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之天下霸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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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江就这般,在这个差不多就是长八尺,宽八尺的房间里,一直打着坐,考场的外头,天色已经是大亮,然后又慢慢的暗了。
到了半夜,他金魄离体,慢慢的飞上天花板,穿墙而过,飘在屋檐上。
此刻,整个考场一片安静,院子外头,也士兵巡视,又有好几位效力于朝廷的武者,在四周监视,以防有江湖中人前来考场捣乱,又或是帮忙某个考生作弊。
虽然宁江的魂魄已经是“金魄”的层次,要比普通人强韧许多,这让他就算魂魄离体,也不会飞散,但在整个练魄的体系中,金魄也不过是最低阶的层次罢了,并不能离开身体太远,而且遇到过于强烈的风吹日晒,都会造成一些损害。
当然,虽然还只是“最低阶”,但因为已经能够清楚的感悟和控制自身的魂魄,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大台阶,是“能”和“不能”的问题。
飘在了屋檐上,他看着夜空,此刻的夜空,月明星稀,文帝星依旧在夜空中闪耀,纵连那皎洁的月色也无法挡住它的光芒。所有的星辰都在围着它缓缓旋转,整个星空,仿佛是一个按着四季慢慢旋转的漏斗,而曾经的紫微星……如今的文帝星,就在群星轨迹的中央。
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道在天地,而法立乎无外,二仪四象,阴阳互根……
第30章旧引……
以自己的金魄,在屋檐上看了一会星辰后,宁江让自己的金魄慢慢下沉,重新回到体内。
站起来活动了一会,做了一趟另一个世界的“体操”,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分外的精神。
然后,他便点起蜡烛,另外拿了一张宣纸,手持毛笔沾上墨汁,开始答第一题。
此时,他的整个精、气、神都调节到了顶点,注意力异常的集中,各种解题思路在他的脑海中疯狂的转动。
他将另一个世界里“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首有名诗句进行化用,写入诗中,然后以这一句进行扩展,作了一篇华丽的长赋。
诗与赋分别写完后,已经到了下半夜,他也没有拼桌而睡,就这般继续盘膝而坐,通过吐纳放松自己在作诗赋诗崩紧的身心,并慢慢的进入似睡非睡的忘我之境。
不管是道家的吐纳还是佛家的禅坐,有一点都是相似的,那就是,眼睛要眯成一条细缝,在闭与不闭之间,脑袋要放空,在睡与不睡之中。只因,眼睛睁开,人是醒着,便会受到外界事物的各种干扰,眼睛紧闭,陷入完全的黑暗,思绪反会变得混乱和无法控制,各种发散,各种胡思乱想,这也是许多人觉得自己明明睡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头昏脑袋的原因。
唯有在这种似闭微闭之间,似睡非睡之中,才最容易调节自己的身心,进入“忘我”的状态。
似这般,他一直坐到了第二天,到了上午时,再次起来活动筋骨,弄了些吃的,然后再拿起最后的那张卷子,细细思量。而通过身心的调节,这个时候,其它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从脑海中屏蔽,唯有这个题目,和与此相关的各种学问,在他的心中犹如垂手可拾的贝壳,一点一点的放出光芒……
***
第三天,一大清早,宁小梦就来到了会场外头。
只因为这个时候,天色越来越亮,考场里的考生,也开始一个个的出来。
出来后的考生,三三两两的聚集着,讨论着这次府试的题目。
宁小梦在广场上走来走去,始终没有等到哥哥出来。
日头移上了中天,还未到中午,天色已经开始变得炎热,阳光铺上了广场。另一头的马车上,一个老婆子下了马车,来到她的身边,道:“姑娘,看来爷没有这么快出来,那里有座酒楼,您还是先到那里吃些东西,就在那里一边乘凉一边等吧?我和我老伴在这里看着,一看到爷出来,马上就通知姑娘。”
马车上,另一名老仆也下车来劝说。
这老婆子,唤做何妈,去年家中出事,其他人都以为姑娘会被赶出去,一个个的避开他们,唯有这何妈看小梦可怜,依旧在她身边服侍,后来宁江夺回家主的位置,其他人虽然赶紧又回来巴结姑娘,小梦却已不再信任他们,只将何妈留在自己身边。
小梦往何妈所指的那座酒楼看去,见其中有两个窗子能够看到考场正门,于是也就没有让何妈和她老伴两个老人在这里守着,而是带着他们一同往那里去了。让两个老人在一楼自己吃些东西,自己上了二楼,要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些菜。
过了一会,出来的考生越来越多,酒楼里也聚集了不少刚出考场的人。虽然也有人往她这个方向看来,不过猜想她必定是那位童生的亲人,有没有怎么在意。
在她的右手边,有四名青年显然是从同一个学堂出来的,一同探讨着最后一张试卷的策问,有人说杀人犯法,按律当斩,有人说法律不外乎人情,在各种断案中情大于理也是常态,那人为父报仇,又有乡里为他求情,考虑到孝道和民意,自然应该无罪释放。
没过多久,一个老者登上阶梯,那四人赶紧将他迎了过来,其中一人到:“老师,您如何也来了?”
老者拂须道:“不放心你们,过来看看,你们几个这次考得如何?”
那人道:“其它都好,诗赋、明经全看各自本事和发挥,就只这策问实在是有些刁钻。”
老者道:“如何刁钻?说来听听?”
另一人把策问的题目说出。老者沉吟一阵,道:“你们是如何答的?”
那四人各自把自己所做的策论说出,其中三位认为应该无罪释放,只不过两人从民意着手,一人从孝道着手,另一位则是从维护律法角度出发,认为按律当斩。
老者听完了四个学生的答案,拍桌道:“胡闹,胡闹!”
那四人兀自不服,其中一人道:“老师,这题目并无固定答案,想来,只要能够说出道理来便可,如何胡闹?”在科考中,没有固定答案的策问并不少见,这种情况下,全看考生各自的发挥,重要的不是问题的答案,而是推出答案的过程,像这个题目,情大于理又或理重于情,全都是说得过去的,而孰优孰劣,全看各自“讲道理”的能力。
老者却是大骂:“平常叫你们多看书,不只是四书五经,其它书也要多看看,这篇策问并不刁钻,这个案子不是出卷者自己编出,它在《大周律法承民旧引》中是有真实案例的。”
此言一出,四人尽皆色变,其他人也彼此对望,赶紧让各自的仆人、书童去买老者所说的《承民旧引》,那些仆人、书童跑遍了全城,好不容易才有人买回来了一本,众人围在一起翻书,紧接着纷纷长叹……这案子原本就是怎么断都说得过去,但如果在律法中有明确的案例记载却没有去引用,那就是极大的失分项。
也就是说,这篇策问所考的其实并不只是“讲道理”的能力,更是知识面。
与律法相关的东西,实际上考到的几率并不太多,绝大多数的考题还是出自四书五经。虽然如此,为防意外,大多数人还是将大周律法背的滚瓜烂熟,但是与之相关的各种案例,除非是一些有名的,否则大多数人真的是不了解,至于没有被记入与律法相关的书籍里的案例,即便是在现实中发生再多次,也不足以被引用。
而《承民旧引》里的这个案例,却是发生在七百多年前,原本就是非常冷门的书籍,又是非常孤偏的案子,自然没有人注意到。
大家一同唉声叹气,紧接着却也有人叫道:“不怕不怕,七百年前的案子有几人知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援引,那其实还是一样的。”
众人一想“也对”,于是一边哀叹着自己没有好好的把《承民旧引》看一遍,一边庆幸,这么冷僻的书籍,这么冷僻的案例,其它人自然也都不知道,这样一来,大家也还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就在这时,靠窗的位置上,坐在窗边的漂亮少女兴奋的往外头招着手:“哥~~”
第31章鹤立鸡群
宁小梦看到哥哥从考场正门走出的那一刻,马上便向他招手。
哥哥往她的这个方向看来,也笑着向她挥了挥手,然后便往她这个方向走来。
不一会儿,宁江就拾阶而上,来到妹妹桌边。宁小梦帮哥哥点了酒菜,又想起好像都在说这次考试的策问非常的难,似乎所有人都犯了错的样子,不由得也担心起来,轻声问道:“哥,这次的策问,好像非常的难……”
宁江笑道:“你是说那个为父报仇、百姓求情的案子?很简单啊!”
因为酒楼里,只有小梦这一个少女,在加上原本也就漂亮,自然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此刻,听到宁江的这句“很简单”,其他人也纷纷看了过来,有的摇头,有的窃笑。这些人中,有许多也是考了很多次的,然而这么冷门的案例,连他们也都不曾读过,这少年明显是所有考生中最年轻的,能看过多少书,做过多少学问?显然也是跟大家一样,犯了同样的错误却还自以为是。
去年才行完冠礼的宁江,毫无疑问是所有考生中最年轻的,一句“很简单”,自然是惹来了大家的暗笑。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摇摇晃晃的移了过来,拱了拱手:“敢问这位小兄弟是如何答的,既已考完,不妨说说,让我等学习学习。”其他人也在心中偷笑,只等这少年回答后,就用这本好不容易买到的《承民旧引》打他脸……不是他们心理阴暗,实在是他们自己方自懊恼完,现在恨不得把每一个考生都抓过来,跟着他们一起懊恼。
宁江却是抬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如何答的?很简单啊,这个在律书上是有案例的啊……《承民旧引》第一百零三页,事情发生在武帝初年四月……有案例的啊!律书上明确记载了案例的,当然要按着案例来!”
那中年男子呆了一呆,其他人也面面相觑,赶紧去翻《承民旧引》……果然是一百零三页……果然是武帝初年四月!
一时间,每个人都惊讶的往这少年看来,要知,大周立朝已经近千年,律书不知多少,单是要通读所有律法,已经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是辅助的各种律书,再加上真正考到这些的几率并不大,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去看这些书,就算看了,如此多的书籍,也难以将每个案例都记住。
见所有人都在往自己看过来,宁江挠了挠头,看着他们:“《承民旧引》啊……大家都看过的吧?这个根本就是送分题,是我大周朝武帝亲自断过的案子,作为案例明确写在律书上的,既然是武帝亲断,当然要援引此案……大家都做对了吧?很简单的啊,送分题,很简单的……对吧?不可能有人做错的!”
众人干笑两声:“没错……没错!”纷纷回头,各自吃菜,那中年男子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样低头吃菜。
这时,小梦替哥哥点的酒菜也送了上来,宁江喝了两杯小酒,环视一圈,凑向小梦,小声道:“为什么他们都不说话?”
其他人也觉得实在是太安静了,赶紧纷纷举杯:“来来,喝!”“陈兄,来,我们喝一杯!”“吃菜,吃菜!”……
小梦掩着口儿,笑个不停。看着差点笑得钻到桌底下的妹妹,宁江耸了耸肩:“《承民旧引》啊……送分题,很简单的……”
***
“虽然是一道送分题,只可惜,通读所有律书的人实在不多,而《承民旧引》所记载的又都至少是两百年以前的案例,看过的人真是不多啊。”临江郡知府拿起一份卷子,