨,闷雷,疾电交加地向他侵袭,他发现师父行踪已失,忙站起来,突然一声震天霹雳,雷光耀目疾闪,山野似乎被苍天的震怒所惊。
但他仍旧站了起来,双眼赤红,泪水与雨水,交融在一起,滴在他的胸前,陡听,颤抖地惨嚎一声:“师父,师父……”
声音摇曳,声压轰雷……
景德镇,以产陶瓷而闻名天下。此时,秦官羽带着满腹的悲伤,盈腔的怒火,遵照师父临终的遗命,落落寡欢地来到了景德镇。
有几次,他真想奋不顾身.跃入恐怖林中,把个玉嫦娥萧凤凰活捉出来,将她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然而,耳畔又响起师父临终之语:“醒来你已是堡主,须坚毅、勇敢,掉头离开这恐怖林,否则师父九泉之下也难暝目。”
于是,他来到景德镇。正是深夜,寒风萧萧,日落时分,秦官羽找了一家店房住下。
店小二见秦官羽人品俊秀,含笑领路。他选了个靠窗座位,叫店小二备来酒饭,独斟就独酌,每念亲仇师命,忧郁形于脸上。
这时,酒店里又出现一个弱冠少年,生得英俊挺拔,只是在左眉梢,多生一粒小小黑痣,有点妩媚之态。
秦官羽眼睛微看,暗想,这个少年何以生得有点女儿态?正思索间,陡听语声响在耳边道:“仁兄,酒店拥挤,可否赐个座位。”
秦官羽抬着一看,阴差阳错,正是那个女儿家气的少年,忙站起来打揖道:“兄台,请坐,请坐。”
双方一阵谦让之后,各自正襟危坐。秦官羽因心事重重,坐定后已不再加以理会,但那少年这时却笑着道:”小弟林左明,敢问兄台尊姓。”
秦官羽一愣,忙朗笑道:“在下秦官羽,敬请指教。”
说着,秦官羽又自行用膳,那少年又开口道:“兄台真的潇洒丰神,必是姑娘家的理想对象。”
秦官羽见这少年萍水相逢,便出言相戏,似乎有点轻佻,但仍笑道:“朗月秋莹,正自惭形秽,倘再谬赞,小弟便不敢高攀了。”
这夜二更时分,细雨缤纷,烟云弥漫。秦官羽虽在梦乡之中,听觉仍极敏感,突觉窗外有异,立即轻跃下床,脚才落地,猛感“呼”
的一声,窗门忽地大开,一道白光疾射而入。
秦官羽不动声色地闪过来袭之物,疾如电光火石,掠出宙外,十丈方圆之内探视一匝,哪有半个人影?
当下内心微感一沉,怔在当地,修然,又是一道白光疾射而至。
秦官羽跟随恩师十二年,从小即在江湖中翻滚长大,对江湖险恶,早已了如指掌,是故,疾速闪过袭物之后,电掣风驰般地,朝袭来方向扑去。一扑落空,心感惊异。
难道有人故童引出自己吗,想着,立即疾跃回房,但当他才跃落房内,立即发现室内已经变样了。原来,自己的床旁地上,正躺着一具死尸,秦官羽微睇之下,已知此人才断气不久,更吓人的是,这人竟是羽衣星冠,完全是道士装扮。
嫁祸东墙,难道有人想嫁祸自己不成?尤其从死尸身上看,可知这人,乃武当、华山两派之中的高手,年在四十左右。他彷徨倾刻,决定不辞而别,于是随便在房内桌上放了几两碎银,便电掠出窗外。
但一到外面,立即又觉得这是下策,心忖:“最迟明天中午,尸体立被店家发觉,经过一查,岂不是等于告诉人家?尤其是自己不告而别,正是凶手的确实证据,今后就拿黄河之水,也洗不清。”
想着,又电掠回房,思索片刻,立即背起死尸,轻跃出窗,疾射郊外,还好一路无事,选个密林之处,把尸体放下,立刻动手掘坑,正把尸体安置坑中之际,蓦地一声暴喝响起道:“朋友,慢来。”
喝声中,一个羽衣星冠的道士,已立于秦官羽身前三丈远处,双眼直冒凶光,怒目而视。
秦官羽一愣,问道:“道长有何赐教?”
那位道士朗声冷冷地道:“仁兄何故深夜埋藏尸体?”
秦官羽知道对方起疑,复由对方的装扮猜测.这人定与死者同一渊源,立即把刚才实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接着道:“这样谅道长不会起疑心吧!”
那位道长沉思片刻,道:“贫道想看看现场。”
秦官羽立即朗声遭:“请随我来:”
遭士入坑背起死尸,与秦官羽先后回返客店。那位道士非常仔细地检查,窗内外巡察一遍,然后在死尸卧处看了有盏茶时光,才放下尸体,坐了下来,秦官羽也在道士对面椅子坐下。
这时,道士圆目射出两道冷芒,停在秦官羽的脸上有半盏茶时光,才道:”兄台可知死者是谁?”
“在下莫明。”
“猜猜看?”
“死者是否与道长有深厚关系?”
“正是贫道师弟,兄台曾否听说过华山五剑?”
“华山五剑被誉为武林第一剑,在下虽为武林末学,早已仰慕得紧。”
“他即华山五剑,排行第四的元明道士。”
秦官羽陡然站起,急道:“此话当真!”
“一点不假。”
秦官羽惊异地坐下来,道士已再开口道:“血案发生,兄台是见证人之一,而且兄台也难脱嫌疑,是以,小道有个不情之请。”
秦官羽闻言,脸呈怒色道:“难道道长信不过在下?”
“话不是这么说。”
“那怎么说呢?不管如何.我是局外之人.何况我已把实情详告,道长还有何事相求呢’”
“十天之后,请大驾到华山一行。”
秦官羽即时怒火上冲,愤然道:“在下有急务在身,歉难从命。”
道长脸色一沉道:“兄台难道拒人于千里之外?”
“正是。”
这时道士忿然站起。
秦官羽也傲然峙立,坚决地道:“总之,我有急事待办,华山派虽是我所仰募,奈何目前无法抽身,若道长明理达义,该不是强人所难吧?”
道士双眼直冒怒火道:“兄台无故半夜三更埋藏死尸,可疑点一,贫道相求华山一行,竟为所拒,显系作贼心虚;兄台语气冷漠,定有所恃,可疑者三,由此三点,足证阁下凶嫌重大。”
秦官羽多日来因家仇师恨未报,正自满腔郁怒无处发泄,今夜又平白受冤,一股强加控制的愤怒与悲恨。闻言宛如春江泛滥,不
由怒火中烧,冷冷地道:“是凶手,又将怎样?”
那道土听来突然色变道:“兄台为何承认是凶手?”
这时的秦官羽,愤怒已到极点,冷笑道:“事非我为,但你堂皇列举可疑三点,现今我承认,你何故变色心惊?”
道士似乎自觉盛气凌人,有失道士风度,忙道:“请兄台冷静坐谈可好?”
秦官羽点了点头,坐下了来,这时,他也自觉太过意气用事,尤其更不该把积郁迁怒到道士身上。
这时,遭士平和地道:”小道元羲,是华山五剑之首,敢问兄台尊讳。”
“在下秦官羽。”
“请问秦兄,师承何人?”
“恕难奉告。”
“再问秦兄,既然你是局外人,何故卷入漩涡?秦兄是否可追忆前此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