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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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账目,吃了这么些。掌事嬷嬷那里,可有什么账目?哪个秀女吃了哪些菜?别领了回去,成了糊涂帐。”玉妃还据理力争。
回雪浅浅的回身,笑看着玉妃道:“这两车子菜,玉妃觉得领多了。我也觉得储秀宫是领多了,不如,玉妃去将这事告诉皇上,就说,新进宫的秀女饭量太大,吃的太多。以致宫里无能附和了。或许,皇上会很高兴,下一道旨意。让储秀宫上下全都少吃些饭呢。”
玉妃的脸红了,若自己真跑去告诉皇上,那皇上一定会怪自己大惊小怪,不过是一些肉,一些菜。也要闹到皇上那里去,且。进了宫,就是妃嫔,难道皇宫里还管不起饭?当即无言以对,带着婢女愤愤的离开了。
掌事嬷嬷给回雪福了一福,才推着车子去了。
远远的,两平车的东西,就像两座小山,满满的堆在车子上,几个人推着平车,显的很是费力。
回雪知道,这车上大部分的东西,怕都被陈秀女给吃掉了。
回相印殿时,正赶上换冰,内室的两盆子冰已化尽了,王方又新端了两盆子进来,摆在花架子上,回雪看着满满的两盆子冰,晶莹剔透,便想起在内务府时,玉妃说过的话,玉妃说,安妃之所以让皇上留宿了一晚,是因为她宫里的冰多,凉爽。
回雪虽不信这个说法,到底不明白是为什么。
就算皇上再爱一个人,可为了安抚新进宫的秀女,皇上第一晚,也理当找这些秀女中的一位侍寝。
为什么偏偏就是安妃呢。
王方像是看透了回雪的心思,小心的说道:“奴才知道一点昨晚上的事。”
“恩?”
“奴才听说,昨晚上皇上从北安宫门口路过,本来也没打算进去,只是安妃在院子里,穿了一身白衣裳,拿着一支笛子一样的东西在吹,那东西有点像冰凿的一样,通体透明。吹出来的声音呜呜咽咽,很容易让人静下心来,皇上站那听了一会儿,虽说那东西吹奏的声音不高,也缓缓的,但人听了之后,还是能瞬间安静下来,皇上只觉得全身都凉了,像是躺在冰里,心下欢喜,便进了北安宫听安妃吹奏,一直听到深夜。”王方说着,看了看花架子上的冰:“根本不是宫里人传的那样,说皇上因为冰的缘故,才留宿北安宫的。”
回雪默默的,想了想,问了句:“安妃也会吹奏?”
安妃进宫这么些天,从来都是面无表情,跟她说话,她好像也爱理不理,请安时,话也极少。从没听说过,她有什么才艺,或者,会吹奏什么东西。
王方点点头道:“吹了很久呢。只是那声音不像笛子,声音太小,站的近,才听的真切,所以宫里几乎没有人知道。”
王方说的倒也在理,那么小的声音,谁也不会去注意,除非是到了北安宫门口,而且此时,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一群新秀女身上,谁还有功夫去注意安妃呢。
不过,回雪倒有一个疑问,北安宫一向大门紧闭,主子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北安宫里的奴才们,也懒懒的,一向不跟别宫的人交流,怎么王方连这么细的情节都知道?
VIP卷 第320章 第一个侍寝
“主子,这事,是锁儿告诉奴才的。”王方脸上带笑:“锁儿姑娘说,娘娘对大阿哥好,大阿哥心中一直感激娘娘,而大阿哥是好人,所以锁儿也相信,娘娘是一个好人,所以才愿意跟奴才说这些,只是告诉奴才,这事相印殿知道便可,万不可传出去,若安妃知道,那就不好了。”
回雪点头交待:“这事只有咱们知道,对别人,不能说出一个字去。”
锁儿既然信的过相印殿,那相印殿也应该护锁儿的周全才是。
第一晚,秀女们守了空床,而这荣耀,被安妃给争了去,有些人心头不满,在储秀宫里,又不能到处走动,便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难免有人抱怨。
有的说,这宫里的妃嫔真是妖孽,天天攀着皇上不放,就跟妖精捉着唐僧一样。
有的说,皇上也太不把这些秀女放在眼里了,选进了宫,便扔在储秀宫,不管她们的死活了。
当然,这些话,都是各自关起门来说的,谁也不敢在众人面前抱怨什么。
在储秀宫大院里,一个个还是擦着脂粉,穿着华服,或是下下棋,或是喝喝茶,偶尔探头往门口看看,看看可有养心殿的太监来传旨意,但每看一次,便失望一次,后来,久了,脖子都酸了。
掌事嬷嬷虽然不知她们抱怨些什么,但也能察言观色,知道个大概,一有风吹草动,她便想着来报告回雪,这次又马不停蹄的赶了来。
回雪正在院子里摘花瓣,这些花盛放开来,若是不摘,便会凋谢。回雪怕看见花凋谢的样子,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它们,有些狼狈,所以便提了个小篮子,蹲在花枝下,将这些鲜嫩的花瓣一点点的采摘下来,或是醅干泡茶,或是用来泡澡,实在用不完,可以晒干了。装在细纱缝的香包里,这样摸上去沙沙的响,挂在床头。也有一股别样的香气。
傍晚的光线柔和多了,相印殿的蛐蛐被王方捉干净了,此时更为静谧。
一轮红日挂在半空,摇摇欲坠。
回雪衣裳上,都渡了一层金光。
掌事嬷嬷就站在院子里回话。见有人走来走去的,不是洒水,便是扫落叶,便有些拘谨,一双眼睛左顾右盼。生怕自己要说的话被别人听了去。
“你说吧,她们都是信的过的奴婢。不会多嘴。”回雪并没有回头看,而是背对着掌事嬷嬷,接着采摘花瓣。
一个篮子很快装满了。烟紫提了去,将花瓣倒进一个大的筐子里,又将小篮子递给回雪。
掌事嬷嬷哈腰道:“皇上没有去储秀宫,所以,秀女们……。秀女们……都有些不快。”
回雪没有说话。
“皇上若一直不去储秀宫。奴婢怕秀女们生出什么事端来。”掌事嬷嬷又提醒了一句。
回雪拍拍手上的花汁,接过烟紫递上来的手帕子擦擦手。站在花丛中道:“皇上宠幸谁,不宠幸谁,都有皇上的道理,岂容人背后议论?”
掌事嬷嬷忙福了一福:“郁妃娘娘说的是。”
“不过才一夜,皇上去了安妃那里,以后的日子不还长着的吗?”
掌事嬷嬷忙点头:“谁说不是呢,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她们盼皇上心切罢了。背后又说些不三不四的。”
“她们说什么不三不四的了?”烟紫将手帕子塞回袖里,给回雪端了一杯茶来。
掌事嬷嬷想了想,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她虽然知道秀女们没说什么好听的话,但她们毕竟是主子,自己没听清,也不能瞎编出来,只能讪讪的道:“她们说的极小声,奴婢也没听清。”
“秀女也是主子,有的事,你便回我,没有的事,你也不能无中生有。”回雪道:“你且回吧,我还得采花,回去后,就说我的话,让她们静心等着便是,皇上可不喜欢无是生非的人。”
掌事嬷嬷福了一福,退下了。
这一回,她跑来相印殿,没听到回雪的赞赏,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想想也是,皇上不临幸谁,谁心里便会不舒服,有怨言,这事还用跑到相印殿特意的说明吗?怕是郁妃娘娘心中跟明镜似的。
回雪摘了几篮子花瓣,晚饭用的也少。吃完饭,天还没有全黑,跟烟紫一起,将花瓣晾在一片竹篾子上,才去睡了。
天刚亮,回雪伸了伸懒腰,起床看看,火红的花瓣已卷了起来。
虽说晚上没有太阳,月光也淡淡的,到底有些风,吹着吹着,就将花瓣上的水吹干了,花瓣像一个失水的老妇,半眯着眼睛,蜷缩在竹篾子上。
天色极好,万里晴空。无一丝云彩。
烟紫搬了两个凳子,放在院里的空落处,然后将竹篾子放在凳子上,这样晒一天,花瓣便可以做香料了。
叫陈美娘的秀女却来了。
身上有一股子很重的脂粉味,像是桃花香,又像是茉莉香,烟紫分辨不出,只是香气太重,烟紫远远的便闻着了。
福了一福给陈秀女请安。陈秀女伸出胳膊虚扶了一把,脸上带着笑。笑的极甜。
这个陈秀女是知礼的。
回雪正坐在内室用饭,桌子上摆着小馒头,葱花卷子,还有一盆子红枣粥,一盘子凉拌鸭肉,一盘子凉拌西芹。
回雪没有食欲,吃的极少,那盘子凉拌鸭肉,还是满满的。
陈秀女来给回雪请安了。
不用说回雪也明白,昨晚上定是陈秀女侍寝。
没有被宠幸的秀女,是不能在宫里乱走的,而且也没有资格来回雪的相印殿请安,如今皇后之位空缺,回雪便位同皇后,哪个秀女伺候了皇上,便得来回雪这里,听回雪教诲几句,也相当于,同是皇上的妃嫔了,彼此有个认识。
这是宫里的老规矩了。
回雪不拘泥于这些。
陈秀女眼眸流转,动静皆宜,穿一身水蓝色的衣裳,头上盘着一个圆圆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大朵芙蓉花,极美。
回雪都要在心中赞叹。若用一个人来形容陈秀女,西施太羸弱,太贤淑。杨玉环太胖,太媚,陈秀女往相印殿一站,回雪都要忍不住去打量她。
也难怪,皇上第一个临幸的秀女,会是她。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请郁妃娘娘教诲。”陈秀女盈盈一跪,不等她跪下,回雪便扶住了。因还没有用完早饭,便让她坐在桌子边:“妹妹也不必多礼,以后都是这宫里的人了,便一起伺候皇上。”
“是。”
“若能伺候好皇上,便是我们的福分。妹妹昨儿晚上,也辛苦了。”回雪笑着。
陈秀女的脸一下子红了。
陈秀女身上的香气,熏的回雪有点反胃,刚才一桌子的菜品,鸭肉香,西芹香,还有滚烫的红枣粥,这些气味,全被陈秀女身上的香气给掩盖了。
陈秀女好像看出了这一点,自觉的隔了一个凳子陪着回雪坐。她身上过于浓郁的香气,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回雪为免陈秀女尴尬,端起碗来,笑一笑,继续喝粥。虽是喝着粥,却丝毫闻不到粥味了。
陈秀女坐在那,虽有些拘谨,见回雪吃饭很香,心中稍稍放松了些。
皇上折腾了她半夜,好不容易要睡着,天又朦朦亮了,皇上要早朝,她只能带着奴婢回储秀宫,储秀宫倒是有早饭,别人都已吃过了,坐那看着她。
她不好多吃,只浅浅的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花卷,配了一碟子小菜,便开始抹嘴。
掌事嬷嬷知道她没吃饱,端着一大盘子炒牛筋上前,上面还盖着四个馒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大盘子的吃食引了过去。她们心中在想,掌事嬷嬷端了这么些,都是给陈秀女吃的?
被这些目光盯着,如芒在背,陈秀女当然吃不下,就算吃的下,也不能吃,她不想暴露自己的本性,若真将这盘子牛筋吃下,也未必能吃饱,且以后,还会成为储秀宫的笑话。
秀女侍寝,第一日的请安万不能晚,陈秀女匆匆吃了一点东西,便往相印殿赶,储秀宫离相印殿并不近,且她一晚上劳累,早上又开始奔波行走,肚子里早“咕噜噜”乱叫了。
回雪听到她的肚子在响。
陈秀女努力忍着,可美食当前,她忍的住,她的肚子也忍不住。
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声音出卖了她,这是她的肚子在抗议。
“不如,你陪着我吃些吧,一个人吃饭,总觉得没有食欲。”回雪让烟紫给陈秀女上了一副碗筷。
碗筷就在陈秀女面前,她很想大快朵颐,风卷残云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吃个干净,可她不敢,她怕回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