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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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给太后行过礼,便走到良嫔床前,见她面无血色的一动不动,内心一阵波澜,怕被众人看到,便弯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过良嫔的脸,对王福全道:“传朕的旨,良嫔一生侍朕勤恳,如今因病早世,着礼部以妃位葬礼对待。”王福全听了,哈着腰点了点头。太后听皇上口里说着,因病早世这四个字,显然是不想去追究良嫔私下自尽的事,或者说,皇上心里还是怜悯她的。于是一改之前自己的冷漠,说了几句良嫔的好处与可怜,又坐着安慰了皇上几句,便说要回慈宁宫抄经,扶着李嬷嬷去了,绘贵人见状,也赶紧让阿香扶着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了。皇上看承熙并不往良嫔床前站,眼里也没有一丝哀伤的神色,心生奇怪,便让小太监带着她,跟自己一起回养心殿。
荣妃见皇上已走,忙又拿出手帕子捂住了嘴,这永和宫里的阵阵血腥,让她几次想吐出来,但碍于太后,皇上在此,忍的十分辛苦,不等皇上走远,
便带着青嫔哒哒的出了永和宫。
岑梨澜见回雪哀伤,便也拉她出去道:“听说畅音阁的水塘下面,如今撒了好多鱼苗,是火红的小金鱼呢。我带你去看看。”回雪本没心思去,见岑梨澜一门心思想带自己散心,便带着烟紫去了。
二人走到畅音阁的亭台旁,见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男子正靠在栏杆处,小太监拿着网兜舀起一兜鱼,倒在一根根小圆木铺成的亭台小道上,只见那些金鱼如春日里的朝霞般火红跳跃,拍打的小圆木噼啪做响,弹的一尺高,却又狠狠的落在木头上,走近一看,这个男子原来是二阿哥,自从叶赫那拉氏被关入冷宫,她的二阿哥在宫里待遇也大不如往日,没想到今日竟然还有功夫在这畅音阁的水塘边看鱼,二阿哥倒还完全沉浸在这一兜金鱼的欢乐里,只见他面对着金鱼蹲了下来,然后伸出手去,把一只小金鱼握在手里,然后脸色涨红,显然是手上加重了力气,小金鱼脱离了水面,又被二阿哥这样握着,不禁张开了嘴巴,显得颇为难受。
“二阿哥看就看,哪能这样虐待它们。”岑梨澜看不过去,便往前一步道。
二阿哥抬头看了看岑梨澜跟回雪,一脸无所谓的道:“本阿哥爱怎么玩它们就怎么玩,不过是几条鱼,还玩的起。”说着,生气似的把手里的鱼啪的摔在脚下,只见鱼在地上颤抖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回雪想起良嫔死前颤抖的样子,又看了看这堆无辜的金鱼,便走上前去,试图把金鱼扔回水里去。
“郁嫔娘娘可别多管闲事。”二阿哥见回雪伸出了手,便站了起来。回雪并不理会他说了什么,而是弯下腰,欲去捡拾金鱼,二阿哥脸上不快,岑梨澜的婢女可蕊倒是机灵,站在岑梨澜一侧笑着对二阿哥及回雪道:“二阿哥大富大贵,是天王贵胄,在这皇宫大院里,玩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娘娘您别脏了手。”
岑梨澜听了可蕊的话,用手撞了撞她,这样的场合,哪有一个婢女说话的份,可蕊见岑梨澜不高兴,才算住了嘴,回雪听了可蕊的话,暗自想着,岑梨澜的这个婢女,心思果然不是烟紫可比,她的这句话,一来帮二阿哥说了话,让二阿哥高兴了,还连带好像很关心自己,提醒自己别脏了手,这种细致,做个婢女,也算亏了她了。二阿哥倒也不理会可蕊说了什么,抬起脚往那堆弹跳的金鱼身上一踩,脸上笑了笑,又是连着几脚,只见那金鱼早已死的彻底,看着一地狼藉,二阿哥拍了拍手,小太监赶紧拿了手帕子出来给他擦了,二阿哥才说了句:“本阿哥玩累了,走吧。”说着,撩起长袍回了个身,腰里挂的一块和田雪玉柔和透亮,下挂着淡黄的穗子也是一阵摇摆,二阿哥回头间,看着了刚才说话的可蕊,对着可蕊笑了笑,便走开了。二阿哥这一笑看的可蕊心猿意马,脸上红了一半,倒显得颇为娇羞。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岑梨澜鄙夷的看着二阿哥的背影道:“他的娘如今在冷宫里,他倒还能玩的高兴,花样百出,看他对鱼这狠劲,如果当了皇上,还不得把后,宫里的女人当鱼玩了。都说阿斗误国,是个庸才,这个二阿哥,说他庸才都侮辱了庸才俩字。”
看着地上的鱼惨状百出,回雪早已没了观鱼的念头,听了岑梨澜的话,左右看了看,拉住岑梨澜的手道:“你最是嫉恶如仇,只是这话要让别人听去了,怕你就有麻烦了。自做孽,不可活,随他折腾去。”说完,二人走到亭台尽头的小亭子里坐下,记得上回,跟岑梨澜坐在小亭子里还是个雨天,那天纳兰侍卫穿着蓑衣来这里避雨,好久没见,不知他过的是好是不好。
“你头上的簪子倒是别致。”岑梨澜望了望这水塘里早已开败的莲花,收回目光,看见回雪头上一个雾色镶蓝宝石的簪子正在鬓边摇曳,不禁好奇的多看了两眼。簪子贵气的多,但做成雾色的却是极少,进宫那么多天,更是没见过别人带过,想来不是出自内务府的手。
“小主真有眼光,这是皇上回来后赏的。”烟紫听了岑梨澜的话,笑了笑道,回雪朝烟紫看了看,示意她不要多嘴,都是皇上的女人,何必又在岑梨澜面前说着自己的恩宠,自己不是一个炫耀的人,更不想让岑梨澜心下不舒服,毕竟进宫这些天,她还没有侍寝一次。岑梨澜听了烟紫的话,笑了笑倒是并不为意,只是可蕊听了,更觉得别家主子眼眉吐气,自己主子是个无用的了,不由得一脸铁青起来。
作品相关 第八十四章 嫁娶
晚饭时分,外面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西风骤紧,吹的雨幕斜斜地打在宫墙上,一会功夫便是湿湿的一片,天空中飘着的乌云像是农家厨房的锅底,又黑又密的打着晃,一时雨啪啪的落在宫里的青砖道上,溅起一串串的水花,天越发的冷了,偶尔一两个小太监缩头踮脚的跑过,也是急急而去,相印殿里,回雪正坐在内室窗下,透过支起的木窗子,看着雨水拍打着廊下摆着的一盆盆枯萎的花上,那些种在盆里的花,在深秋的霜下,早已蔫吧不成形状,如今被雨水一冲,倒显得又光亮了起来。
烟紫见回雪靠在那看的出神,便拿了件厚的绣木兰花袍子盖在她身上,以防主子着凉,又去小厨房看了看晚饭是否好了,天阴又冷,还是早早让主子吃过了去床上盖着被子暖一暖的好,刚从小厨房出来,便见相印殿门口的小太监弯了腰给一个打着伞的人开了门,等这人走到廊下把伞收起,烟紫一看,却是养心殿的王福全王公公,烟紫屈身给王福全行了礼,接过他的伞来竖在内室门口,又给王福全打着帘子,二人才一同进了内室。
回雪靠在窗下已然看到王福全来了,便坐正了身子道:“这大的雨,还劳公公跑这一趟。”
王福全满脸笑意的给回雪行了礼道:“皇上有旨,请郁嫔娘娘到养心殿用饭,皇上哪,有事跟您商量。”
“公公真是客气了,皇上有话吩咐,我们听着就是了。”回雪把绣木兰花的袍子拉下来放在一边道:“现在就去吗?”
王福全点了点头,又上前去伸手扶了回雪起身,回雪在心里不由得一阵赞叹,这王福全侍候皇上这么多年,却是不骄不躁,自己虽是嫔位,也难得他能这么周全,于是对他说道:“公公先回去禀报,我这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
王福全听了,便点了点头,出门撑起油纸伞,向着养心殿而去。烟紫见王福全进来传旨已是高兴不已,想来是良嫔娘娘刚没了,皇上心里抑郁,此时却能找自己主子说话,看来主子在皇上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一时也顾不上小厨房的晚饭,拉着回雪坐在镜前,仔细的给她理了理发丝,又挑了个事事如意的火红簪子插在头上,回雪一手抚摸着头上的簪子,一边皱了眉道:“良嫔娘娘刚去了,我们岂能这么不知收敛,让别人见了又要嚼舌头。”说着,自己把那事事如意的簪子取了下来,烟紫于是又在首饰盒子里挑了一只素净的嫦娥笼月珠翠簪子给主子戴了,因跟岑梨澜去了一次畅音阁观鱼,身上不免沾了鱼的腥味,于是又拿出一件灰金菊色谷雨花滚宽边大褂给回雪换上,又拿出一条小麦绿的缎裙,比了比,颜色甚好,穿戴完毕,烟紫看天还没黑,便去找了把油纸伞撑了,扶着回雪,出相印殿向着养心殿而去。
风雨依旧,一时透过油纸伞打在回雪的脸上,全是凉意,虽二人疾步前行,溅起的水花还是打湿了裙摆,到了养心殿,烟紫的衣服已是湿了大半,回雪头上亦是挂了不少水珠,王福全见二人来了,忙迎上前来接了伞,给回雪福了一福,又努了努嘴,示意皇上正在里面。回雪感激的对着王福全一笑,便抬脚跨进养心殿偏房,养心殿此时已点上了八角宫灯,照的这个诺大的宫殿犹如白昼,回雪把湿湿的头发往一边笼了笼,见皇上跟承熙此时正坐在饭桌边,一行小太监正小心的往桌上端着饭菜,回雪往前站住行了礼,见桌上已然摆满了各种吃的:冰糖甲鱼,樟茶鸭子,于台龙虾,桂花鱼翅,雪里藏珍,木犀瓜片,拌栗子雪菜,白汁炒鱼唇,豆苗枸杞竹笋汤等,热气腾腾,上菜的小太监却是有条不紊,显然已是训练有素。
皇上看回雪一身的狼狈,走到她身边,让小宫女取了毛巾来,皇上接在手里,小心的给她拭了拭发间,又拭了拭她脸上的雨水,让宫女太监都退出去,这样仔细的瞧了回雪一会,便不顾承熙还在身边,轻轻的把回雪拥在怀里。回雪把头靠在皇上肩膀,未及说话,便听王福全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纳兰大人到,纳兰侍卫到。”这一声惊的回雪呼吸急促,虽背对着门口,却不明白纳兰为什么此时还会冒雨进宫,皇上听到王福全的传话,把搂着回雪的手放下,让她先在桌边坐了,自己站着跟纳兰的父亲说了几句话,便让几人都坐在桌边。回雪抬起头,纳兰此时正坐在她的对面,隔一张桌子,透着层层翻滚的热气,回雪看到纳兰显然是瘦了,不敢再看,只得低下头去。承熙见是纳兰来了,赶紧从自己的凳子上站起来,找了个靠近纳兰的凳子坐了道:“纳兰,我的纳兰来了。”回雪知道良嫔生前,不愿让人知道承熙喜欢纳兰的事,于是对着公主使了个眼色,但承熙却好像不懂得一样,依旧拉住纳兰的胳膊,往他怀里靠着。回雪的这一切被皇上看在眼里,他看着回雪道:“郁嫔,其实承熙如今天……。连我这个阿玛也认不得了。”
皇上这话让回雪吃惊不少,她试着跟承熙说了几句话,但承熙却是置若罔闻,而只有在看着纳兰时,承熙才恢复了以往的神采,皇上叹口气道:“今日下午,纳兰侍卫来养心殿回话,朕才发现,承熙现在是只认得纳兰,纳兰不在,她便自言自语,朕的这个女儿……”
纳兰的父亲本来只是朝中一介小官,如今听皇上这么说,赶紧从起身跪在地上道:“皇上这样说,微臣惶恐。”
皇上双手搀扶他起身道:“朕知道你儿子是个不错的人,朕今晚招你们来,是想听听纳兰的意思。”
“我……”纳兰侍卫仰起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回雪,眼神里全是苍凉道:“我……”
“还我什么,公主能看上你,是咱们纳兰家祖上的福份,还不快谢恩。”纳兰大人严肃的看着纳兰道。皇上听了纳兰父亲的话道:“如此很合朕意,本来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