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穿之宅斗克星-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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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卢箫擅长的。
她身为女性,考虑事情本来就细致,又一贯从民众角度出发,所以总能很快想到方案落地会产生的问题和困难,并相应研究出几套不同的解决方案。
田从焘每到此时都沾沾自喜:“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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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要赶在年前到长安,所以这一路上他们并没多停留耽搁,虽然每到一地也会召见地方官,但都是在御辇上见的,且御驾根本不停,以致于有的地方官在御前多耽搁了一会儿,告退之后,还得自己坐车赶路回去。
田从焘很喜欢这样的方式,效率高,不耽误事。就是地方官们有点辛苦,一路屁颠屁颠跟着求见,好不容易见了天颜,没说几句话就被送下了车,然后再在寒风里苦哈哈的回家去,实在是不好受。
卢箫适时建议他多给些赏赐,也不用给什么金银,一人一件他穿过的大毛斗篷就好,既显得亲近爱惜臣子,又不用花现钱,反正给他带的衣服也多。
田从焘对于自家老婆勤俭持家的良好品德,表示很肯定。
不过饶是这么一路不停歇的走,他们也还是直到腊月二十七才到了长安城。那一天,长安文武百官皆到城外相迎,田从焘并没露脸,直到进宫以后,才带着卢箫到紫宸殿受了百官之礼。之后他要单独召见几个大臣,卢箫则回后宫去安置两位太后和其他随行人员。
之后几天一直到大年初一,卢箫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初一那天最忙,要全副武装受外命妇朝贺,还要设宴款待宗室亲眷,到晚上回到自己寝殿,只觉浑身都疼,一沾枕就睡着了。
皇后忙,皇帝比她更忙,田从焘的日程基本可以总结为:见人,谈话,给赏赐。他想从长安这些官员里找几个可靠得用的,所以要见到真人一一印证,然后再做选择。结果见的人说的话太多,没几天他喉咙就疼得不想说话了。
宣了杨广越来诊脉,卢箫就想起了丛莲如,等杨广越开完药走了,自己跟田从焘商量:“我想让丛莲如进太医院。”
“好啊。”田从焘含糊答道。
他答得爽快,卢箫就也不耽搁时间,直接召见了丛莲如,把决定说了,说完还问她:“你敢不敢来?”
丛莲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跪下回道:“皇后娘娘恩典,看得起民女,民女定不辜负娘娘厚爱!”
经过几年的历练,丛莲如如今也不是从前的她了,她变得更加坚强独立,也更加知道自己要什么,当下还大着胆子求卢箫,说想把自己的两个徒儿带着,只当个药童就好。
卢箫自然答应的爽快,还说:“虽然做了太医,但我也不禁着你给旁人看病授徒,只管好好做你的事。”
丛莲如喜出望外,连连谢恩。她只以为是因养父和义父得皇上看重的缘故,才有她今日,却没想到,眼前的皇后娘娘就是对她有救命和知遇之恩的那位“陆姑娘”。
安排完了丛莲如的事,卢箫就叫人问皇上在哪,宫人回说苏太后请了皇上过去。卢箫觉得奇怪,这时候,苏太后找他干嘛?
正要打听今天苏太后都做了什么,林太后那边又来人请她过去,卢箫只得暂且放下此事,换了衣服去见林太后,不想到了那里却发现田从焘也在。
“皇上也在这。”卢箫惊讶道。
林太后接话:“是哀家煮了梨水,叫皇帝来喝的。都叫了太医了,还折腾着他到处走,哼,真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不心疼。”
这是说苏太后呢,卢箫偷笑,看田从焘脸色也不太好,就道:“想来也是听说皇上不适,这才想关心一下吧。”
“关心?那也不用把皇帝叫过去折腾,打发个人过去问问不行?”林太后满脸的不高兴,“这事儿你们不用理,哀家自会跟她掰扯。今儿谁都别忙活了,在我这用了膳就早些回去歇着,瞧你们俩,过个年都累瘦了。”
卢箫跟田从焘乖乖听话,在林太后这里用完膳就回去休息了。
“娘娘……”趁着田从焘沐浴的功夫,一个贴身侍候的宫女凑到近前,小心翼翼的跟卢箫说话,“奴婢刚刚听说,今日陛下去西太后那边的时候,宫里还有旁人在。”
这个宫女是从东都带来的,卢箫进宫的时候,就在坤泰殿服侍,一向也算老实本分,因有四个陪嫁丫头在,她并不太往前凑,这次还是因为卢箫留了两个心腹在东都,才把她带上的。
“哦?可打听到是谁了?”卢箫顺着话问。
那宫女左右看看,低声回道:“听说是翰林院编修柳大人的妻子。”
陆静淑?卢箫的眼睛一瞬间光芒迸射,这个苏太后,还真是不老实啊,看来她也知道一些自己从前和田从焘来往的事,就故意选在这个时候,把田从焘引去见陆静淑。可惜,不论她打的什么算盘,都注定要落空了。
“我知道了,难得你有心。”卢箫似笑非笑的看了宫女一眼,打发她出去,等田从焘洗完澡出来,就问他,“你见着陆静淑了?”
田从焘一愣:“你知道了?是谁跟你说的?”苏太后还敢在他们身边埋钉子!
卢箫笑道:“这个我会处理,你就别操心了。喉咙好些了么?还疼不疼?”
田从焘立刻一副恹恹神气,自己摸着脖子点头:“很疼。”又忍不住补充,“不用再跟她客气,实在不行,连她一起丢在长安好了。”
卢箫叫人把药端来,看着他喝下去,才道:“都叫你别操心了,这次正好给母后一个出口恶气的机会。”要是林太后知道苏太后打的什么主意,那场景一定很好看。
☆、第148章 两宫太后
正如卢箫所料,当林太后得知苏太后让田从焘见了谁的时候,当时就火冒三丈:“这个贱人!就是见不得我们母子好!”好容易焘儿不受她的蛊惑了,娶了个合心意的妻子,她就把别人推出来捣乱,想搅和的他们夫妻不和,她好从中渔利,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本来林太后心里还有点可怜她,现在新仇旧恨涌上来,终于不打算再忍,想好好跟她算一回总账了。
“余平去了多久了?”
宫女如意回道:“有半个时辰了。”
林太后:“嗯,你在这盯着,哀家先去睡了。”她得好好睡一觉,这样明天才能精神焕发的去找苏氏算账。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苏太后则在辗转反侧,她第一次开始怀疑,现在的皇帝并不是她当初认识的大皇子田从焘。
今天她把陆氏召进宫来,发现只是个寻常女子,容貌也不及卢皇后,已有些失望。而田从焘到来见了陆氏,除了有些惊讶外,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她正疑惑的冷眼旁观,林太后就打发人来请田从焘,他竟然一点颜面都没给自己留,当真抬脚就走了。
苏太后知道,自己当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就算不看别的,她还是他的嫡母,是扶持他登上皇位的人,他怎么能这样不尊重自己?礼法规矩、旁人的看法都不放在眼中,这怎么会是那个自小受到良好儒家教育的田从焘?
可现在她能怎么办呢?这个皇帝明显已得到了百官的忠心拥护,他甚至早就有自己的势力,兵权也一手掌控,自己就算想废了他改立他人,现在也没有了力量和理由。
难道要她从此以后都在后宫里夹着尾巴做人?不行,就算她可以忍,也还有寿哥儿,万一她一直隐忍,别人得寸进尺,进而要伤害寿哥儿怎么办?这也不是不可能的,现在田从焘不就已经对苏家下手了么?把苏群扔去云南,让苏光政赋闲,苏翔又是个只会惹祸的,到时寿哥儿还有什么依靠?
苏太后越想越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到天亮,早上起来,黑眼圈遮都遮不住,还是乳母抱了寿哥儿来,咿咿呀呀的跟她说话,才让她有了几分笑模样。
“启禀太后娘娘,林太后和周太妃、余太妃、张太妃求见。”
苏太后皱眉,林太后怎么会到她这里来,“带寿哥儿进去。请进来吧。”林太后过来,苏太后也没托大,起身到殿门口相迎,还客客气气的说,“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林太后最不喜欢听她叫姐姐,闻言就回道:“不敢当。”跟她互相行礼,又等几位太妃跟苏太后见过各自入座后,开门见山说道,“今日哀家请了几位妹妹过来,确是有事要跟您商量。”这已是她能做到的最客气的口吻了。
苏太后道:“姐姐有事只管直说。”
林太后闻言一笑,转头示意身边人,很快她身边的总管太监余平就带着人押了一个太监进来,那太监面色惨白,脸上还有冷汗,一见了苏太后就痛哭:“太后娘娘救命!”
竟然是刘波!苏太后又惊又怒,转头问道:“林姐姐这是何意?”
“您先别恼,不妨听听这个贱奴做了什么。”林太后示意余平,余平就从袖子里抽出一份供词,送到了苏太后面前。
宫女小池惊疑不定的接过来送到苏太后手上,苏太后打开翻看了一遍,没等开口,刘波已经喊冤:“太后娘娘明鉴,此事实是余平等人嫁祸小人,他们用尽刑罚,小人也不招认,但那翠玲却吃不住,屈打成招了!”
余平也不拦着他,等他叫完冤,又呈上了一些证物:“这都是翠玲交出来的,她说她本不愿与刘波结交,但刘波几次三番示好,又送了她这些东西,还以权势逼迫,她这才不得不从了。有没有刑讯逼供,娘娘召翠玲一见便知。”
苏太后那里热闹非凡,卢箫自然很快就得知了消息,她一边看着田从焘喝药,一边学话:“这次苏太后是要断一臂了。我以前还当太监宫女勾搭,搞些对食之类的乃是常事,没想到竟然还是一项罪名。”
“那自然。严格说来,宫里的女人都是皇帝的,太监虽然去了根,也还是男人,居然敢对皇帝的女人下手,皇帝怎么会欣然接受?只看有没有心想管了。”
卢箫就瞥了他一眼:“是啊,宫里的女人都是你的,亏我以前还上了你的当,信了你说的什么只有我一个。”
田从焘:“……”他立刻示弱,指指喉咙,做痛苦状。
卢箫冷哼一声:“不行,我得精简精简!趁着这个机会,把两京宫里的宫人都放出去一些,不光宫人,太监也减一减,也算是节省开支了。”
田从焘举起大拇指,表示严重同意和赞赏。
“那你先歇着吧,我去安排。”卢箫出去找了尚宫局的人来商议,然后等苏太后那边的处置结果出来之后,就下了放宫人出宫和裁减内侍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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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波定了罪,被押走处置,几个见证的太妃也适时告退,林太后却始终坐着没动,等人都走了,她挥退从人,对苏太后说:“哀家还有几句话,想与您说。”
苏太后也让身边人退下,道:“姐姐有话不妨直说。”
“那哀家就不客气了。”林太后坐的笔直,眼睛也直勾勾盯着苏太后,“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也就托大一回,跟你说说道理。今时不同往日,护着你捧着你的先帝不在了,能让你依靠的穆宗皇帝也走了,这人呢,都得认命,到什么地步说什么地步的话,你说是不是?”
她这话十分不好听,苏太后的脸色也冷了起来:“姐姐今日是来向我炫耀示威来了?”
林太后一笑:“不敢。也没那个必要。我只是想提醒你,现今咱们都是未亡人罢了,所能指望的,也就是皇帝和皇后的孝心。而现在帝后二人都贤孝无双,你我还有什么可求的?本本分分、安安乐乐的过日子,有什么不好?何苦再要去做一些徒劳无功、惹人生厌的事?”
“就像我。当初先帝一心偏宠妹妹,还力排众议立你为后,我还不是愿赌服输,从此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做人呢,最要紧是认清自己,当初你既然选了皇帝接位,就该从此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