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虫_舞曳青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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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他的话，那个来看我的女的难道是清慧？
第二天和庄文秀去医院看望妈妈。妈妈的状况很不好。
她一会乖的很，一会又变得很凶狠。唯一让我震惊地就是她说的一句话。
她说：“这是诅咒，一个人都逃不了，都来成为毛虫吧。”
不知道妈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当时我的心情只能用复杂来形容。
现在的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我吗？是我把诅咒带来的吗？
回去的路上，我闷闷不乐的。庄文秀就一直默默跟在我身边。
后来，走着走着遇到了清慧。
“郁菊，你好了吗？昨天我来看你的时候你还没醒。”清慧说着，看向庄文秀。庄文秀侧着头没看她。我觉得清慧脸上隐隐有些怒气。
“啊，真的是清慧你啊。我还在猜测是不是你呢。”我顿了顿，觉得有必要介绍下庄文秀，“清慧，这是我的同学庄文秀。这是我的好朋友龙清慧。”
我看到庄文秀在我说到“同学”两字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他这个样子，让我只想笑。
“你好啊！”清慧朝着庄文秀笑了笑，换来的是庄文秀的不理不采。她当时相当的尴尬。
我忙打圆场，说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待距离清慧有一段路了，庄文秀才开口道：“离她远点，我不喜欢她。还有，我不是同学。”
“喂……”我想说什么，然而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最讨厌的东西，毛虫。
它在地上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缓慢前进着。
我二话不说，上前抬脚踩下去。怕它一时死不掉，又狠狠地补上几脚。直到把它踩烂，庄文秀上前来拉住像是疯了一样的我后，我才停了下来。
看着地上的那个被踩烂的东西，我脑中一片空白！不断出现的毛虫
自那之后，过了好几天。庄文秀一直陪着我，有时虽然什么都不做也不说，只是那样静静地陪着我也让我心生喜悦。
我想，我也许是喜欢他的。
毛虫给我带来的阴影太大了，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因为它，我失去了两个至亲的人。
那日的庄文秀确实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
我不顾一切疯狂地踩着那只毛虫，仿佛是将一切愤怒都发泄在那只毛虫身上。
庄文秀来拉我的时候，我使劲挣扎，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为何，张嘴就朝他的胳膊咬去。我觉得在咬上他胳膊的时候，我有的只是初食血肉的兴奋，并没有什么恐怖以及恶心感。
血的味道流连在口中，无法自拔。就像一只吸血鬼终于偿到了血的味道一样。
庄文秀闷哼一声，我想当时的他一定非常的疼。可又不能伤害我，所以任由我咬着。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口中已满是血的味道。
看着自己咬着的手臂，立刻惊讶的松口。再看到庄文秀皱眉的样子，额头上都是汗，内心顿时充满了负罪感。
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咬他？刚刚明明是在踩毛虫的。
我觉得自己渐渐变得不像自己了。是不是我真的得了什么怪病，才会总是这么不正常？
认为没什么脸再见庄文秀的我，打算用逃跑来逃避刚才的事。
哪知刚准备迈脚，就被庄文秀一把抓住了：“别想逃。不用自责，我不痛。”
他说的有气无力的，我知道他在硬撑。这样想着，总觉得更是对不起他了。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模糊了视线，让他变得那么的不真切。
庄文秀，真的是你吗？那么优秀的庄文秀真的在我面前吗？我真的越来越不清楚了，我到底有哪点好，值得你这样的牺牲自己来对我好？
庄文秀啊庄文秀，你可知道，我不想将你一起扯进这麻烦的事中。然而你的温柔你的体谅，让我一点点的纶陷，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拭去我脸上的泪，轻声说了句“我们回家吧”，便拉着我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我什么话也不说，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走。
他的右手还在流血，我不知道我咬的有多深。要知道，我长这么大从没咬过人，这是第一次，我一定是疯了。
回到家后，帮庄文秀处理了下伤口，我现在庆幸我是学医的。
庄文秀在我为他包扎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他大概看我从刚才起就很严肃地样子，于是开玩笑说：“郁菊，真看不出来，你的占有欲这么强啊。本少爷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觉得不够，一定要打上个标记啊！”
“我哪有！”我瞪他，“还有，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人了？”
“啊，这样的话，现在变成吧。”说完，靠向了我。
“喂，你做什么？”我推开他。
“当然是做让我变成你的人的事啊！郁菊，来吧，别害羞，快让我变成你的人吧。”他说罢，搂住我，头埋在我颈上蹭啊蹭的，好痒。
“滚开啦，我才不要你成为我的人。”
“那你成为我的人怎么样？”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我什么都没想啊，是你自己想歪了。你要没想，又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呢？”他的头离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语。说完后再恶作剧般的在我耳边吹了口气，让我浑身一颤。
他笑，在我嘴上快速亲了一下：“郁菊你真可爱。我会慢慢品尝的！”
我还没领悟过来他话中的含义，就听到有人敲门。
庄文秀整理了下衣服，看了我一眼，离开出去开门。
不一会后，他领着个人进来了。
“浩浩，你怎么来了？”我喜出望外，跟着庄文秀进来的正是明浩。
“郁菊姐，伯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是来看看你的。”说完，他看了眼庄文秀，脸微微有些红，“看来是我多心了，郁菊姐应该过得很好，有人照顾着我就放心了。”
“喂～小鬼，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我真是败给他们了，难道男的脑中就只有那些东西？
“郁菊姐，我没有胡思乱想。”他天真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哈哈……真有意思。郁菊，你不要觉得所有人的思想都跟你一样邪恶好不好。好有趣，哈哈，笑死我了。”
“你还笑，我拍死你。”我气结。
“没想到郁菊你这么暴力啊！”
“你还说，都是你，你……”我没再说下去，眼睛看着明浩的衣服。
“郁菊姐怎么了？看什么啊？”明浩被我看的不知所措。
“你衣服上的是什么？”我看着他衣服上那只一扭一扭慢慢爬动着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再抬头笑：“哦，是只毛虫。郁菊姐你害怕？”他伸手抓下爬在衣服上的毛虫。
“我知道那是毛虫。”说完，我快步走到他面前，拍掉他手中的毛虫，抬脚就踩了上去。
“郁菊你冷静点。”庄文秀上来拉我。
明浩倒吸一口凉气，大概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他说：“郁菊姐非常讨厌毛虫呢，怎么办呢？最近街上好像毛虫特别多，在哪都能看到！”
“什么？”我停下了动作，瞪大双眼看着他。捕杀毛虫
“浩浩，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明浩，我多么希望刚才是我听错了。
“啊？”明浩似乎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很吃惊地看着我。
“你刚刚说的话，你再说一遍。”我的表情可能比较吓人，就见他张了张嘴，最后吞了口口水。
“我是说，最近街上好多毛虫。郁菊姐你很……”
他的话我没有听完，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冲出了家，来到街上。
虽然不是很多，但是真的可以在街上看到有毛虫在蠕动。甚至还有不少孩子蹲在地上饶有兴致的玩着。
我看到有个老婆婆手中拿着个篮子，蹲下起立的，好像在捡什么东西。
我走进一看，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的篮子里，都是毛虫。一条一条的纠结在一起。
我动了动嘴，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婆婆，你要那么多毛虫干什么？”
那个老婆婆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那样子就好像看到什么无法理解的东西一样。她说：“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用来吃啊。”说着，抓了一条毛虫举到我面前说，“你吃吗？”
我猛的拍掉她手里的毛虫，再抢过她的篮子，把篮子里的毛虫都倒了出来，死命用脚踩。
总觉得怎么踩都踩不死的样子。仿佛踩死了又会活过来一样。
老婆婆看我这个样子，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推了我一把，大吼一声：“你干什么？神经病！”
我惊讶于老人家的力气，重心不稳，直接被那老婆婆推倒在地。就见那老婆婆拾回篮子，弯腰挑着没被我踩死的毛虫。嘴里还在碟碟不休的说着什么。
“郁菊，没事吧？”庄文秀将我扶起，为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郁菊姐，发生什么事了？”明浩看看我，又看看不远处的那个古怪地老婆婆。
“疯了，都疯了。”我喃喃着。
“先回去。”庄文秀说完，扶着我回家。明浩在后面跟着我们一起回到了我家。
“郁菊，你听我说，你一定是最近发生太多事，你给自己压力太大，所以情绪才会这么不稳定。你放松点，别让自己的神经崩的太紧。”庄文秀缓缓地说着。
“我……我没法冷静，我没法放轻松。真的，我觉得我快疯了。我一看到毛虫就想到我的爸爸以及妈妈。”
“没事的，没事的，放轻松，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你不要想太多。”庄文秀将我搂入怀中，在我耳边低声说话，声音似催眠般，听着让我安静了下来。
他就一直这么的搂着我，直到我完全放松下来才放开我，说了句：“糟糕，天都黑了，晚饭还没煮。”
我这才发现明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那个小子，好像对郁菊你也有意思呢，怎么办好呢？”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说道。
“说什么呢，别乱说。”我瞪他一眼，“我们出去吃，我请客！”
“真的？我要好好想想吃什么。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吗？”
“你什么都不要想，我只请你吃拉面。”
“啊，竟然这么小气。”
“不吃算了！”
“吃，当然吃！”
我们两个一路欢笑的来到拉面馆。大概是天黑光线不是很好的缘故，一路过来倒没有再看到什么毛虫。
要了两碗拉面，便和庄文秀坐着一边等待着拉面的上来一边聊天。
“这家的拉面绝对好吃！”我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一再的强调了。”庄文秀用筷子轻轻敲打我的头。
“喂～”我怒瞪他。
这时拉面上来了，看着香喷喷地拉面，心情也变得好起来，顿时食欲大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真的很好吃！”庄文秀的嘴里塞的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着。看来他也是早就就饿了吧！
“我就说很好吃吧。”我美滋滋的说。
“老板，你过来。”一个带着怒气地声音在面馆里响起。
原本还算吵杂的面馆一下安静了下来。大家的视线都投向了我的隔壁桌一个满脸凶相的男人身上。
面馆老板脸上堆着笑从柜台处走了过来。
只见那男人用筷子在碗里挑了挑，夹出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丢在桌上，不快道：“这什么东西？这么恶心的东西你丢在面里要我吃？”
老板看着桌上的东西，皱起了眉，苦笑道：“这位客人，实在对不起。最近不知道从哪里爬来这么多毛虫。每天都有杀，就是杀不完。这样吧，这碗面我不收钱，再给你换一碗。”
“不用了，我怕又吃到这么恶心的东西，真是恶心，倒胃口。这店我不想再来了。”说完，起身离开。
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收拾桌上的碗筷朝厨房走去。
我和庄文秀一起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面，再互相对望了一眼。很默契的同时起身，结帐走人。
“郁菊，我们刚刚好有默契啊。”一出面馆，庄文秀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理他，心想我还没吃饱呢，该怎么办啊？
“郁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