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击三国-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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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努大哥,不要……”
马悍轻轻按住念奴柔弱的肩膀,止住了她的呼叫,昂首笑道:“你想要我怎样打败你?”
唐努被这句话拐带得转了几个弯才想明白,暗暗磨牙:“读过书的汉人就知道玩嘴皮子,真动起手来就软手软脚。我就不信,你的骑术还能与我等自幼就抱着马脖子玩耍的草原人还强。”
“我们比骑射!”唐努大声道,“别说我占你便宜,你有马鞍,我没有。你我相对驰射,每人射三箭,谁落马谁输。”
马悍瞅了一眼自己的大宛骏马,再看看唐努那矮小的幽燕马,笑了笑:“你真要比?我的马可是跑得很快的。”
唐努大笑:“那又如何?我们又不是赛马,而是对射,你跑得越快,就输得越快。哈哈哈……”
马悍持弓上前,与唐努手中弓一碰,表示同意。两人都收起铁镞箭,换上汉奴们自制的粗陋骨箭,再拔去骨矢,只留木尖,表明这是比斗,不是分生死。虽然去镞的木矢没什么杀伤力,但以二石弓的强力射出,中者也疼痛难忍,难以坐稳马背,若是射中脆弱部位如眼睛脖子,同样会致命。
在念奴与两个汉奴骑士的关切目光下,两人各自骑上战马,背道而驰出百步,同时转向相对,齐齐呼喝,催马飞驰。
两人持弓的左掌指间都夹着三支箭,这是匈奴人流传下来的速射法,可以最快的速度上弦,并将手中箭矢连珠射出。
八十步,马悍首先抽箭上弦瞄准。八十步骑射,而且是单个目标精确射击,在一个月前还完全不能想象,而现在他已经有九成把握。人最怕就是逼,尤其是生死边缘的逼迫,常常能将一个人的最大潜能逼出来。
七十步,唐努也开始举弓。但就在这时,马悍已先发制人,弓弦劲响,箭去如电,正中唐努腹部——就是这么巧,唐努腰腹间正插着一柄短斧,而箭矢正射中斧面。
箭矢弹飞,唐努惊出一身冷汗。但强劲的撞击并未造成预想中的剧痛,唐努迅速从惊诧状态中调整过来,弓弦劲张,在马悍第二箭未射出之前,抢先出手。
箭去如流星,星落人坠马。
“呜嗬嗬!”
唐努与两个伙伴兴奋异常,齐声欢呼,而念奴则双掌捂嘴,美目瞠大。但很快他们就叫不出声了,因为根本没看到有人坠马,而马背上又确确实实没人,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活见鬼了!
就在唐努茫然无措之际,蹄声得得,两骑已接近至十余步。突然眼前一花,马悍竟然端端正正坐在马背上,张弓搭箭,轻轻一拨弦。唐努大叫一声,根本来不及反应,应弦中箭,摔下马背。
“不可能,你怎么能藏身在马腹下!”唐努连滚带爬翻身而起,不顾满面泥尘及浑身散架般疼痛,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没错,马悍正是用了一个“镫里藏身”躲藏在马腹下,闪避开了唐努射来的一箭,并成功迷惑对手,再突然出现,一击而胜。
镫里藏身这一招,在后世骑战中,最为常见不过,但在还没有马镫的时代,完全超乎人的想象。光靠一根晃荡的皮索或绳子,怎么可能固定身体,紧贴在奔驰的马腹侧下?与其说唐努败在箭下,不如说是败在马镫之下,但唐努不知道,所以他震撼得不可自持。箭术不如人,最引以为傲的骑术也不如人,唐努终于垂首跪地,双手高举大弓——按草原的规矩,这是愿赌服输,任由对方处置的举动。
马悍兜马而还,唐努身旁又多了三个伏跪在地的人,其中包括念奴。
马悍策马走近,用弓梢挑起大弓,抓在手上,目光向四人一扫,在唐努三人垂头丧气的面孔与念奴乞求的目光中,将弓向唐努一递:“你也不错,我跟乌丸精骑交过手,他们除了经验更老到之外,骑射之术比你强不了多少。”
“真的?”唐努惊喜抬头,迟疑着是否要接过大弓。
马悍点点头,正想说什么,蓦然抬头——远处山头后方,烟尘飞扬,地面微微震颤。
“有大队人马袭来,快藏到树林里。”
马悍一声断喝,唐努、念奴等人也察觉不对,立即起身牵马入林。
刚藏好不一会,山包后转出一支人马,足足有五、六十骑,俱是乌丸人装束,人人胯刀背弓,裹着一股凛冽杀气,旋风般从林子边缘席卷而过。
“那是……那是骨力大人!还有他的护卫队。”唐努声音艰涩。
马悍还来不及看哪个是骨力,身旁念奴失声低呼:“莫铎大叔!他……如何在这里?”
唐努与两个伙伴脸色都变了,莫铎大叔正是五十七逃奴之一,三天前外出侦查,至今未归,如今却出现在乌丸人的搜捕队里……可怕的念头令他们头皮发麻。
“莫铎大叔知道我们的宿营地位置!”
“不好!木吉老爹他们危险!”
“爷爷!”
“我们快回去救人!”
唐努三人一下跳起,连念奴都向马悍磕了个头,悲泣道:“主人,念奴不能眼睁睁看着爷爷与乡亲们遭难,请让念奴去吧!主人行行好!让念奴去吧。”
马悍冷然道:“你去有什么用?你认为把自己交出去,就能让大伙脱难?还有,你们这样冲回去有什么用?无非是多几个陪葬而已。”
唐努咬紧牙关,毅然决然道:“我们不是莫铎,我们一起逃难,一起生,一起死。”
“你们的生死我不管,但念奴是我的财产,我不会让自己的财产遭受损失。”马悍抬手止住四人欲言,展颜一笑,“所以,我会跟你们一道,去会会这位骨力大人。”
第20章 诱敌
草原日落,残阳如血,黄昏时分的山谷前,一条长长的血腥拖痕,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触目惊心。
被拴在马尾后活活拖死的是莫铎,尽管他在昔日主人的威压与酷刑下,可耻地出卖了同伴,但依然没能逃过惩罚。他们的主人用这严酷残忍的刑罚,宣告逃奴的下场。
“我不只一次告诉你们这些猪狗,你们都是我的牲口,我的财产。在白檀山方圆千里,无论谁想动我骨力的财产,我都会活剥了他的皮,挂在毡帐里。现在我的毡帐里已经有了六张皮,木吉,你会是第七张皮。”
说话的人头顶光亮,辫发披肩,一张大圆盘脸,布满伤疤,尤其是左眉断了一截,一道深深的伤疤扯得眼角都有些变形,配上一个大蒜鼻,厚嘴唇,以及满脸虬须,显得异常狰狞可怕。他身材魁梧,腰别刀斧,端坐于马背上,活像一头大猩猩骑大马。
这就是骨力部落的大人,以其名为部落名的骨力。
木吉老汉与四十余汉人逃奴尽数匍匐于地,鼻端嗅着中人欲呕的血腥,耳闻冷酷的话语,簌簌发抖。左边一字排开八个青壮逃奴,个个五花大绑垂首跪地,刚从马悍手里换来的兵器,尽数被收缴。四周则是五十多个乌丸骑手,亮刀举弓,呈半包围状,只等大人一声令下,就展开血腥屠杀。
“大人,骨力大人,一切都是老汉的错,剥皮蒸骨,老汉都认,只求大人饶过乡亲。骨力大人,求你了。”木吉老汉磕头如捣蒜,皮破血流,血和泪下。
骨力面无表情:“我只想知道,你的孙女在哪里?”
“回大人的话,老汉的孙女念奴,已经被一个过路的商人买走了……”
“买走了?就用这个?”骨力拿起一把桑木弓反复细看,脸色沉重。
“是……是的。”
“这是貊弓,秽貊人进献给各部大人的上等良弓,三把弓的确可以换走一个美丽女奴,也可以轻易杀死我的护卫!”骨力说到后面一句话时,眼神如狼,声音冷得可怕。
骨力所指的,就是仰倒在草地上的两个乌丸骑手,每个人都中了二三箭,血流满地,早已没了气息。这正是乌丸人以优势兵力包围谷口,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时,却被刚得到新装备纵马杀出的汉奴所射杀。自然,面对如此优势兵力,汉奴们意欲突围的企图,最终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破碎。
听到这杀气腾腾的话,所有逃奴,都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木吉老汉挣扎着做最后的努力:“大人,骨力大人,这些奴隶都是你的财产,尤其是小伙子们,死一个就是重大损失啊!”
骨力用马鞭轻敲马靴,斜着眼看着木吉老汉:“说得不错,我已经丢失了不少财产,不能再蒙受损失了,但也不能不处死几个人来警戒惩罚。唔,就选几个没用的贱奴吧。把那几个老的小的全拖出来,装进布袋里,乱蹄踏死。”
几个乌丸骑手如狼似虎扑进人群,连拖带扯揪出五六个老人与童子,其中就包括阿苏。
阿苏大嚷大叫,不停挣扎,被惹得性起的乌丸人一记刀柄重击面颊,顿时青紫一片,血水随哭号溢出:“我不想死哇!救命啊!唐努大哥、木吉老爹……马大哥,马大哥救命啊!”
阿苏踢蹬挣扎,左右翻扭,不意怀中掉出一物,夕阳一照,黄灿灿亮人眼。
骨力注意力一下被吸引,目光扫过,脸色一变:“把那东西拿过来。”
当护卫将那黄灿灿物品献上时,骨力耸然动容——没错,正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乌麻的金耳环。
“这个金环哪来的?”骨力驱马猛冲到阿苏面前,面容扭曲,“快说!否则活剥你的皮!”
阿苏浑身发抖,拼命摇头:“不关我事,这是……马大哥给我的……”
“马大哥是谁!”
“就是换兵器给我们的人……”
骨力狠狠一鞭将阿苏抽翻在地,仰头咆哮:“搜!给我一寸寸搜,一定要将乌麻还有这姓马的天杀混蛋找出来!”
嗖!嗖!嗖!
三箭连珠,三个乌丸骑手后背前胸被劲矢贯穿,鲜血狂喷栽下马。突然袭击令乌丸人一阵大乱,人叫马嘶,慌乱四散。
百步之外,西侧山冈,马悍高举手中豹弓,纵骑耀武扬威,向骨力及其手下乌丸人勾勾指头:“谁想找我?不怕死就来!顺便说一声,乌麻那个人渣,已经被野狼秃鹫咬得只剩骨头了,要找就快去西北边的树林找,晚了连骨渣子都不剩了。”
骨力满是伤疤的脸,扭曲如鬼面,眼睛充血,向山冈一指:“生擒!剥皮!”
二十余骑乌丸骑手,挥刀举弓,猛夹马腹,包抄而上。
马悍哈哈一笑,挑衅似地举了举弓,拨马便走。白马如电,飞快冲下山冈,转过树林不见。乌丸骑手们也如同串在绳子上的蚂蚱一般,一个接一个绕过林子,消失在山谷前。
仅仅过了一刻,当骨力正准备下令对阿苏等老少逃奴行刑时,突闻手下一声怪叫,倏地抬头,顺着手下手指方向看去,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还是那个低缓的山冈,一人一骑从容卓立,那把大得有点夸张的重弓信手轻拂,再向自己点了点,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我刚才问过了,骨力部落,不过一个不足千人的部族,全族控弦之士加起来,不超过两百骑。为搜捕逃奴,你一下出动了近半兵力。如果你们全死在这里,骨力部落就算完了。骨力,我告诉你,你完了!你的部族,完了!”
山冈只有一个人,但在这一刻,给人感觉却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轻描淡写,宣告一个部族的存亡。
对方只有一人,骨力还有三十人,但不知怎地,曾经是汗鲁王帐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