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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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大胆,趁着皇上不在宫里,竟然挑唆郁妃娘娘硬闯出神武门,你有没有规矩,我倒要看看,你有几颗脑袋够掉的。”吕统领一点也不示弱。
回雪已知这姓吕的今非昔比,他的眼里,如今只有他的富贵荣华,哪里还会为了旧人的事,甘身犯险,这宫里,此种模样的人极多,能做到自保就已不错,成了他这个样子,倒也不稀奇。
刚才跟回雪说话的守卫偷偷走了过来扶了下回雪,吕统领骂道:“刘武,你瞎的吗?郁妃娘娘要从你那过,你没跟娘娘说,没腰牌不出宫吗?还不带娘娘回宫。”
这叫刘武的守卫以前跟吕统领都是纳兰的手下,见吕统领变成这样,倒也见怪不怪,当年他虽热心,但也是对能当他梯子的人热心,对自己这个一般的守卫,他倒没花什么心思,如今也一样,每次跟自己说话,都是大吼大叫,又怨恨自己做人比他磊落得人心,几次三番的挑自己的毛病,罚自己的银子,可又能奈他何,只得扶着回雪转身回去道:“娘娘,您回去吧,外面风大,你身子也不便,以后等皇上回宫了,您这么得皇上喜欢,想出宫,那是轻而易举的,吕统领如今是荣妃的人了,您也懂的,所以……”
回雪恍然大悟,没曾想这姓吕的倒还挺能耐,都靠上荣妃这棵大树了,于是不免回头多看了吕统领一眼,吕统领脸上回了个笑容,等回雪转了身,便听到他恨恨的骂道:“拿个死人来让我卖情面,我跟死人讲情面?疯子。”
回雪气的浑身颤抖,只觉裙子一热,头便晕的无法站立,烟紫低头一看,不禁大叫:“啊……主子……主子要生了。”
回雪此时才注意到自己是要生了吗?却又不很肯定,她本没有生过孩子,生孩子是怎么样的,她也说不清楚。心里闪过一丝慌张,马上又是一阵心酸:“孩子,多少次想生你,你都无动于衷,如今你的大姨死了,额娘又出不得这宫门,你竟然要出生了。”
烟紫见回雪身心疲惫,别的产妇大喊大叫的动静主子都没有,只是瘫坐在地上流眼泪,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指挥着王方道:“别楞着了,快去叫苏太医,说主子……要生了……快。”
王方一支箭一般的跑向了太医院,叫刘武的守卫忙跑向篷子,跟吕统领说:“娘娘要生了,快,把篷子拆了去给娘娘挡住。”
吕统领却仍然一动不动的喝着茶,就好像眼前的热闹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刘威实在忍不住,自己噼里啪啦去解篷子,吕统领一边骂着造反了,一边让小兵们对准刘威就打,刘威的脸一会儿便被打的铁青,鼻孔也流了血,但还是把篷子给解了下来,拿到回雪身边,三面封死,只在面对太医院的方向留着一个口子,烟紫感激的看着他,然后焦急的等着苏太医来。
王方跑了一圈,却带来了两个小老头似的太医,后面还跟着一排子的稳婆并相印殿的婢女,先是太医看了说回雪动了胎气,然后便说,因郁妃娘娘的胎一直由苏太医看,如今是不是要生,医案也不在自己的手里,不好定夺,那稳婆只在一边看着,也不往前来。烟紫心里暗暗着急,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苏太医呢?
王方说是去了太医院,却不是苏太医当值的时候,这个时候,怕是苏太医在宫外的家里,安城这么大,哪里能找去,只有带了两个当职的太医来,却是两个老腐朽,烟紫无法,只得让稳婆上前,稳婆探头看了看道:“娘娘,生孩子都得疼一阵,您要疼啊,就叫出来,别忍着。”
稳婆只说疼一阵子,却没说这一阵子是多久,回雪虽没叫出声,但头上的汗却是大滴大滴的湿了衣服。烟紫着急,便催道:“是不是生你们看一看才知道啊,站着干说,万一主子出事了呢。”
稳婆听烟紫说这话,明显很不高兴:“姑娘,不是我们夸大,当年荣妃娘娘生大阿哥,都是我们接生。”
烟紫心想,这些人给荣妃接生的,难免荣妃有赏赐,她们跟荣妃有瓜葛,万一此时做手脚,主子找谁说去,就在这时候,听王方跳起来面对着神武门喊了一声:“苏太医……是苏太医……来了。”说着,便流下了热泪。
烟紫听王方这样说,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心里酸涩,不禁也流下了泪,默默对回雪道:“主子,你再撑一下,苏太医……苏太医来了。”
作品相关 第一八五章 生下小阿哥
苏太医本应一个时辰后才进宫当职,只因想着昨天还有一个方子没抓药,便提前来了一会儿,刚到神武门,见围着一堆的人,还有一些守卫背对着一个篷子站立,而相印殿的太监王方正上下跳着冲自己招手,于是加大步子穿过神武门,把跨着的小药箱刚放到地上,就见回雪满脸痛苦,脖颈处流着大滴的汗,却一声不吭,咬牙坚持。
苏太医给回雪把了脉,见两个太医院的老太医站在一侧,另有几个稳婆模样的女人揣着袖子在一边看,凉风肆虐,太阳也隐入了云里,可回雪身上连一床被子也没有,另外生孩子需要的小包被,剪刀,热水等都没有,于是说道:“你们怎么办事的,娘娘如今生产在即,你们竟然来了却没一点准备?”
这俩太医跟几个稳婆,在宫里这么些年,不是受过荣妃的恩惠,就是碍于荣妃的淫威,一向知道承乾宫跟相印殿势如水火,若是如今侍候郁妃周到体贴,让荣妃娘娘知道了,不是要挨整的吗?可被苏太医这样一问,也怕得罪了回雪,只得借口道:“这王方……叫的急,我们也不知道娘娘是要生……还是不生……”
“混帐,娘娘不生,难道是你们生?”烟紫骂了一句。这些稳婆都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有了白丝,在她们十七八岁的时候,都已生养过的,如今也早已过了孕育孩子的时期,被烟紫这样一说,脸上都觉得挂不住,碍于回雪,也不敢顶嘴。
“别争论了,离这最近的宫殿在哪?”苏太医道。
叫刘武的守卫抬头一看道:“是永和宫。”
“可是要把主子抬到永和宫去?我这就去找轿子。”王方说着,便欲转身。却被苏太医叫住了:“郁妃娘娘如今这身子,哪里还坐得轿子,你快带人去永和宫里,拿了剪刀,端来热水,并毛巾,软垫子……”苏太医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还好王方以前侍候景仁宫,后又侍候延禧宫,然后是相印殿。做奴才做久了,心思也通透了,别人交待了什么。倒也记的牢。带着三四个侍卫,一溜烟的去了。
苏太医让烟紫去了内务府叫他们送小阿哥月子里的包被等物,让两个老太医回太医院开调理产后身子虚的方子,叫了两个稳婆来准备给回雪接生,王方已跟守卫跑到了永和宫。岑梨澜正在吃冰糖芝麻糕,猛的见这么些人浩浩荡荡的冲进了永和宫,惊的从饭桌边站起来道:“青天白日的,你们是做什么?”
王方说明了来意,岑梨澜又惊又喜,站着呜呜的哭了起来。这几个月里,宫里到处都是回雪的流言蜚语,如今还算肚子争气。终于要生了,只是又这么惊险,早不生,晚不生,偏偏是在神武门前要生了。那里人来人往的,可怎么好。岑梨澜心里急。可又不知道生孩子要准备些什么,只得照着苏太医交待的,让小厨房赶紧的烧了热水,又拿了毛巾,软垫子,锦被等物,带上永和宫里上上下下的奴才,端的端,抱的抱,奔着神武门而去。路上跑的太急,岑梨澜差点跌倒,又怕回雪在神武门有闪失,跑的小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到了神武门口,先是听到了一阵婴儿小声的抽泣,跑到篷子边一掀,看见回雪怀里抱着个软软白白的小孩,原来是回雪已经生过了小阿哥,只见这小孩子眉眼极细,像极了回雪,只是一张英朗的脸庞,有几分皇上的影子,岑梨澜不禁又一次哭出了声,想去抱那小孩,又不知从何下手,只得伸着两只手,在那直夸:“真好看,总算生下来了,都把你额娘急坏了,等你长大了,非得打你的屁股不成。”
王方刚把锦被递上来,烟紫跟内务府的一帮奴才就到了,不论是小包被,还是小衣裳,内务府是早已备下了的,因外面冷,倒也顾不得给小阿哥细穿衣裳,只用小包被包了,递到了奶妈的怀里,这奶妈又叫奶口,是专门为需要喂奶的小阿哥准备的,每位小阿哥有奶妈四名,侍候的婢女太监各八名,所以说皇宫里的阿哥只要健康成长,那从一出生起就算是掉进了福坑里,有专门的人洗衣裳,有专门的人喂奶,喂饭,有专门的人带着玩,有专门的人扫床说故事,比起寻常百姓家里的孩子,那真是小皇帝一般。
小阿哥被小包被一包,拦腰用红带一捆,倒是吱吱的笑了起来,连奶妈也觉得不可思议,忙把孩子凑到回雪面前道:“郁妃娘娘您看,这小阿哥刚出生就会笑了呢,这可是好兆头。宫里出生这么些孩子,这可是独一份呢。”
可回雪却没有回应,因体力透支太大,又加上心里酸楚,看到小阿哥的那份浅浅的喜悦也被姐姐的死掩盖了,只觉人猛的一放松,头便更晕,一时间天旋地转,只听见岑梨澜费力的在耳朵边喊道:“醒醒,你别睡,你别睡……”
回雪以前也曾听说过,生孩子的女人,就是走了一遭鬼门关,有的失血过多死了,还有的难产死了,如今自己刚生下了小阿哥,难道自己也要死了么?如果死了,倒也好,能去地下看看自己的姐姐了,还能跟姐姐说一说那些没来的及说的话,可是阿玛年迈,连失两个女儿,以后又要依靠谁呢,还有这刚生下的小阿哥,宫里尔虞我诈,以后又有谁保他的平安呢?心里波涛汹涌,眼前也慢慢的黑了下去……
再醒来时,已经在相印殿了,烟紫正伏在床边小心的拿勺子往回雪的嘴里灌着汤药,可灌一勺子,便流出一勺子,半碗汤药灌下去,入回雪肚的,不及两三勺,正一筹莫展,见回雪张了张嘴,把最后一口药喝了下去,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忙放下碗,用衣袖拭了拭眼角,没错,是回雪的嘴唇在动:“水……水。”
烟紫一面喊着:“主子醒了”,一面欣喜的去倒了一碗温水,扶着回雪起身喝了,又拿着一个羽毛软垫子给回雪放在背后。
回雪喝了点药,又喝了水,才算定了定神,见相印殿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内室挂着七八盏灯,床头的烛台上,还燃着一支火红的蜡烛。原来她在神武门晕倒后,内务府的奴才当即把她抬回了相印殿,太医院已开好了药,煎过了送了过来,半下午的时候,烟紫侍候她多多少少的喝过一点,天晚了,便又喂了第二次。
岑梨澜跟苏太医正站在廊下说话,听到内室的动静,便赶紧进来,见回雪已能起身,高兴的什么似的:“我这辈子也没感谢过老天爷,这回真是要谢谢他了,唉,终于母子平安,你啊,真让人操心。”岑梨澜说着,走到床边,帮回雪掖了掖被子:“外面风大,你这几天就坐床上吧,可不能受了风,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苏太医也远远的给回雪请了安道:“郁妃娘娘没事就最好了,奴才已经开好了一周的药,每天按时服用,身子很快就会无碍了,恭喜娘娘。喜得贵子。”
回雪跟他俩很熟,倒没跟他们说什么客气话,用手探了探床边的被子,不见小阿哥,从小阿哥生下来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好好的瞧过他,心里着急,便问岑梨澜:“小阿哥呢?”
岑梨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